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0137000000008

第8章 难中遇难

又是一个灾难的冬日。

飗飗的北风,阵阵吹来;细细的雪粉,漫天飞舞;千里平原,茫茫一片。

彤云笼罩的一望无垠的雪原上,趔趔趄趄走着一大二小三个人。那个大人,长着一对黄溜溜的恶眼,两道卧眉,尖尖的鼻尖儿朝下勾着。他叫苏秋元,是柴胡店街上杂货铺里的大老板,还是个人贩子。走在他前边的那一男一女两位少年,是被他当作商品贩卖的穷孩子。可怜这两个落入魔掌的苦命孩子,被人贩子驱赶着在冰天雪地里走了两天,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了。

那个短发覆额的小姑娘,长得挺秀气,两个红嫩的脸蛋儿已经冻皴了。她叫杨翠花,今年十三岁,是个穷店员的闺女。翠花爹在世时,曾和苏秋元有过一面之识。如今,苏见杨家母女沦为乞丐,就声称他和翠花爹是老相好,以“盟叔”的身份,用“替挚友抚养遗孤”的名义,甜言蜜语糊弄住了翠花娘,将翠花诓到他家。今天,他要把翠花和那个男孩子一起带到外地,当作商品卖掉。他这套鬼花狐,现在翠花已经全知道了。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家,离开了母亲,落入了魔掌,就像被关进笼子的鸟儿一样,知道了又能有什么办法?她只能气往心里咽,泪往肚里流,顶着霭霭暮云,踏着皑皑白雪,不顾腰酸腿疼,忍气吞声地走着。

那个男孩子,岁数比翠花小一点,可是性格比她倔强。现在,男孩子的脚上,磨起了许多血泡。硌破的血泡,淌着血水。鲜红的血浆,渗过千孔百洞的破鞋底,印在洁白的雪地上。渗进鞋中的雪水,又和血浆混在一起,把孩子的脚掌子和破烂鞋底粘连起来,疼得他就像走在刀山上。后来,他实在走不动了,就噘着个大嘴赌气往雪地里一坐,不走了。人贩子从大皮袄的深领子里,抻出脖子没好气地喝唬道:

“别耍熊,快走!”

“走不动了!”

“走不动也得走!”

“走不动咋走?”

这个倔强的少年,就是逃出龙潭又入虎穴的梁永生。梁永生和杨翠花素不相识,可是,相同的命运,把这两个穷孩子的心拧在了一起。他们相处才只有几天,彼此的心里已经成了姐弟关系。这时候,翠花见永生又要发犟怄气,怕他再吃苦头,就劝他说:

“永生啊,走吧,这就快到了。来,姐姐扶着你!”

志气刚强的梁永生,怎么好意思让姐姐扶着走呢?他一横心,一咬牙,忽地站起来,说道:

“姐姐,甭价,我能走!”

“好弟弟!”

他们顶着风,蹅着雪,又走开了。走了一段路,天要黑下来了。可怕的夜幕,像个灰色的巨网,从漫天空中撒下来。远方那正在消逝着的村庄的轮廓越来越模糊了。

人贩子把永生和翠花带进了边临镇。

也许是因为天黑了的缘故,忽高忽低七出八进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一个人影儿,只有依依炊烟,在那平秃秃的房顶上飘浮着,流逝着。也不知人贩子是怕花钱还是怕别的什么,他领着永生和翠花从那挂着笊篱的店门口走过去,进了镇边上的一座药王庙。这庙坐东朝西,周遭儿有一圈儿高高的垣墙。庙院内,有几棵枝叶茂密的松树。庙里没人居住,门扇大敞四开。人贩子走进庭院,四下撒打一阵,然后指着一棵靠墙的树向永生说:“你上树去折点树枝,生着火暖和暖和。”

梁永生眨巴着眼皮摇摇头说:“俺不会上树。”

“那你们就到庙堂里去。药王爷会保佑你们不冷的!”人贩子恶狠狠地说着,向院门走去。他到了门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又扭过头来说:“你们可得老实儿地等着。谁要不老实,我回来剥他的皮!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他说罢,从衣袋里掏出一把锁,跨出门槛,拉上门扇,喀吧一声,把门锁上了。

