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新历2310年五月六号
龙舟内部的某一个房间中,六位相貌不一,可以说长得各显神通的男子聚集在此。
“所以,这就是你把我们...呃...‘找’来的目的?”其中一位坐在沙发椅上,一张纸牌在指尖飞舞,头发显得有些凌乱。
“给我一个同意的理由。”胳膊粗壮,模样就像刚刚从局子里逃出来的杀人狂的高个儿说。
纸牌突然喝道:“喂,你这不就直接把自己会接受招安的想法说出来了吗!”
“不是你来的时候跟我说要尽可能提高筹码吗?”高个儿反驳。
.......
纸牌长吁一口气,“我错了行吧。”算是回应了桌子对面的敖霜的笑容。
“我的筹码只有一个。”一个黑色风衣道,“身为总长的你有能力完成。”
“没问题。”敖霜保持着微笑,分别向左右看了一眼,问道,“你们两个呢?”
“没有。”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
四天前-地球新历2310年五月二号
夜,皎洁的月光洒在起伏的海面上,呼啸的海风和六月的炎炎交织在一起,整个海洋散发出一种自然的宁静。
而一艘豪华得夸张的游轮将周围的海域映照的透亮,其中热闹的景象与外部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一艘赌船,船舱最高一层是赌场。
而这片海域虽是公海,但是估计不太可能有不长眼的海盗过来骚扰,船上的警卫荷枪实弹,自从地球变成一个总联盟,枪这玩意儿可不那么好弄。
“压大,哈,我赢了!”
“开,开,开,呕!见鬼。”
......
“虽然是高级场所。”
一位身着Kiton西装的年轻男子端起一只高脚杯,金色但偏暗的头发和立体而深邃的眼窝显示着他是一位意州人,或者至少是那个地区的人。
“但除了数额大些和那些低配的赌场没什么差别。”说完,他把杯中晶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另一只手的食指敲了敲赌桌上的平绒布。
“喂!老大,你快点行不行?”
桌子的另一边一个鬓角有些斑白的中年男子不满的盯了一眼前的对手。
“韦德...你别太嚣张了!”
韦德也就是这位年轻男子晃了晃手里的纸牌,“我才刚刚7点,你随便抽个3点都赢了。”
“哼!”中年男子放下手里的圣经,接过荷官发过来的牌,“愿主保佑我。”
“碰!”
中年男子猛地把牌拍到赌桌上。
一张梅花10
中年人颓废的窝倒在圆底座椅上。
“我替主感谢一下你的一千万。”韦德微笑着揽过桌子上的筹码。
联盟对货币做出了规定,最终,华夏州的货币体制被全球推行。
“再来一把,最后一把。”
中年人咬着牙,眼神狠狠地瞪着对方。
“百家乐还是...”
“21点。”
“切,你这是打算拼运气吗?”
“被称为‘牌琴’的韦德竟然会怕?”中年人抓住机会嘲讽。
“赌多少?”牌琴交叉着双手搭住下巴。
“梭哈!”
“你疯了?不会扑过来咬我吧...嗯嗯,原来是这样。”牌琴嘴角扬起一条弧线。
21点,赌场中最可能赢钱的一种游戏,计算表明,最佳玩法使得玩家胜率达到 49%左右。对职业赌徒来说,做到这点没有什么困难,所谓最佳玩法不过是 3 个矩阵,记下来就可以了。
十八岁那年就在世界级的大赛中获得“赌桌上的钢琴家”这一称号的牌琴曾经在一局比赛中计算出四百多个类似的矩阵,区区三个自然不在话下。
但是,按照规则谁的筹码多谁做庄,先手的庄家在21点中会赢得主动权,而在对技术要求小的情况下赢得主动权的一方获胜的几率要大得多。
牌琴当然明白,然而当他对比了一下对方山一样高的筹码和自己的...
“在下大仁大义,在你必输的前提下给你一个先手的机会。”牌琴挑着眉说。
“怎么?怕了?”中年人得意的点起一根玻利瓦尔雪茄。
寒光起,玻利瓦尔的烟身变成粉末。
“胜利雪茄?上一个当我面点这根雪茄的人现在还在曾经他自己的那家工厂里搬砖,你算什么东西,未免太看起自己了。”
西蒙·玻利瓦尔是十九世纪伟大的浪漫主义人物之一,鼓吹许多南美国家脱离西班牙的统治,他是将西班牙统治者逐出南美的解放者。
在1901年,玻利瓦尔去世后的71年,哈瓦那的一家知名公司制作雪茄来纪念他,在赌场上点起这种雪茄一般是胜利的宣告。
“这里是怎么回事?”
刚刚的动静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
“异能者?你可不要后悔。”中年人露出一抹残忍,“这里没有你们的事。”
“迪鲁先生,打扰了。”工作人员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在如今偶尔出现一名异能者并不算太稀奇的事情。
“发牌!”迪鲁先入手了一张方片四,牌琴是一张梅花十,二人各自看了一眼底牌。
“继续。”迪鲁双眼冒光,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跟。”
......
两人的手牌都达到了三张,这是很危险的回合,一旦再加就很容易爆点,而这种情况下开局数小的迪鲁反而占了上风。
“迪鲁先生?”
