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启灵堂内,古阳长老看着下面的弟子,微微颔首,当看向陆风时,陆风鼓起勇气,起身抱拳深深一拜,道:“师长,请教我如何清心静气?”
古阳长老看着陆风,默然不语。
陆风弯腰再拜。
“伙房和药浴房都需木柴,你去劈柴吧,累了就看书休息。”古阳长老指了指那边书架上的书籍,末了,又加问一句:“你可愿意去劈柴?”
劈柴?陆风想了一会,拜道:“弟子愿意,多谢师长指点。”
“尔等对于基础法诀是否有疑惑需要解答?”古阳长老对其他人问道。
见下面的弟子互相眼神交流后,都摇头,古阳高兴地点了点头。
……
四个月后,伙房后面的空地中有两座小山,一座是由原木堆成,一座是由已经劈好的木柴堆成,
两座小山之间,陆风坐在木墩上,边喝着魏师叔给的茶叶所泡的茶,边看着从启灵堂带过来的书。
一杯茶喝尽,两只轮换劈柴而酸痛的手臂也感觉恢复差不多了,陆风放下书,拾起斧头,继续劈柴。
陆风神情专注,仿佛世间只剩下劈这一个动作,呼吸悠长自然。
不知劈了多久,陆风忽然感觉体内有股暖流,细细感受之后,陆风猛地一惊,这是练出气感的前兆!
然而在这一惊之下,那股暖流消散一空。
不过,陆风并不失望,仍然兴奋,他已经能控制自己心无杂念了!
看了看左右两堆比自己高的木堆,陆风尝试就在这里看能否练出气感。
清理木墩,陆风盘坐在上面,闭上双眼。
微风吹动木屑的声音,鸟鸣声,心中响起干净利落的判木声……
静了,静了……
基础法诀的呼吸节奏在这四个月来已经成了陆风的本能。
一缕天地灵气通过陆风的吐纳进入他的身体,陆风感受到它,此次心无波澜,心神附着在这缕灵气上,缓缓地引导着它游过主干经脉,循环了几周天后,陆风越来越能控制这缕灵气,
终于,这缕灵气与自己契合一体,陆风顺着主干经脉,将这缕灵气导入一个在周天循环时,能够感受巨大空间的地方,此处便是丹田。
感受着这缕灵气安静的在丹田内飘荡,不消散,陆风睁开双,仰头望着璀璨群星,心中无尽欣喜。
咦,天黑了?
收拾好东西后,再去药浴房泡了个澡,回到小屋,睡觉。
当晚,陆风做了个美梦。
第三天,陆风并没有去劈柴,而是打算一鼓作气,修炼足够多的灵气,然后构筑气旋。
三个月前,女孩湘怜已经成功用基础法诀修炼至练气三层,成为众人的大师姐,陆风此时才练出气感,简直是差得不能再差劲了。
没练出气感之前,陆风还能在一阵羡慕之后,继续耐心劈柴养性,而如今练出气感之后,陆有些迫不及待。
连续好几天,陆风的修炼速度十分缓慢,丹田内灵气数的增长为个位数,单位为缕。
这日,已成为大师姐的湘怜,不知怎么,不在自己的修炼场所修炼从道经阁得到的功法,反而从陆风小屋前路过,女孩停在正在青石上打坐的陆风背后,微垂着头,欲言又止。
“哎,陆,陆风。”
“湘……大师姐。”陆风转过身,看着这个小女孩,自行惭愧,心中微苦,向湘怜行礼。
“那个,我认,不,师长让我转告你:你的心乱了。”话音刚落,湘怜就转身离去,眨眼间就消失在拐弯处。
听到湘怜的话,陆风愣在原地,甚至没注意湘怜的离去。
心,乱了吗?
陆风突然一笑:也对,心乱了。
咦,不对,今日没课,她怎么见到师长的?
第二天清晨,陆风回到伙房后面的空地,看着两座木山,轻轻呼出口气,走进杂物间,拿起那把握了四个月的斧头。
时隔了几日,伙房后面空地上又响起了一声声有节奏的判木声。
伙房内,魏晓听到熟悉的判木声,笑着点点头,然后继续研究手中这块妖兽肉该如何烹制。
……
山中无岁月,眨眼间便是十年,伙房后面空地上的木垫深深陷在土里,宛如扎根的树墩,旁边的木墩,也如磐石般不能轻易移动,那柄斧头已经是第三把,一把用了一年,第二把用了三年,而这一把至今仍十分锋利,只是斧柄握手处被手磨的发亮。
十年如一日!
