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所有人都被她突然而来的巴掌给惊呆了。
温宝笙居然打人了!
比起刚才看到莫澜汀脸上红肿的愤怒,现在却是亲眼目击的震惊!
连古雨玲整天跟着温宝笙怼的人此刻也傻了眼。
温宝笙虽然话不多,但人却一直很温和,连忍不住回怼她打的还是几句时,声音最多也就冷一些。
就是这样的温宝笙,居然打人了!打的还是陈寂和!
所有人都静默了。
只有狗狗herry在愤怒的汪汪叫。
陈寂和好半天才从被打的不可思议中回过神,他摸了摸被打偏的脸,拧着眉,压着怒火问,“温宝笙,你在发什么疯?”
发疯?
原来她打的一巴掌在他眼里便是发疯!
如果她发疯,那也是他逼的!
温宝笙强忍着眼泪,深深的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陈寂和被她看得心乱了一瞬,不过这感觉太快,他自己也没注意到,只觉得一阵没来由的烦躁,他喝了一声,“温宝笙!”
温宝笙没理会他只当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行走。
这时,其他人也纷纷回过神来,震惊过后便是更大的愤怒。
古雨玲气呼呼的道,“温宝笙太过分了吧,我们还没计较她打了澜汀呢,她居然连……”
莫澜汀轻轻碰了碰陈寂和被打的脸,面带愧疚,“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温宝笙也不会那么生气。”
古雨玲跺脚,“这又关你什么事?明明都是温宝笙!如果不是她,你早就和――”
“雨玲!”
莫澜汀打断古雨玲的话,语气太急促,她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陈寂和正绷着脸看温宝笙离开的背影,根本没注意到,莫澜汀看了他一眼,又失落的垂下了眸。
陈寂和的兄弟杨凯松沉声质问,“寂和,你真的还要跟温宝笙在一块吗?她并不是很适合你,你看今天她这样,还不是仗着你不会跟她分开?”
马开明也忍不住道,“寂和,你既然不喜欢温宝笙,那就分手吧。你这样只会让三个人痛苦。”
古雨玲的男朋友陆怀宇也跟着附和,“早分手也好,免得耽误人家。”
古雨玲被气得仰倒,掐了一把他的腰间肉,“你这个呆子,说的是什么话?!”
陆怀宇嘶了一声,“我……我没说错啊。”
“你还说!”
“够了!”
陈寂和忍不住喝了一声。
其他人纷纷闭上嘴。
他目光死死锁在温宝笙身上,见她听了众人的话,依旧没有反应的继续往前走,他心里头的烦躁更重了,“温宝笙,我们――分手!”
说出这句话,他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好像舒了一口气,又似有隐隐不安。
温宝笙整个人僵住了,连脚步也停了下来。
分手!
他还是说出了口。
也是,他不说,她也知道今天过后,他们再也走不下去了。
莫澜汀说,他想爱不敢爱,只能努力抑制自己的感情。
原来,跟她在一起,他是这么的痛苦。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她想应声什么,张嘴时,嗓子眼似被东西堵住,半天都没说得出话来,再张,才一个音节跑出来,破锣嗓音带着哽咽。
不能在他们的面前哭!
温宝笙再也没停留,重新迈开步伐,一步一步沉稳的向前行。
等走完了断桥,她眼泪早已满面。
身后的众人难以置信她居然就这样平静的走了。
没有生气,也没有哭泣。
过了好半响。古雨玲才哼了声,“温宝笙肯定是想拿乔,我保证寂和要是不理她几天,她就灰头灰脸的要和好!”
其他人没说话,不过个个也笃定温宝笙不过拿乔罢了,等寂和不理她了,她肯定就放低姿态回来求和好。
以往闹得凶一些时候,温宝笙也跟陈寂和冷战一段时间,然后很快又和好。
……
秋日的夜晚风很大,温度比白天的低上好几度。
晚上来街心湖公园的人很多,温宝笙坐在街心湖公园的长椅上看他人嬉闹,明明置身于热闹中,她的心却是孤寂的。
从中午坐在夜幕降临,再到深夜人群散去,她动了动僵硬的四肢,也拖着疲倦的身躯跟着散去。
走在大街上,看着匆匆忙忙往回赶的人,她竟不知该往哪里去。
她不想回去和陈寂和住的地方,也不想去找朋友。
她只想找一个地方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她在街上游荡了好久,直到街上行人变得稀少,她才找了个快捷酒店入住。
落水时,除开随身携带的手机跟着她跌落外,包包是和众人的物品集中放在树荫下。
幸好,她的包包没掉水里,否则,她今晚要流落街头。
进了酒店,她洗了一个热水澡便上床闭眼睡觉。
脑海里纷纷扰扰的,她想到了陈寂和,眼泪又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早上起来照镜子,毫无意外的,镜子里的她眼睛红肿得像核桃。
幸好,今天是周日不需要上班。
她化了个淡妆就出门去找房地产中介。
之前那个地方,再也不能住了。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她终于租到一个比较合适的房子。
签了合同,交完押金与房租,她才拿着新房子的钥匙回原来住的地方。
掏出钥匙开门,herry第一时间跑了过来,看到是她,又垂着脑袋失望的走回去。
温宝笙没理会herry,开始收拾她的东西,该扔的扔了,该打包的打包好。然后把大部分的东西寄了同城快递,剩下的小部分,她待会亲自带走。
herry正自娱自乐的玩耍,不经意抬头,它后知后觉的发现家已经空荡了一半,撒着脚丫子在屋子溜达了一圈。
家真的空了一半!!
变得好陌生!!
herry跑到温宝笙面前,对着她不悦的汪汪叫着。
温宝笙没管herry,她拿起拖把开始大清洁。
herry愤怒的把爪子踩在拖把上,温宝笙只当作没看见它,自顾的拖地。
herry的吠声从愤怒渐渐成了不安,却没换回温宝笙一个眼神,它呜呜低叫似哀鸣。
等到温宝笙做完一切,已经到了晚上。
她看着又恢复整洁明朗的房子,心里头一片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