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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晓至河洛地,听篇奇侠传

第四十二章:晓至河洛地,听篇奇侠传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不识眼

长空破晓清风徐,一壶浊酒洗醉脸

豪迈凄清真隐士,不拘小节多笑言

世人求你只求贪,世人忘恩只嫌烦

向来人们喜欢拜神却从不拜鬼,如神鬼真存在于世,人人皆会化作鬼。拜神无非是一种恐惧,怕得罪神,怕神会惩罚自个,过得不好吃得不好,穿得不好疾病缠身,那就是生不如鬼。可人喜欢装神弄鬼,装神弄鬼是为了私己之利,有了私己之利便会过得好,吃得好穿得好,有点病去看好大夫抓好药。装神弄鬼之后良心遭受谴责便会拜神,奉上香油钱奉上最好听的赞美诗祈祷宽恕,这是不是一种巴结奉承?佛是神,心存魔,心拜佛,心中的魔与佛共存且相互友好,没有魔便无需佛,没有佛与神便没了恐惧的枷锁,世间人人皆是心魔。儒家孔子是圣人,圣人便是信仰之神,基督信仰的上帝是神,佛家信仰的佛是神。神收纳供品只听美言,只宽恕忏悔却不阻拦罪恶,神的心里是否也驻守着一只魔?

约素应该是见到了鬼也见到了神,被鬼拉走在鬼门关外晃一圈,因刚请来观音鬼不敢收,便又放了回来。起码她自个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昏迷五天后醒来了。至于自个遭遇了什么,她刚要说便全身哆嗦起来。主持无相看此情景已猜到了什么,忍耐不住克制了十几年的暴脾气,一巴掌拍下,一张八仙桌桌面爆裂,桌腿也震断了两根,啪嗒一声倒在地上。众人无不吃了一惊,谁也没有料到一向闭关在屋内吃斋念佛的师太,竟有如此功力,也有如此愤怒的大脾气。官差们也不敢再问,识相的退了出去。仅剩下初祖庵的师徒们,你瞧我我瞧你有言不敢语。无相一声不啃的坐在床沿旁想着事情,越想心越乱。房内是有些资历的师姐们,呼吸不敢大声,房外的小尼姑们时不时伸长脖子挺着头打探屋内情景。

无相虽是初祖庵住持,但年龄却不是最长的,上面还有十来位师姐。六年前上一任住持在圆寂时,打破凭资论辈的传统,学着河洛宋家举贤能者当家,无相便毫无悬念的胜出。这时一位师太无物走进来,看一眼约素叹了口气,道:“主持,永慈庵、永泰寺与齐云塔的三位主持都来了。是不是二十年前的那桩案子还在延续,或风水轮转又到了这一劫。”

无相这半天也是沉思前事,苦笑一下,道:“阿弥陀佛,师姐所虑的也是我所忧虑的,我佛慈悲,好生之德在行走时总会遇到魔,对魔的慈便是对善者的恶。她们三位来的正是时候,不来我倒要去找她们。”

无相便起身,用湿毛巾再次擦了擦约素的面孔,道:“留两位与约素较要好的,其余人都撤了吧。”说完便与无物一道去婆娑院会客厅。

无相一走,众位小尼姑们窃窃私语的开始议论,向一位年龄稍大些的师姐请教道:“师姐,师傅说风水轮流二十年前的事情又来一劫,二十年前到底有怎样的一件事?”

这位师姐本欲张口,随即一想道:“别乱打听,小心用木鱼搅你的舌根子。二十年前我才多大啊,哪还记得!散了吧,别打扰约素师妹的休养。”

众人走后,约素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望着屋顶,空洞洞的眼神痴痴的发愣。听到木门门轴转动,便又闭上了眼睛,只是泪水被挤了出来。

会客厅内有十来位比丘尼已坐立不安的等待着,分别是永慈庵的主持永乐,永泰寺的主持永仁,齐云塔的主持云瑞,以及各主持身后的两位小尼跟班。众比丘尼们见无相到了,便坐了下来。

