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黎泽青终是败下阵来:“干什么去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没有听到回答,黎泽青更颓废了:“想到昨晚没有给你录入进门的信息,怕你进不来,我今天下午四点多就在这一直等你回家,”
说到这,黎泽清又有些气愤,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些:“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个解释么?”
时间又一次凝固,就在黎泽青以为又听不到回答时,金子开口了:“对不起!”
“对不起?”这算什么回答?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让他久等了,还是对不起不能跟他解释?
黎泽青轻叹:“再没什么想说的了吗?”
“谢谢!”这次到是没有让他等,几乎是他问完就回答了。
不过这惜字如金的态度仍让黎泽青备受打击。
黑暗中,黎泽清自嘲的笑了笑,他想,他得学会习惯这姑娘的冷漠,毕竟从第一次见到现在,她一直是这么的高冷。
想着也就不再纠结于她到底为什么回这么晚了,既然她不想说,那就罢了吧,只要她安全回来就好。
黎泽清“啪”的打开灯,屋内立刻亮了起来,灯光刺眼的令金子有些不适。
“过来给你录入信息”黎泽青拉起金子的手朝门旁边的视频设备走去。
黎泽青下午是直接从工地回来了的,本以为金子会很快回来,但等到天黑都没见回来。
没等到人便先去洗了澡,洗完时间不长,头发还没有干透,身上穿着银灰色的丝质睡衣,腰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露出大片胸/膛,睡袍下的两截小腿,结实匀称,微黑的腿毛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身上又是淡淡的香味,说不上是什么味道。
金子看着,思绪就突然回到了她中迷药那晚,当她敲开黎泽青的房门时,也是这种的味道,这样的感觉……
脸火辣辣的烧了起来,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额头时,方才回神。
“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听到问话,金子尴尬的后退了一步,低低的答“没有”。
黎泽青也没有在问,一手将金子推到了自己身前说:“站到这里来,对着镜头眨眨眼就可以了”
黎泽青站在金子身后,伸出一只胳膊在操作盘上一边点按着,一边说:“大门和屋门都是人脸识别,你到时候按下这个键,然后看屏幕,之后你会听到‘叮’的一声,门就开了”。
黎泽清从后面这样半环着金子。
仿佛情窦初开的中学生,特别想将她圈在怀里,但又怕佳人恼怒,于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
看黎泽青在操作盘上的手撤走了,金子转身问:“好了吗?”
回头却见黎泽青目光炽热的盯着她,因是突然,金子望着黎泽青的眼睛也忘了躲闪,下一秒便落入了男人的怀里。
突然,黎泽青的电话却响了。
声音在这空旷暧/昧的气氛里,让人格外的烦躁。
他并不想理会这讨人厌的电话,黎泽青有力的怀抱紧紧的箍着金子……
但刺耳的电话铃声,却将金子即将消失殆尽的理智彻底拉了回来,她伸手推开黎泽清,侧过身去,双手紧紧的抓着背包带子,大拇指无意识的来回扣着带子。
突然被推开,黎泽青有些错愕,纵使心中万分不舍,但也不想强迫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已经很晚了……”金子低头捋了捋头发。
很明显的逐客令,黎泽青不悦:“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又是沉默。
半晌,黎泽青叹了口气说:“我给你买了些衣服,都放在卧室的衣柜里”
黎泽清有些气馁,罢了,既然当初是自己说不在这住的,现在也只好履行承诺了。
看着金子眉头微皱,许是知道她顾虑些什么,又接着说:“都是些普通的衣服,你放心穿吧。”
说着便上楼去换衣服了,速度快的惊人。
金子还在楼下保持着先前的站姿,黎泽青却已拎起了门口的车钥匙绝尘而去了,甚至没有在看她一眼。
直到车声彻底听不见了,金子才恍惚的向卧室走去。
她刚刚差一点就迷失在了黎泽青的温柔幻境里,心犹如被火烤一般,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懊恼间,已是到了卧室门口。
一进卧室,映入眼帘的先是床上黎泽青刚刚换下的睡袍,再接着便是大开着的衣柜。
里面满满的一柜子衣服,全是还挂着吊牌的女装。
金子无意识的走近衣柜,双手轻轻的拂过那些衣服……
就算经历在多事,跳再多年级,她也还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花季少女。
漂亮的东西谁不喜欢,漂亮的衣服谁不想穿。
尤其是像她这种成天待在对潮流最为看重的艺术系,却穿着最为寒酸的穷学生。
不是不自卑,只是有太多的事情占据了她的心,让她无暇自卑而已。
如今这么多漂亮的衣服在眼前,全都是属于她的,怎么能不心动呢?
金子拿下一件一字领的白色短裙,看了看,鼻头酸涩。
自九岁之后,除了演出服,她再没有穿过一件裙子,想试穿的冲动一闪而过。
忽然一阵轻风从未关严的窗户刮进,一缕发丝飞进眼睛。
金子猛地打了个激灵,扔下衣服逃也似的直奔浴室,拧开凉水就仰起头迎了上去。
她这是怎么了,是孤单太久,是负重太久了吗?
黎泽青只不过稍稍对她好点,她就忘了自己的初衷吗?
她是要完成母亲遗愿的,她的世界里不能有男人,更不能有爱情。
她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母亲是怎么从一个优秀的舞蹈演员,一步步变为一个为情所困的弃妇。
她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母亲临死前对她的告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