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骆一怔,随即道:“那……重瑶姑娘知道吗?”
寂星河转过身来,眼神炯炯,看着他笑道:“所以,我才分外感激,你没有说出去。”
江楚骆颇有些气闷:“你这人……
“不过,那,你真的忍心叫她这样一直等下去吗?”
等一个不归人的滋味,他没尝过。
虽做不到感同身受,但他也知道,那该多绝望、多悲伤啊……
寂星河却并不买他的账,只道:“一直等着……有何不可?
“她若愿意等,那等便是等了,又不会真的等上一辈子。”
江楚骆却是难得地执拗道:“你又如何知晓,重瑶不会等上一辈子?”
寂星河道:“笑话……
“没有谁会等谁人一辈子。
“江楚骆,上次我们不是还赌了那对夫妻,赌他们是否会恩爱如旧吗?
“怎么……如今还有胆再去那座村子里瞧瞧吗?”
拿别人的幸福与否做赌注,当真是颇有些叫人鄙夷的。
江楚骆没动,无论如何,他此时是没有兴致解开谜底的,他怕自己真的失望……
寂星河继续道:“人也好、仙家也罢,这三界的定律皆是如此,逃不过的……
“况且,他们分开,本便是最好的结果。”
诚然,在这场几乎是算不得感情的情感里,重瑶会太过卑微,谢颐却总是可以毫不在乎。
谢颐活着,反而要在两个女子中间辗转选择,而他选择的,必定是千雪。
到头来重瑶也不过是个孤家寡人。
寂星河大抵想的是,若是如此,与其叫她失望,不如叫她死在永远的期望中吧……
否则,也不过是相互撕扯、相互折磨罢了。
但即使这样,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替他人决断、去左右他人的情感呢?
甚至,是让这个万分荒唐凄凉的开场,带着失望走向堕落与死亡……
给予一束光便好,又何必杜撰好它的结局、编排好它的成长?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邪?
寂星河道:“罪臣谢颐私逃,冥界成文成律,已不可逆。”
江楚骆道:“既然对重瑶愿意宽恕,你又为何,不肯放夜煞一命呢?”
寂星河撑着只摇摇欲坠的头,迷迷糊糊间,显得愈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