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司拓回来吃饭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和丰盛的饭菜。因为司拓的难得回来,穆婉晴总是想方设法地变换菜色,说是为了给他补补身体,桌上差不多都是他爱吃的菜。嫣然每次吃饭的时候总是要借机调侃一番,也甚是羡慕。
今天沈瑜在医院值班,吃完饭,嫣然做了一个便当盒,让司拓送去给沈瑜。司拓很不愿意地被嫣然推到了门口,就听嫣然说道:“沈瑜工作很认真,听阿姨说午饭总是忘了按时吃,现在已经折腾出了很严重的胃病,你正好在家就帮忙把饭送去,医院的饭菜总没有家里好吃,顺便监督她吃完饭再回来!”
司拓为难地嘀咕:“自己是护士也不会照顾自己!干嘛让我送去!”
嫣然听得明白,笑道:“你就念在她照顾了你儿子两年的份上,作为回报给她送一次饭,快‘报恩’去吧!”
接着就当着他的面狠狠地把门给关上了。司拓摸了摸鼻子,不情愿地给沈瑜送去了午餐。
不久,就听到敲门的声音,嫣然打开一看,惊讶地问道:“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司拓闷闷地说:“把饭盒一放就回来了。”
嫣然取笑了一声,心想起码愿意迈开这一步了,看他还会不会松懈下这颗心。于是让他进来,准备讨论一下这次行程的交稿内容。
司拓趁着没有人打扰,上午就完成了小镇的最后拍摄。剩下的就是和嫣然挑出最具特色的图片,再结合文字,把小镇最美的景象呈现在杂志上,分享给读者。而司拓总是懒得挑选照片,总是把这个任务交给嫣然。把记忆卡交给嫣然,自己找儿子出去玩耍了。嫣然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多说什么,独自浏览着照片,挑选着最适合的照片结合自己已经简单构思的文字。
看着这一次司拓拍的照片,她突然很有感触,也被照片里渲染的温暖而深深感动了。不知道司拓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这个改变。于是奋笔疾书,改变了这一期的思路,把原本着重于质朴厚重的沧桑感的文字改做了以“温情”为主题的篇章。
当司拓抱着睡着了的司幕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嫣然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看到司拓回来,正摇了摇手让他去看一看。于是把怀里的司幕放到小床上,盖上薄毯,深深地满足地看了一眼,才不舍地离开,走向客厅。看了看嫣然的成稿,有些惊讶地问道:“你原本写的好像不是这个啊!这么一会儿时间怎么改了?”
嫣然耸耸肩,“还不是有人的风格改了,害得我也得把风格转变!”又意有所指地看了某人一眼。
被看得莫名其妙的司拓带些无辜地说道:“我没有改风格啊!是你说要着重与小镇的沧桑感,我不是都往这个方面去找感觉!”
听了司拓的话,嫣然才明白他的后知后觉,心想,难怪大家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终于是通过事实证明了这句话。
于是打开他的记忆卡,翻出照片让司拓自己看明白他现在的变化。“你看这次你拍的照片,难道没有发现自己的改变吗?”
司拓带些严肃地把一张张照片翻看下去,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没什么变化。”
嫣然有些无奈,但也只能耐心地解释道:“你看这一张张照片,它们的色调明显有些变化,不是原来的明亮却带着冷丽,多了些暖色。”又指了几张以沈瑜和司拓为焦点的照片,肯定地说道,“你以前拍摄的照片,不会以人物作为焦点,甚至大部分都是纯粹的景物照。可是这次你拍的最多的是他们。”
司拓看着不断闪现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我并不是说你拍摄的不好。”嫣然解释说,“反而,我觉得你突破了原有的摄影风格,在这些照片中,并没有突出人物,也不会使景物显得突兀。两者反而是相互映衬,相互融入,让人产生一种向往,不仅是对小镇的向往,而且是对这种温暖的向往。所以,我改变了我的写作方向,改为以“温情小镇”为主题。”
司拓无法忽略自己眼前不断变换的照片中的改变,很惊讶自己一直没有发现这明显的变化,更惊讶的是照片中那仿若母子的两人在灰暗的建筑里带着炫目的笑容带给自己的颤动。
他摇了摇头,僵硬地笑道:“那是因为我儿子在里面,我当然会有所改变。”
嫣然无奈地暗暗叹了口气,照片是透过摄影师的眼睛看到的世界,同时也折射出摄影师本人心灵深处的最真实的情感,看来他还是不愿面对,只能说道:“你不介意我把他们当做模特放到这一系列中吧?”
