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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与青年的因缘

年轻人有热情、有朝气,

对一个团体,对国家事业的发展,

有最大的贡献;

连过去的西谚都说,

让我先看看你们国家的青年,

我就知道你们国家的前途。

青年是国家的栋梁,

没有青年,等于没有栋梁,

这座大厦怎么树立呢?

佛教与神道教最大的不同是,

许多神明脸上留着胡须,手持武器,

但我们从佛菩萨的庄严相貌,

没有一个拿武器,也没有留胡须,

就可以知道佛教不但崇尚慈悲、和平,

而且是重视青年的宗教。

近代的佛教最为人诟病的,就是信佛教的都是中老年人,年轻人参加佛教活动的为数很少。我想到,佛陀当初十九岁出家,三十一岁悟道,就是一个青年;玄奘大师到印度取经才二十六岁,也是一个青年;佛教里面的善财童子、罗睺罗、阿难尊者等阿罗汉,都是青年。

年轻人有热情、有朝气,对一个团体,对国家事业的发展,有最大的贡献;连过去的西谚都说,让我先看看你们国家的青年,我就知道你们国家的前途。

青年是国家的栋梁,没有青年,等于没有栋梁,这座大厦怎么树立呢?佛教与神道教最大的不同是,许多神明脸上留着胡须,手持武器,但我们从佛菩萨的庄严相貌,没有一个拿武器,也没有留胡须,就可以知道佛教不但崇尚慈悲、和平,而且是重视青年的宗教。

一九四〇年代我还在大陆的时候,就注意到佛教青年的重要。只是那个时候我人微言轻,没有地位,除了自己在佛教革新声中扮演一种温和进取的角色,但也没有什么成就。

到了台湾,大约是在一九五五年,我想组织青年办一些活动,于是邀约了台湾大学的张尚德、王尚义,师范大学的吴怡等数十名青年在善导寺集会。会议上,我提倡大家要参与佛教青年活动,大家也都同意。我特别向他们介绍一些学者教授的著作,像梁启超的《佛学研究十八篇》、谭嗣同的《人学》、胡适之的《中国禅宗史》、罗家伦的《新人生观》、王小徐的《佛法与科学之比较》、尤智表的《佛教科学观》,等等。这许多科学家、哲学家、史学家,大家听了很热络,也想向他们看齐,于是就有了这样的集会。

我知道当时的年轻人,是没有办法叫他们拜佛诵经的,我只是想,让青年最感到有趣味的就是郊游。当时,台湾的交通还不是很方便,也不知道有什么旅游景点,不过那个时代,大家也接受现实的社会,就地取材,各取所用。记得隔天就是星期日,于是,大家商量好,相约可以畅游中和圆通寺,预计有五六十人参加。

但是,才开过会议,大家解散不久,悟一法师就叫住我说:“某人,以后这许多青年人,你可不准带到善导寺来。年轻人的消费最多,我们善导寺可供应不起。”

我一听相当惊讶,还气呼呼地回答他说:“难道我们只能度老公公、老太太吗?”他说不过我,只有说:“不要在此活动。”仿佛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实在无可奈何。

是的,我每次从宜兰到台北,可说是“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但我总不能带着这些青年在马路上讲话啊!

正感无奈的时候,看到周宣德居士从大雄宝殿穿过,我一个快步跑上去,对他说:“周居士,刚才出去的这些青年人,我约他们明天在中和圆通寺集合郊游,但我临时有另外的事情,你能到那里领导他们吗?”

周居士当时是台糖公司的人事主任,平常与我们的思想接近,也谈得来,他一口答应:“没有问题。”就承担下来,让我感念不已,否则我就不知道如何收拾这场面了。

接着,我又羞涩地跟他说:“青年郊游,总是要有一点糖果、饼干等,增加他们郊游的气氛。”他又是说:“没有问题。”满口答应,让我真是谢天谢地。

这是我在台湾佛教青年运动的第一次失败,真可以说“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宜兰佛教青年运动

在台北没有办法发展,退而求其次,我只有到宜兰发展佛教青年运动。我组织歌咏队、弘法队,我成立青年团,我设立文艺班,这样才有一些优秀的年轻人不约而来,参与我的各种弘法活动。例如:裘德鉴、杨锡铭、周广犹、朱桥、林清志、李新桃、张优理、吴素真、张慈莲等青年;后来,又有一群县政府的员工、电信局的小姐,如:萧慧华、李素云、黄惠加、曾素月、曾韵卿、朱静花、林美森等二十余人,都一起前来参加。一时,使得我们小小简陋的雷音寺,增加了许多青年男女,也可以说,青年的佛教就在宜兰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一直到现在,这些青年运动还是有成果的。如:慈惠法师帮我兴建多所大学、中学、小学,替我翻译台语、日语;慈庄法师帮我在海内外兴建了多少的寺院道场;慈容法师帮我在世界上成立多少佛光会;林清志和林秀美继我之后,四十多年来,从未间断在监狱布教;萧碧霞为我在佛光山管理财政;杨梓滨、张肇替我在佛光大学担任建校的义工;服务于台北荣总X光科的李武彦,几乎成为我健康的守护者;朱桥在台北编辑《幼狮》杂志;裘德鉴后来也升任将军;杨锡铭、周广犹他们在各地负责军事的要职,等等。

