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话有些伤人，但我并不想说谎。老师并没有向我提起过你，我只是看过红色通缉令榜单，那上面有你的人头悬赏。”
戈止武慢慢跟在第五嫣然身后，仔细地感知着这个前任第一美女的各种信息，不过映入他脑海中的情形却让他这个见惯大场面的人不由咋舌。
独自一人的孤独生活早已让曾经举止言谈尽显大家闺秀的美丽女人变得不修边幅，金黄色的长发似乎许久都未曾清洗与梳理了，上面落满了灰尘以及各种杂乱碎屑。
绝美的脸颊上一块白一块黑，白的是皮肤，而黑的就是各种颜色的污迹。
蓝白相间的兜帽风衣上有不少裸露出肌肤的破洞，就那么随随便便地穿在身上，断裂的束腰带就那么随意地拴在一起，风衣里面则是空无一物。
第五嫣然。
至于下面好像是穿着黑色的紧身裤，只是破洞实在太大了，完全看不出到底是裤子还是绑腿。
孤零零的剑鞘挂在她腰间随着走路左右摇摆，上面布满了灰尘与污迹，纹路破损的地方早已锈迹斑斑，至于本应该插在里面的利剑，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绝色美女对于戈止武的吸引力确实很大，尤其是第五嫣然这种透着一丝慵懒气息的成熟女人，只是他刚刚提起的色心随着看到第五嫣然手中那本厚厚的法术书籍上的文字，瞬间转移了注意力。
『时空间法术！第五人的笔记吗？』
美色与力量，这是男人们都逃不开的欲望。
可若是只能在这二者中选择一个，此时的戈止武毫不犹豫地会选择后者，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力量。
“这么多年了，那个通缉令还没有撤销吗？老家伙这些年都在干些什么？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吗？”
对于姬展鹏的叛国事件，第五嫣然早已放下。
当年的她年幼无知，为了所谓的爱情义无反顾地追随姬展鹏，甚至与父亲第五人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被擎天帝国通缉丢尽了第五人的脸面。
岁月流逝，她被囚禁的地点世人皆知，可曾经山盟海誓的姬展鹏却从未露过面，甚至从未踏入过第五家族领地一步。
第五嫣然已然明白，姬展鹏并不像她想象得那般勇敢，他和那些贪恋她身份与美色的伪君子没有什么不同，惧怕第五人力量的同时又希望获得第五人的帮助。
“老师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不过传言好像是一直在修炼吧，学院的事情也不怎么处理。”
对于第五人，戈止武接触的不多，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师只有想见他时才会召唤他。
戈止武原本以为第五人一直在第五堡修炼，但从第五嫣然所说的话来看，第五人还有其他的落脚点。
“修炼？很久以前他就快要达到巅峰了，普通的修炼早已毫无效果。虽然许久未见，但我还是了解老家伙的，既然他收了你做徒弟，那他肯定又在谋划什么阴谋诡计吧。你可千万别被他卖了还替他数金币，你最好提防他一些。”
对于父亲第五人，第五嫣然知之甚深，当实力达到瓶颈再无进展之后，他将全部精力从追逐力量抽出转向别处，而权力是唯一而且最容易吸引他的东西。
擎天帝国屹立多年，各种势力、各种关系盘根错节，第五人初涉政坛就陷落在姬展鹏叛国事件中受到牵连，最终被压在擎天学院院长一职多年。
第五人当年的收徒与联姻是何目的第五嫣然并不知道，而今父亲竟然再次收徒，那与之相随的必然是她猜测的联姻，而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盲人很有可能就是她新任的未婚夫。
不过第五嫣然早就不在乎这些了，只要能够离开这个孤独的牢笼，哪怕让她嫁给一条狗，她都不会有丝毫迟疑地答应下来。
“你在学习时空间法术吗？”
第五嫣然的想法戈止武并不清楚，他只知道这个传说中的城堡实在是太巨大了，从密室出来后他感觉走了好几公里的路，可昏暗的走廊却依然没有尽头。
至于第五人的实力，那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实力修炼到巅峰之后究竟会有何表现他更不知道，那离他还十分遥远，他现在最关心的是第五嫣然手中的那本法术书。
“对，只有学会了这本书里的内容，我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怎么？你也有兴趣吗？看来老家伙没有教给你时空间法术呀。喏，想看就给你看看喽。”
