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冀这几日心中颇为烦闷。
他已经可以做到引气入体了,师父秦无风也肯定了他的修炼天赋,但最近的谣言让他心中有些烦闷。
坊间传言他是嗜血而生,是不详的征兆,他的出生是逆天而行,是他带来了战争。有他的地方必然会有不幸。
谣言这种事情最容易让人相信,相对于一些美好的事情,人们更愿意相信一些不好的事情。
梁冀在花园中,拿着一个枝条抽打着那些盛开的秋凌花。
梁冀的母亲月妃,是梁王最宠爱的一个妃子。因为月妃为梁王诞下了唯一一名皇子,母凭子贵。
“冀儿,今日怎么没有去国师那儿修炼?”月妃走进花园里,“为娘已经找你许久了,我家冀儿怎么在这躲着呢?”
梁记并没有回话,也停止了手中的抽动。
月妃看着满地的花瓣。
“前两日娘见到国师了,国师对娘说,冀儿修炼天赋极高!”月妃坐在花园中的石凳上。
“那又有什么用?”梁冀撅着小嘴独自生着闷气。
“我儿可是能修炼成仙的大人物呢!怎会没用!”月妃将梁冀拉倒跟前。
梁冀在母亲面前有些想哭。双眼已经红了。
“可是他们都说我是不祥的征兆,有我的地方就有灾难!”
“傻孩子,你看这秋凌花,你可知道秋凌花为什么被人们推崇吗?”
梁记看着满地被自己抽落的花瓣,摇了摇头。
“相传这种花是一个修仙者在陨落之际,用自己的灵魂所幻化而成。在春夏的时候,天气温暖的时候,其他的花都争相开放,但是你看那些好看的花啊,都没有被这些文人雅士写到诗里面,只因为这秋玲花与其他的花都不同,秋玲花在秋日的末尾开放,秋莲花抵御着寒冷傲骨铮铮,因而许多的文人雅士都推崇这种凌寒而放的花。”月妃抚着梁冀的头发。
梁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冀儿,你可知在海里有一种鱼,他有个特别的名字叫孤寂。他们从出生起,就是孑然一身,一直到老死,但是他们却都是海里的霸主,海里的其他鱼见了他们都害怕而躲的远远的。他们没有朋友,不论做什么事都是自己。但是冀儿你想想是什么支撑他们从出生到死都是孤寂的呢?”
梁记低着头思考着。
“儿啊!成就大事的人都是孤独的,他们的内心都是强大的。他们从不畏惧谣言,也从不畏惧世人的眼光,他们所遵从的只有自己的内心!”
梁记眼里含着泪水,对着母亲狠狠的点了点头。
“儿啊,不要管什么,嗜血而生,也不要管什么逆天而行,只要我们心里所想的是好的,那我们就是好人,谁告诉你魔就不能做善事呢,谁又告诉你人就不会做恶事呢?是非对错最终的结果不是别人口中所说的,而是你自己想去做的,身在黑暗也照样可以心向光明。”月妃将梁冀揽入怀里。
梁冀在母亲的怀抱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议政殿里,梁王怒气冲冲的拍打着案几。
“究竟是谁泄露的消息?”
在国主的怒头上自然不会有人想触这霉头,宏公公谨慎的站在一旁闭口不言,对面而立的是国师秦无风。
“国主,现在是谁已经不重要了。”这种情况下也只有秦无风说话才不会火上浇油。
“国师,可是现在舆论风传对冀儿十分不利。”国主跟秦无风说话时怒气小了些。
“国主怒于这些谣言又有何用,这只不过是朝中有人不满与冀皇子的出身罢了!退一步讲,是有人不满足于月妃的出身。如果真的追查下去,我怕会引火到月妃身上。”
梁王听到月妃的出身,心中有些寒意。
“他们就这么计较出身么?”梁王突然间的怒气已经消了,只剩满面的愁容。
“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国主这般的开明大度,这世上的人还是因循守旧,拘泥不化的人多。”秦无风道。
“他们所追寻的也不过是一个规则!只因国主的规则与他们一以贯之的规则不同罢了!”
梁王紧皱着眉头。
“那冀儿是我唯一的儿子,难道他们想逼死我这唯一的儿子么?”