这许多青年朋友们替我做过环岛布教,参与各地念佛会的成立,参加歌唱弘法、灌制唱片,点燃初期佛教音乐传播的火苗。

最初青年人来我们的寺院参加活动,是称称我们的斤两,他也会看看我们有没有条件。好比交朋友,也要看对方的品德,谈爱情,也要知道对方的家世;现在他跑佛教的道场,也要知道佛教的一些内容。所以,青年人初入佛门,你必须要有一些世间的情谊来接待,但是进了门以后,你就需要用佛法来影响他们。他有了佛法,就会产生慈悲心,提高忍耐的力量,增加道德的用心,他就把佛教看作自己的家事一样,就能与佛法合流。有了信仰,他就愿意为佛教奉献,甚至为佛教牺牲。

令人欣慰的是,至今这许多青年已成为七十岁的垂垂老人,但他们依然参加歌咏队,还到台北“国父纪念馆”、中国大陆、菲律宾去演唱。青年的心,老兵不死,佛教还怕没有希望吗?

所谓青年运动,在一九五〇至一九六〇年间,物质的条件非常缺乏。例如:办青年文艺营的时候,就用板凳做桌子,人就坐在地上;说是开办文理补习班,也没有教室,在路边的树下,或就着人家屋檐下的走廊,就上起课来了。年轻人他也不嫌弃,因为他知道,这对他们的知识、前途会有所增加。

宜兰中学音乐老师杨勇溥(又名“咏谱”)先生,是我最感念的人。他为人低调,沉默寡言,可说是一位谦谦君子。青年要唱歌的时候,我没有钢琴乐器,只有跟慈爱幼稚园借来风琴供给他使用。我没有歌曲给他教授,他就要我作词,他来谱曲,合作多年,他未取分文。

就是有杨勇溥老师的关系,佛教的歌曲如《西方》、《钟声》和《弘法者之歌》等,就一首一首地出来了。在最初一九五〇年代前后,佛教青年运动固然是一件新颖的创举,提倡唱歌,更是引起佛教界的议论。当然,也有的人批评:佛教,还唱什么歌?其实,我五音不全,也不会唱歌,但世间的事情都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大家的需要。

因为我们有个佛教歌咏队,有时候,电台会找我们去录音播放,部队也会找我们去演唱。因为宜兰对佛教音乐的推动,继之,台中佛教莲社口琴班成立了,澎湖佛教音乐团成立了,高雄佛教堂圣乐队也成立了,相继地在台湾,如台南、嘉义等许多先进的佛教团体,也都跟着唱歌了。

因为唱歌的关系,在台北有一位朱老居士,他说,星云实在是个大魔王,他竟然现在不唱赞偈,改成唱歌,这是要灭亡佛教啊!什么人发心能到宜兰去把他杀了,免得败坏佛教。

这样的说法传到我的耳里,我一点畏惧都没有,我对青年运动一点却步、灰心也没有。一不做二不休,我把一些殿堂里的赞偈改成佛歌,信徒也都支持我,他们说这个比较好懂,唱起来比较容易进入佛的世界。

我把青年组织起来,带到乡间去弘法,甚至环岛布教。杭州音乐学院毕业的谢慈范,高歌一曲,让人如痴如醉;宜兰女中有“小周璇”之称的张慈莲,每次唱歌下来,都有不少人围住她,要求她签名。

吴慈容坐在三轮车上,拿着扩音器,到大街小巷去高呼宣传:“咱们的佛教来了!咱们的佛教来了!”在那个基督教盛行的时代,每个听到的人无不动容。

张慈惠小姐替我翻译台语,无论走到哪个地方,在各个乡村镇上,说起“各位父老兄弟姐妹们”,比“各位法师、各位居士们”,还要更加让人接受。

在宜兰最初几年弘法下来,青年会愈来愈扩大,应该有数百人之多,因为没有地方集会,人多也难以管理,我就依他们的年龄、学历、兴趣,分别把他们组织起来。有的参加歌咏队,有的参加弘法团,有的叫学生会,有的叫青年团,有的加入文艺营,有的参与幼稚园,有的是监狱布教组,有的是电台广播组,等等。我这个时候才知道组织的力量非常有用,因为各组、各队,都不要我一个人来统领他们,他们各自都懂得分头努力。

这些青年们同我也有了共同的感情和理念,为了佛教,为了信仰,不惜一切,“但愿众生得离苦,不为自己求安乐”。青年也都好像辛亥革命时期的黄花岗烈士们一样,慷慨激昂,个个都说:我要为佛教轰轰烈烈地做一番事业。

这些青年们,一个指示要到罗东弘法、要到苏澳布教,他们就忙着与家长协调。不过这些家长也都知道,他们的子女在宜兰念佛会,很正派,很有朝气,没有什么越轨的行为,所以都很放心地把这许多青年交给我。甚至到后来,我好像也变成这些青年的家长一样,男生要娶太太,一定要把女朋友带来和我认识;女生要嫁人了,也一定要把男朋友介绍给我知道,他们说,让我看过,他们比较放心。其中有一位青年女老师,还是从我们慈爱幼稚园为她送门嫁出去的。

