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杰缓缓地低下头,这么多年他都错过了什么?都做错了什么?一味地指责,和不满。
可是面对这些,他做的一切,就显得无理取闹了。
林母的话起作用了,接下来林竹杰始终保持沉默,一顿饭吃的很压抑,尽管林母和林应天两个人都在尽量的活跃着气氛,可是几个人还是很压抑。
一顿饭下来,每个人都强颜欢笑。
林应天看着桌子上的小辈,脑海中回荡着他们年轻时候的样子,真好。
时光荏苒,一转眼,年轻的小伙,都已经成为老头子,新一代的小孩子们都已经长大成人。
所有的事情转瞬消失,一幕幕的像是放电影。
林应天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剩下的日子里,林竹杰带着林母和林应天,在四周走了走。
三天后。
北城墓地,林母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裙,胸前带着一朵白花,手中拿着雨伞,面带着微笑,缓缓地跪下,苍老的指尖轻轻的划过墓碑上的照片。
“老头子,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等我。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老人说着打趣的话,眼中带着隐忍的泪水。说好的不哭,她重重的吸了吸鼻子,在林竹杰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依次的,叶旻风姜向东初元等人,纷纷过来悼念。
老人生前的朋友大多都已经去世了,所以来的人寥寥无几,不过却也都是老人最重要的人。
林应天的葬礼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远远地望去,对方带着两排的人,不像是过来悼念的,倒像是过来找茬的。
叶旻风眉头狠狠一拧,站在身侧的林竹杰手骤然握紧,姜向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真是抱歉,老爷生前对林老非常的敬重,在得知林老去世的消息后,想着过来悼念。”顾白对着林母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拿着花,来到墓碑前,鞠了三躬。
林母点点头,尽管不认识顾白,可是从叶旻风几个人脸上隐忍的表情上,也能够猜到来者不善:“不知道您家老爷是……”
“顾泽天。”顾白薄唇轻启,嘴角微勾,林母双手一下子垂了下去,紧紧的咬着后牙槽。
“那怪,祭拜完了,你们可以离开了。”林母不客气的命令道。
顾白也丝毫不介意她的态度,转动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我还有些事情要跟叶总谈一谈,不知道叶总可否赏光?”
“旻风。”林母轻声喊着,叶旻风在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没事,师母。”
说完,就跟着顾白离开了,顾白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根烟,递给叶旻风,叶旻风看都没看一眼,撑着伞,面向墓碑。
“看来叶总是真的记恨我了?后悔救我这么个白眼狼?”他眉头微挑,似笑非笑的说道。
叶旻风眉头短蹙,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沉默不语。
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忙碌着林老的事情,把顾白的事情都忘到脑后去了。
“叶总,叶夫人的事情我很抱歉,本来是想要帮你们的,只是没想到中途杀出个程咬金,直接把人带走了。”顾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漫不经心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仿佛就是为了试探叶旻风。
叶旻风冷着脸,对他的话恍若未闻,顾白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把江玉颖放了,不管是顾思贤还是对叶旻风,江玉颖都是最好的软肋。
只不过……叶旻风要比顾思贤聪明一些,顾白轻声笑了笑:“我还有笔生意,不知道叶总愿不愿意合作?”
看着叶旻风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也不着急,笑了笑:“我知道江玉颖的下落,不过要看叶总的诚意。”
A市一夜之间,突然多出来一个柔影药业,他的人调查了许久都没有调查出结果,他怀疑有可能是叶旻风,今天过来也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
叶氏集团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听说很多员工已经申请离职了,不少的项目也都荒废了。
叶旻风这个人在顾白看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没有办法确定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顾先生……不对,现在应该是顾总了吧!你想要利用我除掉顾思贤你,不成功就干脆自己动手,如今又提出这样的条件,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江玉颖的事情,他也而有些眉目,人被洛冰给带走了,洛冰的行踪十分诡异,一时半会都没有定位到他们的方向,他们找到了江玉颖身上带着那条项链,被扔在了他们曾经住过的医院里面。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意外,让江玉颖把随身的项链都给扔掉了。
不过他找不到,顾白也未必能够找到。
两个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天边雷声滚滚,吓得路人一声尖叫,还有不少人都已经纷纷下山。
对于两个人来说,整个世界都消失了一般,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
雨越下越大,即便是打着伞,也都打湿了他们的肩膀。
姜向东看了一眼林竹杰,又看看瘦弱的林母,眉头短蹙:“你们先上车吧,这里有我和初元就够了。”
林竹杰点点头,安抚林母几句,就带着她离开了。
“你对顾白了解多少?”姜向东总觉得顾白这次回来,来者不善,回头看了一眼初元,听说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应该能有所了解吧!
初元摇摇头,虽然一起长大,可是顾白来的晚一些,而且是顾泽天亲自教养,这样一来他们接触的机会就比较少,不过在最后一场战斗中,他一个人杀掉了二十几个竞争者,才被顾泽天留在身边。
他在整个顾家的地位,实际上要比顾思贤高一些,常年跟在顾泽天的身边,知道的也多一些。
“狠。”想了半天,初元只能够用一个字形容他,狠。一个对自己都能够狠心的人,对别人也不吭有怜悯。
姜向东摩挲着下巴,眉宇间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听说他把顾思贤给送进精神病院了,还是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