黑魆魆的夜色,越来越浓了。庙堂内外,没有一点声息,只有刺骨的夜风一阵一阵地刮着。直刮得院中的大树呜呜嚎啕,直刮得墙头上的枯草吱吱怪叫。院中的积雪被风旋卷起来,向墙上磕碰,在半空飞舞。昏昏沉沉的月亮,把它那淡黄的光芒从窗棂空间洒进庙堂,洒在永生和翠花这俩可怜的穷孩子身上。

杨翠花轻摸着梁永生那肿得像木鱼儿般的脚,就像有人把一些碎干草屑塞进她的心窝。过一阵,她汪着泪花亲昵地问道:

“疼吗?永生。”

“不疼!姐姐。”

“脱下鞋来,让姐姐看看。”

“哎。”

翠花帮着永生脱下湿漉漉的鞋子,只见他那冻肿了的脚丫子在月光下闪着紫光光的亮色,有的地方已经裂了口,簌簌地淌着血水。摸摸哪里都冰凉棒硬,活像两块冰凌。他的脚都冻成这个样子了,还说“不疼”,多么争气要强的永生呀!翠花扑闪着两只大眼这样想着,撩起衣襟,把永生那两只冰凉的脚丫子拉进自己的衣襟下。永生不安地想道:“翠花姐不是和我一样冷吗?我怎么能让她给我暖脚呢?”于是,他硬是把脚抽了回来,并向翠花说:

“姐姐,不碍事,我不冷。”

才只有十二岁的梁永生,在风雪中挣揣了一天,不光没打尖,连歇也没歇,现在实在是累乏了。他蜷曲着身子,依偎在翠花的身上,一闭眼就睡了过去。一会儿,做了个噩梦。他梦见,人贩子把他从雒大娘的怀里硬扯出来,拖拖拉拉地把他拽走了。雒大娘哭着喊着在背后追上来:“永生啊,我那苦命的孩子,大娘再看看你呀……”永生一听心如刀绞,拼命地挣脱出胳膊,回过头来向雒大娘飞跑过去。他扑到雒大娘面前,一头扎在大娘的怀里,叫了声“大娘”,又哇哇地哭开了……他这突如其来的哭声,把梦吓跑了,还把翠花吓了一跳。翠花问他哭啥,他说做了个梦,并把梦的大体情景跟翠花说了一遍。翠花又问:

“哎,永生,你到底是怎么落到人贩子手里的?”

永生这个噩梦,就是他落入魔掌时的一个场景。接着,永生把他落入魔掌前前后后的经过,一来二去地告诉给翠花。

自从雒大爷被疤瘌四气死以后,梁永生和雒大娘的日子更难混了。秋季,他们靠拾柴剜菜或者给人做点零活糊口。入了冬,地净场光了,再到哪里去拾柴剜菜?再到哪里去找活干?过着个穷日子,既没存项,又没进项,只好把几件子破家具折卖掉,买点糠糠菜菜哄弄哄弄肚子。穷人的家具能卖几卖?一个月后,就全靠前邻后舍合适对劲儿的穷爷们儿帮衬活命了。他娘儿俩觉得这样下去,会把那些穷爷们儿也拖累坏,便悄悄离开了雒家村,过上了要饭讨食的生活。

有一天,他们要饭要到了柴胡店,赶上连日风雪,被困在土地庙里。他娘儿俩正蜷缩在庙旮旯里,来了个“好心人”,就是这个人贩子。他弄来一些地瓜,一捆柴火,向雒大娘说:“看把孩子饿成啥样子了!快起来,点着火,烧地瓜吃吧!”雒大娘和梁永生,都觉得好像在做梦,闹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儿。永生用一双警惕的眼光打量着这个“好心人”。首先刺进永生眼睛的是他那身长袍大褂和肥大的块头儿。雒大娘犹豫一阵,缓了口气说:“俺吃不起呀!”人贩子把手一摆,慷慨地说:“吃吧。没关系,不用还。我是个吃斋念佛积德行善的人哪!”人贩子走了。永生问大娘:“天底下真有这么好心的财主吗?”雒大娘说:“谁知道哩!我活到四五老十,还是头一回碰上这样的事儿!”

