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野习惯了倒也不害怕黑漆漆的晚上,可看着这日渐减少的事物发愁啊。一路上也不见个小野兔什么的,继续走吧兴许前面能碰到呢。
眼里的村子从一大片到一小片,从一小片到一个大黑点。等从一个大黑点到小黑点再到看不清楚的时候,我也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抬手擦擦汗,我找棵大树坐着乘凉。就这几天的经验看,山这头还是山。没有选择去县城的那条路,我现在不禁有些怀疑我是不是错了呢。
何必在乎老头是在抽烟还是干坏事,也不管村里那些恶人歹事。他们做他们的,我做我的小霸王逍遥自在。这十多年不都是没心没肺的过来的吗?
不就是又被老头毒打一顿吗?
现在那些伤痕不都好了吗?
嗓子饿得快要冒烟了,这么多天以来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在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埋怨一番,心情更加不好,眼下的事儿还等我想办法啊。
这会儿天这么热,估计一场暴雨就要来了。
这下好了,王亦言啊王亦言,你这小命躲过了老头的绳子,到头来竟然栽自己手里了。
站起身找了一圈,没有避雨的山洞,没有小河流,就连野果子也没个影儿。
看着绿得冒油的树叶子,我负气的扯下一把就往嘴里塞。
嚼了嚼就被我尽数吐了出来,又苦又涩真不好受。我还真不信了,看着那些牛羊吃得翘尾巴的闲散样儿,这些东西有这么难吃!
蹲下身子揪了一撮青草,味道比叶子好那么一点点,但我还是全部吐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轰隆一声响,很快豆大的雨就洒下来了。找了几片大点儿的树叶,我遮在头顶上撒开腿就在林中跑起来。
不一会儿衣服早就淋湿透了,头顶上的叶子被蔫呼呼的塌拉在耳朵两边。路也越来越湿滑。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可又没辙。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恐怕也不过就是这狼狈样了。
好几次差点儿就摔个面朝地,这次真是没有树给扶着了,结结实实的来了一跤。可还没完,这刹不住车的往下继续滑又是怎么一回事。
磕过来碰过去的,这手愣是没有抓住个枝条稳住身子。
雨水泥巴和利草打在脸上,我不敢睁开眼。头疼欲裂间,想起村子口的二狗子说,那些武侠英雄都有一段滚涯摔伤遇神人的经历。
我这是正在经历着吧!
摔伤的话还可以接受,只要不摔残就行,不然影响我的形象。小爷我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对于遇神人的话还是算了,练功什么多累人啊,不吃不喝的我可不答应。
要是真能在着荒山野岭的地方能遇到人该有多好,要是个像老头一样的有钱人那更好了,我就再也不用在挨打后再骗钱了……
还没想完,头部一阵钝痛我的意识一点点离开我的大脑。
我感觉好久没有这么舒舒服服的睡过一觉了,尤其是这床真暖和。老头家的床板哪能和这个比。
闭着眼睛又享受了一会儿,我才慵慵懒懒的睁开眼。
黑亮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还有白得发光的皮肤,原来这世间还有这么好看的小女孩。
我这是摔出山那边了吗?
她和村里的那些黄毛丫头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我还想和她说说话,没想到她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抱走了。
看样子这就是电视里说的医生吧,和村里的大夫还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