我记得我们到宜兰左近的乡镇,如员山、壮围、礁溪、冬山去布教,都是骑脚踏车前往;没有脚踏车的人,就由骑车技术好的队员,载着他们坐在车子的后座,让他们也都能够一同参加弘法。甚至于到罗东、苏澳,因为路途太远,相距大概都在数十公里以上,只有改搭火车。可怜的我们,当时有百人以上,连火车票都买不起了,后来感动当时一名火车站的职员,他说,感念你们,你们都是为了社会,改善风气、净化人心,你们上车吧,不收你们的车票钱。

我记得有一次,出发的时间就到了,我们主要团员之一,负责翻译的张慈惠小姐还没有到。眼看着她远远地从光复路赶过来,但火车时间已到,不能不开,如果真的等她进到火车内,至少也要三到五分钟以上。承蒙火车站的站长谢克华安慰我说,师父,不必着急,我们慢几分钟开好了。

这些弘法的青年们有时候布教结束,收拾完工具、整理好广场的东西以后,都已是晚上十一二点钟了。沿途骑着脚踏车,大家法喜充满、兴高采烈,所以《弘法者之歌》里面写着:“银河挂高空,明月照心灵”,就是这样应运而生了。

当唱到“佛歌入云霄,法音惊迷梦”,学习尊者富楼那为了弘法,不怕生死危险,学习尊者目犍连为了度众,不惜牺牲殉教,大家真的是“不畏磨难强,不惧障碍多”,只要佛教兴隆,什么都不惜,只要勇往向前。

因为青年们愈聚愈多,甚至有些儿童也都赶来参加,我只有另组儿童班。当看到一二千名儿童坐在地上,合掌念着七音佛号“南无阿弥陀佛”,那景象真是令人感动不已。尤其,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妹妹自己合掌念佛,背上背的一二岁的娃娃也跟着合掌念佛,在那种情况下,你说我怎么样自觉自己是一条硬汉,眼泪也不禁夺眶而出。所以我后来就感觉到,常有一些事让我感动,我也愿意做很多事情来让人感动,人间感动来,感动去,相互感动,这世间不是很美吗?

后来宜兰念佛会的青年,他们自己也向外拓展,在各个学校、各个机关,招募志同道合的佛教徒,他们和台中佛教莲社的口琴班有了来往,也和澎湖佛教的音乐团有了交流,他们互相访问,甚至举办联合布教。一时,台湾佛教青年爱教的热忱风起云涌,台湾青年的佛教此时已初步展开新的一页。

高雄佛教青年运动

一九五四年,我在高雄煮云法师的风山佛教莲社弘法,高雄苓雅区的青年在一个神庙里设立了一间苓雅布教所,邀我去讲演。当时,我跟他们讲:“佛教的前途要靠我们努力。”他们深受感动。从此,有数十名青年每天晚上跑到凤山佛教莲社来听我讲经。

这些青年跟我说,他们要兴建佛教的道场,记得我还把刚刚出版每一本五块的《无声息的歌唱》,捐了二百本给他们,以表示赞助。一二年后,高雄佛教堂的地基都打好了,堂后的图书馆也都装修完成,只是前面的殿堂,因为没有经费而无法继续。

这些青年邀约我到高雄佛教堂去弘法,但我也了解,佛教堂里基本的干部,他们和僧团并不是很相应。因为那个时候,在台南有一位佛教的老师叫普明灯,他主张不要礼敬僧团,只要皈依自性三宝。可是他的言论并不能为广大的青年所接受,所以多数的青年还是邀我为他们主持皈依典礼。于是,我又和高雄佛教堂结了缘分,跟这许多高雄的年轻人有着分不开的关系了。

一九五五年,他们要我讲《观世音菩萨普门品》,因为人数太多,没有办法,我只有露天对着这一两千人就讲起来了。这当中,有一位天主教的神父每一次都会来听我讲说,那就是后来与我因缘深厚的红衣主教单国玺枢机。

这大概是高雄开埠以来第一次的讲经,所以引起社会大众热烈的回响。一九五五年以后跟着又开始打佛七。一九五六年举行第一次佛七,就有六百人以上皈依,在当时引起社会很大的重视。到第二年打佛七时,参加的人数更高达二千多人,有八百人皈依,奠定了我和高雄佛教青年、信徒的缘分。

那许多可爱的青年,大都是来自于各机关、各学校、各工厂,每天骑着脚踏车、摩托车到前镇各大公司、工厂上班,来来去去,往往超过十万人。可惜,我们没有那么大的地方可以容纳这许多青年。不得已,高雄佛教堂隔壁的土地,本来警察局预计要用做警察宿舍,我们只得请高雄市议员洪地利和警察局做交涉,请他们把这块地方让给我们使用。

说起来,高雄佛教堂的青年比哪里的青年都更热情,我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我记得他们一集合,都是数十人,甚至上百人,赶到嘉义、赶到台中听我的讲座。因为那个时候,交通费是我们最大的负担,所以我也不忍心他们这样花费,于是就承诺每个月都去为他们主持讲座。也因为讲经的关系,这些青年对佛教的信仰,就不是从拜拜入门,而是从听闻佛法开始了。

