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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家

鲁宾回小屋时天已大亮,要不是收拾干净抓两条鱼,鲁宾早就回来了。远远看见一群小孩己生好火,正围着火堆忙碌,估计在烧烤昨晚剩下的鱼。在或蹲或站的一群小孩中阿妮塔最先发现鲁宾,扯了扯身边的贝蒂示意,贝蒂欢呼一声朝鲁宾跑去,其余小孩看见也欢呼着放下手里烤着的鱼朝鲁宾拥来,加里先一步去接鲁宾用小树棍穿着扛在肩上的鱼,贝蒂不甘地抢着接另一条鱼,还不忘瞪加里一眼,每条鱼都有五、六斤重,贝蒂抱着鱼头颈部,还有鱼尾垂于地,涨红着脸努力想把鱼扛上肩,还不让别人帮忙,鲁宾看着这一幕,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阿妮塔、尼娜还不去帮下贝蒂,这条鱼可是你们的早餐哈。”说完在众小孩簇拥下向小屋走去。“鲁宾你去抓鱼怎么不喊我。。。。。。”“鲁宾你哪个时候去的。。。。。。”“鲁宾。。。。。。”一小段路众小孩叽叽喳喳的声音像五百只鸭子,几乎要把鲁宾吵昏过去,鲁宾从中却能感觉众小孩对自己的依靠、尊重,虽然发现众人眼底有一丝疑忌,鲁宾以为自己多心了,这么小的小屁孩那会这么多心思,于是自动忽略过去。

前世的鲁宾何曾有过这感受,一种感动、温暖和责任的情感在心里荡漾。“巴洛,昨天就数你被鱼刺卡得最多,吃的草也最多,今天你可不要鱼吃得少草吃得多喔!”鲁宾打趣地对一个鼻大眼小的男孩说道,旁边几个孩子哄的大笑起来,“我被卡一次。。。。。。”“鱼真好吃。。。。。。”“贝克吃得最多。。。。。。”身旁的孩子七嘴八舌地抢着说。昨天吃鱼时每个小孩都被鱼刺卡过来,开始时鲁宾用手指、小棍夹,效果不大,又没醋、饭团之类的,最后鲁宾灵光一闪用草裹成小团吞咽才算解决问题。“巴洛,你们笑什么?”后赶来的贝蒂几个女孩看向落后一步的巴洛,巴洛脸涨得通红嚅嚅的不出声,前面的孩子回过头来,“哄”的又发出大笑。贝蒂几个一脸懵圈,于是其他人更笑得欢。鲁宾笑着摇摇头走到火堆旁捡起地上的鱼,拍着鱼身上的灰说道:“这是食物,别扔地上,弄脏了,吃了要生病。”加里好奇地看着鲁宾说:“以前我们吃的比这还脏,你都从来没说过。”“是啊。”“鲁宾。。。。。”“鲁宾变得好看了。。。。。。”“真的变得。。。。。。”场面慢慢静下来,大家面带好奇,更多的是惊疑表情看着鲁宾,还带着一丝

防备敌意。昨晚天黑,然后兴奋、疲倦,所以大家没怎么仔细打量鲁宾,现今仔细打量:褴褛衣服下的身体虽瘦但看上去更显匀称,清秀的脸因长期营养缺乏而略显苍白消瘦,再配上一双有如一汪深潭的黑眼睛,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些他们说不出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他们之前从未在鲁宾眼里看到过。垂腰黑发,脸虽然看上去不显俊美,却给人一种清秀而又坚毅的矛盾感觉。没有了以前的阴沉、暴躁、稚嫩、孤僻、敏感,多了开朗、沉稳、坚毅,还有使人忍不去亲近他靠近他的感觉,气质上来了个大翻身。其实除了气质上的变化,外形上也只是变得干净了。

鲁宾看了比自己矮了半头一头的众小孩一圈收回目光,双手举着鱼在火上翻烤起来:“你们还记得艾伦、李斯他们是怎么死的吗?”目光盯着鱼说,心里却想到:“这群小鬼太敏感,疑心太重了,也可以说是聪明吧。”转而又想到前世和这些小孩差不多大的孩子,大多都是懵懂地听别人的话,很少怀疑和提出疑问,想到这,转头看向这群孩子,“鲁宾你从昨天到现在变化好大。。。。。。”贝蒂定定地看着鲁宾说,贝蒂是第二次说变化大这个词。“是啊!连说话都变了。”这是尼娜。“还一直笑。。。。。。”艾富里小声地嘀咕着,其他人的脸上都是“是啊是啊”认同的表情,都是答非所问的话。

