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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纷零漫天雨潇潇(1)

陆剑锋收到一封来自于艾纳岛蒲滦岛主的邀约信,请他去岛上与他们小聚。陆剑锋与蒲滦有数日未曾相见,甚是有些想念。

“明日我将去艾纳岛会见蒲滦,你们谁愿意和我同去?”陆剑锋问孙素芸和木兰珠道。孙素芸摇摇头,她想潜心练剑,最近分了些心,剑术都有些驾御不住了。木兰珠见有机会能和陆剑锋单独在一起,不禁喜不自胜,连忙点了点头。

这样,陆剑锋和木兰珠踏上了去往蒲滦岛的路程,路途遥远,走到天黑时小岛看起来离他们远得紧,他们只得找了个酒家住进去。“客官,是要一间房吗?”伙计自作聪明问他们道,木兰珠害羞的低下了头。“我们要两间上等房。”陆剑锋回答道。“好的!”伙计热情高涨。

这两间房被安排在楼上,半夜时分,木兰珠听到外面一阵呜咽声,被吓得瑟瑟发抖,她秉住呼吸仔细一听这声音却消失了。刚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后来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越听越清晰,难不成这大半夜的闹鬼?在异域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听到鬼一般的凄零声还真是挺恐怖的一件事,木兰珠这样想着拉上被子,蒙住头一阵尖叫。隔壁的陆剑锋听到尖叫声,从熟睡中被惊醒。虽然他有些稀里糊涂,但木兰珠的声音他还是辨得清的,他敲了敲墙壁道:“木兰珠,你还在吗?”木兰珠回答道:“嗯,我听到一种声音好吓人啊!”“我也听到一种声音好吓人,是你发出来的!”陆剑锋回答道。“喂!我是说真的。”木兰珠紧张兮兮。正说着,那种呜咽声长哮而过,吓得陆剑锋也紧紧抓住被子不放手。

“庄主,咱们是不是进了黑店啊?黑店会杀人夺财的。”木兰珠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嗯,有可能。”陆剑锋认同道。

“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木兰珠说道,他们迅速穿戴好衣服,在庭子中会合,这时候一个穿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子在庭子中飞来飞去,木兰珠简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陆剑锋在心里给自己壮胆:男子汉大丈夫视畏惧为耻辱。“何方妖怪?报上名来!”

“我就是今晚过来要你们的小命……”白衣鬼用一种阴阳怪调的语气说道,听不出是男还是女。

“世上本无鬼,都是人在闹!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是劫财还是劫色?我都给你。”陆剑锋冲他们说道。木兰珠用胳膊肘撞了撞他,“你怎么是这样一个出卖朋友的小人?!”木兰珠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陆剑锋朝她使了个眼色,木兰珠这才放心。

“哈哈哈,你果然是聪明人。将你身上的财物都丢出来。我就放你一马。”白衣鬼说道。陆剑锋左手佯装从胸中掏银两,右手却从背后抽出一把利剑纵身一飞刺向白衣鬼的胸部,白衣鬼没料到眼前这人居然是一个武林高手,手捂住伤口摔下地来,陆剑锋上前扯下它的白衣面罩,果然是酒家的伙计。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伙计跪在地上连连直磕头。

“说,你为什么要在此坑蒙拐骗?”陆剑锋厉声问道。

“只因酒家付的酬劳太低,不够付家中老娘的医药费,所以才出此下策。”伙计低声下气的说道。

陆剑锋听着心软便放了他一马,不过要他立下誓言从此不再坑害其他客官,伙计很顺从的照着做后跌跌撞撞的跑了。“庄主,这样放过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木兰珠心有不甘。

“都是些可怜的下等人,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陆剑锋说道,“鬼被赶跑了,我们可以睡个安稳觉,明天还要赶路呢。”陆剑锋说完,伸了个懒腰。

第二天他们边走边问,花了约莫个把时辰终于走到了艾纳岛隆维宫,蒲滦见到陆剑锋前来,一把将他拥住道:“陆兄弟,好久不见啊!总算将你给盼来了。”陆剑锋望着蒲滦道:“多日不见,蒲大哥你瘦了。”侍婢上前给他们二人倒了一杯茶,陆剑锋和木兰珠一路上奔波,口干舌燥,端起茶来各饮了一杯,“这岛上的茶可真是香。”木兰珠赞叹道,意犹未尽。

“来自我们青翎山庄的弟子在你们这里可守规矩?”陆剑锋问道。

“贵庄调教出来的弟子还有差的吗?”蒲滦反问道,陆剑锋不禁引以为傲,哈哈大笑起来。“快去通知真主过来陪贵客!”蒲滦吩咐一弟子道,不一会儿,卓智伟过来了,望着眼前两位生人,只觉得他们气质不凡。“智伟,这位就是常年向咱们艾纳岛输送优秀弟子的青翎山庄的庄主陆剑锋。”卓智伟望着陆剑锋双手作揖道:“陆庄主,久仰大名!”“陆庄主,这位是我们艾纳岛的真主卓智伟。”蒲滦指着卓智伟向陆剑锋介绍道。“幸会!幸会!久闻绯狐拳真主气宇轩昂,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陆剑锋双手回揖道。“过奖了!”卓智伟谦虚的说道。

三个人交谈甚欢,突然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冲进隆维宫来嚎啕大哭,蒲滦走上前关心的问他有何不开心的事,哪知小男孩目露凶光,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趁蒲滦不防备之时刺向蒲滦,然后用力将匕首给拔了出来,一股血汹涌而出,蒲滦半跪于地,用右手将伤口给捂住,他双眼狠狠凝视这个狠毒的陌生小男孩,脑海中浮现一个人的脸相——罗枭,几年之前在岛中拉帮结派,煽动战乱而被他逐出艾纳岛的弟子。只是他的身形为何变成一个十岁小男孩的模样?正想着,疼痛难忍,昏蹶过去。

只是他太愚钝,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绯狐拳、幻影剑都在此,他以为自己能逃得开?正当他们准备发招之时,哪知小男孩撒了一把蒙眼散,自己赐往外逃蹿了,白色粉沫迅速在空中弥漫开来,熏得人睁不开眼睛。“救人要紧!”卓智伟对陆剑锋说道,陆剑锋点点头将蒲滦抬进了里屋。大夫过来给他做了包扎,说还差一点点就刺中心脏,很险,开了几副药方交给侍婢。

在玄华宫,卓智伟苦思不得其解,为何一小男孩都如此深的心计和仇恨,竟然想取艾纳岛岛主的性命。“艾纳岛平素可有曾结下过仇家,只怕那小男孩是仇家的后人。”陆剑锋望着若有所思的卓智伟说道。“哎……”卓智伟只得叹了口气。“真主,岛主他苏醒了。”这时候,黄萼进来欣喜的说道,他们赶到蒲滦的寝房,卓智伟走上前道:“岛主,你可醒了,你觉得好些了吗?”“嗯,好多了。”蒲滦点点头道。