我因为承诺每个月都要到高雄为高雄佛教堂的青年、信徒们说法一次,因此,在佛教堂已有的圣乐队以外,我又组织了歌咏队。我每次一到高雄,这许多年轻人就买月台票到月台上列队欢迎我,至少有三百人以上。火车一到,他们的圣乐队就“嘟、嘟、嘟”地奏起欢迎歌。出了车站后,他们又要我坐上敞篷车,由乐队在前面引导,从火车站走到佛教堂。

最初,我自己也感到新奇不已。真实讲,说是我度这些青年入佛,还不如说是他们度我增加对佛教的信心。特别是这些高雄的青年们非常活泼,主动参与弘法活动,几乎每天都在高雄佛教堂进进出出,似乎已经把佛教堂当作是自己的家了。像设计师陈仁和,因为设计高雄佛教堂,当选“台湾十大建筑师”;为了四处去布教,女低音杨春莲小姐唱起歌来,大家都称赞她比女低音歌后白光唱得还要好听;我们也到过台南、凤山、冈山、屏东等各地去布教。因为这样的关系,我和高雄佛教堂就更结下不解之缘了。

这些青年为了继续完成高雄佛教堂的建寺工程,就以义卖“爱国奖券”来筹款。当时的奖券一块钱一张,每卖出一千张,就可以摸彩,奖品是赠送脚踏车一部。那时候,一部脚踏车七百块钱,因此只要卖到一千张奖券,就可以有三百块作为建寺基金。

不可思议的是,经常半个月时间,青年们就能卖出七八万张。这是因为脚踏车在那个时候还是最普遍的交通工具,高雄加工厂、造船厂、台肥公司的员工每天上下班都要经过高雄佛教堂的门口,他们看到买“爱国奖券”不仅可以兑奖,还可以参加摸彩,并且有机会获得当时流行的脚踏车,也就非常热衷。可以说,高雄佛教堂就这样由青年们发心义卖奖券,一块钱、一块钱,像堆砖块一样地建起来了。

当然,那时候我们也会遇到一些困难。例如:经常我们在寺里讲经,佛教堂的外面就有许多穿着白色衣服的基督教徒,高喊“信基督才得救”。对于基督教徒这样公然到寺庙门口发传单,拉拢我们的信徒去他们的教堂的情况,信徒们也深不以为然,但是那个时候的社会风气如此,我们也只有忍气吞声。

尽管高雄青年运动是如此蓬勃地发展,但带给我很不自在的地方就是,我每一次往返高雄,他们都有数百人用乐队排列在高雄火车站等候。那个时候,我的年龄才二十多岁,这么一个年轻的和尚,这么大的阵仗,我看到站长的眼神里流露出奇怪的样子,就深深觉得惭愧。因此,我一直告诫高雄的信徒和青年们,你要我来高雄,就不可以这么热烈地迎送,但是信徒们往往是我说我的,他们还是依他们的做。

终于,我实在不习惯这样的对待了。因为当初丛林的教育,没有养成我跟社会接触的心理预备,哪里习惯这种热情的活动?因此,每一次往返高雄,他们很热,但我心里很冷。虽然我有心度化青年,从事青年运动,最后,我还是减少常到高雄,而选择定居在宜兰。

这些青年中,有周慈辉、周慈华、杨慈音、翁慈美、翁慈秀、陈慈香、王慈书、方耿伯、陈仁和、朱殿元等,都是青年信徒中相当突出的。假如我那时候发动他们,我们共同合作办一所大学,我想,众志成城,必定能有所成就。只是,我那时候自知自己还没有创办大学的条件,虽然有一些人事上的因缘,青年佛教的运动却还没有到达那种登峰造极的阶段,我也就量力而不敢妄想冒进了。

到最后,因为月基法师和我对他们领导的方式不同,高雄青年对佛教的热忱就这样又再松懈下来了,实在甚为可惜。

出家青年到大专青年运动

南台湾的佛教青年运动如此热络,但还都只是社会的青年参与;当时,我就感觉到,这些在家的青年,他们有家庭,有职业,要生活,不能常常为了佛教荒废他们的事业。这样的发动青年运动,也不合我的意思。所以我就兴起想办佛教学院,训练出家众的干部,让出家人也能参与佛教青年的运动。

后来,虽然寿山佛学院是成立在小小的寿山寺里,却也连续招收了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三班的学生。没有教室读书,就在纳骨堂里上课;容不下睡觉,青年们觉得睡在走廊上他也愿意。所以,佛教在家的青年运动到了这个时候,已提升到出家的青年一起来参与了。

当时,慈庄、慈惠、慈容、慈嘉、慈怡等都已经出家做了比丘尼,心平、心定也做了比丘。甚至于其他的县市,如台中的普晖、花莲的绍莹、新竹的悟证、头份的真悟、嘉义的道观,以及台中佛教会馆的真芳法师,等等,都成为佛教青年运动的佼佼者。

但我还是感到不满足,终于得到一个机缘。越南的华侨褚柏思(佛林居士),他们夫妇为了办海事专科学校,在高雄县大树乡麻竹园买了一块地,因为经济接不上来,夫妻焦急得要自杀。我于心不忍,就把高雄佛教文化服务处的这一栋房子卖了,赞助他们。后来他们说,这块地干脆就送给你吧!所以就有了佛光山现在这个地方。