无相坐上主人位,环视一周,与众主持示意招呼。

三位主持先送上节哀顺变的慰问,无相不怎么领情似的没有回应,而是直接入正题,无相道:“无色的死与约素的遭遇与我脱不开关系,是我太大意,让两位一个体弱一个天真的徒弟去洛城办法式。未料到竟会有如此遭遇,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齐云塔主持云瑞道:“阿弥陀佛,每个人皆有劫难,扛过去的是与生有缘,扛不过去的是与亡有缘。生死有命,一副臭皮囊而已,早消逝早去西方极乐世界。”

永泰寺主持永仁道:“那就请云瑞主持一马当先去当头阵,反正早死亡早解脱早进入极乐世界。阿弥陀佛,人命关天,佛缘讲究因果也讲究报应。毒害我同门的恶魔应得恶报,恶报早不来就会有更多的善人遭殃,我们施善的同时也要除恶。况且遭殃的是我们的同门,于公于私都要齐心协力早除恶魔。”

永慈庵永乐主持是主持行列中年龄最小者,相貌也是最佳者,打小在尼姑庵长大,可谓苗红根正的佛家弟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语气温柔道:“在寻到约素的当天,我想到了二十年前的一宗案子,也想到一个人,便休书一封托人快马连夜送去,相信他的到来所有事情便可迎刃而解。”

无相问道:“永乐师妹如此有信心,不知请的是何方神圣?”

永乐道:“二十年前帮我们河洛地带破获葬花案的异教徒,南怀仁。”

永泰寺永仁与齐云塔云瑞两位主持听到名字后,眉头一皱抿嘴一笑带着异样的心情瞅向无相。无相嘴角一甜随即面孔出怒意,道:“永乐师妹写的信,你们瞅我干嘛!”

三位主持浅笑而不语,无相瞪了一眼永乐,道:“永乐师妹向来想的周全,也很会利用各种暇机,只是南怀仁现已贵为天子科学老师,而非二十年前的那位仗义游侠。再说,岁月无情,拔高了树木,也催老了面容。永乐师妹也已不再是二十年前的佳丽比丘尼。他是不会来的。”

永乐笑了笑,道:“初祖庵的油灯是不是加错灯油倒进去醋了。我请他肯定不来,如若无相师姐请就不好说了,如若我们四位主持都请,他还会推脱吗?那封书信中虽落名是我,但所写却是初祖庵的事无相师姐的事。凭洛城官府那点能耐,阿弥陀佛,佛祖都会嫌弃他们的无能。”

永慈庵永乐主持法号永乐,的的确确性格也是整天乐呵,说话也是这种腔调,经常让香客捧腹哈哈大笑,让同门哭笑不得。

众人闻声呵呵一笑,无相没有发怒面孔淡定如水,慈眉和睦的叹了口气,想了想道:“他不会坐视不理,但他绝不会再回这里。”

永乐道:“二十年前的他四十出头,二十年后的他已过花甲,没人稀罕他来,来了爬不动山路还得派个人来搀扶着,再扭住个胳膊腿的更麻烦。”

众人又是哈哈一笑,无相也抿嘴笑了笑,道了声阿弥陀佛。

永乐继续道:“这老南怀不来,这小南怀肯定是要来的,南怀仁当年的那个小书童,现已是名满京城的神探。大大小小的案子到他手上就能破,闻名全国的白绫案、皇宴案,都是在他破获的招牌案件。名师出高徒,这智商和能力决不会在南怀仁之下,说不准还青出于蓝胜于蓝。长的也不错,和当年南怀仁有的一拼且是两种味道。也是,毕竟南怀仁是个大个子蓝眼睛的大洋人。”

无相听出了端倪,便道:“这么说你是见到了这位南怀仁,而且还很赏识。记得二十年前你遇到南怀仁时可是偷跑出寺,给予戒规面壁思过七天。”