“那小男孩是我们艾纳岛哪个仇家的后人?我定要去将他给捉回来好好处置!”卓智伟义愤填膺的说道。

“他就是几年前被我逐出岛的罗枭,你忘了?你还曾和他过过招,他是你的手下败将。”蒲滦断断续续的说道,胸口还在隐隐作痛。此时卓智伟才回忆起那次在一个悬崖峭壁上二人为争夺一朵天山雪莲而在空中搏斗的场景,那时候的罗枭身形高大威猛、身手不凡,与眼前这个小男孩对不上号啊。但仔细回忆比对二人的容貌感觉那小男孩的确是一个袖珍版的罗枭。“岛主可知罗枭藏身于何处?我等前去将他捉来兴师问罪!”卓智伟问道。“记得好像是听谁说过他在虎匍山山脚下日以继夜的练习蛤蟆功,估计是走火入魔就成了这副德性。”蒲滦边回忆边说道。

卓智伟、仲修筠率几名手下火速赶往虎匍山,罗枭像个森林古猿一般正在捧着野果子吃,见卓智伟他们到来很愕然,“罗枭,你为非作歹、罪大恶极,还不快速速束手就擒!”卓智伟冲他喊道。“士可杀不可辱,蒲滦那个鬼东西全然不顾我个人感受将我逐出岛,正是这种仇恨与打击在心里发酵,才会使我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罗枭气极败坏的扔下手中的果子冲他们嚷道。

“少胡说八道!若不是你作乱在先,蒲滦岛主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惩罚你?!你变成这副样子是你练蛤蟆功所致!”卓智伟义正言辞。

“我练蛤蟆功?笑话,我练的乃是延年益寿的无极功。”罗枭此时仍不忘辩解。

“不管你练的什么功,你走火入魔、丧失心智了!”仲修筠在一旁冲他说道。“真主,咱们少和他废话!让我灭了他!”仲修筠又将头扭向卓智伟,对他说完这句话后,纵身一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他的追魂霄刀,刀子哧哧一声飞出去,稳稳的扎在罗枭的颈部,罗枭睁着眼倒在了血泊中。

他们转身后往前走了几步,地上的草藤却呼哧呼哧的疯长,它们眨眼间长到齐小腿处,并且越长越紧密,缠住卓智伟一行人等的腿脚,“哈哈哈……你们以为逃得了我的手掌心?你们以为我不计代价,不惜害怕身形变小而去练习无极功就是这么容易被打败的吗?你们太小瞧我了!”听到罗枭的声音,众人一阵惊吓,卓智伟扭头望去,罗枭将颈间的刀给拔了出来,他颈部竟神奇的复原,仿佛从来没有受到过刀伤。“你们要是逃得出我这片伏地草锁藤,我就向你们言败!”

有几名手下被草锁藤缠得不能动弹,倒在了草锁藤中,草锁藤紧接着朝他们的身体蔓延过去,越长越紧,将他们勒得喘不过气来。卓智伟、仲修筠将内力推到腿部,将草锁藤推开了,它们又立马缠上来,周而复始,反反复复。眼见仲修筠被消磨得面色萎黄,看来是快招架不住了。而此时卓智伟背对着罗枭,他压根不好发挥出绯狐拳。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陆剑锋、木兰珠在黄萼的引领下来到了虎匍山,卓智伟他们离开艾纳岛后,陆剑锋便四处找寻他,听卓智伟一手下说他们来到了虎匍山,心想他怎么能不带上他呢?多个人多份力量。正当他踌蹰之时,黄萼在一旁听到他们的对话,看出陆剑锋的心思便说她知道虎匍山在哪里,可以带他去找真主。

陆剑锋飞出了幻影剑,幻影剑在草藤中飞旋了一圈,仿佛有数万只剑在割砍着那些如幽灵般缠人的草锁藤,卓智伟的手下终于得以脱身,从地上爬起来,不过那些草锁藤太折磨人,他们身受重伤,嘴角渗出丝丝血迹。卓智伟、仲修筠也慢慢从草锁藤中脱了身,卓智伟转身对着罗枭使出了绯狐拳,罗枭抵挡不住,瞬间粉身碎骨。

“绯狐拳所向披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陆剑锋拍手叫好。

“见笑了,多亏了陆兄弟出手相救!”卓智伟感激的说道。

“你来时也不告知我一声……”陆剑锋责怪道。

“陆兄弟远道而来是客,怎可劳烦?”卓智伟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好,不多说了,你们几位身受重伤,回去好好养伤才是。”陆剑锋望着他们裤腿上渗出的片片血痕说道。黄萼见真主腿部受伤,跑过来扶住他。“多亏了黄萼那丫头机灵,知道虎匍山在哪里。”陆剑锋不忘表扬她一句,黄萼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由于身负重伤,他们蜗行在回往艾纳岛的路上。

好不容易等他们回到宫中,却发现蒲滦岛主不见了,原来他们中了罗枭的调虎离山之计。有手下来报,付轩绑走了蒲滦,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罗枭居然和翼纹拂指山的叛徒弟子勾结上了,二人相似的在他们自己眼里看起来的不幸命运使他们惺惺相惜。

在蒲滦受伤之后,他们二人早料到蒲滦会派锋锐的爪牙前去捉拿罗枭,于是为着彻底摧毁艾纳岛,达到解除心头之恨的目的,布了这个局,让罗枭坐守虎匍山,他们以为卓智伟他们会葬身于罗枭的草锁藤,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陆剑锋,帮他们逃脱魔掌。付轩则守在艾纳岛岛上不远处紧盯着他们的动静。这次他易容为蒲滦身边的一个贴身弟子,轻而易举的混进了蒲滦的房间,趁蒲滦昏睡期间,用一个黑色的袋子蒙住他的头,冲破他房间的屋顶盖而出。

这从哪里去找付轩呢?关键是付轩能易容成各种人,找寻起来就更加困难。而且付轩抓了人回去后,万一发现罗枭惨死,会不会杀掉蒲滦岛主来解恨呢?众人担心不已。正当大家一筹不展之时,外面手下来报说是有一个叫“闻梦”的女子过来要见他们。庄主一听是韩奇国的好朋友,赶快出去迎接。

“卓大哥,我到你们的宅子里去找了你们好多次,都是大门紧闭,宅子中没有人烟踩踏,那些荒草都长了好长。”闻梦一见卓智伟他们边走边急切的说道。

“我们本来就不是在韩奇国久居的人,那座宅子只是韩奇国的皇上赏赐给我们真主偶尔去歇脚的一个住所。”仲修筠搭话道。

“这么说,你们以后都将很少到韩奇国去了。”闻梦有些伤感和落寞。

“至少目前如是。”卓智伟沉重的说道。

“你来得正不巧,前不久我们翼纹拂指山的星华天僧失踪,现在我们的岛主蒲滦被人绑走,大家正为这些事情忧虑。”仲修筠回答道。

“是谁在作恶?看我用我的‘霹雳神掌’去将他给碎尸万段!”闻梦义愤填膺的说道。谈话间,一只信鸽飞了进来,卓智伟腾空将信鸽给捉住,他将信取下来一看。原来是韩奇国的格格梓秀月来信。他急忙将信打开一看:“卓大哥,为什么不辞而别,紫罗兰已枯萎,你人也不见影。你是回艾纳岛了吗?收到速回信。”卓智伟看到信不自觉微微一笑。他提笔在一张纸条上迅速写了几个字:“已回岛,欢迎来岛。”他很麻利的将这张纸条系在信鸽腿上放飞出去。

没几日,梓秀月格格便大驾光临,卓智伟喜不自胜,带她将艾纳岛上好玩的地方逛了个遍,初来乍到,梓秀月对这个新鲜的地方喜欢不已,这里一片绿莹莹,在她眼里简直如人间仙境。在这个岛上与闻梦再次相会,二人交谈甚欢。

