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情为何物
“原谅我，我现在脑子都不好使了，我要疯了！你就别再逼我了！”钟原的双手不知不觉间加大了力度，胡晶疼得一咧嘴，终于没有叫出声来，她知道，钟原现在是最需要安慰的，不能再和他辩解了，干吗非要说清楚谁是谁非呢？
“原，对不起，我太爱你了！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胡晶把头埋在钟原的怀里，小声哭着。
钟原用嘴亲着胡晶的头发，眼泪已经润湿了胡晶的头顶，飘逸的发质更加亮丽。他想，不能再隐瞒了，胡晶是他在世上最可信任的人了！
钟原调整了一下情绪，把爸爸对他的遗嘱跟她说了。胡晶安静地听着，她觉到了钟原的那份赤诚，而钟原也突然感到，他再也不能和胡晶分开了。他所幸就把月儿得到了玉蟾蜍，又把玉蟾蜍交到了王经理的手里，现在，月儿把公司收了过去，只能顶上赎回玉蟾蜍的三分之一，剩下的要靠自己三年的自由来充当！
“不！你不能去，我来还她钱！”胡晶听到这里，激动得喊起来。
“你？你哪儿有那么多的钱？”钟原犹豫地看着胡晶。
“我管爸爸借！”胡晶充满信心地说道。
“不行，数目太大了，我不能用你的钱！”钟原低下了头。
“这时候还分你的我的！”胡晶高声喊着，“你在家等着，我马上回去找我爸爸。”
钟原呆滞地望着胡晶走出了门，脑子里现出一片空白，象抹掉了影相的胶片，放出来只有“沙沙”的摩擦音，而屏幕上却是一片白光，偶尔也会出现一条黑线，只不过仅仅一闪而过。
胡晶推开了爸爸的办公室，见刘得利正在说电话，就坐到了他的对面的沙发上，心情忐忑不安地看着爸爸。
刘得利笑着冲女儿点了下头，嘴上应付了几句，就放下了话筒。
“我的乖女儿，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刘得利一边调侃着一边向女儿走去。
“看老爸说的！人家忙吗！这不是过来看你老人家了吗？”胡晶红着脸答道。
“我的女儿成熟了，做事也有自己的原则了，现在连老爸的调遣也不听了！”刘得利坐到了女儿的身边，用手轻轻拍着胡晶的大腿。
胡晶故意瞪了刘得利一眼，做出娇媚的样子说道：“爸！你想赶我走就直说好了。”
刘得利嘻笑着说：“刚刚才夸完就骄傲了，好了，说吧，找老爸有什么事？”
胡晶马上露出一副笑脸，说道：“你先答应我，我再说！”
“呀！我的乖女儿，蛮有谈判的经验吗！”刘得利说着，用二个手指夹住了胡晶的脸蛋。
“爸，我和钟星光办完了离婚手续。”胡晶斜着身子，正眼看着刘得利。
“好啊，钟家的公司没有了，钟星光本来就是个废物，我想，那个傻小子一定是把那栋别墅让给了你吧。”刘得利的眼里冒出了邪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胡晶。
“你怎么知道的？”胡晶感到奇怪，公司刚刚才顶给了别人，爸爸是听谁说的，消息这样灵通！
“商场如战场，信息不灵只有处处打败仗！”刘得利的两个手指又用上了力，胡晶“呀”的一声叫了起来，用手拿掉了爸爸的手指，轻轻地在被掐红的脸蛋上揉了揉。
“爸，我想知道，这事儿是谁告诉你的？”胡晶见爸爸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不禁气愤起来，她的声音恰到好处地表现了出来。
刘得利两眼闪着贼光瞟着胡晶，兴奋地说：“你以为爸爸只有你这一个间谍啊。”
“爸，你说什么啊？”胡晶真的动了气，脸上的红晕有些变紫了。
“好了，好了，现在钟家的公司已经不存在了，说不说都没有什么用了，再说，你已经不是钟家的人了，正好爸爸这里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过来帮爸爸吧！”刘得利见胡晶要来真的了，马上随风转舵。
“人家还想嫁给钟原呢！”胡晶忸怩地说道，头不自觉得竟然低下去，看到了裙子外边的大腿，是那样洁白，下意识地拽了拽裙子，因为裙子过短，终是无法盖住，心里突然后悔起来，不应该穿成这样来看老爸，要不是事情紧急，一定会回家换上长腿裤的。
“什么？你疯了！钟家没有了公司，将来你靠什么生活！”刘得利动怒了，看着胡晶一副执迷的样子，真想给她一把掌。
“当初是你让我嫁给星光的，你明明知道他是个同性恋，可是非要把我往火炕里推，要不是遇见钟原，我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活在这个世上。”胡晶控制不住感情，哭起来。
