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
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京都西面的流晶河,在河流将要涌入京都旁的苍山之前就变得水势减缓,窝成了一片不小的水谭。
要说在有宵禁的古代,在这繁华的京都,夜晚最热闹的地方是哪,随便拉一个当地人他都会告诉你这个地名。
流晶河。
原因自然不用多讲,封建制度和男权主义带来的是色~情生意的合法化,依山傍水的美景配上河上花舫、岸边酒楼里的美人,不知道让多少男人流连忘返。
据说,便宜老爹范建年轻的时候可是这里的常客。
其中,醉仙居不是其中最大的,却是档次最高的一处,二层楼船限定了客人的数量,却把质量硬生生的提升了上去。
据说,这次醉仙居的花魁竟是曾经落魄的王族后裔,想来应该也不是真的。皇家威严不可冒犯的时代,一个区区青~楼敢让一个王女做花魁,全家祖宗十八代的脑袋摆了一块都不够砍的。
可是,这名义上的噱头还是让不少色中饿鬼精虫上脑,色迷心窍的想要夺下这王女的初体验。
据说,今夜这传的神乎其神的司理理姑娘就在醉仙居的花舫上,就看有没有人能得这一殊荣了。
不得不说不管哪个时代,哪怕是这种封建主义的男权时代也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女人能顶半边天这话也不是说着出来乐呵,起码女人在某些方面上把男人的思维把控的死死的。
好比这次。
花魁自然不是想见就能见的,首先要送出敲门砖,比如银钱、首饰、名器古玩等等来彰显自己的价值和财力。
李弘成作为靖王世子,虽然靖王不涉朝政,就一个闲散王爷,可庆帝也没有亏待了自家兄弟,俸禄一点都不少,要不哪来的钱在京都里弄那样一处豪宅。
李弘成也不是俗套的人,送的敲门砖自然不是银钱这种俗物,精挑细选了一枚贵重的玉簪,出手阔绰。
吉尔就比较懵逼了,你也没提前跟我说敲门砖的事啊,难不成我还能大庭广众的从王之财宝里套金银财宝不成?
好在是智商在线,有脑子。
从一旁酒楼借来纸笔,毛笔一挥,泼墨挥洒,便当做敲门砖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
既然要做文抄公就要做的彻底,一首两汉时期的《李延年歌》又引起了不少所谓“才子”的感叹。
李弘成更是看的羡慕,说道:“我若是有范兄三分文采,必能以文出仕。”
吉尔呵呵一笑,表面来回客气的奉承两句,实则心里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抬头看看太阳,这天怎么黑的这么慢呢。
身边有源赖光,主世界还有艾达等候,两美在册,再怎么色心大起也不至于出来女票啊。
更何况还带着李弘成,正所谓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这不是明摆着给站在二皇子派系的李弘成一个拉近关系的机会嘛。
要是能选别人,吉尔也不会挑李弘成,实在是京都就认识这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给自己做在场证明啊。
绕是心中不以为意,可为了表面工作仍然在李弘成的带领下领略了一把现代男性向往古代男性的某些方面。
比如,不用担心突然被查房啥的。
不得不说,能在京都这种一国重地做到某个方面的巅峰,这醉仙居还是有点东西的。
这些女子都不是花瓶,或者说在某些方面都做到了普通人难以媲美的程度。其中一女子,更是在乐理方面做到了宫廷乐师都要以座上宾对待的地步你敢信?
也正是如此,才能大大的满足男性的虚荣心,那颗跳动活跃的小心脏被这些女人拿捏的死死的。
越看越心动,原本了无趣意的心态也慢慢转变,在一个个姑娘面前流连着,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也欣赏的差不多。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鲜明的特点和其他时代无法企及的方面,这让想用这双猩红之眸领略更多的吉尔看到了搞到了满足,顺带的对李弘成的感官也没那么差了。
一起嫖过娼果然是增进感情的最佳方式之一,古人诚不欺我啊。
烛光和灯火比不上现代几百万瓦的大灯泡,也没有五颜六色的绚烂灯光,可人类毕竟是智慧生物,在烛光外面套一层其他颜色的特质纸张就能反射出不一样的颜色。
水光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把这一片土地都给整成了现代夜生活泛滥的酒吧街似的,五光十色,好不热闹。
要说最热闹的时候,应该是当那一句话被醉仙居上丫鬟大声喊出的时候。
“司理理姑娘来了!”
