盛夏的炎热已过去一大半,纵然车里开着冷气,林琛还是内里一团燥热,索性伸手将领带往下松了松,解开衬衣最上面的纽扣,这才缓和下来。
车子并没有直接开去颐景园,而是绕弯拐向了最近的沿岸大桥。
沿岸大桥上,车停在一处行人不多的地方,林琛下车后双手撑着大桥栏杆望着前面漫天的海浪,随后拿出在车里翻出的一盒香烟,熟练的点燃一根缓缓地抽着,要是肖瀚在此处一定会问他准备要干什么大事。
林琛周围的人除了他们三个外加一个易思安都不知道他抽烟,更别说不熟的人,从小是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就是说出去都没有人信。倒没有烟瘾,从他学会抽烟的那时候起,抽的次数寥寥可数,哪怕要数抽了几根,十根手指头都能数完,基本上没什么要下决心的大事他绝不抽烟,肖瀚为此还调侃他要是结婚那天干那啥事之前怎么也得抽根烟,毕竟好不容易要脱处必须是大事啊,当然这句话一说完,肖瀚第二天就光荣的顶着一只熊猫眼去上课了,沈颜奕和易泽辰笑得前仰后合。
白鹿是被一阵暖风吹醒的,乍睁开眼有些迷茫,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她躺在被放倒的副驾座上,拍了拍脸这才想起来自己喝醉了!
驾驶座的门开着,一阵一阵的海风夹杂着咸湿的气息吹过来,车外林琛在不远处背对着站着,右手还拿着燃着的香烟。
她按了车喇叭。
林琛听见后面声音转身,白鹿正向他招手。
他走近并不上车,而是扶着车门身倾向内,她刚睡醒的眼睛湿漉漉的很诱人。
仅仅几次的见面林琛给她留下的印象一直是一丝不苟,满满禁欲的味道。现在他的领带松松垮垮,领口敞开露出一点锁骨,说话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白鹿脑子里忽想到性感这么个词。
“醒了?饿吗?去吃点东西?”
林琛似笑非笑,一双眼睛隔着镜片含笑凝着她,可能是抽烟的原因声音有些微哑到是更有磁性。
白鹿脸颊微热,心骂自己意志不坚,不着痕迹地说:“不了,家里老人应该等急了。”
林琛点点头,然后向她晃晃手里的烟头说:“我去扔掉它。”
他走向离车不远的垃圾桶,把烟头按在上面,在车外整理了一下衬衣和领带,然后进车里发动汽车前往颐景园。
颐景园门口。
白鹿目送林琛开车离去后,使劲甩甩头心想自己尴尬的酒量又多了一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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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雨的晚夏空气不大舒爽,本来就没多少人的校园里,在可视范围内连流浪的小猫小狗都不见了踪迹。
林琛一早就到了A大实验室,昨日在花火得到准确消息后,他就拜托江城那边的人重新排查,他也在着手准备去趟江城。
经过这两个月的努力,课题的实验部分基本结束了,冯教授通知他手底下的小崽子们今日都得到场,要交代他们回去以后论文部分的要求,也就不必在学校呆着了,明天就可以该回家的回家,好好享受暑假,冯老头是这么说的,至于能不能好好享受还说不好,众人心知肚明,哪回写论文能让人省心了,不过能回家这个消息还是让众人的脸色都春光满面。
温达酒店。
白鹿这边前几天就接到刘姐的通知,需要她在客户为老人办的寿宴上演奏,刘姐筛选了几首曲目,这是她开学之前的最后一次演奏,也没多大压力,都是熟悉的乐谱。
演奏顺利结束,她依然带着那次买的面具,在退场之后就摘了下来,去了洗手间,里面有两个女生正在洗手,其中一个高个子女生从她进来就不再洗手一直盯着她,白鹿没理会,径直走向女士专用卫生间,还未进去,就听见那女生惊异的声音:“白公馆的白小姐?”
白鹿的身体顿了一下,她自问在白公馆的时候没交过什么朋友,这个女生认出她,多半来着不善。
她调整了面部表情,转身向那个女生露出客气的微笑:“叫我白鹿就好,你有什么事吗?”
高个子女生肆意的上下打量白鹿,好似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笑出声:“我说呢,原来你是那个弹钢琴的人,怎么,白小姐现在靠卖艺为生了?我爸公司一直资助一些贫苦学生,看在以前白公馆的面子上,我爸说不定会考虑考虑你呢。”
另一个短发女生对着镜子抹着口红,嗤笑一声不屑地说:“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劝你别浪费钱在这种人身上,人家可不会承你的这份情,要是我都懒得理。”
“湘湘,你还不知道吧,当初她可是和林二少订过婚呢。”
短发女生听完竟开始正经八百的扫视白鹿。
这种眼神让白鹿很不舒服,她可没什么心情再听下去她们的话。
“我的事情就不劳你们操心了,还有我认识你们吗?”
白鹿冷下脸,不听他们回应,准备离开洗手间。
短发女生忽然堵在门口,白鹿停下脚步蹙了蹙眉。
“这是你弹琴的小费。”短发女生抽出一张红钞,手一挥,钱落在白鹿的脚前。
白鹿都要被气笑了,她真的是跟这种人没法交流,一言不发地踏上那张钱,若无其事的走向门口。
“你算什么东西,凭你想和二少在一起?”
短发女生突然扬手要打白鹿的脸。
白鹿身体后撤,那女生竟还不罢休,心下一凛,怪自己太客气了,打算给这个女生一点教训。
然而还没来得及还击,她的后方伸出一只手拦住了短发女生再次扬起的胳膊。
——————作者的话——————
白鹿:林二少这个红颜祸水!你给我等着!
林琛: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