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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半夜被施连环计 遭人陷害愤离去

1

天暖和了,庄户人就不得空闲了。清明前,那麦苗返青,一天一个样,很快就恢复了生机。给小麦浇水、施肥需要人,果园里的各色果树,更是需要很多人手。清明后,花生地要整理,小麦长得飞快,接着就拔节、抽穗。南风吹得紧时,麦子就黄了。

田里的麦子基本收完,各柜上都抽人帮着打麦场,整个丁家大院里的人手自然非常紧张,丁百万也不得清闲,一早就跑出去巡查,等忙完一天吃完饭再去麦场转一圈,嘱咐护院的人防火防盗,自然是累得够呛,顾不上干别的,洗漱完毕就小半夜,躺在宽大的楠木大床上要沉沉睡去。二太太在一侧一只手给他揉着肩、另一只手摇着蒲扇说道:“老爷,最近我心里有些犯嘀咕,我那丫头五翠丢了几样东西哪!”

丁百万迷迷糊糊中听媳妇这么说,有意无意地回了一句:“一个丫头,一没有金银珠宝,二没有翡翠玉石,有啥可丢的?”

二太太道:“老爷,虽说那丫鬟没啥值钱的东西,可女孩子那些东西被偷,终归不是好事。”

丁百万道:“她丢了啥东西?还值当你这么挂记着和我说?”

二太太道:“五翠贴身的衣物丢了。”

丁百万道:“啥贴身衣物?”

“人家还有啥贴身衣物?就是这个呗!”二太太说着,拿着丁百万的手伸到自个儿大腿根部,扯了扯那月经带子。

丁百万一听这个,心里有些吃惊,本来有些迷糊,一下子清醒了起来。但他没睁开眼睛,知道这事情不好处理,便轻描淡写地说:“说不定是被猫叼走了。”

二太太听丁百万这么说,便道:“这事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要小心才是,那五翠是个丫头不打紧,咱自家的那几个孩子还小,要被别人欺负了可就不得了了。”

“你就不会想想好事,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丁百万话音刚落,就听外面有人喊:“抓贼了、抓贼了……”

院子里顿时灯火通明,一声紧似一声的锣声催命般响了起来。

密集的锣点,是院子内发生了大事的信号。丁百万忙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枪,骨碌一下子翻身下床。二太太顿时脸色煞白、瞪大眼睛惊恐地喊道:“老爷、老爷……”

“别怕,有我在!”丁百万一边说着一边穿衣服,提着手枪打开房门,看了看门口没人,便走了出去。

刚到门口,院子里的锣声就停了下来。负责巡逻值班的侯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丁百万厉声问:“发生何事?”

侯管家气喘吁吁,紧张地说道:“老、老爷,刚、刚才五翠那边遭贼了!”

“慢慢说,慢慢说,五翠那边遭什么贼了?”丁百万有些不解地问。

“刚才五翠去茅房被人偷了东西,她大哭喊抓贼,现已回房间了。”侯管家正说着,站在丁百万边上的二太太着急地说道:“侯掌柜,五翠怎么了?”

侯管家道:“回二太太,五翠刚才丢了东西。”

二太太一听,立马号了起来:“五翠啊,俺那可怜的五翠!老爷,您可要为我那五翠做主啊!”热闹了一天的夏夜格外寂静,二太太高亢的号声传得格外远,丁百万气呼呼训道:“号啥号,还不知道啥事就这么哭!怕别人都不知道咋的?”

二太太一听这个,忙止住哭声,有些委屈地看着丁百万。

丁百万紧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一扬头,说:“走,看看去。”

此时,整个院子已是灯火通明,十多个家丁围在丁百万住的小院门口候着,见东家出来了又都一块儿跟着往五翠住的地方走。

五翠是二太太的丫鬟,住的地方隔着丁百万的小院当然很近,转了一个弯、过了个门洞就到了。当他们来到五翠门前的时候,早有两个年纪大的老妈子在陪着安慰她了。房间内的人也知道东家来了,忙带着五翠出来见过老爷。五翠刚才受过惊吓,脸上泪痕尚未褪去,二太太见了忙扑上去搂着她,关切地问道:“翠儿,你这是怎么了?”

见主子来了,五翠“哇……”的一声,号啕大哭了起来,直哭得她自个儿天旋地转,旁人感觉天昏地暗。二太太见自己人受了委屈,也不管刚才受过男人的呵斥,忍不住也抽抽搭搭哭了起来:“老爷,您可要为翠儿做主啊!这翠儿天天忙里忙外的,怎么也赚不出受人欺负啊!”