“爸爸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自己看看，别墅和汽车什么都有了，你还想求什么！”刘得利也生气了，心中多日憋着的怒火终于找到机会发出来了。
“你把我当做什么了，就是一件东西，你也应该心疼啊，何况我是个人，我求什么？我求人的尊严！我求真正的爱情！”胡晶的眼泪成串的落下来，心中的委屈变成了眼泪，一起奔流而出。
刘得利刚要怒吼，突然看到胡晶这种犟劲上来了，马上压住了。他轻轻拍着女儿的肩膀，小声地说：“别在这里大喊大叫的，让别人听到了多不好啊，我给你冲杯咖啡，安静一下，相信爸爸，我是真心对你好的。”
胡晶听到这句话，更加伤心地哭起来，刘得利慌忙站起身跑到大门前，把门锁按了下去，又重新坐回到女儿的身边。
“晶啊，爸爸知道你的心里难过，以前的事就算爸爸对不住你，看在我们父女关系上，你就把这页翻过去吧，以后爸爸保证，一切都听你的，你是爸爸唯一的孩子，将来爸爸百年之后，所有的财产不都成了你的了吗？”
“财产财产！你就知道财产！”胡晶喊出这句话，心头一紧，她想，今天是怎么了，我来这里干什么来了？我不是为了救钟原来向爸爸借钱来的吗！想到这里，胡晶不哭了，她强压住泪水不让它继续流出来，心里多了个人影，那就是她的所爱：钟原。她要为他做点什么，当前，只有爸爸可以帮他。
“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胡晶抬起了头，用手背抹着眼睛，不好意思地看着刘得利。
“看你说的，外道了不是。我是谁啊？我是你爸爸！你是我的乖女儿！”刘得利没有想到胡晶这么快就变了态度，他莫明其妙地瞧着胡晶，手抬起来，不知道放到哪里。
“爸，我想求你一件事！”胡晶止住了哭声，颤抖地说。
“说吧，你的事就是爸爸的事，还说什么求！”刘得利的手掌终于找到了地方，轻轻落到了胡晶的头上，细心地抚摸着。
胡晶就把钟原的事和爸爸说了，最后说出一个数字，吓了刘得利一跳。
“好吗！你想让爸爸破产啊！”刘得利的手掌停滞了，他的整个人也停在那里不动了，好象一只正在转动的电动玩偶突然断了电。
胡晶抓住刘得利另一只手不停地晃动着，说：“爸，你刚才还说财产都是我的，现在借用一部分你就心疼了！”
“乖女儿啊，咱家的公司正在红红火火地运转着，你这时候突然抽走资金，不是想要爸爸的老命吗？”刘得利的手掌滑下来，重重地落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我不管！你一定要借我，不然钟原就没命了！”胡晶嘟着小嘴唇撒起娇来。
刘得利盯着女儿足足有半分钟，然后问道：“爸爸重要还是钟原重要？”
胡晶上身抖了一下，她的脑子有些不灵了，想了很久才说：“都重要，只不过，你借出钱来不至于没命，可是，钟原就不一样啊。”
刘得利看着女儿，心想，她要是上来犟劲十头老牛都拉不动，我还是不跟她硬碰硬好，想到这里，他笑了笑，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尴尬，说道：“我们还是先不谈这件事吧，回家看看妈妈，我们一家人吃顿团圆饭，好吗？”
胡晶听到这里，马上想到了妈妈，说道：“你要不同意，我就去求妈妈！”
刘得利一听，心想，她要是说通了妈妈，两个人一起对付我，那真就难缠了。他又努力咧了咧嘴，说道：“好吧，你让我查查公司的账，如果拿出这笔钱不影响公司正常运转，爸爸一定借给你！”
胡晶的脸上也出现了笑意，她抱着刘得利的大脑袋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高兴地说：“还是爸爸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刘得利见女儿误会了他的意思，他的本意是缓兵之计，真实意思肯定不会拿出钱来，这么大一笔数字，几乎就是公司的三分之一财产，要是抽走了，公司立马就会停滞。但是现在不表明，过后将会更加被动。他知道胡晶的脾气，他也是个合格的领导人，有着当机立断的素质，当自己的胳膊成为危害全身的隐患时，他会毫不犹豫地抽刀断臂。
“女儿啊，爸爸可没有答应你啊。”
“爸！你耍臭赖！”胡晶伤心到了极点，眼泪象子弹一般射了出来。
“我真心想帮你，可也要顾全公司啊！”刘得利压低了声音说道，脸上做出了委屈的表情。