司拓看着嫣然整理出的照片,有几张正是沈瑜抱着或牵着司幕在欢笑玩耍的画面,想独自珍藏的念头浮现,又被狠狠甩开,于是说道:“顺便你吧!”转身走到了院子,懊恼了抽起了烟。
看着独自坐在石座上的司拓,嫣然其实明白他的挣扎。他无法忘怀沈悦的离去,又因为司幕和沈瑜而触动,可沈瑜却是沈悦的妹妹,看到那张十分相似的脸,让他无法不想起已经死去的沈悦。他无法面对钟情于自己的沈瑜,也感觉对不起已经离去的沈悦。他感谢沈瑜两年来的默默付出,看着她这段时间的安静守望,让他不得不向这个温柔如水的女人投降,却又无法面对内心的矛盾而胆怯却步。还是再给他一些时间吧!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也只能顺其自然,看两人最后的缘分了。
第二天,两人准备离开小镇返回杭州,看着沈瑜的沉默告别和司幕的哭闹不舍,两人有些不忍离开,司拓耐心地劝说了孩子,并保证很快会回来看他们之后,两人才开车离开。
嫣然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也应该考虑一下怎样和一家人团聚了,让司拓跟着奶奶固然是好,但他才成长还需要你一直在身边才行!”
司拓明白嫣然的意思,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只能点点头,默默地开着车。以前面对感情,自己还不够成熟理智,而现在司拓也已经慢慢长大,自己不可能离开他的身边,让他重蹈自己的覆辙,做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现在是该慎重思考后再做决定了。
蔓依这几日一直都在成都的分公司视察业务,以前跟着总经理视察时,大部分的业务都已经熟悉,虽然这次只带了一个助理,顶着代表总经理的头衔独自来视察,但却未曾胆怯,处理得得心应手。大概上层的领导就是看中了自己的能力,破格提升的吧。
这一日,查看了分公司这一季的新项目,又开了快一个下午的季度报告,说明了上一季的财政报告,总结了遇到的一些问题和解决的方案,等到会议结束已经快到晚饭的时间了。于是,蔓依提议请在会的大家吃饭,一阵推托之后,大家都已在市里一家知名的酒店入座,劝起了酒来。
散席之后,蔓依已经有些醉意,因为住的酒店就在这家的附近,于是婉拒了公司的车子派送,准备和助理一同走回酒店,顺便吹吹风,消消酒意。
回到酒店大厅的时候,正好看到聂慕辰由一群人簇拥着从中餐厅走了出来,他有些醉晕着,一位长发披肩的美女在边上搀扶着。看到一一向他道别的人们散去,剩下的两人,蔓依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讽刺道:“聂经理,美人在怀,很潇洒自在啊!”又想到上次嫣然敷衍带过的问题,看来两人是真的出现了问题,而问题的所在一定是在这个花心大少聂慕辰身上。
聂慕辰抬起头,看到面前的蔓依,直起了半挂在一边美女上的身子,带点迷蒙地笑着:“原来是蔓依啊,这么巧在这遇到你!”
蔓依嗤笑了一声:“是巧啊,让我碰到你不管嫣然,还有多余的精力陪这位美女。”
聂慕辰摇了摇头,笑着解释说:“这是我的秘书,安妮。”
看着这位攀着聂慕辰手臂,带着骄傲的笑容看着自己,宣示着主权的艾咪,蔓依隐忍着怒气,笑着说:“真羡慕你这个经理啊,身边的秘书都是这么漂亮。我这个当秘书的也是自叹不如啊!”又看了看身边的助理,带些失望地说道:“公司怎么不派个帅哥给我呢?小何,你说是吧!”
一旁的助理看着有些生气的蔓依扯到了自己的头上,只能尴尬地点点头,笑着答应了一声。
蔓依一看,故意地说道:“你看我这个助理,也没用你秘书的风情万种,连笑都不会,连我都羡慕得紧,要不咱们调换一下,你也好换换口味?”
小何无辜地看着自己的上司,有些无奈地喊了声“张姐”,希望蔓依不要拿她开涮。而面前两人的反应则有些相反。聂慕辰笑嘻嘻地说道:“好啊!不过你当我的秘书我更是求之不得呢!”安妮则同时不满地拒绝:“才不要!”