2

丁百万见这半院子的人都在看着,两个女人都哭哭啼啼的,要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恐怕收不了场。还有,这事若不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院子里可没法安生了,传出去也丢不起那个人。他紧锁眉头,怒气冲冲地问:“这都半夜了,哭什么哭。五翠,到底怎么回事儿?”

见老爷说话不高兴,五翠也不敢再哭,便哽咽着说道:“刚才去茅房,没、没想到……进去了个人,要、要使坏。一开始,我没敢喊,后来急了才喊抓贼,那人便跑了!”

“跑了?怎么会跑了?看清人了没有?”丁百万问。

“天太黑没看清,那人脸上包着黑布,没看清脸面。”五翠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

丁百万回过头来问侯管家:“巡逻的人看见人跑了吗?”

侯大管家用很肯定的语气说:“这是女眷区,巡逻的在外围,没事一般不来这边转。但没见人跑出院子。”

“这么说,是我们丁家大院里出内鬼了?”丁百万满腹狐疑。

“五翠,伤着没有?少东西了没有?”二太太爱怜地摸着五翠的头说道。

就见五翠看了看丁百万,又看了看二太太,满脸委屈地低声说道:“嗯、嗯,少了点东西。”

“少了啥东西?”二太太急促地问道。

“嗯,算了,不是值钱的东西。”五翠欲言又止,看来有什么难言之隐。

“五翠,少了什么东西说才是,若不说,以后说不定还会发生这样的事;还有,这么半院子人都为你起来了,你不说,算咋回事?”二太太道。

“太太……”五翠还是支吾着不太愿意说话。

“五翠!怎么说话呢?”边上的丁百万厉声道。

“对不起老爷,五翠错了。是二太太!”晕了头的五翠吓得嘴已经不利落了。站一旁的二太太,脸色异常难看。嫁给丁家都这么多年了,自个儿男人还没有打算摘掉自己这二太太的帽子,就在这个时候还在计较五翠的口误,她心里哪能舒服得了!忙说道:“五翠,快说,这么多人都在这里等着!”

五翠见二太太都着急了,忙说:“二太太,我肚兜被人扯了去了!”她这声音虽小,却如同半空的炸雷一般,不少人惊得目瞪口呆,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二太太一听这个,顿时号了起来:“翠啊!俺那翠啊……”

丁百万一听这个,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平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男女苟且之事,可在自己大院里竟然发生这不堪耳闻之事,还发生在自己女人身边之人身上,震惊程度可想而知,又加上老婆又哭又号的,便厉声喝道:“哭啥哭,我们院子里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还好意思哭!侯管家,既然人没跑出院子,给我搜!”

二太太闻罢,佯装劝阻道:“老爷,这次五翠就吃了这亏吧!这深更半夜的,若是搜将出来,可就不好了!”

她这么一说,丁百万脸面反而挂不住,怒斥道:“如不搜出来,那丁家以后怎么过?搜出来该家法家法,该见官见官。”

按说,在这么大的丁家大院找个小肚兜,应该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但老爷发话了,下人不敢怠慢,便赶紧忙活起来。侯管家安排道:“刘八、小齐,通知看大门的,要盯紧了。任何人不准走动出入,其他人从这边把男人们住的屋子搜起来。不过,要悄悄地、不要出声。”说着,下人们便开始挨着叫开房门搜查,搜查完了的接着加入搜查的队伍,很快就把几十个人住的地方都搜了一遍,但却一无所获。最后,一行人转到两个少爷住的地方,侯管家看了看丁百万,又看了看其他人,说:“老爷,姜来远住这里,是少爷原来住的地方,就不用搜了吧?”

丁百万想了想,道:“来远这孩子我知道,不会干这事。”

他们这正说着,房子里灯亮了。众人转头看时,门被打开,来远探头看了看,出来走到大家跟前,双手抱拳道:“东家,不知这是?”

丁百万看来远出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么一大帮人在他门前站着,若说将明摆着不是怀疑他吗?但若不说,倒显得没啥由头,很突兀,便说:“刚才五翠丢了东西,挨着搜了过来。”

来远满脸疑惑道:“丢了啥东西?”

丁百万也觉得羞于开口,但见来远问起来,便回道:“倒没啥值钱东西,是个花贼!”

来远的脸腾的一下子变红了,问:“都搜过了吗?”

