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睡梦中被惊醒,我看到了杲昊,地球是圆的,杲昊又一次出现在我的洞外。
他被一群村民追赶着,很是狼狈。就在我的洞口的地方,杲昊终于支持不住,倒下了,此时蜂拥而至的人们狠狠地把他打了一顿,他们都拿着农具,一个个都像是愤怒到了极点的样子。
有一个没有拿农具的村妇拨开众人,紧紧的抱着杲昊,跪在地上哭着求他们别打了。我猜那应该是杲昊的母亲。
众人没有再动手,但依然很愤怒的说着话。这时,有一个拿着锄头的农夫走上前去,狠狠地打了杲昊一把掌,杲昊的脸瞬间红了,吐了一地的血。杲昊的母亲便尖叫着和那农夫打起来了,农夫跟本没还手,就任由她打,最后,农妇自己哭了起来。我发现那农夫虽然也拿着工具,可是,他是至始至终没有用它打过杲昊的那一个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杲昊的父亲了。
我从他们的话中并没有听出杲昊到底做了什么错事,我也听不太明白他们所说的话。大概就是说,杲昊他犯了很多,也许也很大的错误,让村里人很愤怒,他们要打死他。
最后,农妇跪在地上,不停地哭,还拜着他们,求他们饶了他的命。
村民看到她的样子都不好说什么,一个个的眼眶都红了,有些村妇动摇了,说,算了吧!但更多的人还是不肯原谅他。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也走过去,跪在地上,求他们放过杲昊,他还承诺,愿意把杲昊赶走,让他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村子里。这时,村民才松口同意了。
夜已深,杲昊坐在地上,杲昊的母亲一边哭一边为他清醒伤口。杲昊的父亲坐在锄头柄上,抬起头看着天,但我发现他的脸时不时地会有泪珠掉落。最后,他母亲给了他一个包裹,然后他母亲就在他父亲的搀扶下,走了。
杲昊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了,他才摸了摸脸上的泪水,从地上站起来,穿过山洞,往另一个方向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很伤感,因为,在很多年以前,他也是这个背影,也是往那个方向消失的,那时,李刚还独自一个人哭了很久,然后他才遇见了我。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这一幕却又出现在我眼前了。他还是那样!可李刚呢?他又在哪里?想到这里,我又哭了。
杲昊就这样消失在漆黑的夜里,这以后,我就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见过他了。我甚至以为他真的就这样消失了,永远不会回来,我永远也不会再看到他了!
很久以后的某一天,李刚又回到洞里,他找到了我的房间。那时,我已经是一个鬼魂的状态,李刚他看不到我,我的声音他听不到,我的鬼魂也无法触摸到他。更重要的是,我已经忘记他了。我只是觉得他的样子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我对他没有了感觉,也没有了关于他的记忆,因为时间已经太久了,我都不记得我在洞里到底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轮回:人——灵——人。
这是一个阴天,外边正下着雨,屋里的光线不太好。我只看见李刚一个人,我估计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也许是路过,来避雨,然后又凭着本能感觉来到了这里。
他站在门口的位置看了很久,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记得他好像还是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然后,他长叹了口气,就劲直来到我的床上。他在我的床上嗅,似乎在找什么?我很害怕,就躲到一旁。
过了很久,外面的雨停了,太阳出来了,照到了我的床上,李才长叹口气,坐到床沿上,无声的流泪。正当我以为他要走了,我想回我的床上睡的时候,他却不走了,就睡在了我的床上。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李在我的床上睡了好几天,不吃不喝,就这样睡着,有时会流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困,可我又不敢回床上睡,我就站在那里看了他几天。
谢天谢地,终于有人来接他了,是李子。同样的,我也不记得李子了,我只觉得两人长得很像,应该是父子吧!
李子劝李刚回去,两人吵起来了,后来,李子一边拉他,一边哄他,硬是把他拉出了洞。我松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床上,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可是李刚在床上流下的气味很浓,我翻来复去,睡不着。我干脆起来,到水池那里洗个澡。
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发现李刚他又回来了,还带了行李,坐在床上,死活不肯走。我听着李他们时大时小的争吵声,感觉头很痛,我嘟哝着嘴巴,现在一旁,看着他们吵……
还是李刚赢了,他住了下来,睡在我的床上,李子叹了口气,就离开了。我还看到李刚看着李子离开的样子得意的笑了。我却笑不出来,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得站着睡呀?
我实在困得站不住了,就随便找了个地方睡。那是在我房间的一旁,我也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我只是感觉它应该是平的,然后就睡了。
李子每隔几天就会来看李刚,两人一见面就总是吵,我觉得睡得实在不舒服,与是就凭感觉走,哪儿安静我就往那儿挪。因为我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想睡个安稳觉。
后来,我发现这个地方睡得最舒服,应该说比较舒服,至从李刚来了以后,洞里就很难有安静的日子过,时不时地会有人来吵,想要睡得舒服,很难。有一天,我又一次被吵醒的时候,我发现我睡的地方其实离李刚那并不远。
最后李刚还是在我的房间住下来了,而且他就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洞里的人越来越多,人声也越来越嘈杂,我睡得很不舒服,我睁开眼睛看了看,我的妈呀,洞里密密麻麻的几乎都是人,他们几乎把石头山,尤其是龙脉这个地方全占了。
我听他们和李刚的对话,还有李刚脸上的表情,我大概明白了,那些都是他的亲友,他们熬不过他,就全搬来这里住了。
我长叹口气,又觉得很无语,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接着睡吧,我困死了!
从灵到人,其实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石头山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天晚上,石头山里灯火通明,宴乐声不断。李子和李子母亲把喝得醉醺醺的李刚扶回我原来住的房子里。李母亲在服侍李刚和衣,李刚哭得很伤心,说着思念我的话,李母突然把杯子什么的摔了一地,嘴里还在不停地骂李刚,说,她跟了他这么久,全心全意爱着他,尽心尽力的为着这个家,可他李刚的心里根本没有她之类的话,一边骂还一边哭得好伤心。我听得心里好痛,我再也睡不着了。
可我没有再听到比较大的声音,我只听到李刚断断续续的回骂了几句,李子两边和稀泥。
最后,我听到李母亲摔碎了最后一只茶杯后,夺门而出,消失在茫茫黑夜里。李子紧跟了出去,口里紧张的叫着“母亲”!
我看着那个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他们好像触动了我的心,我好像明白李刚是谁了!
我走到我原来住的房子,那里还亮着灯,屋里一片狼藉。李刚躺在床上说着胡话,一只脚脱了鞋子,在床上。另一只脚垂在床沿,还穿着鞋子。
我走过去把他的鞋子脱了,然后把他的脚放回床上。我那时虽然还是灵的状态,但已经有了很多的力气,至少刚才的动作我能做到,虽然有些吃力。
我把灯移进些,我躲在床沿边,认真的看着他。他突然把我拉过去吻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