看着两人的表演,蔓依回头对小何安抚道:“行了,张姐才舍不得把你给他呢,要这位大美女当我的秘书我可吃不消,不像有些人里外通吃,来者不拒,我们是无福消受了!”警告地瞪了一眼聂慕辰,拉着小何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越想越生气,明明和聂慕辰有了问题,嫣然还要瞒着自己。虽然知道她是怕自己担心,但还是为她不值,为什么执意要和聂慕辰在一起呢?
拿起电话准备打给嫣然,但又有些犹豫,于是决定不把今天看到的事告诉她,等了解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状况再做打算。
“喂”那边传来嫣然有些迷蒙的声音,蔓依笑着说:“这么早就睡了?回杭州了吗?”
嫣然“恩”了一声,说道:“前几天就回来了,一直在整理这一期的稿件,还要做讨论报告,今天才忙完,可以早点休息一下。”
“这样……”蔓依了解地应道,又问了声:“最近和聂慕辰还好吗?远距离恋爱可不好维持啊!”
嫣然顿了一下,聂慕辰除了刚出差的几日打过电话之外,已经有十多天没有和自己通过电话了。她想,应该是他已经对自己厌倦了吧。原先猜测是上次未见面前的一个月之内自己与他就会分手,现在多出了一个月,也是超过预期了。嫣然有些自嘲地想到。可是自己的心也超过预期地沉沦了,该如何自救呢?
“还好吧!就是有些时间没有联系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吧,他没有打给我,我也就没有打给他了。”嫣然假装有些不在意地说道,这个不在意是说给蔓依的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又为两人找了借口,“可能是他太忙了吧,我最近也挺忙的,不是吗?”
“恩。”蔓依同意地应一声,嫣然总是不愿多说,而自己却明白她现在的苦楚和哀怨,安慰地说道“我看他是太忙了,我最近也挺忙的,看来大家都凑到一块忙了,到时候也可以一块休息。”
是啊,大家都很忙,而蔓依却还记得给自己打个电话,可有些人却已经忘了。甩甩头,让自己暂时忘了不开心的事:“是啊,到时候你回来了,又可以聚一聚了。”
“恩!那你等我回来啊!”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蔓依也调整好气氛,免得嫣然太过难过,“到时候我可是让大家不醉不归的!”
“好,我也陪你喝!”嫣然豪爽地说道,两个人都想到了嫣然的不胜酒量,又笑开了。两人又聊了些知心的话,才挂了电话。还残留着些醉意的蔓依迷迷糊糊地睡了,睡前还想着明天再找聂慕辰算账。而被蔓依从睡梦中吵醒的嫣然却了无睡意,拿起床头傅儒安上次送来还没来得及看的书翻了起来,想到近来忙着杂志社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他的咖啡店,趁明天有休息的时间,去一次吧,很想念蓝山的味道。对了,顺便约孟乔出来了解一下他和蔓依的情况。
因为今天的行程很多,蔓依想聂慕辰应该就住在同一家酒店,于是让小何问了他的房间号,早早地就敲响了他的房门。
看到他披着睡袍,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立马就冲进了他的房间查看。看到双人床上空无一人又开始了嘲讽:“聂大帅哥,怎么没带那位安妮美女回来房里睡啊?还是她这么早就回自己房里了?”
聂慕辰听了蔓依连讽带嘲的话,有些气恼地说道:“我跟你说了,她只是我的秘书!”
蔓依不相信地说道:“我昨天看到的可不是这样,没看到她巴得你多紧吗?而我也不相信你人品有多好,会放过这么靓丽的‘窝边草’!”
聂慕辰越听的越生气,“你要我解释多少遍,她是我的秘书,我跟她没有其他关系,她对我有意思那是她的事,我不需要为她对我有意思而负责吧!”转而又拉住蔓依的手玩笑地说,“不过看你一大早来查勤,怎么感觉是想要捉奸在床的怨妻啊?看来你对我还有意思啊?”
蔓依甩开他的手,有些生气地说道:“别那么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有很大魅力!我是来捉奸的,不过是代表你女朋友来的,我想,你不会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女朋友吧?”蔓依看到他顿了一下,心里有些明了,又看一看手表,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现在先不跟你算账,记得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我要和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聂慕辰看到蔓依故作的凶狠样,笑着说:“非常乐意!晚上我请你到楼下的西餐厅吃饭,顺便听你的训导!”于是堆着笑脸把蔓依送出房门,看了眼手表,回房间换了衣服准备上班。
临近下班,聂慕辰发了一条短信向蔓依确定了到餐厅的时间,又因为临时的一个报告拖延了下班的时间,等到匆匆赶到的时候已经看到蔓依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正无聊地喝着果汁,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
脑海中浮现出嫣然在昏黄的灯下那张娴静的脸,她好像也喜欢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可是两人的感觉却那样不同。嫣然的转眸是专注地出神,而蔓依却有着漫不经心的闲散。她的气势永远比安静的嫣然强烈,却也有着一股冲动的傻劲,不同于嫣然的平静如水,安然自若。有时会奇怪,性格完全相反的两人怎么会成为好朋友。
笑着坐入蔓依的对面,说了声“抱歉”。
蔓依火药味十足地应道:“聂经理可是大忙人,让我们空等半个小时那是理所当然,不值得您说抱歉!”
