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接过童年庚的命令后,当晚穿上夜行衣悄悄地翻墙跃上了周府的屋顶。这时候周府除了几个巡逻的家丁之外,几乎都进入了梦香,唯有周老爷周权的住处亮着灯光。他凭着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还没有睡的人不是有什么大事就是有什么心烦的事。于是,他悄声来到周老爷住处的屋顶,见四周无人,巡逻队也很少经过这里,就从一个屋角处跳了下来,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下。
窗户是打开的,他只要稍微伸一下脑袋就能看到里面的情景,但是他没有必要这么做,因为他对周家的人很熟悉,对周家的情况也了解的清清楚楚。他今晚是来打探灵凡的消息的,只要听到他们讲什么就行了。
他待了一会儿,一直没听到屋里有什么动静,以为周老爷夫妇可能也睡了,便转身离开朝童年庚安排在周府的眼线水蛇的住处走去,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听到周老爷突然长叹了一声:“唉!”
周夫人轻声地安慰说:“老爷,别烦恼了,早点休息吧。”
周老爷叹了口气说:“唉!灵凡这孩子今天太不象话,竟能说出那种不堪入耳的话来,如果他真有什么三心二意,叫我如何向县长大人交待,我又如何能安寝呢!”
“老爷说的也是,灵凡这孩子今天的确有点不象话,不过依灵凡的性格他应该不会这么莽撞。”
“是啊,我也纳闷,咱们的灵凡一向乖巧懂事,待人接物有条有理,怎么今天突然变得这样了?”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沉默了一会儿,听到周老爷又说:“能有什么误会?按理他应该不会另有其他的心上人,你想想,他整天带着书童待在后花园,不可能跟其他人接触,就是他在外面认识的几位好友,也都是些知书达理的书生,怎么可能在外面混,又怎么接触到其他的女子呢?”
“看来我们今天还是误会他了,老爷你今天为了秀珠正在气头上,也不问清楚儿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他,你让他哪有机会说啊?呜呜……。”周夫人说着,想到儿子受了万分的委屈,心疼地哭起来。
“这,这……,这”周老爷也说不出什么原因来了,似乎也有点后悔今天的粗心。
“都怪你,为了秀珠,为了孩子们之间的一点点矛盾就把儿子打成那样,哼!”周夫人越想越觉得灵凡今天委屈,生气地说:“真不知道哪个才是你生的骨肉。”
听到这里,躲在窗口下的黑鹰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嘲笑,想不到这两个蠢驴对秀珠小姐疼爱有加,完全不知道童老爷拿他们当垫脚石,看来无须担心这种人会对童老爷不利,有他俩这样袒护秀珠小姐,周童两家的联姻也不会出什么岔子。黑鹰欲转身离去,由于一时大意不小心撞到了窗台下的花盆,‘怦’的一声花盆倒在了地上。屋里的周老爷惊呼:“谁?”
黑鹰马上学着猫叫:“咪、咪,咪,”迅速地躲到了屋檐下的大圆柱后面。
“该死的猫。”周老爷骂道。
黑鹰的眼里直冒火。
屋里周老爷的声音又响起:“夫人,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想起灵儿被你打成那样我就睡不着。”周夫人还在抽泣。
“夫人,莫生气,都怪我今天是粗心了些,以后我一定先把事情问清楚。”
“哼!你还想以后再来一次今天这样的局面?今天儿子被你打成那样,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差点被你打死,你还想以后再这样打一次?真不知道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下得了手。”周夫人非常生气了。
“今天我的确有点气急了,夫人别生气了,我还不是因为不好向县太爷交待吗?夫人也知道咱家与县太爷联姻的关系,这些年要不是有县太爷撑腰,咱们也不可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周老爷说。
“可他也没少在我们这里捞好处啊,要不是我们他去哪里赚取那么多的银子?说白了,我们只不过是他的经济渠道而已。”周夫人说。
“嘘,夫人不可胡说。”周老爷紧张地说。
“老爷紧张什么,这深更半夜的谁来偷听。”周夫人说。
“还是小心隔墙有耳的好。夫人,以后不许说这类的话了,你要知道,在生意上哪能没有点互利互惠的关系,规规矩矩做生意很难做大的啊,再说咱们以后与县长大人还是亲家呢。”周老爷说。
躲在暗处的黑鹰脸上一阵一阵抽搐,眼里发出冷光,想不到这两个老东西心知肚明啊,真是不能小瞧了他们,怪不得老爷要在周府里按插眼线。还是老爷精明,看来我不能大意了,得好好打听才是,等下再去找眼线。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听到周夫人说:“哎,不说了,早点休息吧,老爷,明天我派我的丫环水月去多观察一下灵凡就知道这孩子最近在干什么了。”
“也只能如此了,早点睡吧,明天咱们去看看孩子。”周老爷说着起身准备就寝。
“呵呵,看来不用我去找眼线了,还是过几天再来找水蛇吧。”暗处的黑鹰心里一阵冷笑,立刻轻如飞燕地跃上屋顶回去了,今晚周老爷夫妇俩人的对话也会跟着带回童年庚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