“我不管，今天你要不借我钱，我就去告你！”胡晶说完这句话，自己也吃惊起来，不过看到爸爸震惊的样子，她又觉得值得！
刘得利呆愣了，他的脑子很乱，一生中头一次遇到这样棘手的问题。
胡晶看到爸爸被击伤的样子，心里也起了一丝愧疚，不过，为了钟原，她还是坚决的。她看着爸爸，又加重了语气，说道：“你心里明白，在钟家的公司里，拿到了多少钱，现在，就算还人家，也是理所应当的。”
刘得利听到这里，心里缓和多了，他想，女儿原来不是那种意思，是自己疑心生暗鬼，他想到这里，沉重的心放松下来，他说：“晶啊，你都是大人了，别再胳膊肘儿往外拐好吗。”
胡晶瞪大了眼睛，喊道：“我不管那么多，反正你一定要借我！”
刘得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胡晶。
胡晶生气地站了起来，说：“我去找妈妈！”话音还没有落地，人已经走到了门口，用力扭开了门锁，高跟皮鞋敲响了地板，“噔噔噔”传出了很远。
钟原一个人待在别墅里感到空荡荡的，他想念妈妈，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活在世上，如果她能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他会象小孩子一样扑到妈妈的怀里，流着热泪跟妈妈撒娇，埋怨妈妈为什么一个人去了这么久。
他把手里的窃听器扔到了一边，整个身子躺在了床上。想起了小的时候，妈妈都是喜欢抱着自己，而哥哥却是一个人跑到院子里独自玩耍。妈妈给他讲故事，从前啊，有个老头，女人死的早，一个人省吃俭用的供大了二个儿子，等儿子们长大了都娶媳妇了，就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随着岁数一天比一天大，老头就行动不便了，他把两个儿子招集到跟前，说道：都说养儿能防老，现在，我也把你们扶养成人了，你们也都组成了各自的小家庭，爸爸却不能劳动了，我就想到你们家去养老，不知道你们哥俩的意见如何？小哥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表态，因为他们在各自的家庭里都做不了媳妇的主。最后，老头就说了，你们都回家和自己的媳妇商量一下，明天过来给我个准信。
第二天，两个小哥俩就一起来到了老头的身边，说是和媳妇商量了一宿，最后终于有了结果：哥俩轮流养老，以三个月为期限。老头一听也挺高兴的，问先从谁家开始？哥俩就互相推脱一阵，老头就生气了，见他们这样推下去永远也没个头，只好强硬起来，就先从老大开始吧。哥俩见老头表态了，也只好这样定了。于是，老人锁好门，就跟着老大走了。
等过了三个月，老大想把老头送到弟弟家时，媳妇却说了：“看爹瘦的，这样让他过去，弟妹还不说咱不孝顺啊。”
老大问：“那怎么办？”
媳妇想了一下说：“我去做个腰带，把里面填满沙子，等老人到弟妹家时，先让称一下体重，等再过三个月时，到了咱家，咱再给爹称一下，如果体重下降了，咱就有话说了。”
老大一听，心里高兴，马上让媳妇去缝个腰带，自己去了河边捞了沙子。
老头本来就体弱多病，腰上再扎上二十多斤重的腰带，一下地就爬在那里动弹不了了。
媳妇就示意老大背着过去。
老大背着老头来到了弟弟家里，媳妇就先一步迈进了门槛儿，见弟弟和弟妹都迎了出来，就笑着说：“弟妹啊，我们把老人送过来了，为了展示公平，我们得称一下老人的体重，等再过我们家时，老人的体重不能低于现在的分量。”
弟妹一看老人皮包骨的样子，心想，再也没法瘦了，也就同意了。
家里有卖粮的磅秤，几个人就扶着老人站了上去，大儿媳妇在扶着老人的时候用力往下压着，而二儿媳妇却使劲往上抬，由于两个人使劲的程度永远达不到平稳，所以称砣就一会儿向上一会儿向下，后来哥俩没办法了，只好让老人坐在称上，双方一看，老头只有八十斤。
老大媳妇就向男人使了个眼神，男人明白了，抱起老头往里屋走，嘴里说着：“弟弟啊，你和弟妹把炕头收拾好，我把老人抱过去。
弟弟和弟妹就去了里屋，大儿媳妇马上从老头的腰里解下腰带系在了自己的腰上。
过了三个月，小儿子和媳妇就先称了一下老头的体重，一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老头怎么就剩下五十斤了？
两个人就合计起来，怎么样能让老人的体重超过八十斤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