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花香的诱惑，丝丝飘远了
清冷的早晨，静悄悄的小楼，静谧的空间。
老管家李妈悄悄地由厨房探出脑袋，又悄悄缩了回去，以她伺候少爷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少爷近来心情很是不佳——
长长餐桌的一端，楚天漠一边用着早餐，一边似乎专心的看着报纸，只是，偶尔间，目光游移缥缈——
静谧的空间，让他足以捕捉到二楼的一切动静，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轻幽的传来。
“哥哥，早上好！”
有些讶异于他的存在，雨如烟一如往常般绽出清新笑容，一如往常般问候，期待一切如往日。
没有期待中的回应，看向他冷淡的脸庞，雨如烟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
勉强吃着李妈及时端出的早餐，有些心不在焉——何时开始，他已经不是儿时那个楚天漠了，自己应该试着去习惯这样的冷漠难测了，不是吗？
楚天漠由报纸后悄然凝视她，现在的她，笑容似乎少了，因为长大了吗，她与他，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墙隔着了……
而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不喜欢这样的转变……
“吃好了吗，去学校吗？”
——啊——她处于刹那间的惊讶中。
楚天漠全身紧绷，不悦的瞪她一眼，断然起身离开。
雨如烟皱眉用力拍拍脑袋，自己似乎又做错什么了，连忙起身跟上。
他的脾气让她莫测高深了，以前在他身边气氛是愉快的，可是现在——看他眉头微蹙的样子……他似乎并不愿与她说话，他心情还是不好呢，怎么办？
一路上，她不自觉轻咬红唇，怎么办？他把车开得太快了，她有些害怕，怎么办？她该不该开口……
再偷瞧他一眼，她欲言又止。
车猛的急刹，停了下来，猝不及防的她直往前撞了过去，抚着被撞痛的脑袋，怯怯看向他。
“对不起，我……”
“闭嘴！”楚天漠狠狠瞪她。
她连忙捂紧嘴巴，仿佛眼前有个恶魔——
果然，恶魔冷冷的开口了，“不下车吗？”
雨如烟忙不迭的起身，又一头撞上了车顶。
“啊，”她痛呼出声，瞅到他不悦的眼神——“对不起，哥哥……”
楚天漠脸色遽变，置于方向盘上的手骤然捏紧。
那个可怜兮兮的声音又响起，“哥哥，……”
“不准叫我哥哥！”他低吼出声，“我不是你哥哥！”
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急然关上车门，生怕晚一秒里面会有老虎冲将出来撕咬她。
车疾驰而去，雨如烟呆立原地，脸色惨然苍白，好半响，旋身往学校而去。
踏进校门的刹那，猛然停步——今天是周末……
酒店门口金碧辉煌的灯光下，一身笔挺整齐的灰色西服将罗訾阳映衬的更加高大而挺拔。
俊美如玉的脸庞，噙笑的的唇角，温文尔雅的淡然，含蓄有礼的言语，“许老，祝合作愉快！”
目送合作者离去，他带着十分愉悦的心情走向自己的车。
一个身影飘然而入，是她吗？
他低喃，“雨如烟”，跟了过去。
而远远跟在雨如烟身后的楚颜再也忍不住皱眉，她简直不敢相信，雨如烟居然跟踪了一只流浪狗一下午，就只是跟着？
在某一路口突然看见雨如烟，本想喊她，可见她走得匆忙，便好奇的跟了上来……
结果一下午她居然只是跟着一只流浪狗打转，而自己就这样跟在她身后，看她有时茫茫然看天空，有事百无聊赖的踢踢碎石子，那只狗停了下来，她也跟着停下，那只狗一会嗅嗅路边的垃圾，他也跟着吸鼻子，那只狗逛累了，角落里一趴就睡了起来，她也跟着在路边长椅上发愣，那只狗睡饱了，到处打转，她便又跟着走。
楚颜看得讶异极了！
皱着眉头说不出什么感觉滋味，她从来不知道有人会这样度过一整下午，就像个游魂一样，漫无目的的四处乱晃。
