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里格外安静,谢雨说到此处几名记者不由面面相觑起来,旁站的陈培思脸上也微微的诧异神色。
她却突然又道:“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奇怪你们这些媒体朋友的关注点怎会如此新奇,为什么你们的关注点不是放在这背后拍摄这些视频的人身上,而就偏偏对我不依不饶?人的目的是什么,出发点又是什么,我想这种料若是被你们错过才真叫一个可惜吧”
她即不能护自己周全,那么能将背后的操作者一并拖下水又何尝不可。
人不仁,她便只能不义了
至于那位要守护的也好,包庇罪也罢
她不想去顾了
“那,那么谢雨小姐,关于《乘归燕》你向剧组要求加戏的事又怎么说?”
其中一记者再次不依不饶起来,旁站的陈培思牙冠紧咬就要开怼,谢雨即刻打断道:“首先不是我要求,呈祥声明书上已经写的再清楚不过,‘青葵’这个角色虚则配角,可她却与剧情主线的推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片方需要的东西在里面、有需要完善的地方他们自然就要去做……而这些都仅仅只是大家的工作而已”
那位记者紧接着又问,那模样看起来是做足了功课有备而来的,他说。
“若真如你所说这是片方要求,可我们了解到的《乘归燕》原著作者青青,她可是从头到尾避开此事不谈的,加戏这种大事她作为原著作者应该很有知情权和选择权吧,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作为她作品里的演绎者,如今这种情况她更应该第一时间站出来就此事为你发声才对,为什么她没有这样做呢?”
谢雨微微愣住,她不知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这些人的手竟伸能得如此之远。
若干年后的她才明白,当初她一个没姿没色平淡无奇的人竟能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平地而起,同行里想挖她这类新人的黑料亦或者说预将其扼杀在摇篮那可是娱乐圈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所以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水到渠成和自然而然
谁不是一个踩着一个最终才攀上那座高峰的——
她渐渐收回游离的目光,抬头对正在等寻答案的众人回道,她说。
“《乘归燕》的版权终究属于呈祥,我想最有发言权的是当初和我签订加戏合同书的尼龙导演,你们若不信我说的,那么就等他醒来后再听听他的说词吧”
见那些记者再一次互相交头接耳起来,谢雨突然又道:“若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各位请自便”
见她和陈培思就要离开,另一记者赶忙上前道:“等一下,谢雨小姐,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天知道她此时有多想把这些人绑成一捆发射火星去!
“你说你当时在尼龙导演病发后的现场没有第一时间拨打求救电话是因为你手机正好没电关机,可后面你又谈到最后在救护车赶来前你已经做了相应的急救措施,所以想请问下谢雨小姐你,你既然没法用手机可又是怎么联系到救护车的呢?”
声落,谢雨倏地僵在原地,旁站的陈培思也是明显一愣。
她怎么联系到救护车的,这要牵扯另一批人进来了
某人亦在其中,那么她和他之间的那些事……
好比一卷线篓,一丝一缕的挽到最后那心儿终究会暴露无存的。
那些要挖料的媒体也好狗仔也罢,真真是堪比蝗虫过境,所有人都唯恐不及,更是这关键时刻,她绝对做不到如此。
绝不能将他牵扯进来
她现在算是在低谷期了,就算跌也没地儿给她再往下跌了,可他不一样。
他是那高高在上、一尘不染,被世人所敬仰的季兰杦啊。
“谢雨小姐,可以就此事稍微说明一下吗?”
暮时,那位记者的声音突然打断她的思路,一时间她直在心里踌躇着应对法子。
而就在此时,身旁的陈培思忽地往那记者前一步,语气是极好听的“她用座机打的电话不可以吗!”
于是那记者顿时就哑口无言了,谢雨即刻茅塞顿开,陈培思阴沉着张脸突然拉着她手腕便走:“我们走”
谢雨一边由他拖行着,一边直在心里骂自己就一活脱脱的‘二百五’。
是的,事发当时她由于太紧张害怕,尽然忘记尼龙办公桌上有——座机!!
——
盛华娱乐公司大楼
总裁办公室里,休息区域,娜莉绕有兴趣的悠悠翻着本杂质,桌上是一杯正冒着热气的咖啡。
一中年男子匆匆走了进来,神色严肃,对她说道:“娜姐,风向变了”
娜莉抬头道“说清楚,怎么个变法”
男子手拿平板弓着身子在她面前道“您看这两家媒体的通稿,突然把大家的视线引向那背后的操纵者了”
娜莉眉头一皱,赶忙合上手中杂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男子道“暂时也不清楚,可据我了解这两家从来只顾引战拉踩给自己提热度,可从没见他们这么明目张胆为谁申冤过,还有,您看这下面,不少人已经开始动摇了,还有这里,那些人反倒过来为她打抱不平了”
声音落下不久,娜莉喃喃声道“不排除他们那边有人下场收买这几家媒体方的可能,可既然呈祥以外的团队也要插手这件事儿,那我们就趁此机会把事情再搞大点好了,总归一句话,她谢雨这次别想从泥潭里出来”
男子立即问道“所以您的意思是?”
“把之前收集到的料给我放上去吧”
娜莉悠悠说完就要重新打开手中杂质,男子紧接着道:“您要想清楚,他可是菲菲小姐和秦银岳的好朋友啊,我们真,真打算这么做吗?”
不曾想这句话直接点燃了她的怒火:“好朋友?你居然还会认为在这圈里还存在真正的友谊?杜云那老东西当初是怎么背叛我的你忘了?他季兰杦当初那么果决离开盛华可有把菲菲他们当好朋友了?我拜托你没事儿常把脑子拿出来晒晒,别说你蠢就真蠢行不行?”
男子无奈道:“虽是如此,可他去了呈祥这半年也没做什么伤害我们利益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