丁百万微微摇了摇头,皱了皱眉头,说:“其他地方都搜过了。”

来远何等聪明,顿时明白丁百万话中之意,看来就差自个儿这里没动了。这么多人在自己门前站着,不就是要打算搜查吗?便说:“东家,若要大家放心,还是要搜一下的才好。”

丁百万一听来远这么说,感觉他这里肯定没啥,又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若是搜了,岂不是真把他当作怀疑对象?想着还是谦让一番,说道:“其实,若没事,不搜也好,只不过是例行一下公事,不能坏了这规矩。”

二太太一听,自个儿男人对来远明显有偏袒之心,自己不烧把火,弄不好这事要黄,便说:“来远是自己人,就不好搜了。”

来远一听,这二太太不愧是读书人家里出来的,这不是明摆着说其他人都证明清白了,就自己有嫌疑吗?当时脸就有些发热,问道:“二太太,为何我这里就不好搜了?”

二太太本不想把话说太多,省得别人疑心,装作退让的意思说道:“老爷,我看这事就算了吧!五翠是个丫头,只要不被外人占了便宜就好。”

好一个不被外人占了便宜就好。傻子都能听出来,话中之意不是明摆着说来远有很大嫌疑吗?丁百万一听自个儿女人那么说,心里有些不爽,自己刚才本来是谦让的话,反而又多出了这么多口舌,便说道:“来远,你看怎么办合适?”

二太太见自己男人还是犹豫,便装作可怜的样子哭道:“俺那可怜的翠啊!这样,俺那翠以后可怎么嫁人呢?”

二太太的哭叫声让所有人下不了台。姜来远忙道:“伯父,既然有了这事,该一查到底才是。若不查,以后岂不是互相猜疑,人人自危?”

正说着,后面有一女子说话道:“爹,这半夜的是干吗呢?吵吵嚷嚷地!”

闻此声,围着的人闪开,原来是丁家大小姐出来了。丁百万一见女儿,便说道:“刚才有人偷了东西,在挨着搜呢!”

丁佳怡问:“找到了吗?”

丁百万没好气地说:“若是找到了,就不用在这里了。”

丁佳怡问:“丢了啥东西?”

丁百万真有些说不出口,只好说:“丢了女人用的东西,这和你没关系,快回去睡觉吧!”

丁大小姐问道:“找不到怎么办?”

丁百万道:“只要在这个院子里,早晚要找到。”

边上的丁小姐一听不高兴了,说道:“爹,这么多人在这院子里,搜不出来怎么办?”

听闺女这话,丁百万倒有些发怵,这要是搜不出来,深更半夜的可收不了场,赶明儿全黄县可就出名了。他正踌躇中,边上的二太太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有些悲情地说:“五翠,以后这样的事就别作声好不好!”

一听这个,丁佳怡知道后娘说话的意思,听得出里面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心想这事还没弄明白任由她这么说,以后可扯不明白了,便道:“爹爹,这么多人都起来了,可要查明白的好,若是查不明白,以后可都说不清楚了。”

二太太一听,该把他们逼到墙角出不来才是,便说道:“其实,物证倒不一定说明什么。就是搜出来,死不承认,又能怎样?”

闻听此言,丁小姐气冲脑门,厉声问:“若是搜不出来怎么办?”

二太太那话转得快:“搜出来或搜不出来,都是老爷发落。别人哪能做主。”她这一句话,意思是搜不出来那是没搜出来。若从来远这里搜出来,也不见得老爷会把他怎么样。言外之意,丁百万有包庇姜来远之意,这又把皮球踢给了他。

丁小姐一听这话,回过头来问来远:“这事和你无关吧?”

来远一听这个,有些生气道:“啥事?我哪能干那事。”说完了,来远又有些紧张,他看着丁小姐。丁小姐看来远在盯着她,知道有事,仔细一想心中大惊,暗叫:“不好,自己的东西在来远那里,这若一搜查,岂不是露馅了。”便有些着急地和爹爹说道:“爹,来远不会干这事,他们欺负人。”

二太太一听这个知道是冲着自个儿来的,虽有些气恼但又不敢发作,只好朝五翠身上撒气道:“我说你这个死五翠,怎么招着花贼了,你也没看看你啥身份,人家会看上你?人家有人护着,以后再遭了也不要哭叫。”

周围的人一听二太太的这一番话,有意思,可真是话里有话了,这话不是明摆着说有人护着来远吗?丁小姐一听这个,也不客气地说:“爹,到底真遭了还是假遭了还不知道呢!”