从一九六七年开山到一九六九年左右,我一直想要提升佛教青年的运动,于是,我开始招募大专学生参加佛教青年夏令营。

过去,我和社会的青年接触,政府还不太注意,但现在要找大专青年,势必影响太大。因为那个时候,青年是一个很敏感的名词,当时的大专青年几乎没有人敢碰触,只有蒋经国先生的“青年救国团”是合法的金字招牌,民间没有人敢办青年活动。但是,我们也想搭上青年的顺风车,希望能有一角之地,带动佛教青年。

这最早是在台北和一些青年接触的因缘,虽然后来都交给周宣德居士去继续领导,我也知道,周居士为了领导青年的意见不容易分散,他已经不容许别人掺杂到青年的运动。但对我,承蒙他对我礼让几分,我就跟他说明,我也要在佛光山举办大专青年佛学夏令营,希望他给予资助。当然,他也不会反对。不过,就算不支持我也没有关系,因为后来我获得“青年救国团”执行长宋时选先生的同意,我就正式地对各校招生了。

那是由于我遇到一个很好的机缘,“救国团”南区知青党部总干事张培耕先生忽然皈依在佛光山门下。他是江苏如皋人,我和他谈起佛教青年的发展,他就提议我和宋时选执行长一谈。

我跟宋先生说,青年在你们的战斗训练中精神武装、心理建设也很重要,我们可以来办个禅学营,加入你们的暑期活动,响应你们的青年运动。

他一听很高兴,眉飞色舞地说:“可行,可行。”于是,就在一九六九年佛光山开山第三年,一切设备都还不具足的情况下,就对外宣布举办大专青年禅学营了。

事有凑巧,张培耕后来又调到高雄市做“救国团”总干事,我就一不做二不休跟他说,既然要办禅学营,你要支持啊!因为我什么都不足。他大方地支持了所有的住行,提供几十部大卡车、几百条军毯,因为他们只要向军中申请,都是OK。不然,我也不知道夏令营的青年要怎么睡,乘什么交通工具了。因此,我也就沾了光,让青年们可以安心睡觉,又可以在汽车还没有普及的时代,让他们坐上大卡车在街上呼啸而过,真是意气风发,得意不已。所以,凡事都是逐渐成就的,只要有发心,因缘都会来找你。

那时候,我把寿山佛学院的老师都请到佛光山来授课,有唐一玄教授、黄静华教授、成功大学唐亦男教授、阎路教授、陆军官校的张毅超上校、陈义明教授等。当时,和佛教学院的师生配合,例如:慈惠法师做生活组、慈庄法师做教务组、慈容法师做歌唱组,就这么热烈地展开夏令营的活动。

有的人为我担心,认为我胆大,竟敢率先办起大专青年的活动。我说,不必怕,你没有看到佛光山的大门口吗?那里挂了“救国团”的旗子。

他肯把旗子给我一挂,在那个敏感的时代,这可算是我最得意的事情了。因为,那等于是“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所以警察也不来查问,记者也不来采访,一切都是平安无事。

在台湾那个威权时代,我能召集到这许多青年,当然不敢谈什么运动,但可以说,这是台湾第一个佛教青年夏令营,对佛教有重要的发展。这许多年轻人受佛教的影响,大家上进、发心,后来在社会上也有了许多的贡献。

例如:被誉为“世界换肝之父”,现任高雄长庚医院院长的陈肇隆医师,就是我们当初夏令营第一期的学生。现任台北荣民总医院院长林芳郁,以及在美国开业的医师,如:沈仁义、郑朝洋、李锦兴博士等,也都是那时候的青年,所以我每次旅行美国,承蒙他们为我医治牙齿、皮肤、眼睛等,都不收我的费用。

还有,在日本行医的福原信玄、林宁峰医师,担任中华总会北区协会会长的赵翠慧,做过国民党云林地方党部主委的薛正直,在台大任教三十余年、退休后获聘为台大化工系名誉教授的吕维明,捐赠头山门弥勒佛的朱朝基,以及创作佛光山大雄宝殿三宝佛的陈明吉,后来他还去做了高雄市议员,甚至昭慧法师、依空法师等,也都是我们那时候大专夏令营的参与者。

再有,正台壹工程公司总经理蔡国华的夫人陈素云女士,也是我们夏令营的学生。他们组织佛化家庭后,夫妻俩至今护持佛光山的文教事业不断。后来在台南组成“佛教合唱团”,以歌结缘,以歌修行,也影响了数千人的家庭。

第一年的大专青年佛学夏令营有一二百人参加,到了第二年,报名者就有万人以上,实在容纳不下,我们只能分梯次举行,每次都有千余人参加。也承蒙沈家桢先生从美国寄来美金一万元,给予我算是热烈的资助。

但由于回响热烈,发展太快,实在受不了压力。同时有些寺院的人也来教训我说,你有办法给那许多年轻人吃啊用的,等他们解散以后,就到我们的庙里来,也是吃啊用的,我们可负担不起。对佛教青年运动的发展,假如说我有灰心的时候,就是听到这个话,我也不得不感到灰心了。

此外,因为人数太多,也引起许多流言蜚语,甚至有人诬陷我们。后来,为了避免遭受政府的不了解,对佛光山采取迫害行动,因此在办了五六期的夏令营之后,我们就知趣而暂停不办了。这也算是我的青年运动成功又失败的例子。

