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激战于嗣登，巧遇笑笑女
春暖花未开，人欲昏昏困
晨露晨风晨迷蒙，一番乱世情
巧遇非偶然，谁家蒙谁骗
善笑女子多歹毒，柔情款款削剃骨
聚品楼大早晨又有爆炸性新闻响起，吃早点的一位铁铺老板刚进门就咋呼道：“知道吗？知道吗？南外门的三狮镖局，对，就是当年多尔衮爷亲笔挥洒题辞的三狮镖局。出事啦，出大事啦！”
小二附和道：“这位爷，啥事啊？镖局能有啥事？大不了被人拔镖旗了。”
铁铺老板摇着头摆着手叹息道：“今年是喜事多中邪的事也多，宣武门那三位女鬼锁魂去了，今早，好家伙！三狮镖局的旗杆上悬挂了三位带把的，一位是老叟，两位是壮年，且都是光棍汉，你说邪门不邪门！”
一位当差模样的吃客喝完粥擦擦嘴道：“邪门个屁，就算三位名妓化作鬼找人配**，那也得去找风流公子哥或是大院里的阔少。这明明就是个头脑不正常的凶杀犯，会点三脚猫功夫就来做乱京城，待爷我那天遇上他看不把他抽了筋揭了皮，揍出肠子去喂狗！”说完，捏起最后一只包子塞进嘴里，摆出几钱银子放桌上，挺着肚子走了。
众人们看走他远了嬉笑着一阵唏嘘，一人道：“整天牛轰轰的，在家里给老婆端洗脚水，那是一滴都不敢端洒！”
众人一阵大笑后，铁铺老板接着道：“这三狮镖局可是不一般，背后势力强着呢！竟被人挂尸旗杆上，这下京城内又会掀起一场江湖厮杀了。”
南怀杰推开窗敞开门，摇着扇子倾听楼下传上来的声音，而后瞧了眼转圈的怀表，有点着急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的踱步。
贾秀才终于出现在视线里，骑着一匹棕色大马悠哉悠哉的朝聚品楼来，南怀杰的确不耐烦了，随手从果碟里捏起一颗果线朝楼下贾秀才扔出，准准的砸在马屁股上。马儿一声嘶鸣，贾秀才微惊，朝二楼窗口望去，瞧见南怀杰便很男人味的划了划嘴角上的假胡须。南怀杰绷了绷嘴唇，无奈的关上了窗。
贾秀才奔到楼上，推开清风轩的门，喝了口水道：“果然不出咱们所料，昨晚三狮镖局在其附近高老黑棺材店买了两口棺材。从吴判官那得知，昨天下午三狮镖局的小靠山韩大人乘轿子进了三狮镖局，也算是报官了！今早黎明时街人纷纷说刮起一阵风，旗杆上就被吊起了三位男人，一位江湖老叟，两位古董店掌柜！”
南怀杰问道：“可有看清勒人之物，是绳索还是一束布条？”
贾秀才浮起一蝶恐惧之色，道：“是三束白布条，看上去和李珍那封血字布条同材质，薄如蝉翼随风飘逸的桑蚕丝。”
南怀杰端杯水递给贾秀才，安慰道：“累了吧，我让王小二给你炖了碗燕窝粥，待会喝了补上一觉。”
贾秀才面孔上浮出一丝欣慰，笑了笑道：“算你还有点良心，真的很吓人，我都不敢看。你天不亮就跑过去了，发现点什么没有？”
南怀杰苦笑道：“李珍家里安好一切平静，甚至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杀手光顾过他家，只是太过平静，有点不对劲，又看不出哪里有遗漏或差错。物极必反，肯定有文章！”
贾秀才道：“这才短短两天就是八条人命，南怀杰，你说这案子是不是太过庞大了，咱们从未遇到过，也未有准备来接案，我怕咱俩承担不起！”
南怀杰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道：“案子越大越有人关注，我南怀杰就越有可能一鸣惊人，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万人瞩目的神探。”