二太太一听这个,想这大小姐说得倒不是没道理,今天若查不出个结果,岂不是成了五翠无中生有造谣?若是五翠造谣她自个儿合不着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那自个儿岂不成了撮弄者了,便厉声说道:“五翠,你要知道这事的后果,若是有半句假话,可是要送往官府的。”

五翠一听这个,扑通一声跪下哭道:“二太太,打死五翠也不敢撒谎,五翠若是撒谎,天打五雷轰!”

见五翠发毒誓了,二太太带着哭腔向丁百万说道:“老爷,你看怎么办?”

丁百万见她娘俩杠上了,看样子五翠不是撒谎,知道这么僵持着也不好,回过头来对闺女说:“妮子,看来,五翠不是撒谎的样子。”

丁小姐听爹爹这么说,有些撒娇道:“爹,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来远定不会做这事儿。”

丁百万也不相信来远能做这下三烂之事,但见若不搜一搜,无法和这么一帮人交代,便说道:“我也知道来远不会干这事,不过不搜一下,可怎么和大家交代?”

丁小姐想了想,自己那东西就是搜出来又能怎么样?爹爹也不会怎么着,便道:“还是按规矩来吧。”

没有了阻碍,丁百万看了下侯管家,吩咐道:“侯掌柜,你带人去看看。”

侯管家见东家发了话,带着两个人就要往房间里走,一下子又停了下来,说道:“东家,是不是我们一块进去,要不不好说。”

丁百万看了看来远,那意思是让来远开口,来远想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便说:“好的,想去的一块去看就是了。”

丁百万看了看大家没作声,跟着侯掌柜往里走,来远也跟着进去,后面的人也跟着围到了房间门口,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3

本来,这大房间是来远和世聪一起住着,现在世聪不住了,也就显得空旷。刚才,来远在睡梦中被惊醒,床上的东西也没动,好在是夏天天热,床铺上也没啥太多东西,边上有张书桌,上面放着不少书,东北墙角上有一个柜子、一个箱子,估计是来远的被褥和洗换的衣服,侯掌柜道:“来远,那不客气了?”

来远道:“随便!”说着,过去敞开了自己的两个箱子。

侯管家示意两个小伙计,床上把被单凉席一掀开就看清楚了:啥也没有;箱子里就麻烦些,一件件东西往外取,突然,来远说道:“停、停……”

侯管家手下的两个人忙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丁百万。

丁百万问:“来远,有啥事?”

来远道:“东家,里面有件怕碎的东西,我得先取出来才是。”

丁百万道:“什么怕碎的东西?”

来远道心里暗暗叫苦,这话怎么说?可真没法说,便说道:“那是我自己私人的东西,很小的,和五翠的东西无关。”

丁百万见来远这么说,心想谁还没有件自己的东西了,既然和五翠的东西无关,自己就不该干涉人家才是,便说道:“你先去拿出来,别到时候给弄坏了。”

丁百万发了话,姜来远只好来到箱子边,把手伸到最底下,用手指捏着一个东西慢慢拿出来。他把动作进行得很慢,那意思是让大家看清楚,这东西很小,不是五翠丢的东西。其实,侯管家和丁百万几个人也都看清楚了,门口的人也瞪眼瞅着,姜来远到箱子边往外取东西,那东西很小,还系着一根红绳在他手下晃悠,看样子肯定不是五翠丢的东西。姜来远将东西放入口袋,其他人也就没说什么。站在丁百万身边的侯管家皮笑肉不笑地说:“来远,没啥怕碎的东西了吧?”

姜来远感觉气氛不对,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回道:“没别的,搜就是了。”

来远箱子里的东西并不多,冬天的衣服被褥带回老家去让老娘洗换了,就是几件单衣。一一打开对着灯照着看了,没啥。这时,侯管家敲了敲箱子,很薄,箱子壁是实心的,一个伙计问:“大掌柜,床还看吗?”

侯管家扭过头看了看大家,双手一摊,问:“别人的都看了,来远的不看,不太好吧?”

丁百万反问:“床有啥看的?”