第五嫣然见戈止武对法术书很有兴趣，随手递给了他。
“可以吗？看来这本书很深奥呀，可惜我无法拥有法力。”
看着近在咫尺的时空间法术书，戈止武激动的双手都有些颤抖，就凭第五嫣然这个简单的动作，戈止武对她的好感凭空增加了很多分。
只是当他翻开法术书时，一片空白的内容却让他苦笑不已，他没有法力，所以无法触发法术书中的显影法术。
戈止武看不到任何内容，就像空有宝藏却没有钥匙，他只得将法术书交还给第五嫣然。
“你无法拥有法力？嗯……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竟然真的存在，难道是身体原因吗？那个老家伙怎么可能会收一个没有法力的弟子呢？除非……”
连最底层的修炼者通过努力都可以获得的法力，第五人的弟子却无法拥有，传奇术士不可能会做这么荒唐的事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第五嫣然停下脚步，仔仔细细地看着戈止武，怎么都无法将他和老家伙口中所说的传说人物联系在一起。
“怎么？你知道老师收我为徒的原因吗？”
第五嫣然的欲言又止让戈止武眉头紧皱，直到如今，他都不清楚第五人收他为徒到底为何，难道真的只是负责监视秦垚吗？
可这种事情随便找个人都能做到，完全不用大费周折的将棋子收为徒弟，那只会打草惊蛇。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他很久之前偶然间提起过一个人，好像也是无法掌握法力，难道你和那个人有关吗？”
能被第五人说起的怪事才是真正的古怪，第五嫣然都会铭记于心，而今真的遇到戈止武，她才努力回想第五人当时说话的情形。
“那个人？谁？”
『杀灭皇吗？』
第五嫣然的话让戈止武心惊肉跳，迄今为止能解释他身体异于常人的唯一原因就是与杀灭皇赠送的《秘法之书》有关。
如果第五人所说的那个人是杀灭皇，那他就有可能知道了戈止武的来历，而一旦情况属实，那戈止武的秘密对于第五人来说可能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嗯……我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就算我问，老家伙也从来都不说。我记得他提起过两次，一次是我很小的时候，好像和什么神禁之地有关。第二次是在叛国案发生之后，好像是那个人下落不明了。我当时被支开了，只听到这么一句。”
第五嫣然非常了解第五人，能被第五人记在心里的人绝非等闲之辈，而需要避开第五嫣然才能谈论的事情更是第五人非常重视的秘密，所以她对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
“能和老师聊天的肯定都是大人物了，回避一下是正常的。”
『叛国案之后吗？难道是黄金狮子狙击战？还有别人在场吗？肯定与杀灭皇有关。』
戈止武对于许久之前的事情知之不详，但结合以前得到的消息，他大胆推测第五人所说的人就是杀灭皇。
第五人似乎并没有参与黄金狮子狙击战，那和他说话的人就极有可能是参与者。
“哪有那么邋里邋遢的大人物？那个大叔简直是给大陆第一学院丢人。”
“大陆第一学院……邋里邋遢……难道是逍遥学院院长，被人称为疯子术士的龙御天吗？”
“就是那个脏兮兮的男人，嗯……当时看他惨不忍睹的，肯定是被人给揍了。”
对于被第五人使唤看大门的事情，第五嫣然从小到大只经历过一次，所以直到现在都对那个闻名于世的疯子术士没有什么好感。
再次获得杀灭皇的消息，戈止武心中五味杂陈，黄金狮子狙击战本就毫无头绪，而今却意外获得一条线索，戈止武感觉不虚此行。
第五嫣然见戈止武陷入沉思就不再说话，两人加快步伐转过一个弯道后昏暗的走廊豁然开朗，富丽堂皇的大厅映入戈止武脑海，华丽装潢的一尘不染实在与满身灰尘的第五嫣然格格不入。
负责打扫卫生的法力装置正在一丝不苟地执行着设定的程序，只有在接近第五嫣然时才缓慢地绕行而过。
两人穿过大厅，第五嫣然将戈止武带进客房，一番说明后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陌生的环境总是容易让人感觉不自在，可圣教宗一行实在让戈止武疲惫不堪。
戈止武懒得洗漱，径直跳到床上睡觉去了，至于刚才第五嫣然的晚餐邀请，早就被他丢出梦境之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