“这里好美啊。”梓秀月望着岛上不由得发出赞叹声。

“既然喜欢这里,就留下来做真主夫人吧?如何。”卓智伟调侃道,梓秀月不由得羞红了脸,事实上这个想法倒挺切合她心意。“蒲滦岛主被人绑走了,岛中正缺人主持大局,新进个真主夫人,也可以稳定岛心。”卓智伟这样想到,并非调侃,再说他对梓秀月格格倾心已久,如今表白心迹倒也切合常情,“此时如果能够迎娶格格,就能借助她父皇的权势助我们一臂之力捉拿付轩,救回蒲滦。”卓智伟暗暗想到,他也不否认自己理想的婚姻状况里掺杂着某些利益。

卓智伟牵着梓秀月格格的手来到岛上一座废弃的庙中对着一座破烂的菩萨叩拜天地结了连理,梓秀月格格写了封信将自己已成婚之事记载其上差人送达父皇,父皇收到信后勃然大怒,拍着桌子道:“大胆格格无视宫中规矩,竟敢在为父尚未知情的情况下与他人私订终身!”后转念一想驸马爷是他韩奇国的降铃大将军——卓智伟,才稍稍有所解恨,又道:“罢了、罢了!随他们去吧!”

韩奇国的皇帝差人前往艾纳岛,要求召回他们二人,欲为他们二人在韩奇国举行隆重婚礼召告世人。他们拒绝道暂时还不太行,艾纳岛岛主蒲滦被人绑走,艾纳岛上不可一日无主,他们必须留在岛上主持大局。皇帝了解了事情发生的原尾后,料想付轩会不会挟持着蒲滦躲到韩奇国来了,纵使付轩能够为自己易容,但是蒲滦的相貌量他无能为力的改变。遂向艾纳岛要来蒲滦的画相一幅,再命韩奇国的画师们画满了许多张,再命人贴满了韩奇国的大街小巷,如有发现影踪者,赏银一千两。

悬赏告示贴出来三天之后,便有人带着画像前来禀报,说在一个柴草屋里看到一个被绑着的男子,与画上的蒲滦有几分相似。为避免打草惊蛇,皇帝只派了两个武艺高强的士兵与带画人一同前往柴草屋查看实情。他们从窗户外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头上还沾着几根枯黄的稻草的满脸胡子拉渣的男人被反绑着手躺在柴草边垂头丧气。士兵将锁砸坏之后,用脚踢门而入。其中一个士兵将手放在男子鼻边感觉还有呼吸。

他们将男子给扶了起来,给他松了绑,其中一士兵问他道:“请问你是蒲滦岛主吗?”男子望着他半天没有作声。

“你放心!我们是好人,不会加害于你。”士兵又说道,蒲滦岛主迟疑了下又点了点头。

“蒲岛主,咱们总算找到您了。”带画人就是无意中路过柴草屋看到他的人,也是在这附近帮工的一个下人,如今立了大功,获得奖赏,喜笑颜开。蒲滦岛主捂住胸口,一副痛苦的表情,“蒲岛主,你没事吧?”士兵关心的问道,蒲滦摇了摇头道:“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一丁点儿隐隐作痛。”

“我们赶紧撤吧!”一士兵说道。

“可绑来蒲滦岛主的那个恶人还没有找到呢!”另一个士兵说道。

“那你先将蒲滦岛主救回去,我在这里埋伏,见机行事。”之前的那个士兵说道,另一士兵点点头,扶着蒲滦回去了,提画人赶紧跟在蒲滦身后,此地不宜久留,况且他还惦记着那一千两银子呢。

士兵躲在了柴草屋后边老半天,果不其然,到了傍晚时分,付轩来到柴草屋前,见锁烂门开,冲进柴草屋,发现蒲滦已经没了踪影,气愤不已却也无可奈何。他从柴草屋冲了出来,惊慌失措的向外边跑去,待他跑了有一段距离,士兵远远的跟在他后面,最后跟到了一个荒山野地,里面杂草丛生,还夹杂着一些插满零零星星的蜡烛的坟头。只见有一个坟头上墓碑的字迹非常显目,付轩伫立在那个坟头良久,然后倒在坟头呼呼大睡,士兵定睛一看,只见墓碑上面写着:“星华天僧……”

士兵连忙回去向皇帝报告此事,此时,皇帝已经差人去接卓智伟、梓秀月、仲修筠、闻梦一行人等,待他们到来,卓智伟与蒲滦相见,二人不禁紧紧拥抱。“蒲滦兄,受苦了!”卓智伟满含热泪的说道。当从皇帝口中得知士兵看到的状况,料想星华天僧已故,大家皆陷入了沉痛之中。卓智伟赶紧飞鸽传书于卢宏,卢宏一行人等也快马加鞭的赶到了。

皇帝派了一支精锐的队伍给卓智伟他们调遣,当那名士兵带他们找到那个坟头,已日上三竿,付轩喝得酩酊大醉,倒在坟头不省人事。“这个付轩虽然作恶多端,还给他师傅立了碑。”闻梦说道。看到师傅的墓碑,卢宏一行人等跪倒在地上痛哭不止:“师傅!我们找寻您找得好辛苦啊!”

他们人多力量大,这次付轩插翅难逃。他们轻而易举的就将付轩给捉拿了起来,用绳子绑了几圈不得动弹。“快说!星华天僧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你杀死的?”卓智伟怒问道,卢宏也满眼血丝的望着付轩,付轩睁大双眼望着他摇了摇头。付轩自知罪恶滔天,跪在地上从嘴里吐出一只刀片将舌头给割成了两截,最终因失血过多而亡。这一行人等望着付轩的尸体唏嘘不已。

突然之间坟头坍塌,凹陷了下去,但根本就没有看到棺材的影迹,卓智伟命那支精锐的士兵利用手中的刀剑将土刨开看看,士兵刨了一半什么也没有看到,士兵队伍继续卖力的刨啊刨,等刨到底既没有看到棺材身,也没有看到尸体或是白骨。“还真是蹊跷,怎么什么都没有呢?”众人不禁犯疑,面面相觑。

“难道星华天僧还没有死?”队伍里有人小声说道。

“前些天听闻一个年纪比较大的高僧在****中骑着一匹烈马冲进了海里,海里风浪太大,将高僧和马匹都卷得不见了。”有另一人说道,“那人估计就是星华天僧吧。”

卓智伟心想既然立了碑,星华天僧可能就真的不在了,“就让星华天僧的英灵在这天宇之中安息吧!”卓智伟说完,就带领大家回宫了。卢宏那行人等由于悲伤过度,没有在韩奇国停留,他们得回去给星华天僧再添祭祀牌位。卢宏正式接任了星华天僧的位置,主持翼纹拂指山的大小事务。

皇上给卓智伟、梓秀月举办了盛大的婚礼,卓智伟从降铃大将军摇身一变成为了韩奇国的驸马爷。婚礼举行了三天三夜,真是鼓瑟笙箫、热闹非凡。

席间方将军坐的一把椅子突然倒塌了,幸亏方将军武功高强,在这即将摔倒的一瞬间腾空而起,才躲过了一劫,再看看这把椅子,已经四分五裂,散落了一地。“是谁在这把椅子上动了手脚?”方将军气急败坏的问道。

