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带回月海1号,沈瑾随手做了几道清淡的小菜,宁燊一口气把桌上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摸摸肚子这才又恢复了精神。
“老板,能不能等两天在让我正式开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沈瑾开出的条件非常优渥,她完全不必再出去打零工,但本着契约精神林琳的合同她会去履行。
“可以,不过你那时候说‘大仇得报’是什么事啊?”
沈瑾收拾碗碟随口问道,宁燊一起帮忙,闻言脸色一暗:“少不更事的丢人事,不提也罢。其实只是一个误会,偏偏……那人不肯放过我。”
当年她刚上大学,突然轻松下来的学业让她有足够的时间上网,在同学的热情介绍下入迷了一款网游,也许她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很快她就从菜鸟变成了大神,在网上拥有无数粉丝。
但那些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一个叫风雨声的男玩家。
她和风雨声的战力排在全服第一第二,永远只差一个点。
“他给了我游戏里最浪漫的婚礼,整个服务器都因为他的烟花崩溃,所有人都知道全服第一的法师宁神嫁给了第一战士风雨声,可他约好见面的那天他根本没出现就算了,他竟然——造谣说我是个绝世丑女。”
五年前的微博还不像现在这样有热搜包年用户,宁神的大名在热搜上挂了整整三天,从操作最强的女法师沦为靠男玩家上位的丑女,网上疯传的照片根本不是她本人的照片,可是她的游戏账号却突然无法登陆,让她百口莫辩。
她就是宁神?!
沈瑾按捺惊讶,一想她的名字就释然了,宁又不是什么大姓,估计不会有人冒名顶替,而且放烟花放到服务器崩溃这种败金行为大概率也不会撞车。
所以她捡回来的优质模特竟然是后天要和自己对决的高手。
沈瑾有些头疼,她应该先摸清楚宁燊的干将莫邪是什么套路,还是应该先把皇甫二哈拎过来胖揍一顿?
宁燊的手机里一直留着当年的证据,她在约好的地方从日出等到日落,从一开始的激动不已到最后心如死灰,光是被骗她也不会这么多年放不下,关键是第二天一早铺天盖地都是她拿着假照片骗人的新闻。
噩耗一个接着一个,先是游戏账号登录不上,再来学校突然宣布所有学生不得夜不归宿,以前开的打工凭证全部作废,而她之前申请的转专业考试也跟着改期。
宁燊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是非得跟他鱼死网破,只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沈瑾握住她的手:“实不相瞒,其实我认识皇甫壬,这间别墅就是他朋友的,我觉得这件事你们彼此都有误会,他跟我说提起宁神的时候说的过去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
“他就是个骗子!探花郎都告诉我了,他之后每个月都要换女朋友!他……”宁燊激动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就算无数人告诉她虚拟世界的感情根本不可信,可她还是一意孤行,她不相信那个声音干净的青年会骗她。
“停!眼泪不能解决问题,既然你们在游戏相识,我们就从游戏说起,你说的那场婚礼,是你们双方出资还是他独资?”
沈瑾直戳中心,宁燊止住哭声哽咽道:“都是他出钱在拍卖行里直接收的,7777个全服限量的天长地久烟花,一个就要300金,还有地面上的巨幅红心地毯,用了19999束红玫瑰,必须是百花谷两小时内现采的,一束100金,还有……”
场地布置、礼服、婚戒再加上全服红包,游戏币花了五千万,折合现金超过两百万。
宁燊愣住了,五年前的两百万?
五年后的她买便利店晚上九点打折的临期盒饭就是一顿大餐,经常从早到晚只靠一个最低配的鸡蛋饼果腹,喝瓶矿泉水超过一块钱都觉得肉疼不已。
当年竟然花了风雨声一笔巨款?
沈瑾轻声说道:“对你没感情,他为什么付出那么多,再有钱,总不是大风刮来的吧?”
宁燊记得很清楚,当时她常标榜自己是全服第一小富婆,拥有八十万金币,连同自己第一法师的绝版称号,卖号的话能够自己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风雨声那时候总是笑而不语,结婚那天当她看到漫天烟花十里红锦时,还以为他是瞒着她想憋足了劲把她比下去,现在才明白原来她那点小玩意根本没被他放在眼里。
“皇甫壬,他……是怎样一个人?”沉默许久,宁燊才抬起头。
沈瑾晃了晃手机:“我把他叫来,你可以重新认识他,至于两天后的比赛还要不要打……”
“一定要!就算……了结过去,我也一定会拼尽全力的!”
宁燊压下的情愫沈瑾一目了然,宁燊选择知难而退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横闯另一个世界的勇气和胆魄,何况闯进去就一定能幸福吗?
皇甫壬开车载陆天麟回到月海1号,进门就发现别墅里多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大嫂,这位是你朋友啊?”
宁燊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白衬衫针织背心,邻家女孩的形象与皇甫壬平日见惯的妖艳贱货反差强烈,虽然不是他喜欢的知性美人,但宜室宜家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新招的模特,以后你们见面的机会多着呢。对了,阿宁荣耀玩得不错,要不要来一局?”
“好啊!”皇甫壬没多想,扔下外套在女人对面坐下随口问道:“你玩哪个英雄?”
“干将玩得多,东皇也玩,”他看她的眼神真的是完全陌生的人,宁燊放松下来:“长得好看的都玩,苏烈、梦奇、老夫子请勿cue,我是外貌协会会长。”
皇甫壬哈哈大笑:“会长?你怎么不说自己是颜狗呢?你跟宁……”
话音戛然而止,皇甫壬顿了顿才低声说道:“跟我一位好朋友很像。”
宁燊深深地看向他,为什么他提起自己时会如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