贾秀才白了南怀杰一眼，怨声道：“又来了！”
南怀杰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对贾秀才道：“吴判官看来又要慌张了，三狮镖局的人如来了就表明案情还有待发展，如若不来我们又要跑去一趟。”
贾秀才道：“说了等于没说。”
南怀杰笑了笑，将帽子从帽钩上摘下来道：“不等了，不证明下自个实力是不会被重视的。吴判官来了，询问下牵连的被抓之人，详细记入下来。”
贾秀才叹了口气，打开墙壁隐藏式保险柜，将一把雕着豹纹的微型双口径的手枪递给了南怀杰，南怀杰掀起白绸长袍，将手枪塞进腰间一皮质专用挎包里，提起一把乌钢剑下楼去了。
贾秀才略有停顿又赶紧奔到楼梯口，朝南怀杰喊道：“世间事自有世间事的道理，莫要逞强！”
南怀杰回头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吃亏的。”
三狮镖局正门口已被捕快团团围住，南怀杰胯下是匹白婴大马很是招眼，吴判官从捕快队里挤出来急匆匆的来到南怀杰马下，仰头道：“这个春天真是晦气！”
南怀杰扫一眼众人，道：“刑部介入了，你们顺天府也没啥压力了。”
吴判官道：“没压力！别做春秋大梦了！韩大人已被问责，所以刑部才介入。再有事大理寺都要出面了！”
南怀杰坐马高湛，看到地上用白布蒙起放着的三具尸体，也清晰的瞧见挂尸的三束白绸布带。
对吴判官道：“老吴啊，我需要一段挂尸的白绸布，那怕一丁块也行。”
自从南怀杰成立清风轩以来，吴判官便与南怀杰打交道，几年下来让吴判官很是信服。迟疑下，点了点头道：“我想办法！”
南怀杰笑道：“老办法，我来助你！”
吴判官摇摇头笑了笑挤进了人群，来到尸首旁。南怀杰一勒马缰，马儿一声嘶鸣，南怀杰大笑道：“两天前三名名妓悬尸宣武门，昨日两位镖师丧命，今早三具男尸悬挂旗头。这很明了，其实是一宗案件！”
众人目光一下子被吸引过去，看到白马之上坐着一位俊美服饰却怪异的年轻人，疯疯癫癫胆大妄为的叫嚣着。顺天府的捕快有几位认识南怀杰，不以为然的摇头笑了笑。刑部的捕快士卒一副高高在上，岂能将南怀杰瞧进眼里。一名小头目莽汉模样的怒喊：“大胆之徒，这里在办案，想活就赶紧滚远些。”
南怀杰瞧他一眼张口道：“你不过五尺体重却一百八十来斤，可见你日常懒惰，身手自然平平；你脚踏一双崭新靴子腰刀刀把崭新，可见你官靴很少穿腰刀很少带，案子自然没破过几件，也就是说没什么破案经验；你官服内穿的是昂贵的丝绸内服，大拇趾套着名贵的汉白玉扳指，财大气粗张口就是审问的暴声吆喝，以你的职位不应有如此口气，你的饷银也是万万买不起的，可见你是位掌管用刑狱卒的小头头，狱卒油水足；你印堂发黑，双眼爆红，青筋爆凸，左手有点不自控的颤抖，脖颈处左右还有两团未擦净的胭脂色，且胭脂色颜色不同，可见你昨晚喝了很晚的花酒，且有两位女子左右伺候，你还喝了增强哪方面的药物，且是过量喝的！如你还想继续听我说下去的话，恐怕小命不保的不是我而是你！”
众人愕然，而后奚落的眼神偷偷的笑，顺天府的捕快已笑出声来。这位小头头惊悚的肃立在哪儿，听到笑声后恼羞成怒，失去理智莽撞的一把抽出腰间腰刀，厉声呵斥道：“小贼，玷污朝廷命官，理应当斩！”
众人来不及阻拦，莽汉已急步向马上南怀杰砍去，南怀杰大喊一声：“不好啦，官员草间草民了。”喊声未落人已轻飘下马，身子微微一撤侧躲，持剑左手轻轻一伸，剑鞘准准的撞在这名持刀莽汉的手腕处，莽汉一声尖叫，手持的腰刀“啪”的一声落在石头地面上。身子伴随腰刀欲往前栽倒，南怀杰道：“官爷小心，别啃到狗屎！”