风息了。雪止了。梁永生和雒大娘正要出庙,人贩子又来了。他用臃肿肥胖的身子堵住庙门,阴阳怪气儿地说:“你们的钱捎来了吗?”这没头没脑劈面而来的一句,把雒大娘和梁永生全问蒙了。他娘儿俩呆在那里愣了老大晌,雒大娘的嘴里才吐出一个字:“钱?”

“是啊!”

“啥钱?”

“你装啥蒜?”人贩子把笑脸一变,“你们吃了我的地瓜,烧了我的柴火,不是许给我托人回家捎钱来还账的吗?怎么?想赖账?”

“你不是说不用还吗?”

“不用还?想的怪好!我又不开养济院,凭啥不用还?穷婆子!你放明白点儿——还不上账,休想出村!”

这时,跟在人贩子背后的那个豁嘴子说:“我看这样吧——你反正是怎么也还不起,就把这个孩子送给苏六爷吧;苏六爷有的是钱,心又善净,脾气又好,你的孩子保险受不了屈……”

至此,雒大娘像大梦初醒,才恍然大悟,她唰地变了脸色,连声喊道:“怪不得你装得像个人似的呢!闹了半天是骗人的鬼把戏呀……”

“欠账还钱,别没说的!”人贩子说,“有钱拿钱还,没钱拿人顶,说别的全没用!”

“你硬欺负穷人不行!咱得找个地方说理去!”

“哈哈!我正等着你这句话哩——好,走吧!”

这一阵,梁永生怒气冲冲站在一边,一言未发。人,往往在流了血以后,才知道教训的可贵。自从雒大爷死后,永生曾几次灰心地想:“要不是我说了几句愣话,祈雨那场祸也许闯不这么大,雒大爷也许搭不上命……往后不能再耍‘愣葱’了!”这时,他见雒大娘要跟人贩子归官司,又想起爹为打官司搭上命的事来,觉得无论如何——就算我自己死了也罢,再也不能让大娘去打官司。于是,他把脖子一挺,向大娘说:

“大娘,让我跟他去吧!”

“孩子,那是个火坑呀!”

“大娘,我知道!”

“要去了,孩子你……”

“要不去,大娘你……”

娘儿俩说到这里,紧紧抱在一起。就在这时,人贩子硬把永生拽走了。他最后听到的,是雒大娘那又哭又骂的声音。

梁永生胸中揣着怒火,眼里掯着泪花,向翠花述说着这段悲惨的往事。杨翠花同情地安慰他说:

“永生啊,别难过。盼着以后能找个好人家儿……”

“找人家儿?”

“是啊,人贩子要卖咱呀!”

梁永生听了这个“卖”字,十分刺耳。他问翠花姐:

“还兴卖人?”

“兴!”

“他妈的!我不兴卖!”

“傻兄弟!咱到了这步田地,交上厄运了,不兴卖也由不得咱呀!”翠花见永生忽闪着两只豁亮的大眼不吭声,又宽慰他说:“永生啊,盼着吧,也许能碰到个好人家儿……”

其实,梁永生这时并没去想究竟会被卖到一个啥人家儿。他想的是:“豁上一死也不能让他卖掉!要是让他把我卖了,谁去给爹娘报仇?谁去给雒大爷报仇……”最后,他向翠花说:

“跑!”

“门锁上了,跑不了呀!”

翠花倒是比永生大一岁,说起话来总是像个大人似的。她见永生还在想什么,又以俨然是个大姐的语气嘱咐永生说:“永生啊,等这个孬种把咱卖了以后,再长点眼神儿瞅个空子,也许能跑了喽……”

“不!”

“咋?”

“这就跑!”

“怎么跑?”

“上树!”

“你不是说不会上树吗?”

“会!”永生说,“方才,我看出人贩子没安好心,故意糊弄他!”