永仁与云瑞互看一眼笑而不语的抬起眼皮瞧了瞧二人。

永乐面孔微微一红,没有回头便对身后站着的两位小尼姑半凶半严的道:“笑什么笑,不许笑。”身后的两个眉清目秀很是机灵样的小尼姑赶紧蹦住了嘴,又加上一把手,生怕喷出来。

无相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齐云塔云瑞主持是里面最低调的一位,向来话不多,一副严厉的面孔平时很难挤出笑容,但寺规严明赏罚分明,把寺院管理的井井有条,僧人们在她面前很是规矩,这几年寺院人数上香客数量上在河洛地带超过了永泰寺,直追初祖庵,寺庙的围墙东西北三向扩充,甚有取代初祖庵成为河洛地带的第一大庙之势。她向来说一不二雷厉风行不留情面,又传出齐云塔向外放出的高利贷那是数目惊人,所以同门背后都说她是一位披着僧袍的女魔。云瑞现双手捧十道:“竟然这南怀仁的徒弟已经到了,就请来与大家见识一下,已解缘分下的故人所思,也可把就驻扎在寺院门前的洛城官差头头请来,共同推讨下案情。如若真是二十年前的葬花案重现,我们大家可真得小心谨慎为妙。毕竟西天太远,佛祖只施天下之恩德,无法顾及到个人。”

永泰寺永仁道:“想想二十年前那段提心吊胆的日子,当真是恶魔在人间,阿弥陀佛。二十年后虽案情十分相似,但恶魔已在二十年前在洛城当众归西,这是否仅是一种机缘巧合!”

齐云塔云瑞主持道:“阿敏陀佛,世间一切皆因因果,二十年前是因果,二十年后是因果,如此,二十年前的葬花案南怀仁破了,二十年后的葬花案他的徒弟来了。二十年前的葬花案是从洛城内发案延绵到咱们尼姑庵,且无一幸免。二十年后葬花案却始发于永泰寺的后山,受害的是无相主持的爱徒,因因果果皆有定数。永乐师妹,既然你已经见到南怀仁的徒弟,想必已经到了这里,速速请来,止火势于苗头是最好,以免人心惶惶。”

永泰寺永仁道:“是啊,永乐师妹,无相师姐,咱得快些止住这事,这些天俺永泰寺的香客明显减少,如若谣言满天飞,女施主谁还敢来河洛之地的山野间烧香拜佛。阿弥陀佛,这不是有违于佛祖善念的传播。”

永慈庵永乐道:“今日黎明破晓时刻,南怀仁的徒弟南怀杰公子与一位贾秀才已赶到,披星戴月马不停蹄的从京城赶来的,车马劳顿想必途中吃了些苦头,贫僧不忍便将二人舍榻在我们永慈庵的两间上等厢房。今早送餐时还有鼾声,便未打扰。”

无相道:“向来永乐师妹都是很会体贴入微照顾人的人,难怪在寺院内上上下下都能打成一片,整天乐呵的不晓得世间还有愁滋味。如此甚好,现已经日上三竿,想必二位也早已醒来,如不嫌弃就请二位来敝舍喝点粗茶吧。”

永乐道:“无相师姐的醋茶我们都在喝,就是醋放的有点多了。好吧,你俩小跑去回寺,将南怀杰公子贾秀才请到这儿来,尝尝初祖庵的淡淡醋茶。”

永乐身后的两个小尼姑抿嘴一乐呵的笑出声来,快步小跑的出去了,其余之人都晓得永乐主持的性情,乐呵一笑不放心上。无相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不大会儿方才跑出去的两位小尼姑乐呵呵的跑了回来,永乐主持道:“怎么,这么就回来了,是飞回咱永慈庵的吗?”

一位道:“差不多吧,人未到心已到,所以,刚出初祖庵就在庙门口遇到了南怀公子,他在和田铺头查案呢。”

无相道:“你怎么也认识这位南怀公子?”