侯管家扭过头很认真地看着东家,说:“别人的竹子床腿都是看了的,东家还记得不?几年前,徐福镇徐大财主家里失窃,东西就是藏在床腿里。”

经侯管家一提醒,丁百万倒记起了那件事,觉得他知道得多,做事儿也尽心,到年底了,该多发些钱粮才是,忙说道:“该看就看,要给来远个清白,堵住别人的嘴。”

来远也附和说:“还是看看,不要留尾巴。”

侯管家见他们都说了,示意两个人把床上的东西都取了下来,两个人轻轻一抬,就把这竹子床给翻了过来四腿朝天,一个伙计拿着一根细棍往床腿里捣着,第一个啥也没有。当捣到第二个时,只伸进去一半,便捣不下去了,那伙计抬起头,说:“嗯?好像有东西。”

他的这话不打紧,屋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丁百万、侯管家连忙围上,丁百万道:“有什么?”

姓孙的伙计好像发现了什么,说:“东家,您试试,里面软软的,不像是竹子节。”

丁百万有些吃惊地说:“取出来看看。”

姓孙的伙计往外挑了挑,伸进手指头去往外拉出了一件东西,这长长的是啥东西?其实,来远还真不知道。丁百万一看这东西有些疑惑:这不是女人用的月经带子吗?五翠丢的,怎可能是这个东西?

这时,孙伙计已从另一根床腿里取出了另一件东西,托在手里给大家看。丁百万看后心底顿时腾升出一股怒气,脸色霎时变得极为难看。但他仍压制住怒气,问:“来远,这是怎么回事?”

来远一看从自己床腿里搜出了这样的东西,脸腾的一下子红了,那个月经带子自己不认识,但是孙伙计拿的这个肚兜是女孩子用的,他是知道的,却又感到莫名其妙,忙说道:“东家,我、我真不知道。”

丁百万知道难题来了,回头朝门口看了看,道:“五翠,进来好好看看是不是你的东西?”

这时的五翠已不慌乱,急忙从外面进来,接过东西走到灯前,反过来、正过去看了看,朝丁百万抬了抬头,说道:“老爷,是我的东西。”

丁百万看五翠这么说,心中暗暗叫苦:不好,这可怎么办?便厉声问:“五翠,可不能看错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来远一看这个,知道大事不妙,心中着急起来,从自己屋子里竟然搜出了这样的东西,忙说:“不会,我啥也没干!不可能的,怎么会?”

五翠拿起那个肚兜放在手上,拎起一个角仔细看了看,道:“老爷,这个地方有个豁口,我用红线钩起来了,我自己钩的,错不了。这个东西我丢了半个月了,我认得自己的东西。”五翠这么一说,丁百万记起刚才自己的女人说过五翠丢了东西。

丁百万道:“来远,我相信你;不过这东西确实是从你屋里搜出来的,怎么才能说清楚?”

亲眼看到他们从自己屋子里搜出了东西,来远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他心里明白了,看样子是着了人家的道。为啥会这样?有人要陷害自个儿。前段时间去徐福酒楼吃饭,有人给自己下套儿是确凿无疑了。这招可更狠,无疑也是有人给使绊子,从自己屋子里搜出东西,怕是百口难辩了。哼!此等下三烂之事,一千年前就有人这么干了,来远忙说:“东家,可否记得‘张都监设计害武松,豹子头持刀白虎堂’之事?”

听来远说起水浒的事情,丁百万可太熟悉了,便说道:“怎么不知道,你觉得今晚之事,有人陷害你?”

来远誓言旦旦反问:“东家,若是我做的,我丢哪里不行?还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岂不是个罪证?”

来远这么一说,丁百万也咂摸出味道来了,还真说不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谁可能栽赃?若是栽赃肯定少不了五翠,便回过头来朝她走近了一步,用严厉的眼神看着五翠道:“五翠,你知道栽赃陷害是什么罪过?那可是要送官府的!”丁百万知道,凭五翠的胆子搁不住吓,三唬、两唬就吐出实情了。

五翠一听这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忍不住大哭起来:“老爷,打死五翠也不敢撒谎,前段时间丢了两件东西,除了跟二太太说起过,没跟任何人讲起,这件,可是刚才丢的。”

“那丢了时间久的,不敢妄下断定。今夜里刚丢的这件,确信是你的吗?”丁百万虽这么问,倒是希望这五翠不承认。

五翠站起来,又拿起那肚兜仔细端详了一下,一边点头一边很肯定地说:“老爷,这真是我的。前段时间我自己刚做的,边上有个豁口,用红线钩起来了。是我自己钩的,错不了。”

正在此时,二太太急匆匆进来了,对着五翠厉声道:“我说五翠,你可要记清楚了,这来远和世聪可是最好的兄弟,你若是诬赖他,可知道后果!”二太太的这话虽是朝着五翠说的,但无形中说的是来远,实际上是说给丁百万听的,意思是:现在证据确凿,看你有啥办法?还能对来远网开一面?

