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崖底,一八九岁少年正拿着一把锈迹累累的长剑在崖石上磨着。
崖石黝黑,仿佛像炭石结晶,但是仔细一瞧,纹理工整,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里面如在流水般的线条。
少年长发披肩,与现在这个都市世纪的年代格格不入,不过长得倒是一个眉清目秀,眼珠子中狡黠的光芒不停地流转,一看就是个招人爱的小机灵鬼。
“爷爷也不知要我磨到什么时候,这锈迹咋就不见消呢?”少年嘟嘟囔囔着,本来就耐心不好的他,索性直接丢了长剑,开始打量起这座山崖来。
这山崖自少年懂事来就存在了,听爷爷说在他小时候懂事时也便存在着,至今到底存在了多少时间,他也不知。
“山崖呀山崖,你能告诉我,我啥时候能下山吗?听小窦儿说山下的世界精彩极了,还有会说话的小人儿在镜子里呢。”少年满脸憧憬,仿佛想到了什么,咯咯笑了起来。
一只手搭在了少年头上,轻轻的抚摸:“凡儿,又偷懒了?”
小林凡仰着头,看着那和蔼的面容,伸出两只手扒拉着嘴巴,做了一个鬼脸,一下子就跳了开来,当然手也没忘记放边上的锈迹长剑。
“爷爷,我就小小休息一下哦,不过这剑也不知道放多久了,怎么磨它也磨不出刃儿来。”小林凡皱着眉头,小小的脸蛋上有着说不出的懊恼。
站在小林凡之前位置的是他的爷爷,一袭朴素的长衫洗的翻白,如银丝般的长发后面用着一头巾束住。面容一看仿佛永远带着笑容般可亲,眼眸则是不似老人般浑浊无神,反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还有那长长的胡须,一看仿佛是一位古代的教书先生。
“好事多磨呐,这剑也得多磨呢,磨不出的剑,只能说明你磨的时间不够多。”爷爷右手轻抚胡须,左手背后,带着笑容说道。
小林凡歪了歪脑袋,带着疑问看向自家的爷爷:“这剑真磨的出刃儿来?爷爷你可别骗我呀,骗我的是小狗。”
爷爷咯咯笑着:“凡儿,如果爷爷是小狗,那凡儿是什么呢?”
小林凡顿时大窘,小脸蛋涨的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爷爷上前拉着小林凡的手,接过他手中的锈剑,然后两人找了一个石墩子坐了下来。
“凡儿,爷爷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听不听?”
小林凡顿时看着自家爷爷,一副不想听的样子:“爷爷你又想说那个剑仙的事儿了,如果真有那仙人,我咋就没看到呢?”
爷爷没有回答小林凡的话,而是用手摸着锈迹斑斑的长剑,低声呢喃:“有的,有的……”
小林凡也没管自家爷爷,因为这样的情形小林凡见的多了。以前如果自己顺着爷爷的话听下去,那么爷爷就会继续讲着那个剑仙的故事。如果自己反驳呢,那爷爷就会这样。
不过,见不得爷爷这样的小林凡,还是摸上了那柄锈剑,语气笃定道:“嗯,有的,有的。我相信爷爷,我们是剑仙的后人。对了爷爷,我还想听那个故事,爷爷你再讲一下呗。”
爷爷的视线从长剑上转移,看着自己这个懂事的孙儿,嘴角再次泛起笑容:“好的,既然凡儿你想听,那么爷爷再给你讲一遭,话说……”
话说,自天地初开,就有众神魔分割天地,而神魔之外,更有众灵物得道而生。之后神魔大战,灵物更是占据得天独厚的本身条件,加入其中。
那时打的那个叫天昏地暗,天被打成了碎片,地更是被崩坏成了残渣,而后天地之外的鸿蒙之气涌入。
神魔渐消,灵物沉睡,之后便有盘古从鸿蒙而出,一斧头将天地彻底崩成了灰尘,随后更是以身化天地,将鸿蒙之气隔绝开来。
之后,便有三名道人行走世间,开始传播道义,教化众生。
而有些灵物也渐渐苏醒,因天地重开,鸿蒙隔绝,最得天独厚的第一批灵物得道而开化。其中,便有一柄混沌石剑,化为剑痴,行走人间。
这剑痴之本体,与那盘古石斧更是同一种石材,本就得天独厚的先天剑体,更是锋芒毕露。
但是剑痴为何而痴?因为他苏醒开来,得道而化人,之后所思所想,都是同源石斧那开天辟地的一斧子。
但是他知晓,自己不是那斧,他是剑。斧可以劈,而他却不能。
所以,剑痴便寻找着,怎么让自己的威力达到那种一斧子的威力。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刺,一剑,则天地倒转。
当然,剑痴这样的“危险分子”,自然是受到了三道人的特别关注,转而与之对立了起来。
他们三人乃盘古精气神所化,自然秉持盘古之愿,教化众生,维护整个新天地。而这天地如果真让剑痴那样如盘古斧那一刺,让其崩坏,这自然是他们不愿看到的。
自然,两者间便发生了一场大战,最后剑痴身体被打的崩坏,只留一点灵光,坠落凡土。
不过因为大战,这方新天地隐隐又有些崩坏的痕迹。
之后一名自称鸿钧的道人而出,在三道人无法护持天地的时候,将其维护住。三道人便称其师,自身为其徒。
而那只余一点灵光残破的剑痴本体,则是化为当时最普通的人。一个痴痴呆呆,一心向剑的一名普通人。
没有那通天的能力,没有那得天独厚的剑体,痴呆剑痴更是只有一点灵光,最后老而死之后,便化为了一尊石像。
时光流转,那鸿蒙时代的结束,更多的时代的出现,那石像随着天地渐渐变化,身边更是堆积了很多墨黑色的石头。
与其说是堆积,不如说是它滋生出来的,那些石头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大,最后,便成为了一座巨大的山崖,而那山崖,则被后来的小林凡祖先们,称之为剑崖。
而小林凡的祖先们,则是用其剑崖磨剑,吸收了其中莫名的材质后,他们的长剑变得特别的与众不同,其中似乎滋生了那么一点点的灵智。
而后,靠着与其剑中灵智的沟通,小林凡的祖先们也走上了修炼的道路,更是被称之为剑仙。
不过真的成仙与否,这个倒没有人知道了。而小林凡的祖先们只知道,那剑崖磨了那么多代人,仿佛是永远磨不完,想要见到其中石像的人也永远见不到。
而这些的这些,都是那些生了灵智的剑,告诉了小林凡的祖祖辈辈,然后一代接着一代,便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