看着和自己一直处于针尖对麦芒状态的女子,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有必要每次见面都这么呛吗?”
蔓依瞪了他一眼,“我只是为某个女人不值,不知道默默等了多少个日子,人家却在这边左拥右抱,乐不思蜀呢!”
聂慕辰看了眼她有些气愤的脸,默不作声,确实是自己理亏,已经十多天没有和嫣然联系了。
其实并不是故意不和嫣然联系,也不是另寻了新欢,是自己确实太忙了,刚刚到成都的时候,公司出现的困难太严重,整个公司都为了这件事忙上忙下,甚至有几天连续工作了快二十个小时,那时哪会有时间去想到打个电话给嫣然。事情慢慢好转的时候又开始应酬,回到饭店就是喝得醉醺醺的倒头就睡。稍微空下来的时候,想到要打个电话给嫣然,却发现自己没什么话可以说,也只能作罢。其实自己还是有些私心的,他想看看,自己不联系她,她会不会主动联系自己。或者是用这样一个方法测验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吧。可事实却让自己有些失望,到目前位置,嫣然不也没用联系过自己吗?
蔓依看着他的沉默,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
“我哪里左拥右抱了,你那里看到我乐不思蜀了?我不是和你说了,上次那个是我的秘书,而且我在这里也没用其他的女人!这个问题我不想再解释下去了,OK?”说着唤来了服务生,问道:“你想吃什么?”
蔓依听了他有些责怪的语气,有些气闷,回了一句“没胃口”。
聂慕辰好气又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的反应,笑着道:“多少吃点吧!不然怎么有力气训我呢!”
蔓依依旧点了份三明治,聂慕辰则点了一份套餐。看到依旧是这个白净的男生,蔓依又问道:“今天有什么可以推荐的咖啡?”
男生微笑着说道:“如果会喝一点酒的话,餐后可以来一杯皇家咖啡,是一种独特的享受。”
蔓依想到了皇家咖啡壶,于是笑道:“你们这怎么都是皇家的啊?那就两杯吧!”望了眼聂慕辰,看他点头同意,就朝男生点了点头。
男生微微欠了欠身,离开了他们这桌。
餐点很快送了上来,两人不紧不慢地吃着,暂时抛开了刚刚的问题,聊起了自己的事情,蔓依告诉聂慕辰自己快要升职了,聂慕辰则说着最近公司遇到的棘手的问题。
吃完撤去餐盘后,蔓依看到刚刚的男生端着咖啡走了过来。对着放下咖啡的他刚想说声谢谢,却发现他并没有把咖啡移到自己的面前,而是拿出两个制作精美的汤勺分别横放在了两杯咖啡杯的中间,往里面倒入了一点白兰地,又夹出两块方糖放在汤勺的中间。
男生看着他们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动作,一边用火柴点燃白兰地一边解释道:“这是能征惯战的法兰西皇帝拿破仑发明的一种咖啡,因为他不喜欢往咖啡中加入牛奶,于是就把他最爱的酒——白兰地加入了其中。”
飘舞的蓝色火焰散发出醇芳的酒香,混合着方糖的焦香和隐约飘散的咖啡香味,让人不禁向往这杯咖啡的独特味道。
“把白兰地和方糖倒入咖啡中就可以享用了!”男生把咖啡送到两人的面前,欠了身默默离开了。
两人在蓝色的火焰里相视而笑,觉得这杯咖啡的有趣,各自把杯中的酒和方糖倒入了咖啡中,轻轻地搅拌了一下。蔓依玩笑地举了举杯子说道:“干杯!”