五翠一听二太太这么说,忙跪下哭道:“老爷、二太太,我只说这东西是我的,没说这事是谁干的。”

在二太太身边混久了的人,那话说得可是滴水不漏!

丁百万看了看姜来远,威严中含着关切问:“来远,若非亲眼所见,谁说是你干的,我都不相信;可五翠的东西刚丢不多久,就从你这里找出来了。你说是怎么回事?”

姜来远明白,事情到了这个程度,自己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但事情确实不是自己干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便说:“东家,这东西虽是从这里找出来的,但我并没有干见不得人之事。”

丁百万盯着五翠,问:“五翠,要不就是你撒谎了?”

五翠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忙说:“老爷,打死五翠也不敢撒谎。我一个女孩子家,撒这谎,以后还能嫁出去吗?”

丁百万平时很有主意的一个人,做买卖与官员打交道,那都不是问题。可这风月之事,他还真没处理过。但人言物证俱在,一下子让丁百万犯了难。若是有人陷害,肯定离不开五翠的配合;但见五翠言之凿凿,丝毫无撒谎之意。再说,单凭五翠自个儿,怕是也无陷害来远的由头。若是陷害来远,想不出对她有啥好处。若是有人陷害来远,该是后面有人搞鬼才是。到底什么人会陷害来远呢?一般人根本犯不着,但是到了这个程度,想一下子把后面的人给挖出来,恐怕是不可能。可要从来远这里说,会稀罕这个丫头?不可能,去年给他说的亲,哪个不比五翠好?他都没应口。一般女孩子,他是看不上的;难道是稀罕五翠的东西?听说世上有稀罕女人什物的花贼,难道这来远就是这样的人?若是那样可就不得了了。想到这里,他猛然记起刚才来远从箱子里取出了件东西,那物件不大,系着红绳,似曾相识,丁百万心中一震,脱口问:“来远,刚才你从箱子里取的是啥东西?”

见丁百万如此问,姜来远心中一凛,心跳有些急促,心想:这可怎么办?如何说?他那迟疑的神色大家都看出来了,看来,这来远定然还有什么事藏在心里没说,二太太在一旁添油加醋地影射道:“老爷,来远还小,就饶过他这一回吧!若是都弄清楚了,他以后就不能见人了!”

二太太这话着实厉害,乍一听,像是息事宁人,事情到此为止,还给来远求情说好话之意。可若就此拉倒,则坐实了今晚上之事,都是来远干的,那话音里还隐含着来远有更多的事情。一听这个,来远不干了,径直说:“这个,和今晚之事无关。”

丁百万道:“那看看还不行了?”

听丁百万这么说,来远心里可犯起了嘀咕,到底是给不给看?若是看了会怎么样?若是不给看,今晚岂不是无法收场了?不给看,岂不是证明自己心里有鬼,若是丁家再说丢了其他东西,怎么办?想到这,便从口袋里掏出刚才的东西,放在手心,将手伸在丁百万前面。

丁百万接过这东西一看,心中大惊道:“这东西怎么在你这里?”

二太太早就看清,来远手里托着的是一个玉环。那煤油灯虽不是很亮,但那玉环质地晶莹剔透,在灯光映衬下,显示出是很不一般的货色,那鲜红的丝质红绳也不是一般的手工。二太太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特别听自己男人说的那话,好像认识这东西,便问:“怎么?老爷,你认识这东西?”

丁百万见刚才自己说漏了嘴,也不好再改口,但见这东西在来远手里,心里有些发痛,生气地说道:“来远,你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二太太一听,刚才的事来远说不清楚,好像自己男人也下不了决心,可自己男人明显对这件事的兴趣超过了刚才五翠的事情,好像来远也不想说清楚这件事,忙趁热打铁说道:“老爷,是不是你也丢了东西?”

丁百万明显有些着急,有些冲动地说道:“来远,你要说清楚,你说不清楚,若是报了官,我可就管不了了!”

4

五翠在一旁不作声,她是不愿意报官的:事情摊到了自个儿头上,没得办法。丢了羞于启齿的东西,报了官只能让更多人知道,自个儿以后哪还有脸见人?若是以这玉佩的事报官,就把自己给脱出来了。二太太一听,心里有些高兴:若是以五翠之事报官,一来丁百万面子上挂不住,二来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说不定会扯到自己这来;若是以这玉佩之事报官,就和五翠没啥关系了,和自个儿也就没任何关系了。丁百万刚才一着急,说出报官也是无意之言。他怎会愿意将此事说到外面?传将开来,岂不是让人笑话?