细细看过去,其他一些椅子的椅腿上都有几道刀割的痕迹,一看就是有人动过手脚的,如果身上没有功夫,就会一屁股坐下去,不是伤筋动骨,就会弄出人命来。皇上得知后勃然大怒:“岂有此理,居然有人在我格格的婚礼上生乱子,把那些有问题的椅子全部拖出去给砸了!”不多功夫,那些椅子顷刻间就被拖出去砸了个粉碎。

至于是谁要扰乱婚礼倒是个谜题,皇上说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要彻查,惩治罪犯,不然后患无穷。当即几十名侦察士兵按照蛛丝蚂迹开始寻觅各种线索,发现椅子的刀法细而深,十之八九是来自于女子的腕力,而且能够混迹于皇宫作乱的人,一定是出于某种目的,如果是与皇宫有着某种愁怨,也不会选在格格大婚时刻做乱,一定是因爱生恨、破坏婚礼。料想韩奇国中包括皇宫中的女子与卓智伟并未有过过多的交集,照此推测,那名女子一定来自非韩奇国之人,放眼望去,只有卓智伟带的一个贴身丫鬟嫌疑最大,当侦察士兵将断案结果向皇上汇报时,皇上头发尖子都是火,叫来了卓智伟。

“智伟,你那丫鬟叫什么名字?”皇上问道。

“皇上为何此时对我的丫鬟感兴趣?”卓智伟问道。

“感兴趣?谁会在格格大婚之际对一个丫鬟感兴趣?”皇上反问道,“我是在质问。”

“回皇上,她叫黄萼。”卓智伟回答道。

“你怎么找一个这么歹毒的丫鬟呢?”皇上问道。

“她歹毒?她怎么歹毒了?”卓智伟惊讶的问道,“她一向乖巧懂事。”

“我们在这里讲都是白讲……”皇上说道,又转而吩咐身边的侍卫,“来人!去将黄萼叫来!”

黄萼接到传唤,心里忐忑不安,料想事情即将败露,不由得心惊胆颤。她来到他们面前,跪了下来。“黄萼,你可知罪?”皇上怒不可遏。

黄萼沉重的叹了一口气道:“皇上、真主,我承认自己一时糊涂犯了错误。”

“你有何居心叵测,为何在真主、格格的婚礼上动手脚?”皇上直言不讳。

“自从跟随真主以来、与他朝夕相伴,耳濡目染真主的翩翩风度,对他暗生情愫。眼下见他大婚,内心无比焦虑。”黄萼全部如实说来,卓智伟闻言无比惊讶。

“所以你丧心病狂,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破坏他的婚姻?”皇上觉得这种事情发生在驸马爷身上,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你犯下了滔天大罪,但量在你比较实诚的份上,只罚你坐天牢一年。不然判你死刑。”皇上又说道。

几名侍卫将黄萼给押入了天牢,卓智伟只觉得身上冒一阵冷汗,人性之转变令人心生恐惧,不过花有百样红、人与人不同,也不能诸此类推,从而对周围人产生失望。

婚礼的举办终于步入了正轨,卓智伟与梓秀月居住在皇帝赏赐的宅子里。闻梦则三天两头过来探望他们,近日闻梦很巧合的进入到一个舞蹈班子,向一个舞蹈精灵学习舞蹈,可惜她资质驽钝,学了数天仍然没有学会一支好看的舞蹈,反倒将腰给折了,仲修筠每天对她尤其关心,将西域那边的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送给了闻梦,闻梦内心无比感动,心想原来仲修筠还是一个挺过细的人,不由得想入非非。

待闻梦的伤势有所好转之后,仲修筠便好心带着闻梦出去透气,走着、走着,走到一个里间晾晒着五颜六色布匹的二层大宅子外,他们仔细观察了番,原来这里是一个染房,染房外的铁笼中挂着一只鹦鹉,它叫着:“染布、染布……”闻梦很好奇,很想进去看看,仲修筠拉着她阻止道:“岂能随随便便进入一个陌生的地方逗留?万一遭遇到什么不测呢?”

“哎呀!你这人也太谨小慎微了,倒显得有些优柔寡断,没一点大丈夫气概。”闻梦责备道,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仲修筠只好紧随其后,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宅子里竟空无一人。“奇怪!偌大的宅子里居然没有人?既然是染房,应该有做工的人啊。”闻梦自言自语,几个大染缸却汩汩冒着些气泡。“莫非有歹徒谋害了这些人?”闻梦心里暗暗想道,便对仲修筠说道,她一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出来不由得毛骨悚然,仲修筠用他的追魂霄刀将几口大染缸给击碎了好些个洞,那些颜料水,诸如红的、绿的、蓝的、黄的都从洞中流了出来,结果令人哑口无言的是,沉在缸底的居然是一条条硕大的鱼,并没有那些恐怖的死人。仲修筠、闻梦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当他们二人发愣的时候,从楼上空中倒下来两桶颜料水,淋得他们二人身上一身颜料味,“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你们摧毁我的染缸是何意图?”一个尖怪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误会了!我们以为你们被人谋害,趁你们还有呼吸时赶紧破缸救人,哪知道是几条鱼啊?”闻梦吐出一口颜料水道。

“你喂几条鱼在这里面干什么?”仲修筠抬头冲楼上的人喊道。

只见那位泼倒颜料水的老妇人怒气冲冲的说道:“这些鱼是用来搅拌颜料水的!”

“我们刚才将你整个宅子搜寻了一遍都没有看到人,又见染缸里面不断冒出气体,以为你们被人谋害进染缸了呢!”仲修筠解释道。

“老娘习惯在床底下睡觉!”老妇人仍旧生气。

“好了,这是一锭银两,算是给你的染缸和颜料作的赔偿。”闻梦从口袋中带出一块被浸得沾满颜料水的银两丢在地上,便拉着仲修筠逃之夭夭。

待他们像落汤彩鸡一样的回到卓智伟的住处,卓智伟惊讶不已,调侃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子?掉进彩河里了吗?”二人叹了口气摇摇头各自回到了自己房中。

过了些时日,卓智伟、梓秀月在韩奇国住腻了,便想回艾纳岛去,闻梦望着仲修筠恋恋不舍,卓智伟看出了门道,就让仲修筠留在韩奇国陪闻梦,闻梦心花怒放,满眼期待的望着仲修筠。但仲修筠似乎有一些不情愿,虽然他觉得闻梦还马马虎虎过得去吧,但是他仲修筠是想追随卓智伟终生的,他并不想因儿女私情影响到自己的前程。从仲修筠脸上看出了面露难色,闻梦气得扭头便冲进了自己的房中生闷气,过了会儿,肩上背着一个包袱,梓秀月焦急的问她这是要到哪里去?“回家!”闻梦吐出这两个字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蒲滦等人早已在参加完卓智伟、梓秀月二人的婚宴后就回到了艾纳岛。卓智伟、梓秀月逗留数日后这次风尘仆仆的坐着旋龟游回艾纳岛,水路淼淼漫长、水气弥漫,梓秀月一阵眩晕靠在了卓智伟的背上,恍然进入梦境——旋龟渐渐往下沉,沉到水中央后,他们便与旋龟分散了。二人张牙舞爪的沉入到了水底,他们掉入到一个密闭的硕大的胶质船形体空间,等他们掉入进去,胶质又迅速闭合起来。船形体中没有水,甚至在他们掉入进来的瞬间都没有渗入一丁点水进来,却充盈了空气。

