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骁亲自登门要见的不是沈瑾,而是陆浜。
“陆董,家妹年纪小,做事不经大脑,日后我一定会对她严加管教,这件事能否就此结束?”
秦陆两家曾有并肩的交情,这也是秦礼骁敢直接上门的凭借,而且陆家这一支在帝华外面做什么生意,他非常清楚——将一份文件夹放上桌面推向老者,他的示好是真金白银诚意十足。
可是,陆浜却看也没看。
“小儿女的事,我老头子懒得管,我有两个宝贝重孙就够了。”
陆浜沉着脸,秦玲珑那点破事跟她大哥没法比,秦礼骁这段时间在外面没少给陆家使绊子,他不来寻自己,自己也打算找机会好好敲打一番。
“年轻人有野心是好事,但把事做绝不是长久之计。”
秦礼骁不动声色:“陆董,国内一家独大不怕树大招风,出了这个门陆家想所向披靡,恐怕不容易,与其让厉家坐收渔利,不如我们联手。”
陆浜笑到:“秦礼骁,你要与我联手?凭你搔首弄姿弄的那点小钱,还不够二十分钟演习的!”
秦礼骁无奈地叹气:“这么说,陆秦两家真的要有一战了?”
陆浜没否认,却话题一转突然说到:“下周学测的课题你侄儿准备的怎么样了?听说昨天楼家的小丫头把赵蓓打得不轻,第三轮测试前他们都被停课了。”
秦礼骁一怔,他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哪顾得上几个不亲近的侄儿的去向。
陆浜见状立刻住口,让管家送秦礼骁出门。
秦礼骁坐在车里觉得陆浜不会同他闲话家常,于是立刻驱车向堂弟秦淼家驶去。
他开车进大门,正好遇上秦淼从机场接了两个儿子回来,秦瑶、秦子饶两兄弟向他问好。
秦淼的妻子徐光璐见大伯子登门脸色一沉,拎着儿子的旅行箱转身上楼,用力摔上房门。
秦礼骁嘴唇微抿有些尴尬,徐光璐当年和伊加依争夺资源,惨遭暗算险些毁容,舆论对伊加依十分不利,可是伊加依却仗着秦礼骁的关系拉出了盛世金牌推手,将事情美化成意外。
饶是徐光璐这边铁证如山,但碍于公司以天价违约金要挟,她不得不三缄其口。
后来徐光璐息影结婚,没想到她的海归纯学术老公秦淼竟然和秦礼骁是一起长大的堂兄弟,秦礼骁带着伊加依参加他们的婚礼,还给秦淼当了伴郎。
伊加依的丑事在秦家不是秘密,徐光璐得知秦礼骁被骗,一连笑醒了好几个晚上。
秦淼细问了儿子们的学业,指出几处不足,这才准备打发他们去楼上休息。
在沙发那边等了许久的秦礼骁抓住机会,叫住侄儿:“瑶瑶知道昨天赵蓓挨打的详情吗?”
秦瑶与秦子饶对视一眼,走到他面前:“大伯不是科学院的人,怎么知道这件事?”
秦淼也有些好奇,儿子们与他探讨的都是学术问题,偶尔有社交也是徐光璐那边的朋友。
秦礼骁:“有个朋友的孩子也上了蓬莱,我听他家长辈说你们要学测了。”
秦子饶点头:“下周一,陆教官说要采用末位淘汰制,放逐积分垫底的一组。”
秦礼骁听到陆字,追问:“陆教官是谁?”
秦瑶眯起眼睛:“这种问题你应该去问你朋友家的孩子吧?”
秦淼不赞同地看向儿子,秦瑶拉起秦子饶:“他就是老大说的‘麻烦’,走,别搭理他!”
秦礼骁为之气结,然而再大的火气也没道理朝别人家的孩子身上发,只是他不明白到底什么人能让这对难搞的兄弟如此言听计从。
儿子上楼,秦淼也站起身:“大哥,你知道我家中过午不食一向不留人吃饭。没别的事……”
“秦淼,连你也要赶我?!”这倒是让秦礼骁有些吃惊,徐光璐息影这些年也该放下了。
秦淼无奈:“大哥你知道我只是一个研究员,不想浪费时间在尔虞我诈上,并非我要赶你走,而是我已与陆氏科技签订十年长约,我家中无数资料,额、我不是说大哥你要偷,我只是、真的不方便邀你久留。子饶他们现在是陆麒宇小组的陪榜生,‘太一’计划由陆嵊负责,顾家一走了之留下一地鸡毛,如今蓬莱这边所有研究人员都是陆氏科技调配……”
秦礼骁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秦淼家,直到一场秋雨将他淋得浑身湿透,他急速跳动的心脏才慢慢平复,明白了为何陆浜不接受他的合作意向。
谁能想到,五十年后陆家竟然卷土重来要另立门户了!
另一边,随着邵毓公布设计原稿和往来邮件及部分电话录音,秦玲珑逼迫沈瑾交稿的事也浮出水面,原稿和打板样品一出,沈瑾微博粉丝疯长到四千八百万直逼陆天麟。
而‘爻’因为季度销售额不达标、退货率激增,在丢掉黄金地段专柜位置后,又迎来了更大的麻烦——在国际上斩获设计金奖的国风品牌‘银河’高调官宣,要在帝华开设第一个门店。
秦玲珑顾不得大哥的忠告,强撑精神赶赴陆氏大楼。
“陆氏百货当初的撤柜危机可是靠‘爻’撑下来的,现在只是一季销量欠佳你们就翻脸无情,也太过分了吧?!皇甫壬,你做不了这么大的主,叫陆天麟出来!我要和他谈!”
皇甫壬叼着签字笔,将一份文件推到秦玲珑面前:“秦总,你搞清楚状况——当初确实是‘爻’鼎力相助,但此‘爻’非彼‘爻’,没有设计师的品牌只是一张废纸,就算我让你撑到明年开春,三个月内你能找到我大嫂那样的鬼才吗?
放眼帝华,称得上‘知名’的服装设计学院也就那么三所,近十年来一个在国际上获奖的毕业生都没有。陆氏跟所有品牌签约的时候条件都是一样的,按照净利排名决定专柜位置,这些可都是你亲自签下的合约。
秦总,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为了小乔跟我大嫂翻脸,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秦玲珑气得脸色煞白,她从没对第三个人说起过乔珩的事,皇甫壬怎么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