“继续。”迪鲁面露凶光。
牌琴脸色不变,“跟。”
“先生,最后一张了。”
“继续。”迪鲁早已经计算好了自己的矩阵。
“我五张牌还没有爆点!”迪鲁疯狂的掀开底牌,“六点,怎么样小子?跟我求饶或许还能给你点打车回家的钱。”
“跟。”
“怎么?还不死心啊,何必...额...华夏州那个成语是什么来着。奥,对了,自求多福。”
“是自取其辱,而且那个人是你。”
迪鲁展出自己的牌,一张四,其余四张都是半点牌。“哈哈哈,我?哈哈,你太有趣了小家伙,让我看看你最后一张牌是什么?不出所料你早就爆点了你知道吗?”
“我正好是二十一点。”
“场牌二十点半,五张牌正好二十一就很难了,而且我四张半点牌,你赢根本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那么低的概率...”
“百分之一点六的负二十四次方?你知道为什么是这个概率吗?”
“一比六十亿...你!”迪鲁不是傻子这么简单的算法能够脱口而出。
“迪鲁先生啊,收起你的圣经吧,在赌桌上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任何神灵之上。”牌琴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在这里你只要有一丝的胆怯,你心中的恐惧便会被无限放大。”
“你有什么资格嚣张?你的底牌...”
“为什么?我告诉你,因为就像神域里只有一个奥丁,赌场上也只有一个钢琴家!”说完牌琴把自己的底牌重重的砸到赌桌上。
一张梅花十,一张九,一张芭蕉扇算作一,一张侍从半点,总共二十点半,而韦德的底牌是-国王
“你的底牌怎么会...你!”迪鲁用力地砸向赌桌,然后带着猪肘般的双手离开了。
“看起来某人今天连打车的钱都没有了。”牌琴摆弄着脖子上的一个粉色的小巧的海螺,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锁定三个朝自己走过来的人。
“这感觉...有点难办啊。”牌琴苦笑,“联盟异能局,呵呵,你们挪用公款来玩吗?”
“直接动手。”中间的一个人说道。
“这个人在说话时没有颤音!”
牌琴大惊,因为其实大多数人在说话是都会有不同程度的颤音,这和综合性的身体素质有关,也就是为什么有些人说个话都能把自己累着。
不过,牌琴在道儿上混这么多年,没有颤音的却是头一次见。
没有颤音代表着强大的内部器官,强大的内部器官代表着无匹的身体素质,无匹的身体素质代表着......
“被近身我就死定了。”
牌琴心里迅速分析,然后他不慌不忙的说:“这里可是公海,调查局管的未免太宽了吧。”
回答他的是一只渐渐放大的拳头。
“砰!”橡木制作的赌桌被打的粉碎。
“这力道...夸张了啊。”牌琴抓起一把扑克牌,蓝色的光芒闪耀在掌心,光芒很快消失,而扑克牌也没了踪影。
那发功攻击的男子双手合十,这与他身上的黑色制服显得格格不入。
禅侠-空我,这也是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从一拳打碎一张赌桌就可以看出来,这位的近战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你是?”牌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还没来得及说完,一道迅捷的身影朝他扑去,空气中竟然响起阵阵虎啸。
“该死。”牌琴身形暴退,但还是被猛烈的气流掀飞出去。
“这...正面击中会死的吧?”牌琴稳住身形,心有余悸地看着被击碎的大理石砖,“这就是‘禅侠’的实力吗?”
突然一道劲风朝牌琴席卷而来。
“糟了,还有一个!”
牌琴双腿用力,身体轻捷地跳到空中。
牌琴的指尖突然多了一张扑克牌,闪烁着幽蓝色的能量光飞向攻击者。
“轰!”明明是卡牌却有手榴弹般的威力。
禅侠的身形化作一串残影,双手握拳和牌琴缠斗在一起。
“近身战我可不是他的对手,得想个办法。”牌琴艰难地抵挡着禅侠的攻击,“糟了,快被逼到墙角了!”
牌琴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张巨大的方片侍从,挡住了空我的铁拳。
一张梅花国王出现在钢琴家指尖。
卡牌幻化成一把华丽的短剑,牌琴反手握住剑柄,,以自身为圆心快速旋转。
看到空我被击退,牌琴猛地冲向大门。
“赶紧出去,那个头儿还没动手呢。”
就在牌琴思绪纷飞之际,一只重拳卷着阵阵拳风而至,牌琴来不及防御便被重重的击飞,连续撞倒了三张赌桌才停下。
此时的游客早就逃出了这一层,赌场的总管开始还一副严肃的表情,但刚刚接到一个电话后带着其余的警卫也撤了出去。
牌琴瞥了一眼扭曲的左手腕,一咬牙生生地掰了回来。
认出对方身上有些凌乱的空气分子,是自己刚刚炸退的那位。
“我一个赌徒能引来禅侠就算了,没想到连你这头狼也来了。”
狼骨-派斯特
“抓住他。”戴墨镜的男子说。
“连抓我的理由都不交代一下吗?”
禅侠和狼骨把钢琴家夹在中间,墨镜男死死挡住大门。
“好吧,好吧,我投降总行了吧。”说着牌琴举起了双手。
突然,牌琴的手里出现五张卡牌。
“三个人自然要玩斗地主,看我的王炸!”
一道刺眼的光芒炸开,牌琴纵身一跃跳到天窗,飞身窜上了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