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的双眼中，只有自己的对手，再无其他人。
而凌渊的对手，现在觉得自己有点不好过了。
和凌渊交手的越来越久，他就能感觉到，凌渊对于他的克制。
好像，凌渊早就知道了他的套路和弱点在什么地方，每一次攻击都是毫无保留的。
杀意的领域，开启了，那个景象，再一次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凌渊握紧了手上的剑，幽影嗷嗷的叫着“好漂亮！凌渊，我还知道有几个地方真的和你的这个领域差不多。等到邪道统一这个州了，我带你去看看如何？”
“好啊！就当是休假了。”凌渊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幽影道“凌渊，这家伙的魂魄能不能给我？”
邪道中人的魂魄，对于幽影来说，才是大补。
“行啊！他这一身血，也都是你的。我带回去一张人皮，也没有什么问题。记忆嘛，读取之后，给我一份。”
凌渊的嘴角往上扬了一下，做出来了一个笑的模样。
又一次的出现了，凌渊的迷之微笑。
“没问题。凌渊，你把剑往上抬一点，就能扎他个透心凉，心飞扬了。”幽影提醒着凌渊。
凌渊按照幽影剑的提示，给自己的对手，来了个一剑穿心。
对面那个青年的身体，快速的变成了一张皮。
然后，凌渊把地上的皮，还有储物袋给拿起来，收到他的戒指里。
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起来就是没少做这种事情。
灭了人满门还不够，凌渊在走之前，又拿走了杨府的所有东西，还放了一把热烈的火，提醒一下人们，杨府，是被人灭门的。
至于说完成的凭证，凌渊把残缺的尸体，都带回去了。
月影阁不缺钱，也不缺什么奇珍异宝，贡献度足够，什么都能给你。
但是，月影阁缺尸首。
待到他们一路飞檐走壁，回到松云亭时，正好，一桌好菜通过机关送上了亭子。
凌渊接下来了这一桌子好菜，在一旁温酒煮茶，准备好好品尝这一桌子好吃的。
而知道已经回到了安全地方的林亦北，却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林亦北这一夜，看来是睡不了觉了。
这是林亦北第一次杀人，他的手，在开头还是颤抖的。
过了足足有一刻钟，凌渊递给他一杯泡好的茶“林师兄，你还是喝点茶吧！安神定魂的。”
林亦北捧着热茶，小口小口的喝着。
凌渊坐在他的身旁，喝着另外的茶，开始讲起来了自己的故事。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林亦北听着，叹了一口气。
自小生活在门派中的他，哪里知道人间冷暖。
凌家教会了凌渊人情世故，待人接物。
月影阁教的是凌渊在世上生存的本领，让他有那个资格，能活的潇洒，快活，长久一些。
“好了好了，今天晚上估计你也睡不着，赶紧的吃点东西，一会有好景色可以看。”
听到林亦北叹气，凌渊又回到桌子边上，吃起来温度刚刚好的菜肴。
林亦北知道了，凌渊，是如何造就出来的了。
没有见识过风浪，没有经历过生死一线的考验，是不可能的。
凌渊要来天罗山的那一天，掌门真人语重心长的告诉他，要好好的看，好好的和凌渊学。
他不懂为什么，同凌渊也是冷淡的，这是他故意的在和凌渊置气。
为何，凌渊还没有入门派，就让掌门真人如此推崇，甚至直接的让他当真传弟子？
后来，他明白了。
初见凌渊的第一眼，他就被凌渊吸引，移不开目光。
那真是，气度不凡，一个眼神，就能感觉到一点仙人之姿。
再看他的表现。
不和他们争夺权力，只是安静的修炼。
静极思动了，就去符咒堂卖点符咒，或者是做些任务，指导一下别的弟子修炼。
对所有人，凌渊他都是一个样。
还有一条，掌门真人说林亦北比不上的，就是凌渊察言观色的能力。
那个厉鬼的任务，掌门真人听着是随口一说的，其实，是指定给了凌渊。
没过几天，凌渊，自己就去了，且完成的很漂亮。
现在，林亦北他都明白了过来了。
月影阁在杀手刺客的世界当中，也是一个有名的地方。
算得上是顶尖的势力。
得到了这样的势力的培养，凌渊能有这样亮眼的表现，也是正常的。
而且，看样子，凌渊在那里的身份地位很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凌渊把杯盘狼藉都通过机关送了下去，继续的喝酒。
此刻，打更人打更，万家灯火一一熄灭。
凌渊静默不语，只是自顾自的喝酒。
过了半个时辰，城中灯火已无，唯有一轮明月挂在空中。
四下里只能听闻身旁人的呼吸声，再无别的声音。
“这个景色，好看么？”
凌渊喝光了这一坛酒之后，才开口。
“挺新鲜的。”林亦北喝不惯忘尘酒，还有一大半，便给凌渊倒上。
“我进月影阁前的那个晚上，带我入阁的前辈，也是这么做的。他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告诉我了。”
喝着酒，凌渊突然间说出来了这样的话。
林亦北换上了茶，递给凌渊“你喝醉了，开始说胡话了。”
“没有。我觉得，你已经听懂了。我知道了你的决定，但是，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凌渊继续喝着酒，看也没有看那一杯茶。
“瞒不过你，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喝醉了。我想，经历一次你经历过的，生死考验。”
林亦北喝了这杯茶，清醒了一些。
那是在杨府里，他就做好的决定。
凌渊点点头“可以。明天下午，我就带你去。上午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你还睡得着么？”林亦北问他。
“睡得着。你要睡不着的话，那就守夜吧！好好的想想今天的经历，你需要自己想明白的。”
凌渊说着，从戒指里拿出来了两条毯子，一床被子，铺盖在亭子里。
林亦北看着凌渊，哭笑不得，凌渊从戒指里拿出来什么，他都不觉得尴尬了。
“我会的，你好好休息。”而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一道黑影，稳稳的降落在他们身旁。
“谜影，你又逞强了，他我负责了。你赶紧休息。”来者给凌渊把脉之后，见凌渊吃了丹药，老实的休息了，才转身看着林亦北。
直到看到林亦北有些心里发毛了，来者才开口“睡不着也要睡，明天，有你受的。”
林亦北知道，是月影阁的人。
今夜，也许是个噩梦吧！但是，也就是个梦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