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欣的话这么一句也不能信,她的保证就跟屁一样,放出来就没有然后了。
她一直瞒着蒋哲明和各种男人来往,她所谓的工作也不过是陪睡,看着不是缺钱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喜欢找男人给她送东西,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兜兜转转,两人都二十七八了,双方父母也在催婚了,徐欣不太乐意了,老觉得蒋哲明给不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又不好说出来,偏偏这时候,自己怀孕了,孩子的父亲不知道是谁。
她着急,这个年纪打了孩子不一定能再生了,父母还盼着她生个孙子抱的,左思右想,她答应了结婚。
孩子三个月的时候,徐欣出去了一趟,蒋哲明与往常一样上班下班,遇上几个老同学,坐着一起吃饭,谁知道那个老同学说了一句话,让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那人说,他看下午看到徐欣上了一个老男人的车,还在车上亲亲我我的,他还拍了照片,这一桌人可都是知道的,蒋哲明和徐欣快结婚了,请帖都发了的,这事搞得,两人都不好做人。
这人也是因为以前和蒋哲明关系特别好,才会告诉他这些,免得他上当受骗,当了谁的便宜爸爸。
徐欣大概八点多回来,回来时面色红润,先不说出去做了什么,一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蒋哲明,吓了一跳“干嘛啊。吓我一跳。”
“你干嘛去了。”他脸色阴沉,着实有些吓人。
“和姐妹出去玩啊,这不是快到日子了吗,他们提前回来了。”徐欣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段谎话。
“是吗,那孩子呢,是谁的?”徐欣心里一个咯噔,直对上那双隐忍着怒火的双眼。
“你,你说什么呢,当然是你的啊。”
“我的?你倒是解释一下这张照片啊!徐欣,我是不是太容忍你了,当初的保证是闹着玩的吗!”徐欣被他的怒吼吓哭了。
“哲明,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后真的不会了,而且,而且我都这么大了,打了的话,可能再也不能生了,我、这个、这个孩子怎么都是我生的,你那么爱我,我,能不能原谅我。”她哽咽的声音有些刺耳,跪坐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你可真有能耐。”一把甩开徐欣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啊!好痛,啊!哲明!救我,孩子、孩子……”那一推,她摔着了,肚子传来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大声求救着,蒋哲明还是心软了。
这个孩子也可能是他的,看着徐欣那张脸,轻叹一口气,真是自作自受。
这件事就这么被搁置了,在医院的时候,他们遇上了一个人,苏千零的小侄女,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国的,孩子有些发烧,在这打针。
“呀,哲明,都这么大了啊。”见到小侄女,蒋哲明又想起了苏千零,或许能从小侄女口中得知苏千零的墓地在哪儿也说不准。
“好久不见,苏姐姐。”面带笑容。
“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结婚了吗?还住在原来的屋子吗?”小侄女有三分神似苏千零,就是性格差距太大了,完全就是个话唠。
“没有了,那边太多回忆,我怕过去了,自己遭不住,而且,再过几天就要结婚了,姐姐有空来吗?”结婚啊,有点不太想了。
“唔,这段时间有点忙,不过,有个人应该有空去,给。”小侄女拿出一张照片,是一千零一夜书屋的门头照片,门口苏千零背对着镜头,正在打扫卫生。
瞳孔微缩,那背影很熟悉“这是!”声调都变的很激动。
“嗯,是我小姨,去找她吧。她应该会高兴的。”小侄女也不怕让蒋哲明知道苏千零还活着,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这么多年了,什么手续都解决好了,不用再担心了。
“谢谢。”一个九十度鞠躬,调头就跑了,那家书屋他知道,路过好多次了,从来没有进去了,在A市存在许多个年头了,听老一辈说,可能有上百年历史了。
刚到门口,深呼吸,还没来得及打开门,安祈跑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一个小男孩跟了出来,再往里面看,苏千零正在和阿夜聊着天,脸上挂着笑容,她还是和当初一样,那张脸没有一丝变化。
看着她和阿夜的相处模式,终于还是没有进去,直到电话想起来,才转身离去。
那张照片一直放在衣服包里,徐欣拿外套搭的时候,照片掉了出来,捡起来一看,脸色大变,这些天蒋哲明对她的态度没有以前好了,她还想着是因为自己怀的可能是别人的孩子,他不高兴了。
拿着照片的手微微掐紧,又将照片放回包里,等到蒋哲明买了粥回来“哲明,我想看书,一会我们去一家书屋吧,我小姐妹说,那里特别多书,还有好吃的甜点。”
蒋哲明没有想到徐欣带他来的就是一千零一夜,站在门口时,脚步变得称重,有点害怕看到苏千零,她还在生气吧,不然怎么躲着呢,还用了病逝这种诅咒自己的借口。
叮叮当当—
苏千零的表情果然僵住了,她还是笑起来好看一点。
之后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徐欣再次进了医院。这一次没有那么幸运了,孩子掉了,徐欣的父母也来了,他们责备蒋哲明没有照顾好人。
饶是蒋哲明这种非常温柔的人也忍不住发火了,他提出来退婚,还把徐欣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的事说了出来,包括那张照片,彻底撕破脸皮之后,徐家人也被自己女儿的行为惊到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婚退了,蒋哲明的状态并没有多好,他还是觉得自己是个不幸的人,会给周围所有人带来不幸,好在苏千零回来了,他出现在书屋的次数变多了。
进过迷失之后,他是少数没有失去那段记忆的人,看着自己悲惨的人生,真的觉得,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天下午,阿夜给他做了一个心理辅导,说了很多话,有关家人的,有关苏千零的,有关徐欣的,他听进去的不多,记住的也只有一件事,苏千零活着,也没有因为当年的事情生气。
苏千零一直把他当家人,他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