另一位小尼姑笑道:“他太好认了,今个一到俺们永慈庵,见过他的都就认识他了。戴着一副黑色眼镜,穿着黑色大皮靴,摇着一把白色大扇子,说话就挑眉毛。”

无相哼了一声,永乐瞧徒儿不将无相放在眼里似的,心中一乐呵,赶紧圆上道:“有其师必有其徒,你俩不学我好的净学我差的,后面站着去。”

两位小尼姑偷偷伸伸舌头,站到永乐背后不再吱声。

南怀杰、贾秀才与洛城衙门田铺头在无物的带领下进来了。

十来位老尼少尼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到南怀杰身上。无相叹了口气,好似种种往事又重回心头,手里搓着念珠让心神宁静下来。

永泰寺永仁主持上下打探一番,皱了皱眉毛,心道:长的倒是英俊,装束打扮却有些怪异,赶不上二十年前南怀仁的稳重与成熟,这案子请他有点悬。

齐云塔云瑞主持很是仔细的侧目查看了一番,笑了笑道:“家师身体可好,承蒙二十年前南怀仁大哥相助,才侦破一件悬案,葬花案。给河洛地带子民一安生,这二十年来南怀仁的名字还在民间流传。”

南怀杰与贾秀才听得一主持如此高评自个老师,相看一眼甚是欣慰。贾秀才道:“家师也很是挂念故人,所以才催发我俩速速来此。现在一切安好,在当今圣上身边做科学老师,身居其位很是不便,有我二人为家师代劳。”

无相道:“阿弥陀佛,如此甚好,在下是这里的主持无相,当年家师为了护贫僧,右腿挨了一刀,伤到骨头,不知到了阴雨天是否还会发痛。”

南怀仁与贾秀才知道南怀仁右腿上有一道道疤,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事,很是端详的打量一番面前主持。瞧其现今模样,可以肯定推断放在二十年前定是位绝顶美人,南怀杰懂得南怀仁的性情,不乏风流,中间多多少少定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南怀杰与贾秀才向无相深深一拜,笑道:“他老当益壮,现在还像头牛,那点伤不碍事。”

无相噗嗤一笑,笑的眼中含泪,便用袖口掩了掩,念了句阿弥陀佛不再说话。南怀杰与贾秀才看在眼里,心里咯噔一下,甚是感动!

南怀杰摘下墨镜便向众位师太鞠躬,而后道:“弟子南怀杰,拜见各位师傅,老师向来看重缘分,这里定有他心中挂念之处。弟子虽不才,定当全力以赴。”

众人点了点头,心里多了点对南怀杰稳重的认识。

身边的田铺头是洛城太守田永慕之子,名叫田颜志,正值当年有副想作为之态。其妹田荣是宋家少主宋浩明的未婚妻,因宋浩明也牵连到本案,故田铺头看在准妹夫的份上也是格外卖力。都是一个圈里混的人,对京城内的南怀杰也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言谈举止不比自个的准妹夫差,有些自惭形秽,对其多了份仰慕。

田颜志道:“在下田颜志,洛城衙门铺头,听老伙计们讲,这件案子和二十年前的一件牵连到咱河洛四家尼姑庵的葬花案很是相像。二十年前在下尚小,家父也是十年前才调任河洛地带。烦请高僧师傅识破红尘,不加隐晦如实相告,以利于早日侦破。”

无相与云瑞、永仁、永乐四位主持相互望了一眼,各自微微一思,彼此点了点头,对各自身后的小尼姑们挥了挥手示意到门外去。小尼姑们走后,南怀杰、贾秀才与田颜志入座,屋内平静了下来。

南怀杰扫视一眼四位师太,便从椅子上站起来,踱步来到客厅中央位置,扇骨敲了敲手,笑道:“二十年前永乐师傅应该到了豆蔻年华妙龄少女年龄,应该很清楚的记得这葬花案的事。永乐师傅是爽快之人,心直口快为人开朗,就由永乐师傅来讲吧,三位师傅可做补充。”

永乐皱了皱,开怀的乐呵道:“你这点绝对学到了南怀仁大哥的精髓,夸人不沾糖却甜到心里面去。二十年前我那是什么豆蔻年华,已是过二十小三十的老尼姑了,现在更是老的像快四十岁的人。”

