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听到手下的话,我有些不敢相信,于是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其实在问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不敢相信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在了这一天。
“宁夫人说,此次三王子凯旋是长生天对整个草原的恩赐。然而王不在王城,所以她要宴请您和三王子,还有理应居首功的香江。降将。”
这种话,真的会是她说出来的吗?
怀疑的念头只在我脑中转了一圈,还不等我想好要怎样回复她,就有手下禀报。
“大王子,宁夫人想与您商议宴请事宜,现正在您的书房等候。”
她在我的书房?!
我忽视了其他的信息,心里念的还有脑子里想的就只有这一件事。
我想早点见到她!
于是我快步走到书房门口,在门口时我急切的心突然不见了,只剩下一颗踌躇不决的心,让我在门口徘徊往复。
在门缝间,我能看到她穿着一件玄色的衣服。
玄色的衣服本来压人,穿在她的身上,却显得她肤色愈发白皙,五官也更加喜人。
我曾见过一些中原俚语,说着女子若是想要娇俏些,就要用一些浅色的服饰。
这种说法在她的身上完全不存在,无论是深色还是浅色,只要是她穿着,总是有独属于她的绝色。
“书房里尽是些繁文缛节的东西,怨不得苏日勒总是说你不像是草原上的汉子。”
整个草原里敢背地里和面对时都直言父王名讳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则是意识到她已经发现我站在了书房门外。
既然已经被发现,我自然没有闪躲的必要。推开书房的门,我冲着她行了个晚辈的礼,让所有想要看着这间房间的人都看清楚我们之间并无不妥。
沉默着行了礼,我没有开口,因为我不想唤她为宁夫人,更不想唤她为母亲。
她不在意这些,纤细的手指翻弄着不知从哪里拿出的书籍,兴致缺缺地说道:“我要宴请你们,却是缺了些东西。”
“缺了什么尽管开口。”
父王走之前将诸多事宜全部交付于我,怪不得她今日会来找我。
虽然这么想着,但我的心里还是很开心。
能与她独处一处,哪怕有数不清的眼睛在盯着,我依旧很开心。
“缺一些酒,缺一些肉,还缺一些……药。”
她合上了书,动作不急不缓,语气也是十分轻柔。
轻到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听到她的声音,柔到我开始怀疑写一切到底是不是幻觉。
“什么药?”我听到我用同样的声音这样与她说话,更为奇怪的是,我的笑容却是连藏都藏不住的。
她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那笑里有很多我不懂的东西。
她笑起来一向是好看的,可是这个时候我看到她的笑,只觉得心像是被谁捏住一样。
“你就不问我,药有何用?”
我不会问,因为只要是她要的,我就会给。
哪怕是我的命!
但我知道,她不是想让我问她,而是想让我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
“药有何用?”
“让降将王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