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了,免得你们又说我长篇大论。”
“一个个的闭关一次数十年,听我开会才一两个时辰就受不了。”
“这像什么话。”
逍遥子摇摇头,显得十分的痛心疾首。
一旁的龙涛站了起来,活动着手腕。
“逍遥老兄,我是真有急事,今天我是我十七孩儿孙子的生辰,我这个当老祖宗,说话就要算话,都答应了孩子了,可不能言而无信。”
逍遥子老脸一黑,白色的胡须轻轻颤抖。
“上次是你第三十八重孙的生辰,今天又轮到你那些小辈儿过寿了?”
龙涛把手一摊,脸上满是无奈。
“没办法,这就是子孙满堂的苦恼,你不懂啊。”
南明天帝用纸扇挡着自己的嘴,对在一旁有些烦瞌睡的凌虚说道。
“逍遥子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说话的时候偶尔会跑偏。”
“但一旦跑偏就拉不回来了。”
凌虚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那边逍遥子没好气地不再看他,招招手,示意他快走。
龙涛摸了摸自己锃亮光头上突出的棕色犄角,嘿嘿一笑。
整个人飞出屋顶,顿时化为一头威武霸气的青色巨龙。
青龙腾空而起,在空中舞动身姿。
青色的鳞片在空中晃着寒光,巨大的狰狞龙首上满是尖锐的骨突。
两只竖瞳冒着金色的流火,君王般的气场和来自血脉深处的颤栗惊得屋顶过去的密林上空的候鸟纷纷下落,在在地面上匍匐颤抖。
随即遒劲的龙尾就消失在深深的云海里。
“那我也先走了。”
身穿银色铠甲的穆红菱把置于桌上的鬼面头盔带上。
整个人就从美丽动人的仙子化身为冰冷无情的圣骑修罗。
她站起身来,握住直插大地的银白三叉戟。
下一刻,三叉戟的戟尖流淌出猩红的血色,浓重的血气和威压让房间里的每个人都仿佛置身于尸山血海当中。
随后她便化为一道血色流光,直冲天际。
其他天帝倒是见怪不怪了,而凌虚则是一脸苍白。
对方原来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领域。
有这种杀戮领域,且始终能保持自我意识,不被杀戮同化的心性。
对方的实力实在不容小觑。
自己成帝不仅成的莫名其妙的,底子虽然说还算扎实但比起积累,跟这些老牌天帝相比来说,还是差了点东西。
逍遥子看着先后两道身影离去,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拍了拍大腿。
“走吧走吧,大家回去好好部署一下吧。十方天地大阵的计划是绝对不容有失的。”
这时沉默的石头石佛站了起来,低沉地念了一口佛号,双手合十地向着尚在的各位天帝微微鞠躬。
转头对着天逐嘿嘿一笑。两只眼睛又挤成了一条缝。
“天逐道友,搭一搭你的顺风车可好。”
明明收起烟枪的天逐竟不时地从七窍冒出五色玲珑的烟气。
看到天逐的鼻孔正在冒出黑烟的凌虚,感觉受到了雷霆一击。
都传说这九帝之一的天逐是个无烟不欢的老烟鬼。
但这第一次相见却没想到是一个唇红齿白的青涩少年郎。
现在更是对对方这爱烟爱到无烟自抽的境界感到由衷的叹服。
天逐点点头,稚嫩可爱的小脸上始终是面无表情的平淡与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从储物袋抽出一个大家伙。一下子就占满了整个会议室的整个大厅。
那大家伙身体呈现流线型,最前面是如同钻头一般的圆锥。
身体的部分上有两处延伸而出的平面,看上去就好像方形的钝刀,又好像是两只金属的翅膀。
凌虚看着这造型奇特,但别有一番美感的古怪玩意。满脸惊奇。
“这是什么”
石佛嘿然一笑,但默不作声。
天逐这才开口解释
“灵舟,我做了一些小小的改装。”
灵舟?
凌虚有些咋舌,面前这陌生的奇特金属物,实在很难和脑海中熟悉的灵舟联系起来。
“你等会就知道了。”
天逐走近那个奇特的金属疙瘩,立刻金属体往里塌陷,出现了一道圆形的门。
天逐走进去,石佛也紧跟前后。
随后圆门闭合。刚刚出现的凹痕立刻就完好如初。
在那最前端的钻头后面出现了一个带着透明光罩的圆环。
里面露出了石佛和天逐二人的脸。
随后整个机器发出如同雷霆一般的震耳轰鸣声。
刹那间,整个机器如同闪电一般破空而去,同时也卷起猛烈的狂风。
将在会议桌上的众人头发和衣袍吹得鼓动乱舞。
好可怕的灵舟。
凌虚看着天空中渐渐缩小的黑点,一时之间感叹万千。
这些天帝一个个都是怪物啊。
神兽血脉,杀戮领域,通天器艺。
他们从亿万生灵里脱颖而出,在战斗中体验生死,在雷劫中砥砺自身。
最后当之无愧地成就帝位。
但我,总少了点什么。
南明天帝摇着纸扇,看着那魔改灵舟在天空中留下的白痕,想了想,对凌虚抱拳道。
“凌兄,南明天都邻近,我们算是邻居,这次我本是打算和你一同离去,顺便再去你天都叨扰几日。”
“不过嘛。”他合上纸扇,摩挲着扇柄。
“我家那雀儿,猫儿嘴叼着,这次我出来,还得给他们拾点好吃的回去堵住他们叫换个不停的馋嘴。就先走一步。”
“无妨无妨,南明兄,想来我天都,我随时都恭候。肯定好酒好菜伺候着。”
“哈哈,那说定了哦。”
南明天帝仰天大笑,脚踩一朵流云,消失在天边。
最后桌上只留下了逍遥子,凌虚,左道三人。
凌虚正欲起身离去,结果逍遥子又叫停了凌虚。
“凌道友,且慢。”
说着就又拿出了一个玉符。
“这里面有我在天帝境多年来总结的经验,我想或多或少会对你有一些帮助。”
凌虚大喜过望地接过玉符这确实是他当前最需要的东西。
“实在谢谢逍遥子前辈,这正是我当前所需之物。”
逍遥子摇摇手。
“别这么讲,你我现在同时帝盟之人,况且灾难将至,你多一份力量,就是我们世界多一份力量,未来也就多一份生机。”
凌虚不再说话,而是郑重其事地对面前这个卓对面的白袍老者鞠了一躬。
这是对对方伟大灵魂的敬佩,对他兼济天下苍生百姓的仁德之心的仰望。
他收起玉符,对左道和逍遥子抱拳行礼,也飞上天空,离开了。
风儿在耳边呼啸,流云在眼前穿行。
他低下头,那碧绿圆岛的轮廓依稀可见。
他选择向看似无边无际的天幕飞去,他想到达界膜,想到达那冰冷却无比浩瀚的亘古恒存的黑色领域。
他从来没飞那么高过,但他曾经无比地渴望,渴望能够在了黑域里穿行,渴望能够在此回到属于自己的故土。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做。
灵海之中庞大的灵气在不断地流逝。
再次低头间隙,他看见了那广阔的大陆板块。
还有那些曾经看上去浩瀚无垠,此刻却不过在一掌之间的大海。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他抵达到了一层碧绿的光幕面前。
这就是界膜。
穿越过去,就是那亘古恒存的茫茫太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