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洞开,方艳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愧疚来,她对不住唐楚楚,实在是拦不住五大三粗还带保镖的滕辉。
目光在房间内一扫,方艳愣了一下。
这是标准的老板办公室,一眼看过去能看到清清楚楚的,桌子是桌子,椅子是椅子,就是没人。
唐楚楚呢?两分钟前还在里面,怎么没人了?关键是她也没见到她出来,她跑哪去了?难不成从窗户跑了?
不可能吧,这特么可是十五楼。
滕辉斜睨着方艳。
方艳硬生生忍住扒窗户的冲动,露出得体微笑:“唐总真的不在。”
“不在?那看看她工作的地方也不错。”他早就派人看着唐楚楚了,唐楚楚上午来了公司就没出去过,怎么可能不在。
看来是知道他要来,藏起来了。
滕辉迈步入内,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泛着浅浅的光晕。
办公室内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不是化妆品的脂粉气,也不是香水味道,而是一种似有若无的女儿香。
滕辉在房间内站了几秒钟,忽而一笑:“看来,唐总真的不在了。”
方艳赔笑:“是啊,唐总真的不在,滕总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不如……”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方艳的话。
方艳看着距离自己鼻尖只有0.1公分的大门,惊恐万分。
他关门了,关门带起的风跟刀片一样刮过她的脸,鼻尖生疼。
方艳忙打开门:“滕总,您这样不合规矩——”
唐楚楚,她怎么又冒出来了。
办公室内。
唐楚楚和滕辉面面相觑,正在对峙。
滕辉似笑非笑的看着唐楚楚,调侃:“没想到,唐总喜欢玩捉迷藏啊。”
唐楚楚刚听到滕辉过来,下意识的就藏到了门后,本是想躲起来,估摸着他看不到自己就走了,谁知道这变态居然关了门。
那一刹那俩人四目相对,滕辉成竹在胸,唐楚楚尴尬无比——早知道会被发现就不藏起来了,这下完了,被他抓个正着,滕辉心里还不定怎么笑话她,打量着她多怕他。
面子都跌没了。
唐楚楚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是淡然微笑:“哎呀,就这么一个爱好还被你发现了,滕总真是慧眼,既然来了不如咱们一起玩?该你藏起来了。”
滕总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笑的越发的晶莹了,弯起来如同月牙:“唐总爱好还真是特殊啊。”
“谁还没几个特殊爱好。”唐楚楚无所谓的说。
滕辉看破却也不去点破,笑着说:“唐总,我是来找你报喜的。”
“报喜?”唐楚楚眼睛一转,万分惊喜的说:“你要结婚啦,恭喜恭喜,定好日子了吗?什么时候,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礼。”
滕辉:“……”
唐楚楚为什么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正常人至少该问问报的什么喜吧,她可倒好直接定性了。
不过没关系,这小妞为了躲自己都藏起来了,内里肯定怕他怕的要死,既然这样,他还有什么好计较,毕竟这是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孩子啊。
“被盗走的门找到了。”
“找到了?”唐楚楚惊喜的像是刚刚得到消息:“恭喜啊。”
“同喜同喜。”滕辉皮笑肉不笑:“多亏了唐总提醒,否则我还真找不到。”
滕辉果真怀疑她了,就知道这个人没那么好糊弄。
唐楚楚内心的小人捶胸顿足,深恨自己没能早点察觉,早点跑路,可她也没料到这件事这么容易就能解决,按理说黄荣鑫带走了他那么多门,他不该和黄荣鑫撕逼,谈赔偿什么的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看来商界大佬就是商界大佬,就算这大佬是个色胚也是有自己手段的。
“唐总,走吧,我们去庆祝下。”
庆祝?
她哪敢。
他前脚从黄荣鑫那弄回来自己的房门,后脚叫自己去庆祝,黄荣鑫要是知道了还不定怎么想,搞不好以为他们合力坑他呐,再说了,上次那事她还有心理阴影呢,她凭什么跟滕辉去庆祝。
“滕总,这是您公司的事情,您叫我去庆祝这不合适吧,再说了,这对您来说是喜事,对我来说可不见得是喜事啊。”唐楚楚微笑回答。
滕辉挑眉:“东西找回来了,你的冤屈也洗清了,这怎么不算喜事?”
“可问题是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做的,我本来就不用承担这个责任,而且,您丢了那么多房门,想要尽快补上,您不得还从我这定吗?那您找回来了,就不用定了,这对我来说怎么能算是好事,您说是吧?”
唐楚楚眨眨眼,眸中闪过些许狡黠。
滕辉缓缓眯起眼睛,打量着唐楚楚,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中带着深浓的笑意,他唇角的笑容渐渐扩大了:“唐楚楚,这事真不是你干的?”
“什么事?”
“偷房门的事。”滕辉暧昧的眨了眨眼睛:“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没必要瞒我吧。”
“滕总,我没瞒着您,真不是我干的,再说了,我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也许你想多赚一笔房门钱呢?”滕辉似笑非笑的问。
一瞬间房间里的气氛冷到了冰点。
方艳这种反应迟钝的人都在一瞬间反应了过来,滕辉这是用刚刚唐楚楚的话攻击她呢,毕竟唐楚楚说出那样的话,就证明唐楚楚真有那样的心思,完了,跟这些大佬说话果真费脑子,唐楚楚这是不小心给自己挖了个坑。
怎么办啊?
唐楚楚笑了一下,问:“滕总,您觉得我还会接您的单子吗?”
“且不说你做的那些破事,单凭你在法庭上耍的那些手段,我唐楚楚这辈子都不敢再随便跟你做生意。”
滕辉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兴许你只是想要回原本的款项……”
“这本来就是你该我的,你欠我西棠,你当然该给我,至于谁弄走了你的房门,我不知道,你想让我背锅,就要先找到证据,拿出来证据再说那些事情。”
滕辉沉着脸,眸中多了几分惊疑不定。
“方艳,送客,另外,去告诉他们,滕家所有的招标我们都不投了。”
滕辉脸色一沉,瞬间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从小到大,他没有被人这样打过脸,骨子里的孤傲让他觉得自己脸上发烫,疼的厉害。
“唐楚楚,你好样的。”滕辉转身毫不犹豫的走了。
方艳迟疑了一下还是追着送了出去,一路解释:“不好意思滕总,我们唐总没别的意思,这件事真不是我们做的,跟我们西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