“中国佛教青年会”

佛教青年的运动,到了一九六九年佛光山办大专青年佛学夏令营的时候,可以说到达一个高潮;另外在宜兰的青年运动也相当热络,虽然他们也能走到世界各地,但都只能算是地区性,总是局限于有限的力量,少了一个立足点。因此,我一心一意地希望组织一个“中国佛教青年会”。我就在一面编辑《觉世》杂志之下,一面鼓吹办青年会了。

一直到了一九八〇年《普门》杂志创刊那一年,我正式向政府提出申请成立“中国佛教青年会”,因为我有发起人,我有理监事名单,例如:开证、灵根、今能、慧岳、宏印、王正和、李中和、蔡新民、简宗修、林登义、吕维明、陈洦汾、吕炳川、王金平、郑行泉、煮云、广元、心平、慈惠、慈容、慈嘉、心定、张培耕、朱斐、庞金盛、蓝吉富、叶英杰、王清连、林世敏、王仁禄、游祥洲、何寿川、高永祖、潘孝锐、薛正直、刘修桥、康启扬、胡秀卿等八十余人,可谓阵容相当。

那个时候,我们也备有一份“中国佛教青年会发起书”,刊登在《觉世》旬刊上,希望号召各界人士的认同。

主旨是:请主管单位准许我们筹组成立“中国佛教青年会”,加强辅导佛教青年进德修业,确立他们服务的人生观,进而以自律利人的宗教精神,扩大社会服务,改善社会风气。

而在说明里,我以“接引社会青年,改善社会风气”;“坚定爱国信念,完成弘法大业”;“弘扬佛教教义,复兴中华文化”;“扩大社会服务,促进国际交谊”;“扫除迷信偏执,加强心理建设”等五点,进一步讲述成立“中国佛教青年会”的好处,以及对社会青年的重要。

比方,国父孙中山先生说:“研究佛学可以补科学之偏。”梁启超先生也说:“佛教是智信,而非迷信。”现在一般青年,身处复杂的现代工商社会,不免时生彷徨烦恼,心灵趋于空虚。如果能够成立“中国佛教青年会”,必可以使广大社会青年找到正确的心灵寄托,专心力求上进。

我也提到,佛教主张自觉、慈悲、布施,所以信仰佛教的青年,无分国籍、宗派、地域、性别,能有共识成立“中国佛教青年会”,让青年在佛教教义熏陶下,信念及组织不致偏激失真而造成不当行为。

特别是成立“中国佛教青年会”以后,可以借由各种学术、文化活动的举办,强化青年伦理道德信念,提高青年务实力行的精神。尤其,佛教教义强调舍己为人,普度众生,凡是受到佛法熏陶的青年,无不富有救人救世的慈心悲愿,充满着服务社会、造福人群的奉献精神。成立“中国佛教青年会”,正可以发挥青年无比的活力,远离盲动与偏激的过失,转而从事社会服务活动,协助政府建设安和乐利的现代社会。

目前全世界佛教国家,多半设有佛教青年会,如斯里兰卡、泰国、日本、马来西亚等都有这类的组织,经常举办国际性文化交流活动。因此,如果我们能成立一个宗旨明确、组织健全的“中国佛教青年会”,不但可以充分开发社会服务的人力资源,更可以促进国际文化,推动政府大力提倡民间交流。

甚至,我们的社会里,因为没有提倡宗教教育,不是见到神坛神棍提倡迷信,骗财骗色,败坏世道人心,就是邪教利用佛教来伪装吸收徒众。正本清源的方法就是以净去污,以正去邪,以善除恶。只要成立一个宗旨明确、组织健全的“中国佛教青年会”,就不必劳烦政府动员任何人力物力了。因为光明所照之处,黑暗自然消退。

然而,“中国佛教会”竟然反对成立佛教青年会。我向国民党提出抗议,为什么只能有独家生意?连过去只有一家计程车行的情况,现在都开放能有二家、三家的加入,因为有竞争才有进步。又好比有了铁路,再做一条高速公路,交通不是更顺畅吗?为什么“中国佛教会”一定不准我们组织佛教青年会呢?

后来,社工会主任萧天赞先生专程到佛光山拜托我,要我取消申请,不要办青年会,并且保证我当选下一届“中国佛教会”理事长。

这对我的伤害太大,我并不是为了想要做理事长,我只想单纯地做佛教青年的运动。但由于萧天赞先生出自国民党的社工会,我想,他的来头背景太强,我们不敢撄其锋,只有放弃退出了。这又是我青年运动另一次失败的记录。

大学讲演与佛教青年团的成立

虽然在推动佛教青年运动上屡战屡败,但我不气馁,只要我能尽一己之力为青年努力,我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因为,我知道佛教唯有年轻化,注入更多的新血,才能为佛教的弘法带来新气象、新未来,佛教实在太需要青年了。

因此,在青年活动发展了以后,我就尽量地往各个大学去讲演结缘。全台湾的大学,如:台大、师大、成大、中兴、高雄师大、中山、辅仁、东海、文化等大学,我或者担任过他们的教授,或者做过多次主题讲演。

