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会儿，艳卿姑娘才把欲语还休的话吐了出来。
“你怎么还是回来了？”
秦落绾静静地笑了声，“十九多谢艳卿姑娘关心，我那日不告而别，不知李妈妈可有说什么？”
艳卿姑娘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后来会在我面前感到惋惜，李妈妈同艳卿姑娘一样，对十九很欣赏。”
“嗯.......”秦落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我想的法子对怡红楼还是有一些帮助的？”
“是的。”艳卿答道，“多亏了姑娘心若玲珑，才让怡红楼在这京城里能够有更好的地位。”
艳卿在夸她，秦落绾便只是笑了。
饶是时代再不一样，历经千年后形成的时代潮流，永远都是最新颖的，也永远都是不会过时的。
所以收益不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秦落绾满意地喝了两口茶，艳卿姑娘看着秦落绾，对于刚刚她和云靖一的密会，她不保证秦落绾有没有看见。
这种不确定感倒是真的如百爪抓心，让她欲罢不能。
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踌躇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对秦落绾旁敲侧击问：“对了，十九，你这突然出现，是几时到来的？也不提前告知我们一声，我们怡红楼的姐妹几个啊，现在可都是对你喜欢着呢，若是你说会来，我们便早早地站在了门口等着迎接你，也免得你这突然出现，倒是叫我吓了好大一跳。”
秦落绾听了，也只是哈哈大笑，“艳卿姑娘着实是说笑了，若是你们来迎接我，倒真是排场大的厉害我，我怎么消受地起。”
“自然是可以的。”
气氛轻松了下来，艳卿姑娘又假装不经意的样子，问道：“不过我倒是真想问十九，你是何时到来的？”
即使艳卿姑娘这么小心，百般掩饰，但是这一试探也还是让秦落绾察觉出来了，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挑挑眉，将目光全放在这茶里，道：“我也是刚到，嗯.....艳卿姑娘你房里额的茶还真是不错，若是早知道这么好喝，那我便早些来了。”
见秦落绾的表现也无异样，又有了秦落绾亲口说的话，艳卿姑娘不安的心这才定了下来，她温婉地笑了笑。
“你若是无事，便在这儿多坐会儿，我啊，多给你煮几壶茶。”
本就是有这倾城之貌，一笑便更是显得迷人了，秦落绾忍不住赞了句，“艳卿姑娘这姿容当真的叫人神魂颠倒。”
“十九尽爱打趣我。”
两人相谈甚欢，又坐了会儿，那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同时李妈妈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哎呦我的艳卿姑娘啊，你不会是还在那里头休息吧？快出来，今日啊，那梁大人特地点名要你了。快起来了准备准备呦！”
那艳卿姑娘连忙去开门应她：“嗳！李妈妈，我知道了。”
“艳卿啊，你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一番。”李妈妈站在门口，看着艳卿一番叮嘱，话刚落，忽然看见里头坐着的人，李妈妈吓了一跳，推开艳卿往里走。
“哎呦喂，我的好姑娘，你怎么还带了男人回来，这个是谁？”
房里私藏野男人，还真是有些叫她吃惊，“什么狂妄之徒，敢私入我们怡红楼？”
人还没走到秦落绾的跟前去看清面容，秦落绾就先转过身来了。
她看着李妈妈言笑晏晏，坦然平淡地问候了一声，“李妈妈，几日不见，你不记得我了？”
哎呦喂！
一看见这熟悉的面孔啊，李妈妈还真是心花怒放。
“十九！哎呦，你来了！”
“是啊，李妈妈，你不欢迎我？”
“说什么话！欢迎！当然欢迎！”李妈妈一甩帕子，满脸堆笑地扭着腰肢走到秦落绾的面前去站定，那唇边的一颗黑痣因为李妈妈的开心都仿佛带着笑容。
“十九，你这一声不响地出现在我们艳卿姑娘的房间里，又是这身打扮，妈妈我啊，刚刚是没认出来！”
秦落绾也笑，“我就是故意给李妈妈你一个惊喜的。”
“十九啊，你当日一声不吭就离开，还真是叫我难过了几天，这不，我才刚想着你，你就来了，还真是叫我意外又惊喜。”
“我当日有事，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走了，怎么了，李妈妈现在还想着要我给你们怡红楼当姑娘吗？”