在第一年里的第九个月,陆风终于在丹田内用储纳的灵气构筑第三道灵气气旋,证明他从启明堂出师了,获得了一块精致椭圆形的身份玉牌;
不过第八位弟子也只是用了四个月多几天将基础法诀练至练气三层,所以陆风在这九位弟子中,是名副其实的小师弟。
陆风一开始有些沮丧,不过随着一天天劈柴,陆风的心境越来越接近“神怡气静”这个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随着时间流逝,陆风也跟着众位师姐师兄一起长大,消除了陆风内心深处的忧虑。
随着长大,陆风越来越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和自己相貌相似的人,在一次湖畔洗脸时,看着湖面的倒影,怔了几秒,心中卧槽,这容颜不就是自己还在现代时优化了好几分之后的相貌吗?
普通的长相优化成有点小帅的古装美男,分数只在二郎神所饰演的焦恩俊之下。
于是乎,陆风心中有了一个小小的疑惑:自己是魂穿呢,还是肉穿变小了?
不过,这个疑惑没能影响此时的陆风半点心境。
……
这日,陆风将十年要将近一整天时间劈完的柴一个时辰就劈完了,手轻轻拂过斧面,然后将它放好,收拾好后,陆风向魏晓师叔打了声招呼便离去。
在药浴房洗净身子后,回到屋前,在有个凹纹痕迹的青石上打坐,望着远处八师兄张越在众位师姐师兄的指导下,在空中坠落途中,渐渐稳定身形,随后缓缓飞行,此时八师兄刚刚筑基,尚未有法宝,只能乘气飞行,速度在众位师姐师兄的对比下十分缓慢。
七师姐周玥有点调皮,御剑飞行,在张越旁边转了一个圈又一个圈,让张越心生羡慕,然后一个不注意,好不容易爬升到这个高度,又跌落下去,在坠落中,周玥还不停乐笑着,在张越快要着地的时候,周玥一手揽住张越的小腰。
看到此景,陆风也轻轻一笑,七师姐最会“爱护”张越和他,当然也会“爱护”其他人,这个“爱护”只是偶尔几次,并不让其他人生厌,反而更加喜爱这年龄最小的师姐或师妹。
张越熟悉飞行后,八人飞回来,他们并没有从陆风头上飞过,而是提前降落,然后远远地用目光打招呼,陆风用目光一一回应。
其实,此时的陆风并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么脆弱。
收回目光,陆风静心怡气,迅速入定,开始每日修行,或许今日就能将四象诀突破至练气五层。
由于陆风的灵根不纯,各属性都有,不管是修炼纯属性功法,还是杂属性功法,都会缓慢,
在道经阁挑选功法时,在一排排显示功法名字的玉牌前,陆风犹豫不决,并没有古阳长老所说的一眼相中的缘,于是古阳长老在陆风目光停留比较长的几道功法中,向陆风建议了四象诀。
修炼四象诀并无难度,只是灵气需求较大,这要陆风在修炼上不能懈怠,需持之以恒。
四象诀练气一层所构建灵气气旋的灵气量是基础法诀的三倍,而且灵气量一层比一层高,当然构建的气旋也比基础法诀的气旋稳固好几倍。
一直修炼到夜晚,万籁俱静,丹田内除四道气旋外,弥漫氤氲灵气。
不知别人是何种感受,在陆风感触中,修炼是一个奇妙的过程,仿佛自己漂浮于一片无边无际无上无下的空间,时而感觉自己渺小,时而感觉自己伟大。
忽地,丹田内弥漫灵气中出现一个细小气旋,第五道气旋雏形已经成型,是否突破至练气五层在此刻十分关键。
其它四道气旋悠悠旋转,互相共鸣,辅助那道气旋雏形渐渐成长,散乱的灵气缓缓融入气旋,一切有条不紊。
终于,陆风仿佛听到一声嗡鸣声在丹田内响起,第五道气旋彻底成型,丹田内迷散的灵气也消散一空。
陆风缓缓睁开眼,脸上的笑容还未浮现,一道金色光幕不知在陆风体内何处散开,完全笼罩住陆风。
一晃,青石上的陆风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