没想到,来远却说:“报官就报官。”

二太太一旁说道:“来远,报了官,老爷可就管不了了。”

侯管家一旁也煽风点火道:“县衙的夹棍可不好受!”

二太太瞧了瞧侯管家,阴阳怪气地说道:“侯掌柜,你可要长长脑子,来远能去吃夹棍?来远可是廪生,不上刑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虽是六月天,来远心里却一阵阵发凉,看来是有人要置自己于死地。就在这时,丁佳怡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爹,怎么回事儿?”

丁百万一听这个,本不想守着这么多人问,可眼下顾不了这么多,将手伸到女儿跟前张开,说道:“闺女,这是怎么回事儿?”

丁佳怡一看,明白了怎么回事,顺手拿了过来,说道:“爹,这是我送给来远哥的!”

见佳怡这么说,丁百万知道了怎么回事儿。原来,这玉佩是大太太从娘家陪嫁过来的,也是大太太日常佩戴之物,丁百万自然是熟悉。大太太病重时嘱咐过丁百万,自个儿去世后,从娘家陪嫁过来的东西自然留给了女儿。丁百万当然应允,他家里有的是钱,再续弦时根本也不用打这东西的主意,新娶的媳妇自然也不会对原来太太的东西感兴趣。等丁小姐十五岁那年,丁百万就把一些穿戴的好东西交给了女儿。见丁百万沉默不语,其他人也清楚了怎么回事儿。玉佩的事真相大白,也就没什么好见官不见官的了。

一旁的二太太好像提醒大家,不要把五翠的事忘了:“五翠,以后可要小心,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丁佳怡关切地问:“爹,没来远啥事了吧?”

丁百万知道就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再说也捂不住,便说道:“五翠刚才丢了东西,在来远这里找到的。”

丁佳怡一听着急了,大声说道:“不可能,来远哥怎么会偷五翠的东西?来远哥,你说话啊!”

来远一旁用无助的眼神看着丁小姐,淡淡地说道:“东西是从我这里搜出来的。不过,事儿可真不是我干的。”

丁佳怡着急地说:“爹,你听到了吗?来远哥说了,这事真不是他干的。”

丁百万道:“闺女,我也不相信是来远干的。可刚才大伙儿都看见了,东西是从他床腿里搜出来的,来远自己也在场。”

丁佳怡气愤地大声说:“哼,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栽赃、肯定是栽赃!做这事儿,不怕老天爷打雷给劈了吗?”

丁家的大小姐把这事一口咬定是栽赃,很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大小姐的脾气,她五岁就没了亲娘,丁百万对他就格外上心、疼爱,虽说是又续了弦,可为了怕她受委屈和这个后娘弄不上事情,就特意托给自己的妹妹带,直到十四五岁才在家里常住下来。家里人多倒不寂寞,但是这姑娘虽说爽快,却对自己的后娘怎么也热情不起来。丁百万不想让闺女受委屈,想着几年后给找个好人家嫁了,也就由着她来。刚才她大叫栽赃,倒是给了丁百万一个解脱的好办法,忙说道:“今晚的事情有些蹊跷,天也不早了,大家先回去睡觉,有事明儿再说。五翠,以后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侯管家,以后女眷那边的门要看好。”

5

虽说丁百万嘱咐了这事情别乱传,但呼呼隆隆了半夜的事情又加上这么多人看见了,怎么会封锁住消息。第二天,来远到钱庄的时候就感到其他人看他的眼光不一样,吃过晚饭回房间的路上,丁佳怡截住他问:“真的要离开?”

“还是离开的好。”来远脸色也非常不好。

“还是不要离开,只要不是你干的,终究会水落石出的。”佳怡安慰着来远,虽然她昨夜里也一直没睡好。

“相信会水落石出。但是,如果再在这里,对大家都不好。”说着要解佩戴在身上的玉佩。

“怎么?要了我的东西,就这么还我吗?”佳怡对来远的信任不减,不想这么快就了了这段感情。

“那,那……”来远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你没做那事,东西不用还我。如果做了那事,东西可以还我。”佳怡给来远一个将局。

“这?”来远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去哪里定了吗?”佳怡问。

“还没有定,过几天再看看。”来远心里郁闷,这次的打击不次于上次停止科举考试,那次是前程没了,这次是连名声都没有了。

“不管你去哪里,我等你。”佳怡说得很坦诚。

“我这从头开始,还不知需要多久,方能安顿下来。万不可耽误你的终身大事!”来远思忖着,这么说,佳怡就会知难而退。

“这样,三年如何?你等我三年,我等你三年,三年为限。三年内我们都不找别人,好不好?”佳怡是明事理的人,互相等,没个准日子不行,觉得有三年期限,足够解决一切问题。

听佳怡这么说,来远觉得这么应下来也不错,这佳怡都十八岁了,三年后就二十一岁,恐怕她等不了,便说:“一言为定,就三年!”