这话叫李妈妈好一阵害臊。
她过去亲自为秦落绾斟茶，脸上赔着笑容。
“十九，李妈妈之前要挟你，也不过是收了别人的钱财，这才替人办事，我后来同你做交易，毁了那前人的约不说，也是佩服你的才智，我啊，也是难做，十九姑娘，你大人有大量，莫要同老身我计较可好？我这杯茶，就当是个你赔罪。”
将茶奉到秦落绾的面前去后，李妈妈又舔着脸道：“你给我们怡红楼里姑娘出的主意当真是不错，这让我们怡红楼里的生意翻了一翻，你啊就是我们楼里的贵人，我呢不过是个老道的生意人，心里头也是喜欢你喜欢的不行，往后你只当我们怡红楼也是你的地方，多来走动走动，若是有什么好的建议，便只管同我们提出。”
巴结，就是巴结。
看来旗袍秀是真让怡红楼收益翻倍了，这李妈妈可是个精明着的人呢。
秦落绾只是淡淡地笑，也不将好处尽往自己的身上揽，她看了一眼一旁的艳卿姑娘，道：“李妈妈这话叫十九心里头怪惭愧的，我的法子固然是好，但说到底，还是怡红楼里的姑娘们个个貌若天仙，这才效果惊人。”
也不管秦落绾这是不是客套话，反正夸了怡红楼的姑娘，便也是李妈妈脸上有光，她心里头乐呵着呢，笑呵呵地看着秦落绾。
“李妈妈，我这次来，是要同你做个交易。”秦落绾也不同她七绕八绕了，明着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哦？什么交易？”
早就看出了秦落绾非常人，所以李妈妈也愿意一听，反正只要是对她有益，都可以进行一番考虑。
一炷香后，李妈妈不可思议的看着秦落绾。
“什么？参加庙会？”
“是的。”秦落绾抿了一口茶，道：“后天的京城庙会，我要带艳卿姑娘去。”
艳卿姑娘坐在秦落绾的对面，她同李妈妈对视了一眼后，也将不解地目光放在了秦落绾的身上。
“十九，为何要带我？”
“因为艳卿姑娘你足够貌美。”
“可是......”艳卿姑娘显然是有顾虑的。
她们这样出身的女子，是从来不参加庙会这样的活动的。
所谓的庙会，不过是未婚少男少女之间互相表露爱慕之情的一种方式，她去，不是自找难堪吗？
“十九，这怕是不好。”李妈妈想要拒绝秦落绾。
但是秦落绾却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个精美的面具，放到两个人的面前去。
“李妈妈，艳卿姑娘，你们不必担心，带着面具，是没有关系的。”
这让李妈妈和艳卿姑娘更是不解了。
秦落绾刚刚说要艳卿姑娘去参加庙会的的理由是因为她足够貌美，可是这会儿她又拿出一个面具来，这是几个意思？
秦落绾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两锭银子，放到李妈妈的面前去。
“这二十两银子，是我的一番心意，李妈妈，还希望你同意，将艳卿姑娘借给我用一天，等庙会结束后，我再给这银子的一百倍，就当是给艳卿姑娘的出价。”
两千两银子。
李妈妈刚听到时，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快速地换算了一下后，再一次确认道：“两千两银子？”
秦落绾柔柔地笑着点头，“是的。”
李妈妈终于犹豫了。
虽然说，艳卿姑娘是怡红楼里的头牌，为她一掷千金的人不少，但这样豪爽的高官子弟可不是日日都有。
更何况，秦落绾不过是带艳卿姑娘出去庙会走一遭。虽然说不知道秦落绾是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李妈妈心动了是真的。
只不过她还有顾虑。
秦落绾知道李妈妈的顾虑是什么，在李妈妈说话前，便先开口了。
“李妈妈，你放心，我定会让艳卿姑娘毫发无伤地回来，且，回来后的两日，但凡是有高官子弟来约艳卿姑娘，李妈妈你都可以以最高价让艳卿姑娘出来。”
这似乎是听着不错。
李妈妈终于也是安心了。
她看了看面前的银子，又看了看一旁的艳卿。
“艳卿姑娘，你看......”
艳卿姑娘是个聪明的人，这事儿被秦落绾弄得这么神神秘秘，她自然也是有好奇心的。
又是为她一掷千金，又是抬她身价，有这个必要？
在李妈妈询问艳卿的意见时，秦落绾只是喝茶，不再多说一句劝解的话。
“好，李妈妈，我愿意。”艳卿姑娘看着秦落绾应下了。
“好。”秦落绾也将自己手中的茶喝完，微笑着看艳卿，“那，艳卿姑娘，走时我找人来接你。”
事情已经办妥，秦落绾也不再继续待着了，她起身，朝两个人告别，“李妈妈，艳卿姑娘，告辞，后天见。”
其余一句再未多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