秦无风道:“国主也不必心急,过些时日我要出去云游一番,到时带着冀皇子一起。一是带着冀皇子增长增长阅历,于修行将会大有裨益。另外也可以让冀皇子暂避风头。”
“国师要出去云游?在这样的紧要时刻?”梁王所说紧要时刻是指大凡朝的战争威胁。
“国主,莫要心急!当今我月河国综合国力算下来并不比大凡差多少,只不过是大凡近几十年不断扩张让他们有些盲目自大了,其实大凡的附属国与大凡之间矛盾重重,这点便是他们的弊端,月和与大凡所差的便是修仙者数量,如果修仙者不参与,那这场战争的胜负之数当在四六之数大凡六月河四。如果战争拖过五年,那这场战争的胜负之数也会在四六之数,月河六大凡四”
“在修仙者中有不成文的规定,修仙者不参与凡人战争,如果我不参与相必大凡朝的修仙者也不会参与战争。我月河国休养生息数十年,八十万稷下铁骑、百万重装步兵,足可以与大凡朝对阵而不落下风。如果他大凡朝想打,那他们就得做好最终讲和的准备。到时无论是继续打还是讲和,得益的必然是我们月河国!”秦无风分析道。
梁王心中还有疑虑:“万一他们的修仙者参与战争怎么办?”
“国主放心!他们不会的!”秦无风斩钉截铁的说,“因为他们会夺那件宝物。”
梁王心中稍安,道:“国师是说近日关于那东海中的宝物?”
秦无风道:“不错,那东海之宝,不论修仙者的境界如何,那都是一个致命的诱惑!”
梁王心中还是有些不安,秦无风看出梁王心中的疑虑,道:“国主,放心,此去务必会保证冀皇子安危!”
梁王忙道:“国师在,自然放心!只不过着大海忙忙,我明日便命人打造一艘悬梁木海船,供国师差遣。”
悬梁木是大陆上最为坚实的木头,用悬梁木打造的船只经久耐用,能抵御大风大浪。
梁王此举不止为国师,更是为自己唯一的儿子梁冀。
国师走后,梁王立即下令打造悬梁木海船。
月妃带着梁冀来到议政殿。
梁王刚经国师一席话的开导,此时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冀儿,今日没去国师府修炼?”梁王问道。
月妃对着梁王使了个眼色。
梁王马上改口道:“多日连续修炼,今日歇息一日也好!”转身对宏公公道:“宏公公你带冀儿出去耍耍吧!”
等到梁冀走了,梁王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搂入怀里。
“辛苦你了,爱妃!”
月妃将脸颊紧紧贴在梁王胸膛上,温柔的说道:“国主,你这是什么话!”
梁王道:“我知道最近的这些谣言对你,对冀儿都是一种打击。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们娘俩!”
月妃把手指放在梁王的唇上:“国主,不要说这样的傻话!自我决定跟了国主那日起,我便没有这些抱怨。他们说归他们说,只要国主心中不这么想我就知足了!”
此刻梁王心中是一万个心满意足,他将月妃搂的更紧了些。
“国师说,过几日要带冀儿出去云游!”
月妃轻声道:“国师,对月河国尽心尽力,对冀儿也是关怀备至,有国师带着我自然放心。”
“他们要去东海,大观佛莲!”
梁王说出这话,月妃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推开国主道:“不行!秦无风纵是知理境可在那深邃的大海中也无法完全保全冀儿!”
梁王没想到爱妃的反应这样强烈。
“可是留在朝中我们即将面对的是大凡朝的战争,还有各种流言对冀儿的伤害!”
月妃争辩道:“可是陆上的修仙者压根不知道海中的危险!”
“我已经答应国师!国师也已经答应会保全冀儿的安危!我知道你是从那里来的,对那里的了解比国师深。但我们也应该相信国师。”
月妃道:“我相信国师,可是,可是,”
梁王怜爱的抚摸着月妃的脸颊:“我知道,你舍不得冀儿,我又何尝不是呢!但是冀儿被迫选择了修仙这条道路,那他就早晚会离我们而去。”
月妃叹了口气,紧紧的抱住了梁王,道:“我们娘俩会陪你到老的!”
你也会离我而去,这句话梁王并未说出口。
大殿里,梁王月妃紧紧相拥。月妃心中想,说不得那只有给冀儿那件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