“上到树上能跑得了?”

“能!”永生拉着翠花的手,来到庙堂门口,指着靠墙的那棵松树说,“姐姐,你看——从那棵树能爬上墙头,再从墙上溜下去,不就跑了吗?”

“太好啦!”翠花一听高兴极了,“你快跑吧!”

“你呐?”

“别管我了!”

“我不!”

“我不会爬树哇!”翠花着急地说,“傻兄弟!你不跑也救不了我,何必跟我赔罪受呢?永生啊,快跑吧;你跑出去,有朝一日万一能见到我娘,你告诉她,别让她惦记我;我总有一天,要逃出虎口去找娘的……”

“你有娘?”

“嗯。”

“那你怎么……”

“三言两语说不完——今后咱万一能见着面儿,我再仔细儿地对你讲。”翠花捋一下袖子,指着自己的手腕子说,“永生啊,你记住我这块伤疤……对,我已经记住你印堂上那颗黑痦子了——就这样,你快跑吧!”

翠花急促地催着。永生站着不动。这时候,他正在忽闪着长睫毛想事儿呢!翠花问他想啥,他不吱声。过了一阵儿,他又突然喜出望外,向翠花说:

“姐姐,有了!”

“有了啥?”

“我先爬上墙头,再把你提上去……”

“用啥提?”

“绳子呗!”

“哪有绳子呀?”

“可也是呀!到哪里去弄绳子哩?”永生正为难地想着,娘撕衣襟给爹包扎伤口的情景,在他的头脑中浮上来,就高兴地说:“有了!”他说着脱下雒大娘给他做的那件新棉袄,哧啦一声,把里子拽了下来。随后,又哧啦哧啦地往下扯布条儿。到这时,翠花已经看明白——他是想用这布条儿搓绳子。于是,也插上手,和永生一起忙活起来。干这类活儿,翠花比永生强多了。她一动手,大大加快了速度。不大一霎儿,一根布条绳子便搓好了。两人又用力扽了扽,挺结实。杨翠花高兴地说:

“快!”

“哎。”

事儿就有这么巧——人贩子早不来晚不来,梁永生刚刚爬上树去,他来了。细心的翠花听到门锁一响,估量着就是人贩子回来了。为了掩护永生安全走脱,她急中生智,离开树下,来到庙堂前的台阶上。机灵的梁永生,也随着门锁的响声藏在密枝丛中不动了。吱扭吱扭的门声响了一阵,贼眉鼠眼的人贩子进了庙院。他一边顺着甬道急急促促地朝庙堂走来,一边向站在庙堂前半动不动的杨翠花吆喝道:

“不在里边老实儿地呆着,出来干啥?”

“想找点柴火烤烤火。”翠花见人贩子在院中各处乱撒打,又挥臂向庙堂一指说,“梁永生偎缩在庙旮旯里,都快冻死了!”

人贩子进了庙堂,犄角旮旯儿找了一遍,横鼻子竖眼地责问翠花道:

“他哪去啦?”

“在旮旯儿里。”

“旮旯儿里有个屁!”

“那么可能是到神像后头避风去了呗。”

人贩子又一边喊一边找,把各个神像的背后都瞅了一遍,连梁永生的个影子也没找到。这下子,他可急了,一把揪住杨翠花的辫子,恶狠狠地逼问道:

“他到底藏在哪里了?说!”

“不知道!”

“你不说实话,我活活砸死你!”

“不知道!”

人贩子逼问了一顿,只问出“不知道”这三个字来。杨翠花这三个字的回答,使人贩子明确地感觉到:看来你就是真的砸死她,她也是不会说的!于是,他向外走去,还咬牙切齿地说:“你等着我,回来熟你的皮!”