后来,我也陆续到海外的大学,如:耶鲁、斯坦福、哈佛、加州伯克利、康奈尔、夏威夷等大学,都做过讲演;香港的理工大学、中文大学讲过不只一次,甚至香港大学有一段时间,每年还都邀我去讲演一次;其他像澳门大学、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京大学、复旦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厦门大学、中山大学等,也相继邀约我去跟学生讲话,我也乐于前往与青年们结缘。

因为青年的热情,让我停不下脚步,特别是在台湾的“中国佛教青年会”没有办法成立的时候,我就把眼光放到国际。一九九一年,国际佛光会世界总会成立后,青年们更是像潮水一般地向佛陀的怀抱涌来,我就发起组织青年团。

最先,我通知慈庄和依照在法国巴黎成立青年会;在美国,我通知慧传法师担任青年团的团长,一时欧、美两地的青年纷纷组织各个分团。终于,在一九九四年,“国际佛光会世界青年总团部”正式成立,由慧传法师担任总团长。

慧传法师出生于宜兰,他的父亲是湖北武昌人,随军来到台湾,后来做了宜兰士绅李决和居士的女婿,娶慈庄法师的姐姐为妻,生了多位儿女,像慧龙、慧传都在佛光山出家。慧传具有为法为教的热情,农业大学毕业后,曾担任普门高中的副校长、校长,北海道场住持;之后,又到美国洛杉矶担任西来寺的住持,同时担负推动青年团的发展。

为了推动佛教青年运动,我提供慧传一些组织佛光青年团的办法,例如:

一、举办专题课程,向每一所大学进行问卷调查。

二、每年在各地分头与老师会谈。

三、提供社团经费补助。

四、设立小型图书馆。

五、提拔青年做领导干部。

六、学校发展,由该地大学学生组织佛光青年团等等。

慧传没有让我失望,在短短几年内,世界各地的佛光青年团组织因应而生,每年在海内外举办国际佛光青年会议、国际佛光青年干部会议、佛教青年生活营等等活动,凝聚青年们为法为教的向心力。

甚至,为了让佛光青年与世界接轨,曾经我们的佛光青年团在日内瓦联合国开过世界佛教青年会议,纽约的佛光青年创作的一首歌曲《和谐》(Harrnonize)还获得联合国活动指定歌曲之一,为佛教写下历史的一页。

后来,由于青年们聚会需要相当的地方,为了节省经费,大部分回到佛光山本山,或在日本的本栖寺、澳大利亚的南天寺等分院道场,举行一年一度的国际青年会议。但青年们也因此对道场更加热心,所以现在的青年团几乎都是各个道场的义工。说来,台湾义工的由来、发起,这许多青年们不能说没有功劳。

在青年团的活动当中,最感人的应该就是马来西亚的青年团了。他们一首《佛教靠我》,唱遍了世界各地;也曾经有千人包机来台湾,到佛光山做“寻根之旅”。他们鼓励年轻人出家入道,可以说,现在佛光山全世界的寺院道场、弘法事业当中,不少都是来自马来西亚的佛教青年担负责任。

例如:现任新马佛光山总住持觉诚、澳大利亚南天寺的满可、新西兰佛光山满信、瑞典佛光山的觉彦、伦敦佛光山的觉如、印度的慧显、西来寺监寺如扬、中华总会副秘书长如彬、佛光大学佛教学系老师妙迦、佛光缘美术馆台北分馆馆长有法,等等,各个都是青年入道,而今弘化各方。

因为马来西亚青年性格坚毅,教性特别强烈,为了佛教吃苦耐劳,睡在地上他都心甘情愿。也由于在多元文化的社会成长,他们会英文,会普通话,会广东话,会潮州话,这些特长为佛光山的国际化、佛教的世界化增添了许多力量。

像二〇〇一年八月,有来自全世界五千名青年代表,在马来西亚绿野仙踪会议中心举行五天的青年大会。承蒙该中心的创办人兼董事丹斯里李·金友倾全力支持我们的行政开支,在慧显和马来西亚青年团宋耀瑞团长的带领下,会议顺利地展开了。

当时,光是参与会议的青年义工,就超过千人。我特别以“携手同圆”为主题,勉励青年以“菩萨心、青年力”思考生命的尊重,关怀慈善救济,省思社会责任,最后开发自我内在觉醒的道路。

尤其,二〇一二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我再度在莎亚南体育场主持弘法大会,与会者有八万人之多。特别是马来西亚青年团二千多人的大合唱,从《弘法者之歌》唱到《佛教青年的歌声》,到《佛教靠我》,让现场八万人听了热泪盈眶,感动不已。

说来,台湾实在不必有“恐青症”,过于害怕青年会的成立。像马来西亚的佛教,现任总理署部长许子根早期就来过佛光山;后来又有邱宝光、梁国兴、梁嘉栋(后出家,法名惟悟法师)、黎顺禧、陈增金、许来成等八位青年,特别到佛光山皈依三宝、受持五戒,后来他们回到马来西亚,成立了“马佛青”,至今对马来西亚佛教作出许多贡献,举办活动、出版杂志,等等,为大马的佛教打下很好的基础。

