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了解汤家的可怕之处,如果你被汤家盯上,你会遭到致命打击,你以为你不出去社交就能避过口舌之争,我只能说你想得太简单了。”
汤家要毁掉一个人会让ta永无翻身之地,当年他哥哥就是这样沉寂的。
但方芸姗此时油盐不进,冷笑一声:“盯上也跟你没关系,季瞭你有空管我的闲事,不如好好管管孩子,一天到晚只会在女人身上卖力气,我看不起你!”
两人谈崩了,方芸姗返回办公室洗了把脸拿起病案去会诊,只把季瞭当成背景墙,季瞭杵在那脸色忽青忽白。
方乾只看到了后半场,妹妹离开后他走到季瞭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谢谢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以后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送走季瞭,方乾正准备回办公室给爷爷打电话把汤酥梨母女的事说一下,就看见汪北宁和曲褶荧祖孙俩从电梯门里走出来,少女怀里抱着一个大果篮。
趁着两人走错方向,方乾赶紧一溜烟儿跑进沈瑾的病房里,一进门就喊道:“大嫂!大事不妙啊!老妖婆来了!”
沈瑾和汪北宁打过照面的事方乾不知道,但汪北宁年轻时打遍帝华社交圈的英勇事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方乾的祖母从没和谁红过脸的人都和她起过冲突。
曲褶荧暗恋陆天麟的事这两天他略微听到些风声,方乾之前没往心里去,一来两人年纪相差太多,添个零头陆天麟当她父亲都够了,二来暗恋陆天麟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之所以从去年他高调认爱至今还没找上门来,是因为他行踪不定一直追着沈瑾的脚步,别人想追也追不上。
可是现在形势大不相同了,陆天麟和陆嵊闹掰一夜之间半个帝华社交圈亲眼目睹啊!
汪北宁出现的时机这么刚好,摆明是有备而来。
沈瑾咧嘴:“几十年前的旧账了,你还拿出来晒?”
方乾无奈了:“大嫂,你不能一点危机感没有啊!你就不怕老大跑了吗?不怕贼偷还怕贼惦记呢!”
沈瑾轻轻摇头:“这件事我无法苟同你,能被勾走的就不是自己的,他如果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爱我,自然就不会接受别人的好,千金难买自律,不然就是用铁链子拴住他的人,他的心还是会飞到别人那里去。
如果有天他决定不再和我共同维持现在的关系,我也会真诚地祝福他在另外的地方获得幸福,毕竟曾经爱过,为什么一定要弄成你死我活?”
方乾咬牙:“那如果老大在别人的暗算下失身呢?大嫂你不觉得恶心吗?”
沈瑾更无语了:“如果他被人暗算了,那陆家的三千保镖真的可以自刎乌江集体切腹了!如果他是因为我身陷囹圄,你当我三千米外击中目标的神狙枪法是白练的吗?”
总之一句话,她就是不相信陆天麟也会有被人暗算失身的那天。
六年前的他着了道是因为当时在沈宅他毫无防备,完全是个意外。
汪北宁祖孙终于找到了正确的病房,沈瑾闻声微微转头,一眼看见了小姑娘眼窝下粉底盖不住的青灰,曲褶荧自那天见到陆天麟后就再没睡过一个好觉。
她甚至想起了一句以前她最看不上的诗:平时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荧荧,快叫人啊!”见孙女的目光一瞬不动的黏在男人身上,汪北宁面皮发紧,她当年也是一眼看中了虚清逸,但不同的是她用手段让虚清逸以为他对她至死不渝,主动追求她,求婚了三回她才不情不愿地点头答应嫁给他。
“陆……不,沈姐姐。”曲褶荧早把老人的嘱咐抛在一旁,眼里只剩下一个陆天麟。
沈瑾静观其变,这架势肯定不是冲自己来的,病房里还有一个方乾是已婚人士,小姑娘一进门魂儿都丢了,瞥了方乾一眼,心说这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特准呢?
汪北宁知道孙女是不成了,便决定自己上场,先把辈分定下来,其他的之后再说。
“叫什么沈小姐啊,沈家与咱们虚家可是姻亲,连着骨头生着筋的那种。小瑾的亲姑姑嫁给了你二舅爷爷,按辈分你得叫人家一声姑姑。”
话音刚落,沈瑾一声轻笑:“汪夫人,您可别说我不认亲,出了五福的沈家从不走动,我爷爷一天到晚在集团操劳,没空搞社交项目,我呢自幼父母双亡没人领进门,向来不是社交圈的宠儿,对那些堂叔妯娌之类的一窍不通。
要不是两家爷爷许的婚事,怕是连天麟都不认识。您要是想从我这走关系去拿天新力城的项目,怕是用力过猛会引来老爷子不悦了。”
说完,见汪北宁祖孙如出一辙的愣怔,沈瑾忙一咬下唇面露愧色:“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们也和上午来的人一样,原来不是,真是太对不起了,错怪你们了。”
汪北宁一口老血卡在嗓子里难受至极,鸡同鸭讲不在一条线上也就算了,人家还态度特别好的当场认错,这件事必须哪说哪了,沈瑾不问她来意,她也没法把被打断的话题再继续下去。
她不相信沈瑾会看不出孙女对陆天麟的意思,只是这丫头并不接招,换别人肯定放弃了,但她不同,她喜欢挑战高难度,她暗中找了不少关系挖沈瑾的底细,越看越觉得适合她的小儿子。
虚怀若今年才二十八,比起陆天麟还小上一些,乍一看上去也是仪表堂堂,论学识他是双料硕士不比任何人差,而且最重要的是汪北宁心疼他身体羸弱无法远行,打算将七成家产留给他。
虚家的实力并不像富豪排行榜上写得那样,虚家在国外有几条大热的矿脉,最近又开发了一个海上钻井,只要沈瑾老老实实和儿子过日子,她以前生过孩子的事汪北宁可以既往不咎。
沈瑾打了个哈欠,伸手捏了捏眉心,声音渐小:“谢谢你们来探望我,不过医生说我现在最需要静养。”
说着便半阖上了眼睛,身体慢慢放松下去,她是确实觉得身心疲倦了。
汪北宁倏然起身,她这一生还从没受过这样的羞辱,话都没说就被人家下了逐客令!
“荧荧,我们走!不识抬举的东西,当初咱们就不该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