憋气良久的卓智伟和梓秀月呼吸到新鲜空气后终于感觉清新了很多。卓智伟磕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他一阵疼痛,从背部捞出一块坚硬的东西,观察良久原来是一块鱼化石。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这块鱼化石居然复活成一条真正的鱼从卓智伟的手中一溜烟的蹦到地上又往上一跃到了船体外。它要去寻找属于它的世界了。卓智伟、梓秀月互相望了望,只感觉到称奇。

他们从船体一个玻璃窗往外望到一只鲨鱼正向他们游过来,鲨鱼向船体吐了口水,这口水里面仿佛含着某种化学成分,船体迅速缩小,鲨鱼张大嘴将船体给吞了进去,他们二人眼睁睁的看见这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船体在鲨鱼肚子里面滚动,他们二人在里面颠箥过来又颠箥过去。他们捶打着船体,扯开嗓门喊道:“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鲨鱼哪里懂人话,它只顾往前游,没想到碰到一座坚硬的石头之上,撞得晕头转向,身体一阵颤抖,恰巧船体从它的嘴里给呕吐了出来。

卓智伟、梓秀月又从玻璃窗外看到了湛蓝的海水汩汩的涌过来,一浪接着一浪。飞船被海水挤到了石壁边,它仿佛有穿石神功,穿过了石壁,进入到了另一个水底世界。里面长满了飘浮着的长长的杂草,杂草中间夹杂着数颗灯塔水母,如一个交糅的巨大的带光的杂草链向飞船铺天盖地的过来,蓬松的杂草渐渐收拢变紧,似乎要将胶质飞船给挤压扁,卓智伟、梓秀月不禁屏住了呼吸,这时,胶体飞船禁不住压迫,爆炸成了碎片,那些杂草链连同那些颗灯塔水母也断裂成了粉末,卓智伟、梓秀月从飞船中飞了出去,一股爆裂的力道将他们抵上了水上,这时旋龟游过来,他们恰巧落到了它的背上。

原来是梓秀月趴在卓智伟的背上不小心睡着了,做完了一个这么奇怪的梦,她滚到了旋龟边上,不小心一个趔趄半个身体掉进了水里,幸亏卓智伟眼转头疾手快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抓住了梓秀月,使劲将她给拉了上来。幸好再约莫几分钟旋龟便游到了艾纳岛岸上。“这么惊险刺激的一个梦,正好给我的新婚增添调味剂。”梓秀月不顾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这样打趣道。

陆剑锋替他们坐镇艾纳岛也有些许时日,蒲滦岛主一再挽留,此时卓智伟他们回来得正好,他惦念着青翎山庄的事务,一定累积了一垛又一垛,他着急赶回去,于是,陆剑锋和木兰珠收拾好行囊辞别他们便踏上了回程。

令陆剑锋感到欣慰的是在他离开的这些天里,青翎山庄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什么令人动容的大事。

亚达庄园的园主潇平和一黑衣人在树间打斗了起来,黑衣人伸手扶着头顶的离树杆约米把远的树枝,双脚站在下面一棵分枝上,潇平也飞到离地面两丈处的树杆,抱着树杆愤怒的盯着对方,此人潜入他的加烁厅四处窥视,意欲行窃。幸亏潇平发现得及时,追了出来,潇平怀疑此人就是偷盗庄主鸿烨厅中的那副画的盗贼,所以他咬定牙一定要穷追不舍,不能放过他。

“你是谁?说!为什么要潜入我加烁宫?”潇平厉声问道。

黑衣人一言不发,正当他们对峙之时,园中已经火速来了许多个弟子,手持利剑将围墙里里外外封了个严严实实,量他插翅难飞。潇平松手飞离树杆落地,对他喊道:“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论你是何方神圣,希望你束手就擒!”

黑衣人眼见难以逃脱便乖乖飞下来,弟子们将他用粗绳绑了押到了庄主那里,“启禀庄主,此人潜入我加烁宫,鬼鬼祟祟。我怀疑他是一个惯盗。”潇平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说!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为何觊觎我青翎山庄?!”陆剑锋气愤的问道,“你到底在我青翎山庄还做过哪些为非作歹的事?”

“我叫邱阿宇,是邱阿珍的哥哥,你们伤害了她,她在家里哭瞎了双眼,我是来寻仇的。”良久,男子才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几句话来。

“邱阿珍?”陆剑锋对这个名字既熟悉又陌生。想了半天才从记忆中搜寻到那个女子,正是玉女庄园园主曾倩卉的头号怀疑对象。“你妹妹眼睛瞎了与我们青翎山庄何干?你不要危言耸听!”

“你若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邱阿宇撕心裂肺的朝他喊道,“我那可怜的妹妹啊!都是你害的!”

“不管怎样,即使她眼睛瞎了,此非彼,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我们青翎山庄,我们青翎山庄向来是依规矩办事!”陆剑锋义正言辞,“你速速交待你所犯过的罪行!我娘中毒是你干的吗?挂在鸿烨厅的那幅画是你偷的吗?”

邱阿宇神情闪躲,陆剑锋一眼就看出来是他干的坏事:“还不快点承认?”

“没错,都是我做的,我说了,我们邱家与你们青翎山庄不共戴天!我要闹得你们青翎山庄鸡犬不宁!”邱阿宇冲他嚷道,溅得陆剑锋满脸唾沫液。

“荒唐!”陆剑锋使出幻影剑朝他右手飞过去,右手手背上眨眼间出现一条很深的伤口,鲜血淋淋。“这次给你一个教训!以后我不想再在青翎山庄看见你!”幻影剑飞到绑他的绳子上将绳子给割断了,“给我滚!”陆剑锋怒气冲冲。邱阿宇捂着伤口逃之夭夭。

“弟子们正忙着练剑数日,士气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了。”邹松洋进来向陆剑锋汇报。

“光顾着练剑也不是一个好事,要不在加烁宫成立一个诗角吧。不仅仅勤于练剑的弟子们,包含那些在亚达庄园忙活的弟子们闲暇之余也可以坐在一起共话诗歌、陶冶情操。”陆剑锋提议道。

“庄主英明。”邹松洋表示赞成。

诗角的左边墙上贴满了许多首诗,都是由写得一手好字的柳彦辰一笔一画写上去的,有的是方方正正的楷书,有的是飘逸隽朗的行书。仔细观之其中有三首:《出塞》——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赤壁》——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大家对这几首诗品头论足,颇有一番战死沙场的韵味。

林妍心驻足在诗前思量许久道:“感觉这几首诗颇具雄风,但是却少了些许柔情。”陆剑锋点头表示认同,转头对站立于一旁的木兰珠说道:“木兰珠,你从小念书,字写得应该不错吧?”木兰珠谦虚的说道:“一般吧。”“你去抄滕几首清风淡雨型的诗贴在这右边墙上。”木兰珠用她清秀的字抄了几首,《采莲曲》——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锦瑟》——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月下独酌》——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六大庄园的弟子们虽然很多,但是真正喜欢诗歌的人却为数不多,每日聚集在亚达庄园的爱好诗歌的吟诗作赋的弟子们即使寥寥无几,但由于每个人都饱含了一副对诗歌热爱的情操,亚达庄园里仍然谈笑风生。

