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一瞬间无语，“此事，说来话长。”
“内个……你们要说重要的事情吗？”玉娇龙趴在碗边怯生地说道。
“嗯？”付青看着那个躲起来的小龙，对上目光玉娇龙小脑袋一缩，说道，“我可以，开结界的……”
付青看着那小龙，沉默一会儿才点头应道，“好。”
玉娇龙的眼睛亮了亮，柔和的白光以它为中心向四周漫去，包裹了这个小屋。
“多谢。”馒头轻声说道，三人坐回桌旁，那小龙吓了一跳，忙趴到另一个较大的碗上。
“你有名字吗？”付青问道。
“没……等主人赐名。”
“你真的是神器吗？”付青问道，他实在是难以想象，神器居然可以这么怂。
“是……是的。”
“你是结巴吗……”
“主人……”小龙委屈，它只是单纯的害怕。
馒头捂嘴低笑，悯生也有些好笑，两人坐在一旁竭力压制着笑意，付青叹了一口气，“你为何如此惧我。”
“主人……我刚刚化形还很虚弱，不禁摔……”
绝灵之地
混沌独自来到石林，没了悯生的封印，这硕大的头骨暴露出来。混沌抬手，整个石林的空间微微震动，头颅底下的土地渐渐消失，一具庞大的白骨一点点显露出来。
“若不是听说了你的身份，光是看这么个骷髅架子，还真看不出来是你啊。”混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炉子，将它扔到骨架上方。双手结印，炉子大了数倍，火焰从炉子内部开始燃烧，那具骇人的尸骨化为青烟飘进炉内。炉子缓缓落下开始炼化，凄厉的叫声不断从炉内传出，摄人心魄，混沌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炼化进度。
小狐狸穿过虚空走到他旁边，端坐下，打了个哈欠。
“醒了？”
“嗯，太吵了。”伸爪掏了掏耳朵。
“馒头刚到下界，暂时不会出现什么危险，练出这兵器，供他日后闯六界用。”混沌将小狐狸从地上捞起，抱在怀中。
“你倒是想的长远，人界灵力稀薄，馒头的进步想必会很缓慢，等他闯六界，还要好几百年呢。”小狐狸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慵懒的趴着。
“灵力于他而言，没什么大用，还不如吸收魂魄来的快。”
“那为何不直接把这骷髅架子给他，这上面附的恶灵，不比你给他的瓶子里的厉害得多吗。”
“急不得，”混沌轻轻的给他顺毛，“在者，他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生活常识。”
狐狸被那炉子吵得心烦，抬爪打开混沌顺毛的手，“你说那十二圣者的魂，真的都散了吗。”
混沌摇头，十二圣者消失的太久了，当时的世道，十二圣者的去向一直都是个迷，这个悯生一出现就说的如此确切，他也就想当然的信了。
“人各有命，这是我之前去人界的时候听到的。”混沌轻声安慰道。
“嗯。”
人界
馒头察觉体内有一丝异样，但不是很明显，便暂时压下，没有急于告知悯生，静静地听付青讲解。
“那个老头的令牌，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所以我一看便知他来自上界，还是上界至高的存在。人界的君王和三位长老便是这至高的存在，因为他拿的不是君王令，所以他是三大长老之一。虽然我不清楚他是哪位长老，但不管是哪一位，都是人界至尊至强的象征。”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拜师呢？”馒头提出疑问。
“方才我同你说过，我是上古天神的血脉，在人界自成一派，而且因为某种原因在下界隐匿多年，族人不得与上界来往来，更不可通婚，这拜师，自然也是不被允许的。但就算隐匿至此，我全族上下还是被上界查到蛛丝马迹，被派来下界的卧底，灭族了。”
“所以，你的族人其实是为了躲避上界的追杀，才来到下界，图个安稳生活。”馒头点头，表示理解。
“嗯，可以这样理解，”付青攥紧了拳头，“所以，我才不可能拜这个象征着上界权威的长老为师。”
馒头沉吟片刻试探的问道：“那如果，确定了你的仇家是谁呢？现在全族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倘若你确定了仇家是谁，只要不是和这位长老相关的人，你拜他为师，又有何妨？”
“父亲死前，逼我立誓，终其一生，不可寻仇。”
“可还有其他嘱托？”
“没有了。”
“那是否可以理解为，你的父亲重新给你立了族约，而且，你这样荒废天赋，真的是你死去的族人们所希望看到的吗。”
付青沉默许久，“我再想想吧。”说罢开始起身收拾碗筷，馒头不说话，帮他一起收拾。
付青将他俩安排在偏房，便拱手行礼，回屋了。
悯生结印，将偏房用结界围起来，这才开口问道，“主人为何劝他拜师呢。”
“因为那条玉娇龙啊，”馒头在床上打坐，“而且，这不也是他所希望的吗。”
“主人的意思是，他希望拜师？”
“对，所以我劝他放下那些条条框框。如果是师父书里的人物，付青公子是主人公的话，现在就是他的人生谷底，已经不能更惨的那种，我当然要助他一臂之力，何必劝他固步自封呢。”
悯生愣住，他的主人不只是个孩子吗，心智不是更为不成熟吗？
“那玉娇龙呢？”
“龙为人界至尊，有此神器傍身，他若无想匹敌的能力，恐遭杀身之祸。毕竟，如果我们不是听那个老头说，我们也不知道，这神器终生只认一主，与主同命。”
悯生点头，不在说话。馒头闭上眼，开启内视。
这灵海一如往常，于是便开始继续造魂，将自己捏的小人一层层捏大，由婴儿再造成孩童模样。做成之后，刚要退出，这灵海却好似沸腾一般，刚造的孩童模样的灵魂，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馒头的一丝灵识。
“这是？”馒头怔住。那孩童突然向前，灵识附上，馒头低头便看到自己泛着金光的双手。
“成功了？”馒头试着用那灵魂盘坐下来，张开左手，手心浮现两道符文，缓慢的绕着圈子。
馒头睁开眼，“悯生。”
“主人。”
“它变了。”馒头抬手，手心显现出两道符文。一道为悯生的，而另一道，却在缓缓褪色，已不似原来那边那般鲜红。
“而且，”馒头抬起另一只手，“我与那灵魂融合之后，便有了这个东西。”
一个奇怪的符号刻在他的手心，似有生命一般缓缓移动。
“福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