吉尔自然也听见了这一声叫喊,心中好奇的情绪不免也被挑了起来。刚刚被李弘成带着见识过醉仙居的美好,一时之间也好奇这传的神乎其神,被当做花魁的司理理到底什么模样。
另一方面,也好奇到底是哪家公子有此殊荣。这司理理的花舫据说在这河面上停了有几个月了,京都里好这口的王公贵族应该早就把敲门砖送了个遍,能把眼光颇高的司理理触动的那人可真是人才。
人群被分开。
花舫破水而来。
怎么感觉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来的?
强者的直觉和第六感也是会随着实力而强大的,更不用说霸气中本就有一叫“见闻色”霸气的项目,可以玄而又玄的感知到某些东西,据说练到深处可预知未来、聆听万物声音。
吉尔不知道是不是见闻色霸气感知到了未来,总之一语成鉴。
“恭喜范闲公子,司理理姑娘看中你了!”
丫鬟是这么说的。
“恭喜范兄,刚来京都就斩获花魁,真是羡煞我辈中人。”
李弘成是羡慕的。
…………
吉尔是懵逼的。
怎么个情况,自己就送了一张破纸几滴破墨,就被选中了?
这司理理姑娘…真是性情中人。
一阵阵惊呼通过惊人的耳力传进懵逼的脑袋里,惊人的目力同时瞅见了让人群骚动起来的源头。
美!
媚!
优雅!
一时间,开阔了许多的脑袋竟是也找不到太多的形容词,用来形容在一众丫鬟簇拥下,缓缓走来,那身着黑色轻纱却偏偏又在金色配饰下显得神秘和高贵的女人。
绕是自认见过美女的吉尔,也有些愣住了。
不同的风格简直就像是不同地区风味的绝品美食吸引着吃货的胃一样,那款款而来的司理理无疑吸引的是所有男人女人的目光。
艾达的干练、高冷。
源赖光的丰满、温柔和癫狂。
轻柔的步子停下,在吉尔身前站定,款款一福吉尔才看见那精致妖媚脸庞上恰到好处淡淡的羞红。
“奴家仰慕范公子诗才,可否随小女子到船上共度良宵?”
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想法和心理活动了,随着一众而来的丫鬟侍女又原路返回,回到了闺房中。
房间的布置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两把凳子,还有那作为主要工具的大床,可不论是做工还是材质都是上等之选。
略微有些尴尬的气氛在房间里流转,此刻只有两人的房间,却生出一股空房的寂寞。
司理理姑娘的心理活动姑且不说,吉尔此时的心理状态要是他自己来评论的话,那就是真·尴尬!
身旁有两个绝美女人的他也不是个雏鸡了,现代人的思维也不会局限于男女性别的差异上,但初体验的经历和无经验的生活经验让他实在找不出侃侃而谈的话题。
直到脸上一直挂着矜持笑容和淡淡羞红的司理理打破了这种气氛,说出了两人进房间后的第一句话和第一个动作。
纤纤玉手提起白玉的酒壶,把浓醇的酒水倒在了酒杯中,同时朱唇轻启:“范公子诗做的如此登峰造极,难道不知春宵一刻值千金?”
尴尬瞬间解除,不知道是因为那酒香还是那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熟悉的诗句。
一句话的功夫,两个疑问在心底滋生,能够问出声的却只有一个。
“春宵一刻值千金,出自哪个典故?”
脸上笑嘻嘻,心里很懵逼就是此刻司理理的状态了,我跟你讲春宵苦短,你跟我讨论诗词歌赋?
“自古便有,不知出处。”
司理理表情如故。
吉尔的心理活动也活泛起来,从很早他就一直觉得这个世界非常怪异,有些名词和谚语同记忆里上一世的古文一模一样,却是没有出处,不知由来,世界的发展历程除了那些怪异的快进似的节奏也基本相同。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既知春宵苦短,何不共饮此杯?”
吉尔端起酒杯。
“奴家也是第一次,还望公子怜惜。”
推杯换盏,一饮而尽,不知道这酒里包括了什么,又没包括什么。
3…
2…
1!
一扶额头,司理理竟是直接倒在了吉尔顺势伸出的臂弯里,沉沉昏去。
下药,京都里又有谁能在费介弟子手上占到便宜呢?
这女人,柔若无骨!呸……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小心翼翼的把司理理妖娆的娇躯放在床上,衣服扒的只剩下薄薄的内衬,箍住头发的各种饰品被一样一样的取下,又将那一头柔顺的黑发弄得有些散乱。
看着床上任人采摘的美女,摇头叹息。
然后就…走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