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明月皎洁。
许久，林凡平复情绪，心如止水。
“敢问夫子，神魂神游天地属于什么层次的修为？”林凡恭敬向夫子问道。
“也罢，我便给你讲一讲炼神之道的基本常识。”夫子娓娓道来。
“普通人的神魂只是隐藏在肉身深处的一团精神意识，无形无相，亦不为其感知。当神魂强大到一定地步，就会化成与肉身一般无二的形体。此时，神魂便迈入炼神的第一个境界——化形境。”
“化形境神魂已然较为脆弱，天地间很多外物都可能将其摧毁，比如一道惊雷，一声怒吼，一道罡风，一团烈火。因此化形境神魂需要藏于肉身之中受其庇佑。”
“当化形境神魂壮大到一定程度，便能突破到下一个大境界——出游境。此境界便是你如今所处境界，神魂可在一定时间内脱离肉身，成为能够自由活动的独立体。若论修为层次，出游境神魂相当于炼体第二个大境界——先天境。”
“相当于炼体先天境...我如今竟这般厉害了！”听夫子这么一说，林凡当即一喜，一步登天之感油然而生。
要知道，整个流火国也就只有寥寥数位先天境高手，黄泥村方圆百里第一高手的陈叔，肉身也尚未突破到先天境。
“是不是觉得自己相当于先天境的炼体士，就很厉害了？”夫子似是看出我心中所想，似笑非笑道。
林凡讪讪一笑，下意识挠了挠头，不可置否。
“狮子搏兔尚留余力，凡事都不可大意。若论神通手段，我辈炼魂士杀人于无形之中，炼体士和炼气士都望尘莫及。但这并不代表炼魂士在任何时候，都能碾压同阶其他类修士。试想一下，以你如今的肉身修为，且不说先天境炼体士，即便是被超凡境炼体士近身，可有还手之力？肉身不存，魂将附焉？”
“谢夫子教导，林凡受教了。”林凡心中一惊，夫子一番话点醒了梦中人。
以李凡如今的肉身修为，被任何炼体士近身攻击，都犹如板上鱼肉，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而一旦肉身死亡，神魂也将消散于天地之间。
“林凡啊，这世上从来不乏惊才艳绝之辈，他们往往高傲自负，小看了天下人。也正因如此，很多人遭天妒人妒，最终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夫子看着林凡，语重心长地说道。
林凡神色肃然，俯身一拜，道：“林凡谨记夫子教诲。”
“请问夫子，神魂修炼到出游境，为何只是暂时，而不能彻底摆脱肉身束缚？”林凡再次开口问道。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林凡心中有其他考虑。
如今，他虽然成为一名炼神士，可肉身之疾未解，他日若肉身陨落，神魂无处安身亦是难逃一死。倘若神魂能够完全脱离肉身束缚，独立于天地间，即便肉身身死，他也能以神魂之姿存活于世。
“这是天地规则所致，神魂未达仙境之前，只能暂时脱离肉身，一旦超时便会被天地抹杀，落得道消魂散的下场。”夫子解答道。
“那我如今的神魂修为距离仙境还有多远？”
“好比九天九地之距。”夫子像似看透我的心思，微微一笑，继续道：“你是在担心你的肉身吧？”
“终是瞒不过夫子。”我坦然道。
“林凡，你可知你的肉身为何会得此之症？”夫子笑着问道。
“药师说是因为天生体质至虚。”我直言道。
“那你的体质为何会天生至虚呢？”
“这....林凡不知。”
“如果把人生比作一片苦海，肉身就是苦海里的一艘小船，而神魂就是小船里的人。如果小船里的人太重，那么会造成什么后果呢？”
“小船不堪负重，自然会翻船。夫子是说...”说道这里，林凡似乎隐隐猜到些什么。
“不错，小船必然会翻。林凡，你神魂天生强大无比，实乃老夫生平所见。如此强大的神魂，肉身自然“不堪负重”，莫说炼体，能维持正常活动已是不易。原本你出生时，就应该夭折，但你的肉身竟然能承载十几年之久，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那如今我神魂突破，强大更胜往昔，肉身岂不更难“负重”？”林凡有些焦虑问道。
“非也非也。你如今神魂已突破到出游境，已能够如意控制神力，再不会对肉身造成任何压迫，假以时日，细心调理，肉身便能恢复至正常水平。”
“假以时日，细心调理，肉身便能恢复至正常水平......”；林凡脑海中反复回响夫子这句话。
不知为何，林凡听到这个消息，比听到自己成为炼神士还要激动莫名！
“肉身若是能恢复到正常水平，那么我便能像正常人一样踏上炼体之途，再加上我的炼气天赋，若是能寻得一本炼气秘诀，成为炼气士亦是水到渠成之事！”
“到那时，我再也不是别人口中的废物，再也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而我的相貌，也会因为肉身进化而逐渐改善，再也不是那个惹人厌恶的丑八怪、小瘪三！”
这些念头在林凡脑海翻滚着。
今时今日，林凡才明白，他内心是多么想证明自己。
两行清泪自眼角无声流下，林凡恍若未觉。
“林凡，我早看出你神魂不凡，你可知为何没有直接助你将神魂修炼到出游境？”夫子继续道。
“林凡不知，但林凡知道，夫子这么做一定有夫子的道理。”
“因为我想要你的神魂以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形式突破，只有这样，才能在化形境达到圆满之态，奠定无上的炼魂根基！”夫子说这话时，眼神极亮，像是发现了无上奇珍。
“圆满之态？无上根基？”我疑惑道。
“哈哈哈，不错！世人皆知，九为数之极，无论炼体、炼气还是炼魂，每个境界都有九个小台阶，其中从第九个小台阶突破到下个境界最为艰难。因此，才有无数修士卡在某境界第九个小台阶，一生修为不得寸进，最终耗尽寿元，化为一杯黄土。而那些侥幸突破到下个大境界的修士，几乎都是依靠的天材地宝等外力。”
“然而，只有极少一部分人知晓，为何从第九个小台阶向下一个大境界突破时，如此艰难。因为，在第九个小台阶之上，还有第十个台阶，称之为圆满之阶！”饶是夫子涵养深厚，说这话时，也激动不已。
“圆满之阶？”我震撼莫名，夫子这番话打破了常理，远远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
“你没有听错，修炼而言，九并不是极数，九阶之上还有十阶。你可知为何？”夫子忽然问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