左腿轻轻一伸，挑住莽汉已半栽倒的身躯，接着腿一昂，莽汉被挑起站立起来，竟不领情的一个抱拳又向身侧的南怀杰砸去。南怀杰手掌一挥将拳头扇落，腿一伸绊在莽汉脚下，莽汉又是锒铛向前倾倒。南怀杰摇了摇头，还是再次伸出腿，挑住莽汉庞重的身躯，笑道：“再一再二可不能再三了。”
而后又将莽汉挑起，使其站立。高手举手踢足间便是高手之态，众人瞧在眼里，不由的流露出敬佩的目光。知道南怀杰在禅让，二人都不会有危险，便扫去命案的紧张，做起了吃瓜看戏的群众。莽汉一根葱，受罚方能醒。本性之下无关乎理智，突又捡起地上腰刀再次向南怀杰砍去。南怀杰叹了口气，趁莽汉扬刀之时，一个快步飞其身后，手臂一伸探其怀中，而后猛然缩手一拉，莽汉如被拉转的陀螺，“嗖”的转了两圈，南怀杰手里多了束腰带，扔在地上。莽汉衣衫尽开，晕头转向的停转时，裤子落地，摇晃的刚走一步，被自个裤子绊倒，摔了个狗啃屎，衣衫里竟掉出两只女人贴身穿戴的红肚兜。众人爽朗的大笑起来，刑部的捕快士卒也笑出声来，吴判官更是笑弯了腰，顺便趁剪掉一截勒在尸首脖颈上的布带塞进怀里。
南怀杰方才举动皆被坐在三狮镖局围墙上的刑部侍郎于嗣登听进耳里瞧在眼里，先是对南怀杰叵生一丝好感，但最后一招致使刑部造此羞辱，那便是对自个的羞辱。一个翻身从三丈来高的墙头上跃下，而后蜻蜓点水般踩了两下两名捕快的肩膀，轻飘飘然的落在方才莽汉身边。
莽汉抬头，惊吓的回过神来，脱口而出：“于大人饶命！”
于嗣登眼神一恨，飞踢一脚。莽汉被踢飞两丈开外，重摔地上，哇的一声吐出一摊鲜血，而后昏死过去。
众人膛目，规整的站立，一动不敢再动。于嗣登道：“去，抬走医治，救活了一月后再杖刑三十！救不活就把这个白衣人抓起来，缘起于他。”
南怀杰的第一感觉是遇上了克星，耍赖耍到这种境界，且不经大脑张口就来，自己之罪堂而皇之的推卸在别人头上。南怀杰摇了摇头，甩开扇子笑道：“在下南怀杰，从儿时便是名无赖，今遇到阁下真是愿甘拜下风！”
于嗣登眉毛一抖怒目道：“大胆之徒，扰乱秩序，阻挠办案，戏弄刑部佩刀官兵，且重伤其于此。今日必须教训你一顿，方知天高地厚！”
话刚落音，一身纵飞拳头当先，向南怀杰袭击而来。拳风来袭甚是凶猛，南怀杰不敢怠慢，运气一跃腾空而起，柔掌化解硬拳。一阳刚威猛，一潇洒飘逸，一招招攻击，一见招拆招。十招过后，于嗣登怕在众手下面前失面子，拿出绝命杀，抽出腰间所佩朝廷御赐的关月刀，冷冷笑道：“南怀杰，掌拳过后，刀剑切磋下如何！”
南怀杰笑了笑道：“今天当真过瘾，兄长应是名满京城的刑部侍郎于嗣登。”
于嗣登闻言心里一热，怒气一下子消退很多，但还依旧冷冷的道：“南怀杰，你太客气了，也不用套近乎，我不与你称兄道弟。看刀！”
南怀杰无趣的苦笑一下，抽剑！只见刀光横溢剑影如雨，叮叮当当之间，二人从石道上飞跃到墙头，又从墙头战到屋檐。南怀杰又从屋檐纵深跳进三狮镖局的走廊，二人在走廊又是一阵激战。
南怀杰又跳进后院道：“于嗣登老兄，今天到此为止吧，改天继续切磋！”
说完又一个纵深飞跃，拉一把花卉枝条攀上屋檐，向正门奔去，又跳了下来。
于嗣登明白其意，给足自个面子，以一副落逃姿态示众。便道一声：“好轻功！”拉一把花卉枝条，先攀上园中小亭，在从亭子攀上屋檐，踩着瓦片如同苍鹰，一个展翅落在正门众人面前。南怀杰已与吴判官击掌握手，拿到所需布带之后，一跃上马，飞奔而去！
于嗣登望着其离去背影，舒心的笑了笑，冷冷的道：“京城之中少有这号人物！”
南怀杰回到清风轩，躺在摇椅上，贾秀才欲要问话，南怀杰又起身出门了。
贾秀才道：“这又要出去，去哪？”
南怀杰道：“李珍家。”
贾秀才道：“为什么呢？李珍大哥应不会牵扯进去吧，他对我们还算可以。”
