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家,沈瑾发现院子里停着一辆车牌陌生的轿车。
得知庄昭如‘生病’,凌度一执行完任务风尘仆仆赶了过来。
沈瑾没去打扰他们,白菱兰和封采甯正在客厅等她:“抱歉,我有点事回来晚了。”
白菱兰将火车上发生的事告诉她,沈瑾立刻让曲盈去查这个魏绅,照片令她大吃一惊。
“我见过她,就在秦氏的地下停车场里!”
沈瑾想起自己在哪见过魏绅了。
她刚睡醒的那段时间身体比较虚弱,邵毓减少了她的工作量,天一黑她就躺在床上刷手机追剧,闲来无事把朋友圈看到了一年前,白菱兰和魏绅的合影赫然在列。
不翻朋友圈她都忘了微信里还躺着厉幕白这个尸体,二话不说直接拉黑。
一想到他悄无声息坐到床边,她就吓得无法入睡,陆天麟看出她不对劲,事后没轻饶陈星合。
陈星合手里最后一点程家的资产被陆氏做空,天兴股票滞后半个月退市让他债台高筑。
虽然这一招杀鸡儆猴让暗处不少窥视她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但沈瑾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不止她,那些对他怀有绮梦的女人也安静如鸡,一个程妍一个方芸歆就能让所有人打退堂鼓?
而此刻,沈瑾终于有了拨云见日的感觉。
她现在非常肯定,所有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厉晴!
“对不起,我突然想通一些事,必须马上找人验证。兰兰你们先住下,晚点我再去找你!”
沈瑾要去找的人是陶蔚然,她突然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种事跟别人说不清,她必须马上找唯一知道内情的舅舅确认。
可是刚走到门口,就被凌度堵住去路:“小昭为什么不见我了?我听她的声音不是生病!”
陆天麟起身:“我来说,你先去忙。”
沈瑾应了一声,绕过凌度飞跑着上楼去了。
客房里,庄策天说得口干舌燥也没能止住妹妹的眼泪。
庄昭如小时候长得甜美可爱人见人夸,可是毁容后几次吓到人,渐渐疏远人群,重回娱乐圈后人们对她的态度分为两种,要么背后说三道四,要么想蹭她的热度,永远热闹的剧组只有她形单影只。
和沈瑾重逢是这些年来让她最快乐的一件事,只是两人都忙聚少离多。
庄策天出国后,庄昭如就将沈瑾介绍给她认识的凌家人当成了最亲密的伙伴。
特别是凌度,教她开枪不厌其烦,从不玩笑或者回避她的伤疤,久而久之庄昭如暗生情愫。
明知道像凌家那样的门楣庄家高攀不起,她的感情却覆水难收。
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却要亲手把他推开,这种伤心庄策天自己也正在经历,想要安抚无从说起。
咚咚——房门被人敲响。
管家:“庄小姐,您应该到梅大夫那里去治疗了。”
庄昭如擦干眼泪,一天三次针灸药熏,她的身体恢复很快,梅方说两天后她就可以回剧组了。
以后每晚收工回来药熏一小时,就能让毒素慢慢褪去。
梅方住在沈宅西北边的小雀楼,庄昭如赶到时一切如故,她脱下外套露出工装背心俯卧在治疗床上。
“今天添了三分药,多熏二十分钟,我回来前你不能动。”
庄昭如默数着梅方下钢针,172根果然多了很多,昨天主要在背心,今天腿也没能幸免。
“你就这么干躺着不觉得无聊吗?”
突然熟悉的男声在一旁响起,庄昭如猛地睁开眼睛,凌度蹲在她面前微笑。
“你!!你、我不是叫你不要再来了吗?!梅大夫!快来啊!!”
庄昭如急着想起来,但那些针限制了她的行动,她突然发现自己能动的只有眼睛和嘴。
凌度笑着摇头:“小刺猬~这栋楼里现在只有你我,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庄昭如气不过:“你才是刺猬!这么大人欺负小孩你丢不丢人?”
凌度收敛笑意:“你成年了,别再把自己当孩子。”
庄昭如愣愣地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她小时候总是生病,父母将她送到一个很厉害的大师那里看命,大师说那几年注定困苦,想要躲过去只有将年纪改小,等到合适时再改回来,所以事实上她真正的年龄是19岁。
凌度在一次任务中受伤,位置特殊,尽管凌家没张扬,但他亲耳听见父亲说幸好还有另一个儿子。
所以一开始沈瑾将她介绍给他时,虽然他非常喜欢她的美好,但也不想自私地毁掉她,只把她当做特殊的妹妹,可是现在他生出了一些卑鄙的念头,想着这是上天对他的垂怜。
两个可怜人报团取暖,或许他还有点希望。
凌度盘膝坐地,长出一口气:“或许你觉得不可思议,但我真的没有必要用那种一眼就能拆穿的借口去欺骗你,我可以随时证明给你看。”
庄昭如红着脸:“别动!我信你还不行吗?!”
凌度倾身轻吻:“如果你没有其他反对的理由,我们从现在起谈恋爱好吗?”
主楼,小书房。
“舅舅,有没有这种可能——厉家知道陶家的能力?”
当初陆天麟带她离开厉家太顺利,所以沈瑾一直没往那边想。
可是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她突然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偏离了方向。她以为那些女人为了接近陆天麟无所不用其极,但现在并不是那样,那些人只是障眼法,厉家真正想要的是她。
厉家不敢明着动手是因为畏惧陆氏,一再挑拨她的亲朋好友,这样一来她为了保护她们,不得不保持距离,如果是前世那个缺乏自信的她,说不定还会吵着不许陆天麟离开她半步。
落水之人会抓紧身边最后的稻草,一并沉入水底。
依稀有种感觉,仿佛往日重现,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众叛亲离,走投无路,最后只能了此残生。
前世她的记忆中没有厉家,可能只是他们没有站到台前,当年无论陆天麟如何厌恶她,却从不许她离开庄园,仔细想来爷爷去世后,商界无人能做陆氏敌手,他大可不必如此。
除非他有非这样做不可能的理由。
沈瑾眯起眼睛,当年有个人三番五次怂恿她逃离庄园。
陶蔚然捏了捏眉心,很不愿提起:“很多年前,陶家出了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