“鉴于六大庄园人数众多,里面必定卧虎藏龙。既然有这么好的先天条件,咱们何不开展一场诗歌比赛?”扇飞庄园的邹松洋又向陆剑锋建议道,陆剑锋觉得主意不错,点头应允。六大庄园接收到比赛的通知,纷纷开始挑选秀外慧中的人才。浣花庄园的陈昊林听说玉女庄园的林妍心被选中参赛,于是自我推荐去参加比赛。除了六大庄园,陆剑锋让她的弟子孙素芸也前去参加比赛。

参赛弟子经过日以继夜的背诵和练习,通读诗集几大本,张口便是诗,所谓信口捻来,不费吹灰之力。比赛时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挑战,最终是陈昊林和孙素芸争夺冠军选手。望着孙素芸一脸决战到底的表情,陈昊林充满挑衅性的心想:“量你一个药王后人只懂些药草,对诗歌钻研想必也不会太深,不会成为诗魁!”而孙素芸则想:“你这个‘酒疯子’会成为诗仙?”决战题目是两位选手各自说出一句诗中带“月”的诗,最后十秒之内说不出来的算败。孙素芸:“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陈昊林:“月皎疑非夜,林疏似更秋。”,孙素芸:“三五明月满,四五蟾兔缺。”,陈昊林:“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孙素芸:“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陈昊林:“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孙素芸:“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陈昊林对不上来了,甘拜下风,冠军是孙素芸,奖励则是一本《诗经》,孙素芸如获至宝。

几番比试回合下来,陈昊林看着眼前这个秀气的姑娘,心猿意马,即使输给她,也不像之前那么不服气。“没想到药王后人对诗词歌赋钻研也是如此精深!真是多才多艺啊!”陈昊林赞叹的说道。

“过奖了!”孙素芸有些谦虚。

“孙姑娘可否将你平素所阅读的几本诗集借给我看看?”陈昊林问道。

“当然可以。三日之后,我可以将一本我研读了好几遍的《乐府诗集》借给你。”孙素芸很大方的说道。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孙素芸打开《诗经》,翻到《硕鼠》一篇正津津有味的读着,陆剑锋敲门走了进来,见自己的徒儿如此爱诗未免有些欣慰。“你进我青翎山庄随我学习剑术也有些许时日了,是时候将‘玄女剑’剑术授予你了。”孙素芸闻言心花怒放,终于能有属于自己的剑术派别了。“谢师傅!”孙素芸举手兴奋的说道。

这样,陆剑锋在庭间便教孙素芸练起了“玄女剑”,剑式看似简单,实际操练起来却比较繁琐,几经琢磨练习,他们师徒二人削起剑花一片,震得庭间树叶如风吹雨落。这时,陈昊林过来向孙素芸借书,见他们练的剑术惊叹不已,觉得这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剑术,剑式奇特、令人叹惋。待他们练了几回合,陆剑锋说今天就学习到这里为止,自己还有要事处理,便离开了。孙素芸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问他是否来借书,陈昊林点了点头。孙素芸带到他里屋掏出来一本自己亲笔写满注释的《乐府诗集》,陈昊林捧在手里爱不释手。

待陈昊林读完一两章,受益颇浅,便将自己看完几首诗的心得用信纸写了满满几页纸交于孙素芸,孙素芸看着他一手隽永的字迹未免心动,再仔细阅读内容,对诗的赏析颇有自己的一番见解,才华横溢,果然是名副其实的才子一枚,真是古今难见的文武双全的人才。

夜半时分,孙素芸梦见自己在喃喃背诵着些什么似懂非懂的诗,大脑一阵昏蹶一阵清醒,身体一阵冰寒再一阵火烧燎烤般的发烫。她梦见自己起身喝了口水,水在嘴里一会儿如块寒冰一会儿如团烈火。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做一个梦,这个梦境仿佛一个魔咒困厄住自己,无法打破,真是一入梦魇魂惘然。梦中突然间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一句颤微微的话:“孙素芸,这次你中了寒冰火毒,用你祖宗传下来的任何一种药草都无法解此毒。”

“那我是怎么染上这种毒的呢?”孙素芸闭着眼、连眼睛都睁不开,有气无力的问道。

“纸上有毒......”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纸上为什么会有如此强毒?”孙素芸继续追问。苍老的声音没有再继续出现,“陈昊林,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孙素芸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第二天,陆剑锋没有见到徒弟孙素芸的人影,过来敲了敲孙素芸的门,见无人回应,便破门而入。只见孙素芸躺在床上色苍白、嘴唇发紫,额头上渗着密密的汗珠,很吃力的吐着粗气。

“孙素芸,你怎么了?”陆剑锋关心的问道。

“有个姥姥梦中传话给我,说我是中了寒冰火毒。”孙素芸很吃力的回答道。

“寒冰火毒?在我青翎山庄我只知道陈群林加入夜罗刹邪教后被逐出浣花庄园,他在夜罗刹师从魔枯子——人称毒姥炼制寒冰火毒。莫非他又回来了?”陆剑锋想了片刻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孙素芸说。

“陈群林?”孙素芸好奇的问道。

“对,他是浣花庄园园主陈昊林的弟弟,剑术在他哥哥陈昊林之下。”陆剑锋说完,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过去那个历历在目的场面:在一个萧瑟的季节,冷风吹得人面寒,陈群林跪在众弟子前面垂头丧气,陈昊林则宣布他从此不再是青翎山庄的弟子的言辞,陈群林听完这番话泪流满面,跪着爬到陆剑锋面前求情说他自己是受奸人所害,不小心误入歧途,希望青翎山庄能够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陆剑锋闻言有些动容,望向他哥哥,但是他哥哥陈昊林似乎是铁了心,一副铁面无私的表情,陈群林看到哥这副绝情的样子,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陆剑锋叹了口气摇摇头,只道了句希望他在外面能够改过自新、重新做人。陈群林闻言愤怒的站起来指着陈昊林道:“我知道都是你从中作祟!从小到大你都和我争!你就是看我不顺眼,不愿意我呆在你身边!”

“臭小子!别纠缠了,要走就走得干脆利落点,你亲哥哥一向维护你,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浣花庄园一位年纪比较大的长者站出来说道。闻言,陈群林腾的站起来,甩开衣袖头也不回的冲出去了,陈昊林望着他的背影流下了眼泪。

“没想到他报复心如此之强。居然在他哥哥的信纸中或墨水里下寒冰火毒。”孙素芸在陆剑锋回忆的片刻中,料想他回来后如何潜入浣花庄园后,进入他哥哥的书房,要么是在纸中下毒,要么是在墨水中下毒。总之,是要置他哥哥于死地于不顾,为何他的心变得如此之歹毒。仅仅为犯错误遭受到惩罚被逐出青翎山庄而产生仇恨了吗?