“雨如烟，……”罗訾阳正欲走近，手机突响，他才接通，却见她突然蹲了下去——
他一惊连忙挂了电话，但只片刻却见她若无其事的起身，而后像是累了，随便在路边长椅坐了下来。
他越过那道——行人止步——的界线。
他渐渐靠近。
路边昏暗的灯光下，她眼神悠远，似没在看任何东西似的。
罗訾阳轻轻在她身边坐下，靠的更近了，一步一步，他一直在接近，直至咫尺——
“天黑了，怎么还不回去？”
雨如烟迷茫的目光慢慢看向他，而后摇头。
“不开心，是吗？”
声音低沉平和，问得很自在，好似他们已经认识几千几百年。
大概是夜幕的关系，雨如烟微点头，也不觉得他问的有什么唐突，“你怎么会在这？”
她不认为罗訾阳是属于那种天黑了还会走在街上闲逛的男人他应该是属于楚天漠那一类的族种，在办公室，会议室，高级咖啡馆，星级酒店，演奏厅，歌剧场里来回穿梭的那一种。
他反问，“为何不能？”
她微蹙眉——
“也是，为何不能？”
雨如烟颔首，无言。
楚颜远远看见，不自觉的停住脚步——那男子气宇轩昂，不象随意搭讪的轻薄男子——
她旋身欲离开——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呢……
她撇撇小嘴，再次回身欲走近……
“咦，人呢？”
“欢迎光临”——
在那响亮的声势中，立在灯光闪亮的酒店门口，她直觉的感到退却，却介怀的发现楚天漠好像从没带她在这种场合用过餐。
“进去吧！”罗訾阳倾身在她耳边微微的说，轻轻的在她手上握了一下。
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度，奇异的抚平了她心底那份退却感。
还没来得及进到店内，一名自称是负责人的美貌女子已迎了上来，态度异常热切的为他们带位。
“您好，罗先生，欢迎大驾，请跟我来！”
当被领至尊贵精致的两人坐前，有服务生上前要为他们拉开椅子时，罗訾阳婉拒了其中一人的好意，亲自拉开了椅子，然后摆出一个极优雅的姿势请雨如烟坐，引来不少人侧目。
细声道了谢，不想更引人注意，赶紧坐进椅中，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中，她觉得很不自在，微垂眸。
“不怎么想吃，是吗？来点清淡的意大利蔬菜汤，可以吗？”罗訾阳低询，注意到她微显苍白的脸。
雨如烟微笑点头，“谢谢！”——感谢他的体贴，也感谢他的盛情邀约。
见她笑颜，他心情甚好，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他凑近她，低语。
“你应该多笑，你的笑容很美丽！”
霎时，一抹绯红染上两颊，面对这样的称赞她有些不知所措。
罗訾阳凝视那微微的红颜，知道了，自己遇上了——
爱上她似乎是件极为容易的事……从最初见她是的那怦然心动。
灯光筹醝中，雨如烟有些心不在焉的捕捉他的声浪……
哥哥今天会回来吗？他的心情好了吗？可是他不想和她说话呢……
——待侍者送上餐点时，她猛然回神，惊觉自己一定走神了好一会儿。
因为此刻罗訾阳正说着“……冰咖啡很冰，热咖啡则很热……”
她不由轻笑出声，“这也算是深奥的咖啡学问？”
“博红颜一笑真是不容意啊！”他戏谑道，嘴角微扬——总算回神了！
“不好意思，我……我……”雨如烟脸颊严重发起烧来。
“没关系。”他绅士十足的做手势。
“美丽的公主，请用餐！”
当罗訾阳将她送至楚宅大门外时，遇上了奉命送文件来的杨杰，看到是她，他长松了一口气——哈，老天救他，不用进去受死了，今天老大的情绪有点高亢，犹如快引爆的地雷……
“如烟，这个，麻烦你带进去给老大，谢谢了！”杨杰做了个怕怕的表情，引得雨如烟微微笑，莞尔又皱眉——看来哥哥心情真的很不好呵……
灯光微露的阳台上，一个满身戾气的的身影静立着，眸光冷冷的注视着罗訾阳慢慢驶离的车影，紧抓住酒杯的手指骇人的捏紧，暴戾的气息在空气中扩散——
很好，终于舍得回来了！
