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还时不时小觑着谢雨
谢雨目不转睛盯着草坪上的那孕妇,突然对自己身后说道:“借用几件各位的外套,然后再去一个人就近端杯热水和带块毛巾过来,可以吗”
众人听罢又是一愣,不过这次她们没再多话纷纷将自己身穿的外套无声脱着,也有人率先脱下外套递给旁人后拔腿就跑,大概是去找水和毛巾了。
谢雨将那些衣服从她们手中取过的时候,个个皆不自在起来,大概是方才在广场上那会儿谁叫嚣的最厉害,谁头便埋得更低的那种。
很快那孕妇身下就她自己的小外套上又垒了几层进去,最后留了件较宽大的披在那孕妇身上,谢雨道:“您别怕,大家都在,再坚持下,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她柔声细语的说着,同时间,她脸上那道腥红血痕在同蹲在孕妇身旁的那唇钉女子眼里,突然变得格外刺眼起来……
不久一杯温热的水被人送来了,来的及时,此时的孕妇体力消耗过大排汗过多,所以她几乎将它一饮而尽。
夜幕来临之际,河风一阵赶着一阵拂过,女孩儿们纷纷用自己的身体为那草坪上的孕妇挡着风,一个个冻得身体哆嗦、嘴唇发紫,而此时的她们心里却都只一个愿望。
那就是‘母子平安’
终于,急救车来了——
众人欣慰的目送着那些医护人员抬着担架离开的背影,其中一道身影却突然停了下来,就在大家伙儿纳闷的时候,那身影又忽地向这边飞奔而来。
人群中有人呆住,因为奔来的唇钉女子停在她面前,眼泪还哗哗流着,声音也很沙哑:“对不起,谢雨,我现在相信你是无辜的……
就算天下所有人不信,我信,还有,对不起”
谢雨迎着风呆住片刻,随即缓缓扬起唇角冲她眯眼笑了起来。她寻思自己要不要趁此机会训她几句,结果还没来得及装逼,唇钉女子突然拔腿跑了,直到消失在远处那医护人员队伍当中……
暮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转过头去发现是那位舞团队长,亦同样对自己无声的笑着。
——
天色已暗,碧蓝湾公寓楼外的广场上,路灯依稀,石子路上有人迈步缓慢走着,见路灯下一辆打着双闪的轿车甚为熟悉,前去一看,她竟鬼使神差的就要调头离开。
不曾想这一举动反倒引起车里人的注意,下车追上去的人在确定那人脸戴的口罩外露出的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后,果断嚎叫起来:“妈妈啊!终于让我等到你了啊!”
嗯?她什么时候为人母了?
“刘助理,我手机呢?”
两人顿步在一较高的绿植区旁,谢雨直入主题,刘柱城三两下将手机掏给她后急道:“我以为你会来医院管我要,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一天都不来医院?诶算了,快跟我去个地方,有人要见你”
刘柱城说罢就要往那停在路灯下的车走去,有人却站之原地不动,谢雨道:“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我太累了,想回去歇息”
刘柱城顿时无奈起来:“谢雨小姐,你今天搞得这么一出别说兰大,换成我我也实在不能理解啊,就当帮我个忙行吗?就去见见他,见完我就送你回来”
谢雨再次面不改色一道:“明天再说吧”
刘柱城依旧无奈声道:“要知道我现在的生死存亡可都在你手里啊,来之前我可是拍着胸口向他保证说一定会把你带去见他的,可若现在就我一人回去,他,他肯定天灵盖给我直接掀了……谢雨小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知道您肯定不是那见死不救之人,您”
他说到最后谢雨突然打断道:“实在抱歉……您请回吧”
谁也不知明天又会发生什么,趁现在还有睡意应该好好珍惜的,保不定明天再来个让人无心安眠的事件,那放弃现在的睡眠时间就真很可惜。
她想到这里就要打算离开,一片明晃晃的手机屏突然横在她的眼前,与此同时传来刘柱城说话的声音:“我也抱歉哈,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给你看这个……那个,虽然挺不人性,可这就是工作,领导说啥时能下班,那我们才能下班的呵……”
通告自然是人想下就下,她真的呵呵了。
“你们赢了”
她扔下这句话便直直往那轿车方向去了,刘柱城即刻展开笑容追上前道:“哪有,谢雨小姐过奖了哈”
——
这是去呈祥的路,他在公司等她,因为什么事,她想她应该知道。
也好,自己不也有不少谜团想解开吗。
公司大楼灯明几亮,除了他的办公室,只落地窗前有城市灯光洒进,窗前是那道也不知站了多久的欣长黑影。
不知是昼夜温差、还是某种特别原因,进了办公室她直感觉周围凉嗖嗖的阴冷。
憋了半天,她才冲那背影开口道:“您找我”
窗前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好半晌,才传来他的声音,那语气她听着有点揶揄之意:“怎么,终于舍得来见我了”
谢雨苦涩的笑了笑,那人又是阴沉沉一道:“你就不打算给我个解释”
“我想说的,都在下午的记者见面会上说清楚了”
她迫使自己镇定,而那人又是轻飘飘一声问道:“然后呢”
她咽了咽喉,回道:“唯一抱歉的是没有事先和你商量,其他的,我不觉得有哪里对不起您,所以您要的解释,没有再多的”
声落,黑暗里隐约传来手指关节就像要捏碎的声音,她却横下心继续说着:“您没发现吗,我们根本不适合……是我配不上……”
她话没说完,窗前的那道身影突然向她猛转过身来,没由她反应,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一时间,那双本就黝黑的眼睛在黑暗里犹如两个深不可测的黑洞,与此同时是他愤然十足的声音响来。
“我现在不想听关于‘我们是否适合和谁不配谁’的问题,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解决问题的方式明明很多种,为什么你偏偏就选择这种最极端的?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给我一点时间,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我能把这些破事都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