鲁宾觉得自己再不说话不行了:“艾伦、李斯他们有四个是病死的,你们是知道的,很大原因是吃太多不干净食物,还有。。。。。。”鲁宾觉得给他们科普卫生、营养等知识这群孩子听不懂,干脆直接点:“还有你们是不是经常肚子痛,大便时还拉出虫。如果你们不想像艾伦他们那样病死,以后就要讲卫。。。。。。干净。”鲁宾低下头继续翻动手上的鱼接着说道:“我们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乞讨时经常挨打挨骂,我们相依为命。所以我一直在想怎样改变,让我们吃饱穿暖住好。前天晚上我想得头很痛,就是想睡觉,所以才睡了那么久。”鲁宾停了下侧过头看着保罗又看看贝蒂才接着说:“昨天在贝蒂、保罗回来之前,我终于想明白了,我们不能埋怨谁,抱怨谁,也不能过一算一天的,要改变这种情况,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鲁宾声音转为低沉:“我们相依为命,我也一直把你们当成我最亲的亲人,你们挨打挨骂,我难受,你们受冻挨饿,我难受。。。。。你们挨打我护着你们,但我怕我护不了啊,就像马丁、汉特被打得。。。。。。”贝蒂跑过来抱着鲁宾哭着道:“鲁宾,我不该怀疑你的。。。。。。”至于怀疑什么她也说不出来,鲁宾把手里的鱼交给旁边的巴洛,拍了拍贝蒂的后背,看着一群眼红红的小孩道:“那就要改变,首先从我开始。。。。。。好了,好了,别这样了,快来准备早餐,对了,加里你去把我拿回来的鱼砍成两截,算了,还是我来吧。。。。。”往火堆加柴、拾干树枝、烤鱼,一群孩子顿时忙碌起,时不时瞄一眼正在拿着铁片刀切鱼的鲁宾,只是眼里再没有猜疑,反而多了温暖还有点孺慕。

“加里,以后鱼大的话,那就切小块点,这样容易烤熟,也方便吃。我怎么昨天没想到呢!真是笨。”鲁宾懊恼地看着手中长条形的鱼肉。“嘿嘿,鲁宾,我还以你被魔鬼收买了,要把我们卖给魔鬼呢。”鲁宾看着加里,心里说道:“虽然不中,亦不远矣。这具身体里确实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鲁宾放下心思拍了下加里的头说:“故事听多了吧,平时看你大咧咧的,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多鬼心眼。”加里嘿嘿憨笑小声说道:“我没有给任何人讲过,其实他们差不多都这样想的,嘿嘿。”“就你鬼心眼多。别胡思乱想了,”鲁宾把手里的鱼放在吗地上的树枝叶上:“这鱼也切好,赶紧拿树枝穿好去烤,我去帮贝蒂她们。照她们那弄法,不知多久才能吃上。”说完站起朝贝蒂她们走去。“前世读史,看人物传记,那些伟大的、成功的人无不是从小就心志早熟,懂得选择、取舍,朝自己的目标努力,当然也有性格的因素。现实中吊丝逆袭的事万中无一。难道他们之所以成功伟大,也有一个成熟的灵魂?也是穿越人士?我这小身体里有个成熟的灵魂,难道以后我也会成为一个伟大人物?呵呵。”鲁宾不由为自己的无厘头在心里呵呵。

走到贝蒂三个女孩旁,看见三个女孩埋着头聚精会神地用尖锐石块吃力地切着鱼,不由起了恶作剧之心。“啊。”鲁宾大叫一声,“啊、啊、啊。”三个女孩也大叫起来跌坐在地。“我是大魔鬼,我要吃你们的肉。哇哇。。。。。。”鲁宾手向她们伸出,脸作凶狠状。阿妮塔抬头看天,可能心里在说:“魔鬼不是夜晚才能出现的吗?”贝蒂一惊过后立马发现鲁宾眼里弊不住的笑意,爬起来就朝鲁宾朴去,嘴里大喊着:“我也要吃肉。”抱着鲁宾的手就咬,尼娜也含着眼泪哇哇叫着朝鲁宾朴去,抱着另一只手咬,阿妮塔翻个白眼,走上前从哈哈大笑的鲁宾手里拿过刀转身又去切鱼。“尼娜胆子最小。”“是啊!都哭了。”其他小孩边笑边说还做鬼脸,尼娜放下鲁宾的手朝说她怪话的艾富里跑去,一时欢声笑语、打闹声着充满这废弃的采石场。看着这欢乐的场面,鲁宾都不敢相信以自己几十岁的年龄、一夜的功夫就从心里认同、接受这群孩子,适应了这新的世界新的身份。