南怀杰道：“无事献殷情，认识半年不到，别被银子熏醉了。”
贾秀才每逢此事必会银铃般的笑道：“好酸啊！”
南怀杰翻了个白眼道：“头发长见识短！女人啊，你天生受保护或许缘于你们的智商！”
贾秀才一枚果线砸过去，嗲骂道：“滚你个果子！”
南怀杰身子一跃一张嘴，果线稳稳入嘴。贾秀才噗嗤笑出声来，道：“下次我就扔骨头了。”
南怀杰远远的就将马匹系在树荫下，步行至李珍宅院前，看大门紧闭，扣门的虎狮鼻子扣环上沾染着一层厚厚的尘土。南怀杰左右瞧一眼，便将一段细线的透明纸胶带站在两扇门的底端，如此一开门，胶带会断成两截。倾耳听了听门后院内动静，里面只有一只猫儿在叫别无他音，南怀杰又细心查看了一圈门面与门框。突然听到胡同内传来脚步声，朝李珍家对面邻居家门口一瞧，上面写着：“迎贵客来租房！”便纵身一跳翻过墙头跳进此待出租有些荒凉的院落里，而后从花墙处的缝隙里观望李珍家。
一位挑着挑子步伐看似褴褛却脚步声清脆的老妇从胡同口走来，挑子一段是一方组合食匣，另一段是两坛汾酒。老妇走到李珍门口驻足左右观望了一下，见无人，便用手掌在门板上有节奏的叩拍了三声响，而后又如此叩拍七声响，停顿一会儿，又是如此，三声叩门声七声叩门声。不大会儿里面传出李珍的声音，听他道：“来了来了，李婆婆辛苦了。”
一只绑着绳的大竹篮子从墙里抛出来。李婆婆便打开食匣子，从里面掏出一个捆绑好的饭盒放进竹篮里，又取出竹篮子里的一只酒葫芦，拔掉葫芦盖，打开溢出酒香的酒坛倒满葫芦。将挑子整理好，拍了下手，挑起挑子走了。
竹篮子连带里面食盒与酒壶被绳子提进院子里。南怀杰想了想，便小心翼翼的跃上墙头，借助几棵杨柳青遮住身躯，瞅着李婆婆的方向。只见李婆婆走到与李密三户之隔一户家门前，类似方才的叩门声，三七的扣门，从门旁侧墙抛出一根绳子，李婆婆将绳子绑住食匣子与两坛汾酒，拍了下手，绳子拉起，一位露一下头满面胡须的男人接住食匣子与酒。李婆婆挑起空挑子，依旧如方才一般，迈着褴褛的步伐，慢悠悠的超胡同尽头走去。
南怀杰咬了咬嘴边的杨柳青的嫩芽，苦啧啧的味道，一个翻身，轻轻落在胡同里，将帽沿压低墨镜戴上，运起轻功快步向李婆婆方向奔去，走到胡同尽头是棵百年大柳树，转过柳树便是街道，虽不是繁华却也算车马人流不息。转过柳树，看见一个挑子竖在墙角里，却不见方才那位李婆婆的身影。南怀杰扫了一眼街道，瞧见一抹相似身影，急奔过去，伸手一抓其肩膀道：“婆婆这是不是您丢下的钱包？”
回首的却是一位模样俊俏的姑娘，姑娘吓了一跳方又笑面如花的道：“公子，我的背影像位婆婆吗？这不是我的钱包。这么名贵的钱包我也用不起。”瞧了两眼南怀杰，笑笑走了。
南怀杰有点尴尬，无趣的笑了笑，又瞅了瞅来往人群，叹了口气。就在这时突感腰间一寒，本能的往后一跃，但还是晚了半步，心爱的长袍被划一道，划破衣衫之处沁出浅浅血色。南怀杰瞪眼一瞧，是方才那位姑娘，手里多了把亮晶晶的匕首，顾不上这点皮肉伤，一跃而上。
这位姑娘好似没料到眼前这位年轻公子哥武艺竟如此了得，偷袭不成便想速快逃脱，只是已没有这么简单。南怀杰软掌擒来，只是擒拿却不伤人，姑娘躲的有些狼狈，但两招过后已瞧出端倪。瞧着南怀杰温柔妩媚的笑了笑，拿捏匕首手势一换，招招快狠毒辣，即是同归于尽的招式。南怀杰不得已不敢近身，游刃在其周围，躲一躲拦一拦。几十招下去，姑娘已攻速放缓，大汗淋淋的喘息着。南怀杰渐渐看透了她的招式，姑娘招数未出南怀杰破其招数已到，而后轮流用手中扇子敲击下其腿部肩部和臀部。大街上众人起先是远远的瞧着，而今瞧着这番模样逐渐走进两步，个别还笑出声来。姑娘恼羞成怒，咬牙切齿恨不得碎撕南怀杰一般。
