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的讲台南侧,是一个柜子,里面放着一台电视机和一台VCD,那是每天晚自习7:00准时收看新闻联播用的,或是搞文艺演出用的。同学们平时也没让它闲着,除了看些娱乐节目外,就是让它哼着流行金曲。
什么任贤齐的《心太软》,林依轮的《带上你的故事跟我走》,《爱情鸟》,臧天朔的《朋友》,火风的《大花轿》,成龙的《真心英雄》,屠洪纲的《霸王别姬》,张震岳的《爱情初体验》,还有《真的爱你》,《护花使者》,《潮湿的心》,《萍聚》,《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独角戏》,《九九女儿红》,《妹妹等等我》,《月亮惹的祸》,《东方之珠》,《大中国》,《走四方》,《鸭子》,《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千纸鹤》,《千千阙歌》,《初吻》,《灰姑娘》等等。
其实文龙是第一次受到音乐的全面熏陶,也就是艺术的熏陶。文龙在这以前的那个小地方上学的时候,根本不知道音乐为何物,音乐课为何物。或是以升学考试科目为主,根本不开音乐课,或是被自习课占用,好一点的能教几首老掉牙的歌。其它的都无从谈起。说起来传统教育害人啊,不知道把多少艺术天才给葬送了!
文龙没有受过训练,根本就不会唱歌,人也很腼腆,不敢在大众场合唱。音乐节奏很美,文龙来了兴致,小声哼唱着。其音不准,总是跑调,也不是跑调,而是根本不在调上。很多人把这归结为五音不全,其实是根本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在表演的场合文龙也就不积极地现那个眼,应该是献那个演才对。文龙觉得节奏真的很不错,尤其歌词也写得漂亮。就跟着节奏,欣赏歌词,脑中则浮现出一些相应画面,任其自由地驰骋自己的情感!
“妹妹等等我,哥哥有话对你说!羞答答地为什么?莫把哥冷漠!妹妹听我说,哥哥爱妹在心窝!太阳出东坡,哥哥心里红火火!哥撑船来妹掌舵,不怕风浪多!甜蜜蜜的新生活,咱俩一起过!……”
“这晚在街中偶遇心中的她,两脚决定不听使唤跟她归家。深宵的冷风不准吹去她,她那幽幽眼神快要对我说话!纤纤身影飘飘身影默默转来吧!对我说浪漫情人爱我吧!贪心的晚风竟敢拥吻她,将她秀发温温柔柔每缕每缕放下。卑污的晚风不应抚慰她,我已决意一生护着心中的她!……”
“画中呀是不是你的家?朵朵白云染红霞!哥哥心中的九妹你知道吗?是我心中那一副画!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九妹!九妹!透红的花蕾!九妹!九妹!可爱的妹妹!九妹!九妹!我的的九妹!……”
“怎么会迷上你, 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放弃, 居然今天难离去!你并不美丽, 但是你可爱至极!哎呀灰姑娘! 我的灰姑娘!……”
“曾在那电影和故事里,看到了爱情神秘!也希望能够潇洒神气,惹女生们注意!……”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无声无息的你!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如今再没人问起。分给我烟抽的兄弟,分给我快乐的往昔!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睡在我寂寞的回忆。那些日子里你总说起的女孩,是否送了你她的发带?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如今再没人问起!……”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你从前总是很小心,问我借半块橡皮。你也曾无意中说起,喜欢跟我在一起!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
欣赏完一段美妙的音乐,会使人的精神变得很爽的,那是一种久旱逢甘霖般的沁人心脾。
学好音乐需要高投入,特别是乐器投入。比如学钢琴、小提琴、电子琴、吉他、二胡等。其实对于吉他文龙是很喜欢的,特别羡慕同学弹吉他时的样子很帅!寝室里常常响起老七、老六的吉他声,以及老八的二胡声。特别是老八,总是在寝室熄灯了,很晚了,他还在那里“二泉映月”个没完!弄得声讨声、弹劾声四起!实在不行,就揍他!
在他们不用的情况下,文龙也去摸摸那乐器。文龙的乐感很强的,某些人手把手教都学不会,而他只是看着,就把一些吉他和弦学会了,而且节奏感极强。一次,文龙兴致大起,摸起吉他,在讲台边边弹边唱起了老六教的一首崔健的《假行僧》,引起了全班同学的极大关注,尤其是众女生的青睐。文龙红着脸撤退。
那些大乐器音乐课堂上老师是不教的,有兴趣的同学只能看书无师自通。音乐课堂上老师让买口琴和竖笛,看来是让学这两样。学竖笛时,文龙总是手中离不开竖笛说明书,按照说明书规定的指法练。而当时的老六已经到了盲吹阶段(不是瞎吹),就是不看谱就能把曲子吹出,而且不拘泥于规定指法。看到文龙的笨样子,老六便过来指点,说不要拘泥于说明书的指法,可以不按它吹。说了半天文龙还是不屑于他的瞎吹,始终不离说明书教的指法。老六气得抢了说明书团了个团儿扔在了地上。最后,文龙还是捡起了说明书慢慢展平又看了起来。老六无言。
朦胧灯光下的教室,为什么会朦胧?那绝不是以前文龙上学时的班级,不是四个灯管坏了三个时的一片朦胧!而是班级为了开晚会而在灯管上缠了彩纸。几个书法和美术好的同学,随便找个主题布置黑板。用彩粉笔画得五彩缤纷,异彩纷呈。班级前后左右上下都布置上彩纸和拉花,那叫一个漂亮,美丽,流光溢彩,朦胧。桌椅板凳围成一圈儿布于四周,中间留出舞台。悦耳浪漫的音乐声响起,使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