“如果是在他哥哥的信纸中或墨水里下毒,那陈昊林岂不也是同样中了此种病毒?”陆剑锋在心里揣测道。不过当务之急是替孙素芸将毒化解。“素芸,你懂药草,你知不知道哪种药草能将这种毒化解。”陆剑锋问道。

“我没有听说过,而且传梦的姥姥说用我祖宗传下来的任何一种药草都无法解此毒。”孙素芸叹口气。

“好,我就用我爹生前传授给我的寒冰火掌给你解解毒,从名字上看来,二者似乎是相融又似乎是相克的,不知道能否以毒化毒?”陆剑锋问道,“如果有什么闪失,你千万不要怪我。”

“不会,我相信你爹不会传授什么歪门邪道的功夫给你。”孙素芸说道,话音一落,陆剑锋便将孙素芸扶起坐在了床上,伸出右手对着孙素芸的背部使出一阵气蕴丹田的内力,孙素芸的背部冒出一阵阵轻烟,额头上冒出豆粒般大小的汗珠,不一会儿,汗水便湿了背部。貌似毒素已经从背部给排了出来。果不其然,当汗水打湿了衣衫,孙素芸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此时感觉五脏六腑被清空了,整个人也变轻松了不少。她躺在床上略微歇息了一会儿,就能起身走动了。

“不知道陈园主现在怎么样?”孙素芸担忧的问道。

“你在这里歇息着,我去看看。”陆剑锋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待他来到陈昊林的处所,发现陈昊林果真中了类似于孙素芸所中的毒素,躺在长椅上不省人事。陆剑锋用同样的方法——寒冰火掌替他解毒,陈昊林很快便苏醒。

“庄主,没想到我弟弟报复心这么强,居然对他自己的亲哥哥下此毒手。”陈昊林气愤不已。

“你们两兄弟在青翎山庄反目成仇,我对此感到遗憾。”陆剑锋叹息道。陈昊林闻言,隐没在大脑深处的小时候的记忆又重新如闪电般的浮现在了脑海。他爹——一位能干的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交给他们二人每人一支弓箭,叫他们比试在一个时辰之内看谁射的鸟儿多。陈昊林射箭的能力明显比不上弟弟陈群林,一个时辰过去,陈群林射了十只鸟儿,而陈昊林才射了八只。“哥哥,我知道你担心爹批评你,弟弟我赠给你一只。”陈群林走过来递给他一只鸟儿,陈昊林望着他递过来的鸟儿,密布于脸上的阴云消散了,毕竟作为长子在箭术上输给弟弟是一件特别没光彩的事情。

“有这么巧?你们二人射的鸟儿一样多?”陈昊林的爹惊讶的问道,二人相互望了望,没有做声,他爹也并非一个刨根挖底、斤斤计较的人。不过从这件事情之后,兄弟俩的感情日益渐好。兄弟二人的感情出现间隙的时候,是他们成年后,一次他们的爹、娘外出远行郊游的途中不慎从颠箥的马车上摔下来,他们的爹并无大碍,但他们娘的后脑勺磕在了地上的一个才被砍完树的树桩上,伤了脑袋,流了一地的鲜血。

大夫说他们的娘的伤情比较严重,如果想保住性命都需要大笔的银两去买昂贵的药材。哥哥陈昊林说要不惜一切代价尽全力抢救娘,即使治不痊愈,也要付出百倍努力。弟弟陈群林却说想放弃,毕竟家境不太好,爹送他们兄弟俩进私塾读书花光了家里祖上留下来仅有的一点积蓄。爹虽然在朝廷供职,每个月领取的俸禄并不多。陈昊林心想弟弟曾经疼惜自己的那颗善良的心变得冷漠了,他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心疼身边亲人的陈群林了,他变得势力、无情。二人开始了长时间的冷战,基本上毫无沟通。

索性的是他们的娘经过一段时间的救治便撒手人寰,这给兄弟二人俩长期良好感情的发展埋下了深深的隐患。亲娘过世了几年,他们爹想着续弦,看上了住得离他们家没多远的离异女人陈二娘,陈昊林想着娘尸骨未寒,而且这个陈二娘看着风骚浪荡、妖艳发嗲,不太同意他爹续娶陈二娘。而陈群林则认为人既死,随便生者他爹,他不做过多干涉。后来他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思念他们娘过度,不考虑续弦了。

“陈园主、陈园主,你在想些什么呢?”陆剑锋见陈昊林怔怔的在发呆想着些什么,便提醒他问道,他摇了摇头道:“没什么。眼下对于我这个家弟该如何是好?”陆剑锋叹了口气,看起来似乎无可奈何。顿了半天又问道:“你弟弟有什么爱好吗?”陈昊林想了想道:“记忆中就只知道他爱射鸟。”

“那你就在浣花庄园里散布消息:七日之后,将在浣花庄园里举行一场规模空前的射鸟大赛。鸟的种类齐全,有褐马鸡、黑长尾雉、蓝腹鹇、绿尾红雉、旋木雀等等,参赛人员是浣花庄园中的所有弟子,在这七日之内你们想办法搜尽各种各样的鸟儿。明白吗?”陆剑锋滔滔不绝,陈昊林闻言道:“是!”

庄主一声令下,浣花庄园里已经开始忙忙碌碌,几个来自五湖四海的弟子都纷纷回老家去捉各种鸟儿。果不其然,射鸟大赛进行到精彩之际,当这些长着五颜六色,发出各种有趣叫声的鸟儿都一只只被收入囊中之际,陈昊林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就瞄到了弟子中一个长得特别像自己弟弟陈群林的男子,他戴着一个宽宽的帽子,站在台下将帽沿压得很低。正当陈群林看得入迷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落入了陷井之中,几个身强体壮的弟子过来将他给团团围住,陈群林当然使出浑身解数誓死反抗,终归是寡不敌众,被粗绳给牢牢绑了起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陈群林!你好狠的心肠,为何要对哥哥下此毒手?”陆剑锋望着他怒气冲冲的问道。

“谁让他仗着自己是老大,总是压着我。”陈群林跪在地上说道,“再说我并没有对他下毒手,寒冰火毒七日之内自行化解,只是让他痛苦一段时间而已。”

“你这样仇恨在心里发酵,何必如此?”陈昊林问道,陈群林白了他一眼。

“我们是手足,如果不是你触犯了山庄的底线,山庄会逐你出去吗?”陈昊林略带痛苦的说道。

“你屡次酿造大错,按照庄规当送朝廷押入大牢!”陆庄主义正言辞。

“陆庄主、陈园主,请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其中一名弟子站出来替陈群林求情。

“放他走是可以,不过犯错就必须接受惩罚!”陆庄主严肃的说道,“此事不可等闲视之或是就此罢休。”陆庄主说完命人在路上铺了一长条厚厚的正在燃烧着的红红碳火,“今天你若想走出青翎山庄,必须先光脚趟过这条碳火,不然就押送至朝廷!”陈群林耳边回响着陆庄主说的这句话,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

他是一个倔强性格,他就是死也不会去蹲大牢的,他咬着牙赤着脚在碳火上一步步往前挪,待走到这条碳火路的尽头,他摔倒在了地上。陈昊林于心不忍,走上前将他扶上来,关切的问道:“弟弟,你还好吧?”陈群林站起来甩开他的手恶狠狠的说道:“不关你事!”说完,他便跌跌撞撞的走了。众人望着他的背影纷纷摇头表示遗憾。