6

来远提出要离开丁家,一点不出乎大家的意料。大家都知道,没有丁百万明显的极力袒护,那事情不能那么了结。但事情已经到这个程度,来远自己知道,再在这里待着,也没啥意思了,离开是非之地,是解决此事的最好办法。

当姜来远提出要走时,丁百万很客气地做了挽留,留足了面子。但来远去意已决,推辞了丁百万送给他的一百两白银,把自己的东西打好包,送到了同学那里,和宋掌柜把业务交接了,同时告别。

临别当口,宋掌柜告诉他:“我相信你没做那事情,该是有人给你下了套儿,明摆着要赶你走。若是不走,说不定还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宋师傅,您觉得谁有可能这么做?”偌大丁家大院几百人,来远心中的郁闷无人诉说,憋了好久的话,今天说与宋掌柜。

“是谁给你下的套儿,我不敢妄自猜测。不过,肯定是不愿意你留在此处之人。”宋掌柜确实不知道是谁,但是能猜出是哪一类人。

来远眼里含着泪水,那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可背着这么个黑锅,真有些不甘心。”

宋掌柜为人忠厚,从姜来远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对他的遭遇很是同情,对其离开很是不舍。但丁家大院太大,其中的弯弯绕太多,自己这么多年,也有很多不明白之处,更无法与姜来远讲清楚,只好无奈地说:“这钱庄你已干大半年,基本路子已通。既然有人防着你,留在此处怕也难以施展手脚,出去闯闯是对的。看来,丁家大院里出内鬼了,长期待在这里,也不见得是好事。走吧,到大地方去。”

7

回到上姜家村,来远去见过朱老师,说了自己在丁家的遭遇,朱师傅告诉他:“这在丁百万的庇护下都有这样的事,看来还是离开的好。不过,你自己有啥打算?”

来远道:“丁百万人称‘丁半县’,话说的虽有些夸张,但县城里小半的商家和他家人有瓜葛倒是真的,以这个方式离开他家,倒不好在黄县立脚了。”

“是这么个理,黄县再大也不如烟台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具体去哪里,怎么干,你自己拿主意才是。”朱师傅见过大世面。

“学生记下了,回家和娘商量一下,可能要到烟台去。”

当来远和他娘提出要到烟台去的时候,来远娘很有些舍不得,道:“黄县县城隔咱们这里二十多里地,一个时辰就到了,可烟台到这里二百多里地,娘以后见你,就难了。”

“娘,不用担心。以后在烟台立住脚,我接您过去。”来远宽慰着母亲。

“我现在还好说,有你两个姐,只是你一个人去烟台,娘不放心。”来远娘道。

“烟台开埠都四十多年了,做买卖的多,用人的地方也多,不愁找不到活路。我们镇上不少人在烟台,不会落了单。”来远的话也是给自己打气。

“去烟台,记得去看看你谢叔叔。他在那边多年了,地头熟、认识人多。”来远娘嘱咐着。

“娘,我知道,我这去烟台,就先投奔他。”来远竭力装着平静的样子。

“不过,娘告诉过你,好铁不打钉,好汉不当兵,可别忘了!”来远娘话里有话。

“娘,儿这辈子不会去当兵。”

娘俩儿成宿成宿地说着话,互相宽慰着。来远又去两个姐姐家走了一趟,嘱咐姐姐照顾好娘,二姐让娘住到自己家,来远也就放心了,便辞过他们,赶往烟台。

夏日里暖和,来远只是带了简单的被褥和书,还有家里仅有的几块银圆,算是轻装上阵。从家里出来得早,到镇上花了五分钱跟上了去县城赶集的马车,到黄县县城后,又花了一角跟上了到烟台运货的马车,在小门家镇住了一宿。第二天跟着顺风车,很早就进了福山地界,过了这福山,就是烟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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