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长生闻语,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仙人,可是允了,与吾等凡人共饮?”
鸣羽:“自然,我还要予小徒仙识之印。有此印迹,安阳我随时可寻,也随时可护。”
长生招呼府中奴仆要去扶鸣羽下车辇,鸣羽却随意从车辇轻飘而下,原地转了一圈,幻化了个清秀书生模样,再打了个响指,车辇随即变成鸣羽手指上的九龙戒指。鸣羽径直走到府中正堂宴席之处,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独酌。
长生见此,没有多言。
随着时间流逝,来玄清府的客人也越来越多,往来过客也身份各异,有和长生征讨四方封王拜相的军旅之友,也有长生漂泊流浪时认识的江湖豪客,当然也不乏灵剑国当权掌势的权势者。其中最为独特便是鸣羽仙人,一人独酌,傲气飘然,身上洋溢一股独立于世的仙气。
在迎宾阶段快要结束的时候,长生又迎来了最后一位宾客--安阳的舅舅莫宇。
长生有点没好气的笑骂道:“莫宇,你可来迟了。再晚点,酒就别想喝了。”
莫宇:“你可别搞事情,这次我可是来看我的宝贵外甥的。”
莫宇看了看周围的宾客,心里暗想都是些老熟人。目光触及鸣羽时,心里泛起嘀咕,此人是谁?为何身上的毫无烟火气,还带着仙界的熟悉仙息。
莫宇:“长生,府中来了新客,不想介绍介绍吗?”
长生见状说:“还是你眼尖,那位独酌的是仙界--鸣羽上神。想来你也少见仙人吧!”
莫宇目光一冷,回答道:“仙人吗?的确少见。”
莫宇:“鸣羽上神,你是司管凡间何物的?”
鸣羽不语。
莫宇又道:“鸣羽上神好大的脾气呀!”
鸣羽心底一沉,心念一动,定格了整个玄清府的时间流逝,只留莫宇与他二人可以感知和经历府上的时间流逝。
莫宇心底涌出一股恶寒,定格时间!莫不是仙帝亲自来了,实在不可能呀!
莫宇刚要说,鸣羽先开口:“我识得你体内元素之气,九霄的后人。”
莫宇一惊,老祖莫九霄是存在于上古,宗族只有宗家血亲才可以知道莫家的血脉里的元素之力。莫说普通仙界司管之神,就连仙界当权的仙帝也只是知道有莫九霄这号上古大神,而不知老祖血脉的元素之力。
莫宇问道:“你究竟何人?我从未听闻仙界有鸣羽这一仙人。”
鸣羽笑道:“我也是最近才有兴趣出世看看这个世界,你当然不知本座名号。不过你放心我与九霄也是旧相识了,不是来为难你的。”
“哦!对了,我是来收你外甥做徒弟,你外甥才是让我感兴趣入凡的人。”鸣羽补充道。
莫宇问道:“我外甥?难道我外甥继承了九霄仙祖的血脉了?那你究竟是谁?”
鸣羽:“……”
莫宇:“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仙界派你来灭我莫家的?”
语罢,莫宇轻点虚空,手中出现了一把刻着银月花纹带着若隐若现流光的枪,单手执枪,一阵猛戳向鸣羽刺去。
鸣羽不躲不闪,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莫宇,五手之间出现的五根金羽轻耍而出,形成一个法阵,瞬息幻化千百个法阵残影护住中周身。
一阵轻爆声接连响起,枪影消失了。而莫宇却发现自己手中的银月枪却跑到了鸣羽手中。
鸣羽把玩着手中的银月枪:“你这银月囚牢可不到位啊!要是莫九霄知道了,估计得把你吊起来抽。”
莫宇一脸黑线看着眼前书生模样的鸣羽,心里想着:太他娘憋屈了,打不过就算了,连老祖宗的法器都被抢了。
鸣羽看着眼前吃憋的莫宇突然哈哈大笑,慢悠悠说道:“你放心,我不是针对你,也不是针对莫家,我只是对我安阳小徒感兴趣。我安阳小徒身上虽有你莫家的血脉之力,但我看中的是在他身上的更多可能,这种可能是足够撼动这个世界法则的。”
莫宇学乖了,知自己不敌对方,正面问也问不出什么,所以旁敲侧击说:“那你可识九龙真君--杨翎?”