人贩子要去干啥?必定是要到庙院的里里外外去找梁永生。这时,永生跳下垣墙没有?在那么高的墙头上硬往下跳,会不会摔坏腿或者崴了脚脖子?要万一腿脚受了伤,跑不快了,会不会叫人贩子追上呢?心细、多虑的杨翠花越想越怕永生跑不脱,便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死死地抱住了人贩子的腿。

手毒心狠的人贩子,他又是威胁又是骂,还用上吃奶的劲硬折翠花的手指头。人贩子想:“她痛得撑不住劲儿就松手了!”可是,他把翠花的手指头折得喀吧喀吧直响,翠花还是不肯松手,闹得个人贩子又气又急出了一身躁汗。杨翠花疼痛难忍的时候,破口大骂起来。她嘴里骂着心里想:“现在梁永生要万一还在树上,他一定能听到我的骂声;他一听到骂声,知道了我正在拼命地纠缠着人贩子不放,就会抓紧这个空间赶紧逃走的……我就算一死,只要能把一个穷兄弟救出火坑,也是值得的……”

这时,梁永生已经离开了药王庙。

方才,永生趁人贩子被翠花支进庙堂的当儿,就把绳子拴在树股子上,顺着绳子溜下墙去。下墙后,他呆呆地站在墙外,心里想着墙里把自己救出虎口的翠花姐,鼻子一酸,饱含着同情、感激、气愤的热泪,像断了线的串珠似的滚落下来。最后,他终于下了决心:“我得逃出去,一定得逃出去!将来好给翠花姐,还有爹娘、雒大爷、常大爷……报仇哇!”便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古庙,向远方跑去。

同类推荐
  • 预审

    预审

    马个费曾经是全市警察学校的优秀生,毕业后被市公安局的周副局长直接点名,去了市公安局的预审科。多难的案子到了他的手里,就如快刀般地斩断。但他的婚姻生活却多遭坎坷,第一任妻子雅风因为种种原因和他离婚了,在他生活感到很孤独的时候,第二任妻子邵静走近他的身边,对他百般照顾,让他感到了女人的温暖和感情。这时候,他开始接受很多棘手的案子,大都让他出手解决。在办理这些错综复杂的案子中,女助手小华悄悄喜欢着他,保护着他,但因为知道马个费有了新婚之妻邵静,小华一直在隐藏着自己情感。没想到,马个费和邵静结婚后,邵静不放心马个费,怕他在外边招花惹蝶,就开始处处盯着他,让马个费防不胜防,总是被监视和折磨的过程中。
  • 鸭子呱呱叫

    鸭子呱呱叫

    李东文,70后。1999年开始学习写作,以小说及情感专栏为主,曾在《天涯》《长城》《十月》《西湖》《长江文艺》等杂志发表小说,作品多次被《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读者》等转载。
  • 落絮飘香(下)

    落絮飘香(下)

    失怙孤女范菊英与穷学生秦朴相爱,但双方都经济拮据,生计无着。菊英的叔父嫌贫爱富,不愿她与秦朴结合。阔少章绍杰垂涎菊英美貌,玩弄手段,引她上钩,同居之后又另求新欢。菊英遭遗弃后,又被叔父骗卖到郑州为娼,受尽苦难,幸遇在北京时的邻居二秃子,仗义相救,送回北京。菊英虽然跳出火坑,但已身染二期痨疾。秦朴从上海赶来相见,表示无论发生什幺变化,对她的爱永远不变,但菊英已不堪承受重新到来的爱情,她的“心病”虽因秦朴的到来而得到治疗,“身病”却日益严重。“春光一天一天的老去”,落絮扑天,柳丝拂地,然而秦朴回到上海之后寄给菊英的信,已经永远没有收信人了。“虽然还是春天的北京,但已不像处女那般美丽了”。
  • 大漠狼孩

    大漠狼孩

    胡喇嘛村长带猎队灭了母狼家族,哺乳期的母狼叼走无辜者——我的弟弟小龙哺养成狼孩;我从胡喇嘛棍棒下救出母狼的另一只小狼崽秘密养大;于是,人与兽的生存对换,还能是原来的人与兽吗?父亲苏克历尽艰辛寻找爱子小龙,与母狼、盗贼、恶劣的环境展开了大智大勇的殊死搏杀,在古城废墟中披狼皮装狼数年想办法与狼孩接近,然而诱捕回来的儿子已然不是原先的儿子,完全是一只心属荒野嗜血成性的半人半兽!被我养大的狼崽白耳,通人性而机智勇敢、复仇心很强,多次同灭绝狼族的胡喇嘛等人发生冲突,展开复仇厮杀,死里逃生,可回到荒野时母狼不接纳它这被人类养大的“逆子”!
  • 吕梁英雄传

