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会的第一天，主办方就带着他们和其他国家的人参观了当地引以为傲的医院，以及一个项目。
“各位都是精神科的翘楚，我们医院最近成立了一个研究项目，主要研究人类脑部神经，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兴趣参观一下？”带领他们参观的是一个男性白人，不是很高，胖乎乎的，看着很好说话。
“荣幸至极。”苏灵和王教授对视了一眼，主动站出来客套。
有了她做第一人，后面大家也都陆陆续续恭维——他们作为客人，在主人极力想要炫耀的时候是该给面子捧场恭维几句。
关于那个研究项目，他们并没有多谈，这是寥寥几句盖过。也是，一般像这种项目都属于机密项目，在没有研究出什么之前是不可能让相关人员之外的人知道，特别是他们这群来自各国的行业中的翘楚。
所以，他们只要做好一个看客就可以了。
考虑到是第一天大家还不适应，所以只是参观了医院，大家坐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熟悉熟悉而已，不到四点就各自回酒店了。
苏灵和王教授他们一起吃了晚饭，见天色还早打算出去走走消消食。
走了半个小时，正打算打道回府却意外看见了许久不见的秦天慕。
“师兄！”她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秦天慕抬头准确的找到了发声来源，对着她展颜一笑，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会在异国他乡偶遇。
“师妹。”他穿越人海走了过来。
“师兄，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来看导师，他跟我说你昨天刚来看过他。”
苏灵闻言恍然大悟，知道他为什么一点也不意外会在这里看到自己了。
“你吃饭了吗？走，我请吃吃饭去！”苏灵拽着他的手就往旁边的一家餐厅走去：“我们都两个多月没联系了，上次的事，我向你道歉，你可别放在心上。”
“我又不是小气之人，更何况你是我师妹，我对你生哪门子的气？”秦天慕哭笑不得的揉了她的头发一把：“感情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小气的人？”
“没有没有，师兄在我眼里那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时时刻刻包容我这个无理取闹时刻闯祸需要你帮忙擦屁股的小师妹。”
一别两月不见，苏灵还真有点想念他。
“今天我请客，你想吃什么就点，别跟我客气。”她有心想要弥补一二。
“好啊，我今天可是要宰肥羊咯！”秦天慕还真没客气，点了好一份价格昂贵的牛排，然后再是一份餐后甜点，“你要吃什么？”
“我已经吃过了，特意出来消食的，不过我还可以吃份蔬菜沙拉。”总不能光看着他吃吧？她庆幸自己之前的那一顿并没有吃得很饱，又经过半个小时的消化，她觉得自己还能陪着他吃一份蔬菜沙拉。
“你又瘦了，多吃点。”秦天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然后又故作坚强的强撑起来，挤出一个微笑：“有高先生的消息了吗？”
苏灵摇头：“没有。”
“没有好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秦天慕握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然后又很快放开，“你以前不是一直嚷嚷说我的运气好吗，现在我把这份运气给你，你一定能够心想事成的。”
苏灵被他这孩子气的“送”运气给逗笑了：“好啊，我可要好好抓住这份逆天的运气，努力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你这次来是参加学术交流会吧？”秦天慕笑着岔开话题。
“嗯，我是我们这支队伍唯一一个小年轻，另外两位都是医院返聘的老教授。”苏灵想起昨天的事，不由得皱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次的交流会醉翁之意不在酒。”
“哦，说说看哪里不对劲。”
服务员端着牛排和甜点上来，秦天慕拿起刀叉就开始吃，见她在努力思考也不催促，静静的吃着自己的食物。
在她那份蔬菜沙拉也上来之后，她才试探着说道：“我觉得他们貌似是在炫耀那个表面上是研究人类脑部神经，但是内里却没有那么简单的那个项目。”
“为什么这么说，每年各国投入到各方面的研究不是很常见吗？更何况是这种研究大脑神经的项目。师妹，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秦天慕低着头切牛排，三分熟的牛排还带着血丝，和焦香的外层相比，给人很强烈的视觉冲击。
苏灵看得直皱眉。
