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什么是魔鬼式训练,可能说的就是谢雨这种,见她又冲去洗手间里呕吐起来,站在门边的表弟都没敢看下去。
人可能就是这样,不狠狠逼自己一把,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
谢雨终于能勉强做到‘登天踹’了,虽然坚持不了几秒,可好歹有一瞬间也是很像模像样得。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舞蹈室里十名晋级选手皆争分夺秒排练着。
——
内急的谢雨正要去洗手间,却听到里面一个女人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不要以为在这里暂时单飞了就能摆脱我的控制,首先你得清楚,你爸还欠了我们公司多少欠款,然而却因为你的什么狗屁梦想,逼得你爸被我们公司下律师函,你可真是他的好女儿啊……”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偷听,她装作若无其事走了进去,余光看见楚晓沫被那个叫艾文的女人逼到墙角。
当然两人也发现了她,很快见她进了其中一卫生间,艾文勾了勾唇角,转头对埋着脑袋的楚晓沫接着阴阳怪气得说道:“还有,你不要以为在这里谁能为你撑腰,与其关心一个马上就要被淘汰的人,还是快想想办法怎么来讨好我吧……”
“艾,艾文小姐,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无论你们怎么努力,都笑不到最后……呵呵”
艾文说到此处,一道声音突然乱入:“那还真是拭目以待啊”
闻声,两人刷刷回头,完事儿后的谢雨不慌不忙地整理着自己的着装,笑脸盈盈来到她们跟前,接着道:“艾文小姐,听你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新星》是你们家举办的呢?你除了在这里吓唬小朋友,又凭什么真实本事笑到最后呢?噢——忘了你一直强调自己是朔城第一女子学校表演系硕士生,嗯,我们确实比不了比不了呢”
艾文脸绿道:“我告诉你谢雨,你别给我人前人后两张脸,就你那些依葫芦画瓢的小儿科,能混过第一轮是那些人眼瞎,我倒要看看,后面你怎么哭着鼻子卷铺盖”
“哭不哭卷不卷铺盖啥的就不劳你费心了,不过咱时间真不多了,你喜欢闻这里的味道也没必要拉着无辜的人一起对吧,走了晓沫”
最后一句谢雨突然对旁边的楚晓沫说道,楚晓沫顿时懵逼一脸:“啊?啊?”
“啊什么啊,肖老师在找你,快点”
“好,好我这就去”
——
舒安安说的没错——
外面的世界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和谐,人与人之间有太多的勾心斗角和算计,你如果太软弱,只能等着被别人欺在头上,比不比得了谁不知道。
但气势上是决不能输的。
——
魔鬼训练ing——
傍晚临近训练结束,谢雨终于在老师和几位同僚的帮助下完成了‘登天踹’,不过这种程度的训练让人不死也‘残废’。可她却不能有半点松懈,因为还没有完成最后一个连续技能,就是从‘登天踹’到落地劈叉的一气呵成……
然而明天就是第二轮比赛了。
在舞蹈老师的帮助下勉强做了几遍后,她流着眼泪‘瘸’回家,正在吃辣酱拌饭的‘表弟’陈培思见她饭也没吃一口又抓着门把练了起来。
忍不住嚷道:“你是猪吗?!你想明天还没到赛场就残废掉吗??”
满头大汗的谢雨并没有采他,陈培思再次急道:“拜托你用用脑子好不好?为自己加分的就一定是这破开场舞吗,你就不知道用你最擅长的东西去弥补你的缺陷?”
“你说的很对但是,我不想留下丝毫破绽,在别人眼里……我不甘心……”
“莽妇!我看你就是一个莽妇!我原来还不知道,你丫居然这么倔得啊?”
“吃,你的饭,吧……”
见她颤颤巍巍地扶着门把训练着,陈培思叹了口气,筷子一放,便两步上去扶住了她的胳膊。
“快点的,自己找重心”
“谢了”
——
她当然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去弥补这些缺陷,可如今自己也被逼到这一步了,只有一次在C位展示自己的机会,她绝不能毁掉。
而舞蹈老师让她完成这个几乎不能完成的连贯动作,是出于对自己排舞的严格要求,还是参杂了别的因素,她暂时没时间去琢磨。
她只知道,在明日的晨曦来临之前,自己一定要练好这段舞蹈。
一定要。
——
翌日——
《星新》录制现场观众们的热情依旧如熊熊烈火一般,五彩缤纷的灯光照射在舞台上,前奏曲持续穿透在整个现场。
后台休息室一角落的沙发上,还没换好表演服装的谢雨垂着脑袋,玩弄着手指,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陈培思将一易拉罐装的啤酒递向她,目光却落在她短裙下那双被磕成青红紫绿的膝盖上,清了清喉,说道。
“v博给你弄了一个官方号,已经有些个粉丝关注你了,都挺看好你希望你不会让他们失望,但我想说,你尽力就好,千万不要勉强自己知道吗?脑残妹”
早已接过酒罐的谢雨没有抬头看他,慢悠悠饮了一口后才低声回道:“有些个,是几个”
“嗯,刚刚刷的时候,有两百来个了……”
表弟心虚完,谢雨笑了笑:“挺好”
“喂脑残妹,你该不会自暴自弃了吧?”
“想啥呢,谢了你的酒”
谢雨说罢起身,将酒罐子塞进表弟的手里。
“比赛快开始了,你干嘛去?”
表弟赶紧冲那走得有些吃力的背影低喊道。
谢雨向他侧了个半头,回道。
“想求证一件事,你别跟来”
——
更衣室里,选手们逐一出了来,包括楚晓沫,谢雨与她相视一笑眼神鼓励后,晓沫离开了。
靠在门口许久,让她终于听到从里面传来的一点动静儿,她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便迈着正常的步子走了进去……
“你这剪子会不会太钝了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剪的不是肩带、而是在杀钢丝呢”
谢雨的声音不急不躁得从一排衣橱后方绕了出来,手里拿着吊带百褶粉裙和剪刀的女人早已惊住,一时间手中的物品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最后干脆以鼻孔视着谢雨,说道。
“我喜欢剪自己裙子的肩带,你你管我!”
“你确定是你自己的衣服?”
谢雨眸子含笑,打量了已经换好表演服装的女人一番,女人顿时反应过来,却依旧趾高气扬道:“怎么的?就剪你的了!你能把我怎”
艾文口中的‘怎’字突然僵在唇边,谢雨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录音笔,好一会儿才抬头对她笑道:“怎么不说了?”
“你简直卑鄙!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谢雨!你胆敢和我玩儿阴的!”
“卑鄙无耻的人耍手段的人到底是谁,我求你别搞错了,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并不想浪费时间和你口水,你最好也别惹我,走开”
艾文就这样被她掀到了一旁,与此同时手里的百褶粉裙被她夺了回去。
艾文就这样瞪着那个正在慢悠悠换衣服的女人,瞪累了以后扔了一句永恒不变的一句话给她。
“咱们走着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