鸣羽听到,眉头微邹。“九龙真君?倒是听闻此号,不过名字就甚是陌生了。”
莫宇:“当世仙界上,唯九龙世家独大,当家的便是杨翎。”
鸣羽听到九龙二字,脸色微变,一股痛楚涌入脑中,一段段记忆碎片划破记忆囚牢,天灵台内的识海也卷起千层波浪,身形逐渐变化,不自觉化作千灵守鹤的原形。
莫宇看着眼前一幕,目瞪口呆。心中波涛汹涌,入圣化形!!!原来入圣化形,这不是传说,是真正存在的。
原来在此异界,一直流传着人类是上古神兽的神念所化的传说。传说中上古大能皆是神兽所化,神兽为了能够更便于统一生活共处才达成共识,联手共创一个具有共同通识的形体--人类。虽然这脑回路的确怪,但因为统一共同形体,所以很多很多的东西也就随着共同形体而统一,最后才有了现在的繁盛的人间界。
神兽在异界中是与天地同等地位的存在,有些通天神兽更是可以逆天而行,所以人们一直以自己是神兽后裔为尊,认为自己是世界和神兽之间的桥梁。
莫宇惊呆了片刻,喊道:“鸣羽仙人!!!”
鸣羽所化的千灵守鹤眼中划过了一丝挣扎,慢慢身上的灵气散开了,一丝丝冷静寒意涌入眼中,变幻为原来的书生模样。
鸣羽冷冷说道:“你刚才可是见了我原形了?”
莫宇吞了吞口水说:“是的仙人。但我决不是有意的,也对外决不开口。”
鸣羽听了,点了点头,咻的一声消失,然后突兀出现在莫宇面前,浅点莫宇额头,一个微妙的法阵逐渐由额头扩展到整个头部,然后钻入识海中,席卷了整个识海,也同时遍阅莫宇的记忆。莫宇此时毫不知情,这个记忆搜寻法阵源于本源,是大陆创世者所留。
搜寻过后片刻,鸣羽惊讶道:“你是莫玄机后人?”
莫宇听罢,同是惊讶带着恐惧道:“你怎会知老祖名讳?你是何人?”
鸣羽幽幽的说:“我怎不知?那瘪犊子最喜欢盗我美酒,喜欢与我切磋枪技,他的枪法实在精妙,尤数那御雷九霄枪法实在令人折服。”
莫宇一脸茫然,心想与老祖同辈,此人莫非是洪荒神之一。
莫宇提前开口问道:“上仙,你仙龄几何?”
鸣羽:“我自这世界形成便有,但我从不入凡世,也不入仙界仙班,就连这妖魔一战个仙界管理人世信仰的仙班制度是当年那几位好友为管理这世间所创,只是不知那几位好友现今可好,自当年那除异世妖魔一战过后便沉睡至今,方才睡醒而已。”
莫宇一脸惊讶,又瞬间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您真是当年创世神祖的弟子之一?”
“你是莫宇的嫡系子孙吧?创世神祖一事你怎么会知?”鸣羽道。
莫宇:“晚辈是莫玄机的嫡系子孙,小时便听家父说起过关于世界源起和老祖的事迹,只是没曾想这竟是真的。”
鸣羽:“你是莫宇嫡系子孙,当居九霄御雷宫,怎么会到人间了?当初为了解决人间信仰争端人,他们九个可是自立了九氏分管的约定,还留下了隔绝凡间与仙界的自启法阵。”
莫宇满脸痛苦道:“一言难尽啊!现在那仙界各氏族为了人间信仰之力各自为战,我莫氏本是最受凡民爱戴的氏族,前不久由于族长携诸位长老莫名出走,被其他氏族盯上,又加之族内出现叛乱,自是将我一系莫氏族人用自启法阵驱赶下凡,现在还在被其余八氏追杀。”
鸣羽说道:“怎么会如此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