她不喜欢吃血淋淋的牛排，她能接受的只有全熟和七分熟。
“师兄，你以前不是不吃三分熟的吗？”她觉得有点奇怪，明明他之前还说过不吃五分熟以下的牛排，怎么这次会点三分熟的？
秦天慕闻言低头看着被自己切成一块块还流出了血水的牛排，低声笑了起来：“我之前意外吃过一次，觉得这个熟度也别有一番滋味，你要不要吃一块尝一尝？”
苏灵猛地摇头：“不了，还是你吃吧。”
她怕秦天慕让她吃这个血淋淋的牛排，赶紧回归正题：“我就是觉得奇怪而已，我以前也参加过这类活动，但是没有像这家医院的这么不把人放在眼里。”
医术是无国界的，很多全球著名的医生，达到了那个高度都不会歧视不如自己的同行，但是这次负责接待他们的这几个医生，简直是拿鼻孔看人。
苏灵下意识的就觉得奇怪。
“是人都有自己的脾气，可能只是有点傲而已，并不是针对你们。”秦天慕站在并不是很了解这次的交流会，只能作为一个门外汉给点自己的见解。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苏灵也觉得对方没有必要为难他们这些同行，更何况，除了他们华国的，其他的几个国家的人也遭到到了这样的对待，所以说起来也不算是区别对待……也许人家就是这样的呢？
“对了，你要在这里呆几天？”苏灵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岔开道。
“我后天回去。”
“还以为你要在这里玩几天呢。”苏灵有点失落。
秦天慕看在眼里，“我来这里本来就是应一个朋友之邀来的，看导师是临时起意的，倒是在这里遇到你有点意外。”
如果不是导师跟他说了苏灵在这里他还不知道。
他是听说过这个学术交流会，但是并不知道苏灵是其中一员。
“意外？我刚才见你没有一点意外神色，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我出国了。”苏灵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她的直接一向准，所以对这股莫名其妙的怪异很看重。但是又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让她产生了这股抓心挠肺的怪异感。
“我在忙前些日子的那起灭门惨案，所以没有关注这个学术交流会。”秦天慕解释道。
“你说的灭门惨案该不会是目击者是一名精神病患者的那起案子吧？”苏灵皱眉，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秦天慕被她这么看起很是诧异：“怎么了？”
“没什么，案情进展到哪里了？”她原本还想靠这个让陈松松口告诉他关于高乘云的消息呢，没想到陈松为了不让她威胁，找到了秦天慕。
秦天慕的催眠技术的确比她厉害，所以她也没什么好气的，大方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初级阶段，你也知道像是这类病人亲眼目睹了凶杀案过程，受到的刺激肯定不小，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抚他的情绪。我这几天一直在准备给他做心理辅导然后辅助药物治疗，先把情绪稳定下来再说。”
“你见过那个精神病患者了？”苏灵忽然问道。
“还没有，我只是接收了他以前的病例资料，这次回国才会进一步跟进。”秦天慕摇摇头：“这次的凶杀案太过惨烈，而且好像被杀的人身份有些敏感，案件一直是保密状态，除了相关人员都没有见过那名目击者的样子。”
因为事情恶劣，加上目击者又是精神有问题，所以为了安全，警方肯定是把目击者给保护起来。
秦天慕暂时没见到人是很正常的事。
想到了这一点，苏灵点了点头：“这次的事情很恶劣，在凶手没有抓到之前，警方小心谨慎是正常的。”
“我倒是觉得那名目击者的身份才是警方才去保密侦查方式的主要原因。”秦天慕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师妹，你有没有想过那名目击者可能是你一直在找的高乘云？”
苏灵闻言脑袋轰鸣一片，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都是精神病患者，而且陈队长那边貌似很紧张别人知道目击者的身份。对了，你会问我是不是和陈队长提过要帮忙？”
苏灵点头。
秦天慕继续说下去：“这又是一大疑点，明明你的能力可以帮他们尽快破案，但是他却拒绝了你，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不可能，如果那个人是高乘云，而陈松有意不让我知道，那更不应该找你，毕竟你可是我的师兄，如果你知道了，那么离我知道的也不远了。”苏灵分析道。
她没注意秦天慕眼里闪过一丝看戏的清明。
“师妹，也许他知道我不会告诉你呢？”他轻声道。
苏灵闻言一怔，下意识的抬头看他，“师兄，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