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看了一眼那个青年人，拿出来一把折扇，遮住自己的一半脸。
“你要习惯这件事。我们并非是正道宗门，那种婆婆妈妈，还要顾及颜面的。”
黑衣人见凌渊不肯说话，还是自己说了下去。
不是正道，那就是邪道的，青年好奇的看着他们。
传闻中，邪道的修行者们那都是歪瓜裂枣的，而且还喜欢吃人肉喝人血，在男女之事上，更是荤素无忌的。
但是，眼前的这两位看起来并不是这个样子啊！
黑衣人是稳重，看起来就容易亲近。之前青年人和他打交道，他也教了青年人不少东西。
大到治国理政的方法，后宫佳丽间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争斗。
小到市井无赖的那些黑话，行事作风。
青年人还跟着黑衣人去了很多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
他还问过黑衣人，自己有没有一点帝王的气势了？
黑衣人毫不留情的告诉他，他还没有。
这并非是因为，青年只能是人间帝王，而是，他真的没有那样的气势。
青年问他，那么，帝王气势应该是什么样的？
他只是说了句，你会知道的，当你登上帝位的那一天，你就会知道的。
青年以为是龙袍加身，自己就能拥有那样的威严和气势。
直到，青年见到了凌渊。
折扇背后的人，那个迷之微笑，让他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
“那么，你们是什么？”青年不由自主的问了下凌渊。
凌渊放下来了折扇“我们？我们是邪道啊！和你从小说演义，说书先生口中了解的邪道，有些出入。但是，我们有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就是比较肆意了点而已。”
而已么？
就是而已。
青年带路，一辆看着就很普通的马车就在一条小巷的巷子口等着他们。
凌渊很自然的就上了这辆马车，青年看凌渊坐上去的那一刻，有种看到了帝王坐上御撵的错觉。
他不是很明白，所以就开口问了为什么。
黑衣人说了轻描淡写一句话，让青年跌坐在了炕上。
“你若是手上有了千条人命，也能有点这样的意思。”
凌渊看上去年龄也不是很大。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青年很是不相信。
黑衣人笑笑“渊，他不相信你呢~”
凌渊喝着茶“绫，他又不是第一个不相信我的人。我无所谓了，他一会就相信了。”
“对了，皇宫里是一个人都不留么？”凌渊看着青年奉上的地图。
人间皇宫，对凌渊而言，就不是什么吸引他的地方。
青年也恢复过来了“对。一个不留。还有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们，都不留。前朝的一切，都不要留。”
凌渊点点头，又掐算了一阵，确定了些什么，这才点点头“可以。这个条件可以满足。”
青年摸不着头脑，黑衣人的内心却掀起波澜了。
刚才凌渊的手势，是在算紫微帝星，确定王朝的气数是不是已经到了尽头。
若没有到，又要改朝换代，那凌渊又会提出更多的要求。
若达到了，那就改朝换代。
这一招黑衣人也不是没有学过，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只是，没有见过有人白天就敢直接掐算的。
这说明了一个问题，凌渊绝不是那样简单的。
甚至有可能，凌渊便是天上的某位星官，下来红尘历练，或者轮回渡劫的。
那这要是成真，他们邪道脸上也有光彩。
天上星官，自然可以做到这件事，对他们而言，这就是一件小事了。
凌渊倘若飞升天魔界或者是魔界了也没关系，就是自动失去了作为星官的权柄而已。
何况，星官也不怎么清闲。但是，依然有人愿意当星官。
若是问凌渊，他愿意做什么，凌渊的回答是“我喜欢就好了。”
就像是现在。
本来是为了皇后生辰举行的一场皇家宴会，现在，也变了模样。
凌渊完美的履行着跟青年确认的事情。
手起剑落间，就至少有一人倒下。
被损坏的幽影剑，伴随着倒下的人越多，也在一点点的自我修复着。
只是，还不够，沉睡的剑灵，还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凌渊感受着这把剑的喜悦，它的贪婪。
它和自己一样，都是不能轻易出鞘的。
青年看着凌渊，那一身紫色，每一个转身，都那么潇洒。
握着剑的凌渊，和在马车上喝茶的那个翩翩公子，完全不是一个人。
自己身旁的黑衣人看着凌渊被上百个人围攻，还按着青年人“别去帮忙，让他玩。”
这叫玩？
凌渊右手剑，左手捏着一个个法印，在准备法术。
黑衣人见青年有疑惑，来了句“忘了告诉你，他是少有的灵能者，就是单纯的学习法术的人。”
“那，他学剑……”
“他有剑骨，悟性又高。还觉得用剑很帅气，就学了剑法了。”
黑衣人说到这里，还笑了起来。
青年突然开口，说了句不想干的话“我很羡慕你们。”
“为什么？”黑衣人自己的剑，也出鞘了。
青年同黑衣人背靠背的站在一起，对付着眼前的敌人。
“你们是师兄弟么？”
“不是，我们不是一个门派的，但都是属于邪道。听老头子们说过他好几次了。”
“我也偷偷的见过他几次，但他不知道。”
剑，化成雨，漫天剑雨之下，敌人尽数被灭。
喊杀声不断，皇帝准备出逃。
凌渊已经就让自己的傀儡，去指挥那些青年的人，布置好了阵法还有些小玩意。
只要一看到烟花升空，就立刻启动那些小玩意。
战斗持续到了现在，也不过是半个时辰。
听着风告诉他的消息，凌渊立刻放了烟花。
烟花升空之后，不过只有一息，便听到了机关的声音。
各种各样的针，箭，在迷魂阵的掩护之下投入到阵法当中。
这便是一个皇朝，最后的景象了。
正道宗门已经很久没有派人来过了。
这里，已经成了被他们遗忘的地方。
哭喊声渐渐取代了喊杀声。
凌渊带着他们，走过被染红的地面，一步步的走向正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