聂慕辰也开怀地笑了,也举了举杯子示意,两人浅尝了一口,都被这股独特的味道征服了。苦涩中带着香醇,透出甘甜,香润的味道充斥在口腔,确实是一种独特的享受。
两人都沉默地喝着咖啡,享受片刻的宁静,也想着两人的曾经。
蔓依记得当自己递出情书后,聂慕辰并没有明确地回应她,只是两人慢慢变得相熟起来。现在想想应该是他喜欢享受被人追逐的那份虚荣吧,就像每个女孩子喜欢被人追求而产生的虚荣感一般。那时他是被一群女生追逐的对象,而她觉得自己是那一群中最特别的一个。
因为自己和他是走的最近的一个,甚至有些人都怀疑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可是那时他从没有承认什么,而自己也不说什么。觉得保持这样的关系又有何不可,也不去解释自己和他的关系,被人误会不是更好吗?
直到毕业聚餐的时候,她才真正认识到自己的痴傻。被灌得有些醉的自己走出包厢想找洗手间洗洗脸让自己清醒一些,却走错了方向,来到了无人行走的楼梯口,也让自己碰到了不想看到的一幕。聂慕辰和临班风评极差的一位女生正靠着墙壁亲密地接吻。而那时的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冲过去拉开他们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立场,默不作声地离开自己好强的性格又不愿意这么做。于是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们,直到两人发现了关注的目光而转过头。
聂慕辰有些惊讶,而那女生却抬高头骄傲地看着自己,于是蔓依也不认输地骄傲地笑着说道:“很抱歉,打扰到了你们,请继续!”就转身离开了。
再见面是两天后的毕业典礼,聂慕辰看到她却没有任何不自在,而她却生气地不理会他的招呼。直到散会后,聂慕辰把她拉到学校后面的小树林,对她解释道:“我和她其实没有什么的,只是大家要分道扬镳了,她向我索要最后一吻。”
“而你也大方地给了她!”蔓依残酷地说出事实。
“那是她主动的!”聂慕辰解释道。
蔓依听了觉得好笑,“是不是所有女生主动你都来者不拒?我看你是很享受啊!”想到那天两人的亲密动作,蔓依很后悔自己怎么现在才认清他的为人呢?每个女生的追求,他都没有明确的拒绝,就像对自己一样,总保持着若有似无的关系,而自己去傻得以为自己是特别的。
聂慕辰痞痞地说道:“我也可以主动啊!”说着作势向蔓依靠近,而蔓依毫不犹豫地朝他挥了一个巴掌,说道:“我真后悔喜欢上你!”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上了大学后,蔓依开始认识新的男生,不断地和不同的男生交往,渐渐忘却聂慕辰带给自己的伤害,但不能否认的是他在自己的心中还有一定的位置,然后又把他掩埋在心中。聂慕辰还是会偶尔若无其事地联系自己,尽管自己每次的语气都带着不和善,而他总是笑嘻嘻地和自己聊着天,毫不介意。也不隐瞒自己交了多少个女朋友,又换了女朋友的风流史。
而自己还记得毕业不久,他还对自己说过,现在无聊找个女人谈谈恋爱,到时候就找个可以让自己少奋斗三十年的女人结婚,一劳永逸。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
想到这些,又不免气冲冲地喝了口咖啡问道:“如果你对嫣然不是认真的,趁早和她说清楚,自己去找那个让你少奋斗三十年的女人!”
聂慕辰听了她的话,惊讶地笑道:“没想到你还记得当年那句玩笑话啊!”
“我看你说得挺认真的,不像玩笑!”
“是啊,那时候刚进公司,觉得处于弱势,总会有这样的想法,现在奋斗到这个位置也就没这么想了。”聂慕辰回忆着,又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也让我们都改变了不少!”
蔓依认同地点点头,问道:“嫣然呢?你对她怎么想?”
聂慕辰也不隐瞒地说道:“我对她是认真的,但一切还得顺其自然。我不知道往后就一定能给她一个美好的结果。”
“我只是想告诉你嫣然是玩不起的人,如果你确定要和她交往就不要伤害她,希望你这次是认真对待!”
“我知道。”聂慕辰答应道。
蔓依点点头,喝下最后一口咖啡,让香醇的苦味冲刺在口腔,说道:“这样我也能放心一点,如果你以后让嫣然受委屈了,我是不会放过你啊!”
聂慕辰假装害怕地说道:“我已经见识过了,以后可不敢了!”
看到聂慕辰的耍宝,蔓依笑了,挥了挥手说道:“回去还有报告要赶,不和你瞎聊了!”
于是两人道了别,各自回到了房中。回味刚刚喝过的加了白兰地的咖啡,想到嫣然也曾给自己做过加了酒的爱尔兰咖啡,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