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来,拉过来。”林风隔着老远,就高声吆喝道。
一左一右,两个彪形大汉按住那青年的肩膀,那个青年的心咯噔一跳,有那么一瞬间,他懵住了。
刺耳的摩擦声,在空荡荡的仓库里回响。林风扔掉手中的烟头,望着那青年,脸色越发不善。
那青年被那两个彪形大汉连同着张椅子拖到林风面前,林风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抬手狠狠抽在了那青年脸上。
那个青年仰头栽倒,嘴巴被打得稀烂。血液从他口中涌了上来,林风拄着棍子,暴躁的叫人再把那青年扶起来。
“你说过,会放了我的。”那青年气息十分低迷,他半死不活的抬起头,怨毒的盯着王叔。
王叔眼观鼻鼻观心,立在林风一旁,默然不语。
“你的意思,是要把这浑蛋给放了?”林风猛地攥住那青年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来。
那青年咬着牙,嘴角淤肿,满嘴的血泡子。
“这是他供出刘明义的条件。”王叔不轻不重的在一旁说道。
林风恢复了几分理智,扭过头,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那青年两眼:“这得放,你还立功了。”
他边说边在那青年的脸上拍了拍:“林家人说话不能不算数,既然王叔说要放你,咱们必须得放。”
林风招呼那两个彪形大汉过来,低头对着那两个彪形大汉耳语一番,最后,他在那个彪形大汉肩头拍了拍:“去吧。”
林风眼光中,带着丝丝凉意。
“是不是出现什么意外?”
一个彪形大汉弯下腰来,给那青年解绑。林风退到一旁,望着那青年慌张而又震惊的脸色发呆。
“我再打电话问问。”言罢,王叔掏出手机,拨打闫家虎的电话。
此时的闫家虎正焦灼的站在医院的急救室外,一面他愁着怎么联系葛晓晓的家人,另一方面,他还担心着那帮小兔子崽子会不会把王叔交代下来的事情给搞砸了。
就在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之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他冷不丁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翻出手机。
“现在情况如何?”
是王叔的声音。闫家虎抬手看了看腕表,这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那帮子小兔崽子还没把刘明义给王叔送到?愣了半响,他立马意识到,出事了。
“王大爷,您再给我点时间,我再问问。”闫家虎烦躁的摸了摸后脑勺,神情犹如困兽一般。
听到这个答复,王叔眯缝起双眼,以他以往的经验来看,十有八九是出事了。他抬头望向林风,林风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拿过王叔的电话。
“是我,林风。”
“林少,您出来了。”
“调集你现在手中所有人马,到我这儿和我回合。”林风看了葛二龙一眼,“至于那个小女孩,你不用守着了,她的家人就在我身边,我让他过去替你。”
“林少恕罪,我,我应该跟到最后的。”
“这事你做的不错,有功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林风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个刘明义,什么时候解决都可以。行了,我让那女孩的家属,和你通电话。”
林风转手把手机拿给葛二龙,葛二龙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会,还不敢上手去接。王叔在他背后推了一把,葛二龙这才反应过来,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抱住手机,激动得声音都在打颤:“我家晓晓,医生说怎么样?”
闫家虎瞄了急救室一眼,想到医生对他说的那些嘱托,心情更为沉重:“反正你别废话了,快来替我。我在市人民医院,到了,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他挂断电话,抬起头来,扭头望着楼下车满为患的医院,他皱起眉头,感觉自己在这儿多待一会儿都是煎熬。手机铃声起尸一般再度响起,像是本能反应一般,他迅速接起电话。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老虎,你这事,办的不太地道啊。”
“你是谁?”闫家虎警觉了起来。
“段三刀,你刀爷。”
听闻此人姓名,闫家虎呆愣在原地。
时间倒转过闫家虎刚离开石材厂那会儿。
他离开那里不久,一伙人就堵住了石材厂大门。这家石材厂不是刘明义自己一个人的买卖,他还有个合伙人,叫李青。
李青和他也是一路人,做黄牛票贩起家,手里有点闲钱了,于是合资创办了这么一家石材厂。比起刘明义,李青在这条道上发展的更顺。原因是什么?他有一个背景特别硬的表哥—段三刀。人称刀爷。
段三刀不是这个片区的,不过,他的地盘和东海市距离很近。在道上,敢自称一声“哥”的人比比皆是,但是敢自称“爷儿”的,这附近方圆百里,也就段三刀这独一家。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其实原因也会和那简单,敢自称的爷儿的,都被更强的人平了。段三刀,就是这一片,那个最强的人。
这天,段三刀正好闲着没事跑到李青这儿玩。李青把他安排的那叫一个舒服。吃喝玩乐,样样都有。一众人耍得兴头上,李青突然接到石材厂他的人打来的电话。有人在石材厂闹事!
当时,李青的脸色都变了。
段三刀一听自己的表弟被人给欺负了,那张脸挂不住了。
他段三刀是谁?东海市谁不得卖他三分面子?敢不给他面,那纯粹是活腻味了。
于是乎,段三刀带上他几个亲信,风风火火的杀到石材厂。别看闫家虎带去他手下一半的精兵强将,到头来,还不够段三刀和那几个亲信打得。短短不到半个小时,闫家虎带去的人,就被段三刀全给收拾了。
此时段三刀,脚踩着闫家虎一个心腹的脸,手里握着个酒瓶,光着膀子,架着一旁李青的肩膀,在KTV里鬼哭狼嚎。
此人一身腱子肉,胸口纹了三把滴血尖刀,整个人的气质就如狼一般彪悍精干。
他的那几个亲信,一人怀里搂着一个小姐,趁着灯光昏暗,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