众人呵呵一笑,气氛活跃了很多。

永乐静了静,用手搓了搓头顶,又静默了一阵子,陷入回忆中,而后微笑了下道:“那一年的春天河洛地带很是美丽,花儿蝶儿都是彩色的,就连水里的鱼也是彩色的,彩色的阳光彩色的山川彩色的河谷,寺庙前的油菜花蜜蜂嗡嗡叫。那一年没有三藩之乱,也没有流民逃荒。看似美好的岁月却突发了一场灾难,灾难过后偷偷润酿了一个魔鬼,魔鬼还化身为一位好人,让人防不胜防,甚至至今也有很多人不相信他就是那位恶魔,或说打内心深处不愿意去相信他就是那位恶魔!

那一年的春天这里来了一位放蜂人,是位老人,虽说风头篝面邋里邋遢,但样子可爱可亲逢人便会说笑两句,也喜爱孩子,经常把蜂蜜分给孩子们吃,很爱喝酒,喝完酒之后说的话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细品一下很是好笑。河洛地带的人们对一副乐呵样的他印象深刻,亲切的称呼他为蜂老头,而后就将养蜂的蜂老头改称为疯疯癫癫的疯老头。一个春天下来混熟了,夏天来到,百花凋谢蜂蜜也已卖光,大家都以为这位疯老头会赶着他的大马车回家去。谁知道一场大雨也让洛水竟也无情,在两天两夜的大雨倾盆后,洛水泛滥,淹没了洛城,淹没了农田,填满了沟沟壑壑。好在水来的快泻的也快,两天后就随洛水东流汇海而去。好在没有淹死几个人,朝廷发来了救灾粮,也没有饿死几个人。大水泻后没几天,真的灾难才尾随而至防不胜防。

大水泻后河洛地带的人们突发一种疾病,疟疾。很多人是上吐下泻,不几天便面黄肌瘦,而后如枯树一般无情的死掉。苍蝇乱飞,老鼠乱窜,病情蔓延的趋势很快,人人自危,官府无奈,就连官家人也自身难保。朝廷派来的庸医来了要嘛赶紧逃掉,不逃的十有八九会被传染。这时,住在破庙里躲水灾的疯老头已花光了银子,也有人说他把蜂蜜卖完就去赌了,输光了银子。没有银子就没了酒,便疯疯癫癫的来街上讨酒喝,并在大街上吆喝道:谁若送他酒喝,他就帮谁治病,保证药到病除。朝廷派来的医官都束手无策,谁会相信一个疯老头。但病急乱投医,还真有人喊住疯老头为家人治这疟疾病,疯老头是猖狂的哈哈一笑,先喝足了酒,拿起来人家的缝衣针往人家身上是乱扎一番,而后竟然提起毛笔开方子,字体龙飞凤舞很是飘逸豪迈,这当真是惊呆了众人。方子很简单,写到黄连野菊煮水喝,到后山挖一种青蒿的草药,像羊吃草一样每日吃三顿,吃七日。

因针扎下去病人有回光返照的疗效,大笔一挥的写出的字体也有副大师风范,病急乱投医的人还真虚心实意的照做了,两三天下来病人竟能起床了。这一下传遍了河洛地带,也震惊了河洛地带,仅仅一个夜晚,记得在永慈庵推开门的一瞬间,望见那座破庙成了万人去敬拜的神庙,如长龙一般的人群盘着山间小道上,见首不见尾。

这疯老头坐地起价,只喝好酒不喝烂酒,且好酒不得重样,一时间是喝足了酒喝足了瘾,而后挥笔写下三方,三方是轻症、重症与将死之人。三方拿去后应验效果良好,但药方上的药物河洛地带瞬间被抢,存药的药铺价格翻了十来倍不止,后山上更是草药皆无。洛城府上便印制药方上报朝廷以求援供,朝廷竟说这是妖道的妖方不予理睬,实则是朝廷面对那年全国陆续爆发的水灾已无暇照顾河洛一带,救灾粮一发百姓以对朝廷感恩戴德无怨言了。洛城百姓又来破庙前肯求其他便宜的药方,这疯老头竟然哈哈一笑,说道,天下医道无非就是相生相克,金有很多种,木有很多种,水有很多种,火有很多种,土也有很多种。这都是天地之道相互平衡的,所为天灾便是上天罚世之灾,全医治好了便是有违天命会遭天谴。没药了就想别的办法去吧。