待陈群林回到夜罗刹,夜罗刹教主——毒姥魔枯子望着他红肿的鼓着水泡的双脚,拍案而起、气愤不已道:“岂有此理,青翎山庄居然如此对待我夜罗刹之人,且不说他还是浣花庄园园主陈昊林的亲弟弟。看我率领弟子们去回击他们!”说毕,便带了一些邪教弟子前往青翎山庄,“大胆邪教,竟然敢堂而皇之的闯我青翎山庄,看我不将你们碎尸万段!”陆不平闻讯带了一众弟子出来迎战,经历几个交战回合,鲜血如毛羽般漫天飞溅,之后双方对峙良久,最终将邪教杀了个片甲不留,夜罗刹邪教全线溃败。

魔枯子战败在青翎山庄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夜罗刹,一个个慌了神,至此夜罗刹全员解散,陈群林治好脚伤之后背上行囊便另寻避身之处。最终寻了一片乡间田野处盖了间茅草房,过着普通种田人的日子。

天气渐冷,木兰珠此时方才想起许久没有回去看娘了,不知道她近日身体可好。于是驱车回到了自家的宅子,一进门,见娘望着远方发呆,似乎在盼望着些什么,一见木兰珠下车,眼神立刻变得绽放光芒。“珠儿,娘可将你给盼回来了。陆剑锋那臭小子可没欺负你吧?”木兰珠的娘望着她,用手抚摸着她的额头问道,木兰珠摇了摇头。

这个冬天,下起了鹅毛大雪。木兰珠的双手冻得通红,右手还长了许多冻疮疙瘩。木兰珠的娘看到了,非常心疼,她用一个朋友送来的鹿皮缝制了一双非常精致好看的鹿皮手套。木兰珠戴上这双手套之后,内心感到非常的温暖,对母亲充满了感激。木兰硕看到了非常羡慕,他半开玩笑地对娘说:“娘!为什么不给我也缝制一双啊?”“就只有这么一点点鹿皮,只够做一双了,你一个大男子汉,不要和姐姐争。”娘轻言细语。“姐姐,这双鹿皮手套借给我戴一下,可以吗?”木兰硕央求道。木兰珠将戴在手上的鹿皮手套取下来递给了木兰硕,木兰硕将它接过来戴在手上是一种很别扭的感觉,他担心将它戴坏了,取下来还给姐姐道的的确确却只是一双适合女孩子戴的手套。

“弟弟,你别羡慕的很......”木兰珠说道,“赶明儿叫娘给你缝制一顶驴皮帽子戴在头上一定很暖和。”

“姐姐,这驴皮哪能跟鹿皮相比呢?我就想要一顶鹿皮做的帽子。”木兰硕说道。“好啦,听说麓芽山那里有许多只野鹿出入,赶明儿我们一起去打猎,看哪只鹿身上的花纹最好看,我们就将它捉回来。到时候不仅可以做一顶鹿皮帽子,还可以做鹿皮靴子、鹿皮袍子。”木兰珠想入非非的说道。晚上木兰硕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和姐姐来到了麓芽山,看到许多只奔跑在麓芽山山脚下的梅花鹿,每只梅花鹿上面的纹身都不一样。

其中有一只梅花鹿的头角上的树杈上缠绕着几根绿色缠藤,非常引人注目。它身上的花纹也非常的与众不同,木兰硕看着很中意,他对着它的尾巴射了一箭。箭的力道很大,穿过它的尾巴重重的射在了地上,梅花鹿被定在了土地上不得动弹。他拿起一个随身携带的粗布麻皮袋,来到梅花鹿的面前撒开了袋子,准备扔向这只梅花鹿,梅花鹿瞬间变成了一个天真可爱的姑娘,冲他盈盈的笑着,木兰硕惊得目瞪口呆。“木兰硕、木兰硕......”木兰珠在外面叫着,木兰硕这时才从梦中惊醒。原来昨晚他做的是一个梦。要是真捉个姑娘回去谁那么残忍扒下皮来做靴子、帽子、袍子呢?

“阿硕,我们一起出去捕梅花鹿吧!”木兰珠推开门,冲他喊道。“还是别啦,昨晚我做了一个不是特别吉祥的梦。”木兰硕推辞道。“你不去,我一个人去!”木兰珠固执得说道。她换上了一身打猎服,骑上一匹自己早已驯服的烈马,背着一筒利箭,独自一人来到了麓芽山。山脚下漫步着一些梅花鹿,她从肩后的竹筒中拔出一支利箭引弓,射向了其中一只梅花鹿的脖子处,梅花鹿瞬间倒在了血泊中。木兰珠一个箭步上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搬不动这头梅花鹿。突然之间,她脚蓦地一弹,原来自己也是做了一个梦。

想想自己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哪里懂什么功夫,懂什么打猎呢?只是一时信口开河说的让大家开心而已。这时,他想到了陆剑锋,他的幻影剑所向披靡,一定可以捕获很多猎物。她写了一封信,信中内容如下:“剑锋,近来可好?我们一同前往麓芽山捕获梅花鹿,缝制一些御寒的冬用品。可否?”她将信绑在一只信鸽的右爪下,向空中抛去。

陆剑锋对此很感兴趣,捕获梅花鹿该是一项多么具有征服性的活动啊,他带上林妍心、孙素芸一同前往麓芽山,木兰珠见林妍心和孙素芸不请自来,内心隐隐有些不悦,但也不好表现在脸上。他们一身戎装,骑着烈马,整装出发到麓芽山。麓芽山山脚下广阔无比,但场景并不如他们想象中的那样:有许多只梅花鹿漫步、聚集在这里。

他们分头行动,陆剑锋颇费了些周折和眼力,好不容易才寻找到一头四顾张望的梅花鹿,陆剑锋使出幻影剑,刺向这头梅花鹿的心脏处,梅花鹿瞬间倒在了血泊当中,他走上前将这头梅花鹿很麻利的装进那粗布麻袋当中。林妍心和孙素芸也相继发现了自己的猎物——两头长着非常漂亮的花纹的梅花鹿,各自分别死在了绝情剑和玄女剑之下。

木兰珠本身不懂功夫,也压根不擅长骑猎,所以她只有旁观。他们满载而归,到屠宰场将这三头野鹿交给屠宰师傅将它们的皮给扒了下来。屠宰场的师傅说这鹿肉可是美味的很呐,他们几个人闻言互相望着,摇了摇头,对于品食鹿肉没有多大兴趣。他们将这三张鹿皮带回木兰家。木兰珠的娘看到这些张鹿皮,笑呵呵的,细心的她请来了当地缝制技艺最高超的师傅,给木兰硕和陆剑锋各缝制了一件鹿皮袍子、一顶鹿皮帽子和一双鹿皮靴子,“娘,您未免也太偏心了吧?为什么不给那两位同去打猎的姑娘各缝制一样物什呢?”木兰硕在房间暗地里责怪她娘道,娘白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木兰硕识趣的低下了头。

“木兰珠,自从章法被朝廷安置到衙门当差,就好久没见到他了,不如明天还是咱们这样一群人到他那里去探望他。好吗?”陆剑锋对木兰珠说道。

“这……人太多了,吵闹了清净的衙门,不合适吧。”木兰珠有些迟疑。

“章法新进衙门当差,肯定不习惯,没有什么熟络的朋友,咱们去探望他,他才高兴。”陆剑锋表达自己的意见,木兰珠闻言感觉也有道理,于是点头同意了。

章法下差后看到他们,真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见表哥身边其中一位身穿飘缈的白衣女子自带仙气,宛如仙女下凡,用一种温暖的目光望着他,不禁被她深深吸引,不由自主的问道:“这位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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