在他火大的将手中金笔甩向门上时——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滚进来！”
雨如烟受惊的看向那“空中飞物”，一支金笔在她眼底垂直坠落！
她轻移脚步，轻轻地将文件放置于他桌角，而后小心轻轻的后退——
看来，他心情真的不是一般坏呢……
“站住！”他口气极坏的爆吼。
雨如烟浑身颤抖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抓住门把。
“你忙着呢，我没事找……找……你，真的……没……没……事……”
“嘭”的一声，门板合上。
雨如烟差点就和门板来个亲密接触。
“哥哥”，她抬眼看他。
“我很生气！”他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长臂将她禁锢在门上。
“我知道。”她怯怯低语，“可我真的没事找你，是杨杰让我……让我……”
“闭嘴！”深深的无力感使他愠怒。
低吼着，他环紧了她的纤腰，埋进她的颈窝，嗅着她独特的幽香——她是他的，不能让人觊觎！他憎恨在她身边打转的所有人，他无法控制的憎恨！
雨如烟受困在他怀中不知如何反应，只能被动的接受他诱惑般的拥抱，是一种与以往不同的感觉！是什么感觉？她想不出，她的思绪似乎只能运转到这个地步了。
不知过了多久，楚天漠缓缓抬起头，凝望怀中那张洁白细致的脸庞，黑亮双眸像是一道最美丽的咒语，若有似无的淡香从怀中传来，小巧诱惑的红唇近在咫尺……
双眸渐渐深沉，由最先单纯的凝视多了一丝丝的渴望，他悸动的抬手轻抚上她的脸——
“哥哥？”雨如烟不安的眨着睫毛，轻喊。
楚天漠一下子惊醒了，飞快的离开了她，刻意避开她迷惑的双眸，怕又迷失在那纯真的眼眸之下，故作冷漠的挥手。
“出去！”
到底着了什么魔，他刚才怎么会像个刚发春的毛头小伙般想索取她的甜美？是最近忙昏头了还是太久没近女色？
雨如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上一刻还将她捧在怀中仿若珍宝，下一刻却冷漠的视她如陌生人，他在戏弄自己吗？
她轻轻地退出去，一片阴霾悄悄地席卷过来，笼罩住那对晶亮的眸子……
当门关上的刹那，楚天漠猛然抬首，有股冲动想叫住她……
半响过后，他只是拿起手边的报表，企图用繁忙的工作来忘记一切。
几分钟后，却发现眼前的数字难以入目，原本可以在几分钟内处理好的数据像是有魔法般在眼前跳跃，幻化成一双乌黑晶亮的眼瞳……
某日黄昏，某男回到小楼——小楼悄无声息，某男咆哮，“李妈！”
急匆匆跑出来的李妈就差没摔倒，哎呦，少爷的脾气越发暴戾了！
“三小姐，还没回来吗？”那是牙缝里发出的声音！
“二小姐和江二小姐说要去什么酒吧，恰好三小姐回家，就一起拉去了。”
暴戾男眉头打结——酒吧——而后，飞速离开。
李妈揉揉眼，有些兴奋的发现，“少爷好像会飞呢！”
——雨如烟举起酒杯嘟嚷，“再来一杯！”
江祺晴抓起杯子和她用力一碰，“干杯！”
楚颜伸手夺过杯子，“雨如烟，你不能再喝了！”
酒量真不是普通的差，两杯下去就醉了，估计现在要是楚天漠站那，她也认不出了——
趴在吧台上，雨如烟醉眼朦胧的傻笑，“我……的……酒……”
一油头粉面男子色迷迷的凑了过来，“小姐，来，哥哥，我请你喝酒！”
雨如烟歪着脑袋想了想，而后摇头，点头，呢喃：“哥哥，哥哥……”
该男子伸臂欲抓美人入怀，却被一纤细胳膊拦住，楚颜柔媚的靠向他，“要不请我喝杯呀？”
酒吧另一角落，立着两身长玉立的男子
一男摇头，“阿飞，看来今天这酒是喝不成了！“
一男不置可否，眸光低沉。
杨杰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下流坯子，他磨拳霍霍却发现古飞冰冷的眼中多了股肃杀之气。
正当他震惊于古飞的神情之时，那边的对话差点让他口吐白沫，倒地抽筋——
“大哥，你看看我怎样啊？”江祺晴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