众人看不成,就投其所好拿出最大的诚意来,洛城太守派人拜访百家酒馆收集百样好酒,亲自送来,各式各样都是陈酿。疯老头哈哈一笑道:有违天命就有违天命吧,救人一命是好事,求万人命可不是好事,但老天待我也不公,公不公的以后再讲,先喝了酒再说。酒收下后,又出三种药方,药方不再针对病情,而是针对人群。有十六岁以下一方,青年一方,身怀六甲的重症孕妇一方。别人问三方中怎么没有中年与老年。

疯老头道,中年力壮不会有事,有事的是力不壮者,中年若病怏怏的治好了也是病怏怏的等于没治。老年已过花甲,六十年的循环转了一群,也该腾地方了,不治也罢。

有人又问,怎么身怀六甲的重症孕妇不是药方,而是针灸。

疯老头骂了他们一顿蠢之后道,身怀六甲重症之人经不起猛药的穿肠灌肚,病即使好了里面的婴儿不残也废,所以到我这来用针灸治疗。

众人欲要再求,这疯老头头一扭手一挥,抱住酒瓶关门进屋了。众人无奈便回去了,依照新方抓药。

再过一天一觉醒来,这破庙的门口竟还真的抬上来几位身怀六甲的孕妇。

疯老头竟慌了,摆着手摇着头哆嗦着身子道,不治不治,昨天都是废话都是醉话,不能医治。众人急了,问究竟是何原因。

疯老头道,开方子那是你们自个去取药去挖药,药乃天地之灵气,药到病除不是我的功效,是天地的功效。针灸不同,针灸是顺畅经脉驱赶病魔,是人为的作用。上天让你三更死,我却阻拦着不放,这是有违天命。天地之间有一杆秤,失去平衡就是作恶,作恶必遭天谴。我不干我不干!

他的妙论搞的众人是哭笑不得,最后一人笑道,说改天奉上一壶珍藏了五十年的杜康酒,疯老头为之一动,这人又笑道,你治好一只羊再杀死一只猪不就世间平衡了,不就不遭天谴了。

疯老头闻言后,想了一阵子,而后兴高采烈的跳了起来,叫道,终于有酒喝了。便从孕妇里挑出两位真病危的,其余的全赶了下去。而后在余下的十来天里,这疯老头共用针灸医治了十八位怀六甲的孕妇。而后就失踪了。

第二年的春天他又来了,还是赶着大马车来养蜂放蜂,还是那个样子,嬉皮笑脸半疯半癫的整天乐呵。起先到街上众人见他都送他酒喝,渐渐的就少了,再后来就没有了,再后来大家都躲着他走。喝完酒后他就笑骂,说河洛之地人心不古,斗米养恩担米养仇。有天他又输光了银子,便疯癫的去洛城府上借钱,被赶了出来。这疯老头就大骂说什么忘恩负义,说什么太守依照他的药方囤积药材赚黑心钱。太守听不下去了,竟然公布他罪状,说是他妖言惑众不给壮年老年治病,等于害死了一拨人,诊治病危孕妇期间临阵脱逃,又害死了一拨人,两罪并罚打了二十大板。皮开肉绽之后扔到大街上动弹不得,有人惋惜有人心疼有人摇头叹息,却无一人来搀扶。

还听说当时这疯老头哈哈一笑,瞬间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疯老头仰天长啸道,终于遭受天谴了,而后朝天下跪,说会还给老天,而后磕了三个响头,瞬间天又晴朗了!”

永乐讲到这便停下了,喝了杯水润润嗓子。

贾秀才道:“接下来,河洛地带便出现了恶魔,演绎了一场葬花案。”

永乐点了点头,继续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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