在不断的笑声、打闹声中大家吃完了早餐,时间己过去了两、三个小时,鲁宾看着显得更加亲密的这个小团伙,大家看向他的目光也更亲切。“小孩毕竟是小孩,虽说心眼多,但更易忘记不好的,也更易记住别人的好,更易满足,毕竟是苦水中泡大的,有点阳光便灿烂。以后呢?呵呵,虽说人心易变,那也是以后的事了。还是把目前的事解决好。”鲁宾拍拍手说:“大家过来一下。”鲁宾搬块石块在小屋前坐好,大家走过来围着鲁宾或蹲或就地一坐,看着鲁宾。鲁宾脸色有点肃穆地开口说道:“自从你们跟我到这小屋住下后,我就把这当成了我们的家。”众人听到家这个字,眼神越发热切地看着鲁宾:“乞讨时挨打破骂还吃饱。天冷时在屋里烧起火还冷得抱团取暖。怎么办?”鲁宾停下话看着大家。“现在我们可以吃鱼。”“可以吃饱。”“小溪里鱼很多。”“好,就算吃的解决了,然后呢?”鲁宾笑着接过话。众人茫然地看着鲁宾,鲁宾看众人不说话,于是接着说道:“然后我们要穿衣,要住温暖的房子。光吃鱼没有盐大家会没力气,所以还要有盐吃。吃饱了、穿暖了、住好了难道你们不怕别人眼红来抢吗?不想到小镇以外的世界看看吗?”“怕。”“谁敢来抢,我和他拼命。”“我想到外面去,外面好多好吃的,还有有漂亮的精灵。”。。。。。。大家杂七夹八地回道。鲁宾前世读史,深知当资产积攒到一定程度后,肯定会引来贪婪的目光,无权无势,何况在这法律就是上位者的意志,没人权以武为尊的世界,那时怎么办?现在想这些可能不现实,但万事做在前总不会错。鲁宾可不希望这一世自己和身边人跪着做人,那就从现在从身边人开始改变。

“那怎么做到呢?这就要靠大家了,靠大家的双手,靠大家的头脑。”看着大家还是一副茫然样,鲁宾觉得现在还不是谈什么大道理的时候,决定还是直接分派工作,先从日常行为中进行改变,让他们在实践中自己去看去感悟效果更好,思想会慢慢兑变。这群孩子虽然早慧,但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靠说,大部分只会越说越晕。“我要说的第一件事是从今天起我们不再当乞丐,不再去乞讨。第二不准再去干小偷小摸的事。”这句话大家听明白了,有欣喜有不知所措,不乞讨不偷怎么有东西吃。“因为我们要活得有尊严。”大家一脸懵圈,尊严是什么?能吃饱穿暖?算了,还是直接安排吧:“我们现在开始建设我们的新家。加里你带巴洛去溪里抓鱼,抓满十条我早上带回来那么大的鱼。现在有的人家已开始收小麦,阿妮塔你会编草鞋、门帘之类的,你带艾富里、布鲁克去捡适合编草鞋草帘的麦杆回来,越多越好。剩下的贝蒂、尼娜、贝克、保罗把屋里的兽皮、草搬出来晒晒,然后去捡树枝、搬石块,收集好材料后,挨着这屋我们再建个小屋给阿妮塔她们三个女孩住。我去镇上看看有什么能挣钱的。好了,大家动起来。另外,加里你们抓完鱼后,去麦田加入阿妮塔他们,巴洛加入贝蒂他们。阿妮塔我们顺路,一起走。”几下把要说的事说完,鲁宾站起身走了两步停下回过头看着大家,很严肃地说:“大家还记得艾伦、李斯、马丁、汉特、燕妮、西尔顿吧?!。。。。。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努力活下去!”声音清晰而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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