    吕梁英雄传

    《吕梁英雄传》是当代著名作家马烽、西戎合著的我国第一部反映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全民族抵御日本侵略者,并在抗日战争时期就发表的长篇小说,是吕梁革命史的真实写照。1950年北京电影制片厂将此小说改编为电影《吕梁英雄》。2004年,导演何群、制片人张纪中等人将该小说改编为同名电视剧。
热门推荐
  • 木叶之苟到大结局

    木叶之苟到大结局

    【木叶之秀到大结局内容提要:】我是主角,作为一个火影迷我居然穿越到火影世界,这对我这个爱看火影的人来说,是兴奋……个锤子的。 ……叮,最强之‘谁都看不到我’系统开始绑定..绑定成功。主角..系统,在吗?我想回家。系统:对不起,本系统已下线。主角..算了,女浴室有人找我搓澡。......打死这个偷窥狂!主角……猝。大结局,终。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打赏、等……时间线有改动。
  • 楚江风月

    楚江风月

    终于为那一身江南烟雨覆了天下,容华谢后,不过一场,山河永寂。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中国城市群联市制研究:以长株潭为例

    中国城市群联市制研究:以长株潭为例

    本书探索了城市群发展新模式的理论基础,并以长株潭城市群为例,创新性地提出联市制是当今中国城市群政治结构变革的方向和最佳方案选择,以及长株潭联市制的原则、结构特征、适应机制与运行环境。
  • 我刚到,你就来了

    我刚到,你就来了

    “有的时候我会在想,如果我们在早一点遇见,是不是会更好?”安井野趴在他的肩头,手指在他的胸口绕着圈圈,男人的眼神越来越深沉,隐忍了许久,翻身压住在触摸着他胸口的可人儿,低头轻咬住安井野的耳垂,魅惑的说到:“怎么会?现在遇见刚刚好,太早遇见,出于道德考虑,还不能把你吃掉印上我的痕迹,这会让我每天都无法过的安宁的。”说完,唇瓣离开玲珑的耳垂,滑落到安井野的脖颈,一路向下······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少年悬疑店

    少年悬疑店

    本书讲述了一桩又一桩的离奇悬疑案件以及少年天才们对于案件的的解题经过
  • 闪婚试爱

    闪婚试爱

    顶着二十五岁高龄,她开始她人生漫长的相亲生涯,厌倦了陌生浮夸的嘴脸,却又不想母亲失望,大街上,她拉过一个男人,有些嚣张问道:跟姐结婚,敢不?没想到,这男人居然答应了,从此他们俩的合约婚姻开始了。--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蛮荒血尊

    蛮荒血尊

    这是如宇宙般大小的星球,这里没有功法没有斗气,这里蛮兽如泰山大。小如灰尘,要变强只有吸收蛮兽精血。每只蛮兽只有一滴精血。。。。。。。。。。欢迎大家來到蛮荒。
  • 沉睡在森林里的鱼

    沉睡在森林里的鱼

    本书描写的是1999年发生于日本的真实案件“音羽杀人事件”。一名幼儿园学生的母亲杀害了儿子仅两岁大的同学,引起日本全国哗然。目前家长重视学历,就连上幼儿园、小学都要经过一连串的考试与竞争,作为中产阶级家庭主妇的妈妈们每天聚集在一起,为了儿女的升学彼此互较长短、钩心斗角,甚至萌生杀意,这样的压力更是形成恶性循环,衍生出种种社会问题。角田光代写尽女人在社交与家庭、渴盼友谊与自我肯定、母亲与妻子角色之间的两难,描绘出当代母亲苦闷的群像,娓娓道来其中的痛苦与挣扎,是一部超真实而动人的小说。尊敬的书友,本书选载最精华部分供您阅读。留足悬念,同样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