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婷婷吹走了阿姨,转头对温宝笙调皮的眨眼,“笙姐,可以啊,走在路上都有人要给你介绍对象!”
温宝笙哭笑不得,“别闹了。”
钟婷婷嘻嘻的笑,也没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反而问到她一直好奇的事去,“笙姐,那面包车的主人你是不是认识?”
“啊?我不认识呀。”
“那你刚在找什么?我以为你在找面包车的主人呢!”
那心急又担忧的模样,她以为笙姐在担忧朋友即将要付的天价赔偿金。
温宝笙笑了笑,并没回答。
好在钟婷婷也不在意,很快被其他话题吸走注意力。
两人走在公交站的路上,钟婷婷像个小麻雀般的吱吱喳喳说个不停,然后突然间息声,过了两秒,才“哇”的一声惊呼。
温宝笙侧首看她,她双眸发亮,像极了刚才要去看热闹的样子。
钟婷婷伸出手指,激动的指着前面,“这……这辆车好像也很贵的样子!啊啊啊,是劳斯莱斯。我认得这个标志!天啊,今天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一下子看见两辆豪车!”
钟婷婷口中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的树荫下,同样是黑色的,但款式跟平日里常见的不太一样,就算不懂车的人看着也觉得这车有格调,价格不菲。
夜已深,这段路的行人不算多,大家三三两两结伴同行,本来没多少人注意到淹在昏暗路灯下的豪车,现在被钟婷婷这一咋呼,路过的人纷纷望了过去。
然后,好几个小姑娘走到劳斯莱斯庞摆着各种pose让身边的友人拍照。
钟婷婷忍不住跺脚,“早知道我不喊那么大声了,笙姐,快快,过来帮我拍两张,好位置都让人抢了。”
一辆公交车呼啸从身旁开过,温宝笙一看,连忙提醒,“婷婷,你要坐的公交到了,这应该是最后一班了。”
钟婷婷傻了眼的看着已经停在不远处车站的公交,再好几秒后,她不舍的回头看了看劳斯莱斯,然后哭丧着脸往车站奔。
“笙姐笙姐,我先走了,你记得帮我拍多几张劳斯莱斯的照片,各个角度都要有啊,要拍得美美的,……啊,司机,司机,等等等。”
温宝笙看着钟婷婷疯狂奔跑,然后在车发动的前一秒,才终于成功挤上去。
温宝笙哑然失笑。
这时几个小姑娘已经拍完照开开心心的离去,温宝笙才掏出手机对着车的正面拍一张。
想想先前看钟婷婷给迈巴赫拍的照片,那是前后左右,上方,斜下方……真的是各个角度都有。
钟婷婷还说,迈巴赫的一个轮子都够她在老家盖一两层楼,她拍下来要好好研究一顿。
那劳斯莱斯的轮子也拍一个?
温宝笙半蹲下来,对着车轮来了一个特拍。
刚直起身,发觉身后有些异样,她扭头,然后彻底怔住了。
不知何时,她身后站了个人。
城市的霓虹灯流光溢彩,灯光打在男人脸上不停的交换闪烁,男人低着头,俊美的五官像是被精心雕琢过,正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霍先生”
原来是霍先生。
又见到霍先生了呢。
霍城脸上的表情没变化,淡淡的眉目透着疏离和淡漠,连低沉的嗓音也带着他特有的清冷,“让让。”
温宝笙过了两秒才意识到原来这车是霍先生的,而她把车门堵住了。
她尴尬的退到一旁,“抱歉,霍先生。”
霍城没理会她的歉意,伸手掏出钥匙,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又修长。
只是上面一道红色的划痕比他修长的手更夺人注目。
原来霍先生并不是毫发不伤。
“霍先生,创可贴要吗?你手受伤了。”
包包里的创可贴,是很久之前她划伤买的,后来一直放在包包里没拿出来,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处。
温宝笙把创可贴从包包里掏出来递上去。
霍城手搭在刚开了的车门上,闻言他淡淡的瞥了眼手背上的伤。
那里被玻璃划出了一道长达五六厘米的伤口,鲜血已凝成一片,看着有些可怖。但其实伤口不深,对他来说连伤都算不上。
温宝笙把创可贴再往上送,“霍先生?”
霍城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创可贴'上,创可贴是卡通型的,他颇为嫌弃的皱了皱眉头,“不用。”
温宝笙默了一会,说,“霍先生,受伤了还是贴上创可贴好一些。”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霍先生,我叫温宝笙,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两次多亏你救了我,我都还没感谢你,现在这个创可贴,不要拒绝好吗?”
虽然送上创可贴是一件多么微不足道的事儿,但没办法,她连这么微不足道的事也少有机会做。
下次,她可能没那么幸运又碰上霍先生。
霍城默了一瞬,终是松了眉头,接过她手中的创可贴。
撕开外面的包装,里面依旧是一模一样的卡通图形。
他动作顿了顿,最后面无表情把创可贴贴了上去。
可爱的卡通型创可贴和霍城清冷矜贵的形象相差甚远。
温宝笙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就只有这一款创可贴了。
突然一张红色的百元大钞出现在她眼前。
温宝笙抬头,呆愣愣的看着霍城。
“钱”
霍城惜字如金。
温宝笙轻叹一声,缓缓摇头,认真的道,“霍先生,不用了。”
霍城见她没接,也没勉强,随手把钱塞进钱包。
他看着她,面色一如既往的冷峻,低沉的嗓音淡淡的陈述,
“温小姐,落水那次,我说过救你只时不想可惜了那湖。至于上次,那仅是在解决我的事情,救你纯属意外。”
他一副和她撇清的模样。
温宝笙听后点头,“我知道的,霍先生。对你来说这一切并不是出于你的初衷,但对我来说,你确实对我有救命之恩。”
掉进湖里的时候,她挣扎,她绝望,陈寂和去救同为落水的莫澜汀,而有空关注到她也落水的人却也没动。
她知道,在陈寂和的圈子里她多是不受欢迎的存在,他们没第一时间去救她很正常。她也知道,或许他们并不是真心想看她赴死,只不过由于气愤想她吃点苦头而已。
但那时的湖水铺天盖地的朝她扑过来,没人知道她是多么的绝望。
是霍先生把她救上来的。
无论霍先生是出于什么原因,她被他救是实打实的事实。
她希望有机会能帮到霍先生,哪怕是再小的事情。
不过,她没想过打着报恩的旗号纠缠霍先生。
所以,霍先生,你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