南怀杰打着笑着道：“何必再费苦工，你只要回答我两个问题就放你走。”
姑娘住手抽身两步远道：“什么问题？”
南怀杰也驻足，甩开扇子，道：“第一个问题，姑娘很漂亮，芳名叫什么？”
姑娘恼恨的面孔不得已流露出一丝羞涩，朱丹嘴唇微翘，笑了笑勾了勾手指道：“你过来再告诉你。”
南怀杰留意她攥着匕首的手，一副自信的笑容走近一步半探身子洗耳恭听一般。突然姑娘勾手指的手儿撒出一团黄烟，硫磺硝味，南怀杰只得一个狼狈不堪的跳跃滚身落地，险险躲过，并朝路人喊叫：“有毒快躲开！”
但为时已晚，下风处近些的两位路人已应声倒地。南怀杰顾不上，跳上一酒楼，从高处查看，瞧见一胡同奔跑的倩影。便用足力气，飞檐走壁去追缉。姑娘回首瞧见追来的影子，倒吸一口凉气，手里又多了两包小药粉，边洒边逃。穿过胡同逃进一片园林里，南怀杰口鼻上罩上一块三角巾，以防药粉迷伤。姑娘穿过园林却被一道高耸的城墙挡住了去路，气馁的笑了笑，用匕首削落面前几道树枝。而后若无其事仿佛等待幽会男子一般，站在那里等候南怀杰的追赶到来。南怀杰手扒一根树枝跳跃下来，笑了笑甩开扇子，吐口气道：“城墙好高啊！在等我吗？”
姑娘将匕首入鞘别在腰间，拍了拍手，震掉残留的粉末，瞪着南怀杰百般温柔的笑了笑道：“你为什么要跟踪我？且死追不放，不单单是因为我漂亮吧。”
南怀杰道：“我在跟踪一位婆婆，这么说你就是那位婆婆了。”
姑娘道：“随便你怎么想吧，我先要告诉你我不叫婆婆。”
南怀杰笑了笑道：“姑娘还是不要告诉我你的芳名为好，否则我就终生难忘了，这会是个负担。”
姑娘“噗嗤”一声笑的花枝招展，轻盈盈的扭捏着身躯道：“知道你不是坏人，否则我也不能逃到现在，听好了，本姑娘名叫笑笑。”
南怀杰笑了笑，盯着笑笑姑娘道：“笑笑，好吧，笑的如春风拂过花丛。虽然是在骗我，但这名字专属于我真是荣幸，笑笑姑娘，官家事与我无关，李珍是我的财主，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要先保护好他的安危。之所以抓你，是因为你的身影出现在他家门前胡同里，且形迹可疑。”
笑笑姑娘又笑了起来，而后道：“南怀杰啊，你太小瞧我了，我撒谎的时候估计你还在吃奶，这样的没水准的谎话也能说出口，是你没水平还是在故意侮辱我的智商。”
南怀杰被问的有点糖塞，粘住喉咙一般不知该如何接下文，唯有尴尬的笑了笑。
这时笑笑吹了个口哨，高耸的城墙之上突然出现几位黑衣人，每人手持一张弓箭，箭已上弦被拉起瞄准南怀杰。
笑笑如春风拂过风铃般的笑了笑，面孔妩媚至极向南怀杰眨了眨眼睛道：“大街之上你羞辱过我，这笔帐我记下了，城墙上五名弓箭手皆是江湖有名弓箭能手，射你左眼绝不伤你右眼，你或许躲得过一人两人甚至三人，但普天之下应该还无人敢说能躲得过他们五人的齐发。南怀杰，我事先偷袭捅你一刀，你却念我是女子不伤我，这份恩情我也记下了，趁我头脑还发热，去吧！”
南怀杰仰头扫一眼无谓弓箭手，甩开扇子摇了摇道：“世间事自有世间的道理，我不逞强！笑笑姑娘保重，后会有期！如在案场遇到，我还会擒你。”
笑笑姑娘道：“你要小心，说不准我还会偷袭杀你！”，南怀杰想了想，道：“今后你杀不死我的！”便转身离去。
笑笑姑娘望着南怀杰离去的背影，浮生一股莫名的伤悲，便喊道：“南怀杰，奉劝你别插手这事，比你想象中还要庞大，没有人能承担得起！”
南怀杰将扇子朝后脑勺摆了摆，丢下一句：“有空就来聚品楼的清风轩，喝喝茶谈谈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