像在台湾,我们的青年,他们不吃烟、不喝酒,不从事世俗不正当的活动,并且发心皈依三宝、受持五戒。而为了长养青年朋友服务奉献的情操,开拓他们的国际视野,青年团甚至鼓励青年参与“公益旅行”,足迹遍及印度、马来西亚、菲律宾及大陆等地,为当地的大小朋友、老幼妇孺从事卫教、教学、义诊等服务。

后来加入青年团服务的妙凡,在台大、“清大”、成大等各大专院校成立“香海社团”,带着佛光青年走上街头宣导“五戒青年‘心’生活运动”,每年有上万名青年学子响应“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酗酒”,奉行四给、五和、六度、七诫,实践八正道等等。至今培养的青年干部,妙慧、善财讲师也超过百人以上,并且经常到学校演讲,宣导“三好运动”。

我们佛教青年团的团员,可以说,他们并不是抱着游乐的心情来参加,更不是像参加旅行团一样看看热闹,而是死心塌地地跟随佛陀的步伐向前迈进。也由于台湾人的善根,这许多来自各个大学的优秀青年,很自然地与佛结缘,甚至出家入道,担负起弘法利生的工作了。

像现任台北道场住持的觉元、三好体育协会执行秘书慧知、佛光山资讯中心主任妙曜负起网络弘法的责任,现任巴西如来寺副住持的觉轩承担南美洲弘化的工作,书记室的有圆参与“一笔字”的弘法。还有青年古筑君,她毅然放下职场事业,全心投入弘法服务,出家后法名如元;又如辅仁大学的慧屏,感于佛光山的园艺景观之多,发心出家参与园林设计;甚至高雄餐旅学校的有思,也加入佛光山素菜料理的管理等等。

而从海外回来投身佛教的青年就更多了。像阿根廷大学毕业的工程师觉培法师,现在担任中华总会秘书长;澳大利亚大学毕业的妙光,为我翻译英语多年;在美国凤凰城取得硕士学位的觉禹,现在是嘉义圆福寺的住持,也是新任的宗委;从加拿大留学回来的有贤,参与佛陀纪念馆的建设;文莱青年妙净,担任菲律宾佛光山的总住持,带领菲律宾青年以戏剧、音乐参与佛教弘法。又如,印尼籍的如音,现任马来西亚东禅佛教学院教务主任,热心接引青年学佛,在二〇一二年十一月我到大马出席八万人的弘法大会上,集合了二千多位佛光青年义工表演;而留学澳大利亚墨尔本的妙弘,则受邀担任美国白宫奥巴马总统的宗教顾问团员之一。

其他像妙心、妙舟、有一、如恺、知贤、慧炬、知明等等,都是分别从美国、日本、澳大利亚、英国、新西兰等地回到佛光山,加入弘法利生行列的青年僧。他们一个一个像接棒一样,传递佛教的圣火,燃起佛教的希望与未来。可以说,世界佛教青年的运动如今已看到了开花结果。

所以,现在佛光山办什么国际活动,需要什么语言、要用什么专才,大概就由这许多青年产生。也可以说,整个佛光山就是青年出家的僧团。因此说,有青年就有佛教。

像从二〇一一年起,由慈惠法师带领佛光山国际组妙光、妙哲、有德、有方、妙凡、妙迦、慧峰、慧宜等僧青年和佛光青年,连续举办了“国际青年生命禅学营”。每一年都有来自欧、美、亚、非、澳五大洲,全球四十余国家地区、四百所知名大学一千二百名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学员参加。如:台湾大学、政治大学、台湾“清华大学”等,以及海外名校,如:英国剑桥大学,美国斯坦福大学、加州大学、耶鲁大学、哈佛大学,欧洲奥地利维也纳大学,荷兰阿姆斯特丹大学,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德国汉堡大学、慕尼黑大学,比利时安特卫普大学,日本早稻田大学、九州大学,澳大利亚悉尼大学,韩国首尔大学,以及香港大学、澳门大学、北京大学、南京大学、上海交通大学等等。

借由这个活动,提倡“地球一家·同体共生”的观念,也融和“做好事、说好话、存好心”的“三好运动”,让全球优秀青年有一个国际交流平台,同时提升了青年们的环保意识、生命价值观,爱惜地球、注重品德,透过人间生活禅开发内在潜能,建立和谐的人我关系。

令人欣慰的是,所有活动的行政联系、师资邀请、翻译、交通、参访等,都由这许多僧青年全责承担。参加的学员纷纷回函表示,参加这个活动改变了他们的世界观,扩大了视野,重新认识佛教,生命获得了安顿。听到青年学子们这样的回响,我也感到非常欢喜。

数十年来,我推动佛教青年的运动,因为自己的力量有限,上述的一点事迹总算向佛教的历史多少有了一些交代。记得过去我曾带领佛教青年唱一首《佛教青年的歌声》,充满了力量与希望。每次一听到大家唱这首歌,心里就非常感动。现在,我也把这首歌献给大家、献给所有的青年朋友:

听啊!

真理在呼唤,

光明在照耀,

这是佛教青年的兴教歌声,

响彻云霄!

青年为教的热忱,

掀起了复兴佛教的巨浪狂潮,

成功的一日,

就要来到。

各位亲爱的父母们,你们有青年子女吗?各位青年们,你们对佛教的真理有向往吗?盍兴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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