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怎么在一起的,发生了什么事那座冰山会向她妥协的,以后在圈里圈外要怎么协调他们的关系……会宣吗,不宣吗,打算什么时候宣呢。
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她竟什么都不知……
好似,自己才是那隔着银屏观望着她,离得她甚远的那个人……
“她,什么时候去的……”
他们在一起了。
那个家伙
又该怎么办……
“两天了,被我大哥拐来参加奶奶生宴来的”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那家伙
该怎么办啊……
“这就不清楚了,但我可以保证的是我大哥绝不是儿戏,具体情况我暂时也不方便向你多说,总之那铁树确实是第一次开花,并且开得特认真”
“你说的,是真的吗……季兰杦他……”
“母夜叉你,你声音怎么了?”
舒安安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又道:“没什么,中午吃咸了点嗓子不舒服”
于是电话那头的男人嘱咐了她一声全球女性最讨厌的十句用语里荣登榜首的那一句。
“多喝白开水”
————
后花园里,日光和丽,小桥流水。
石椅上,谢雨润着眼眸没有焦点得望着前方,微启唇瓣对旁坐的那人说道。
“青葵亦是这样,谁又知她儿时又经历了什么呢,其实学长,原小说里一笔带过的东西我觉得更能让人匪夷所思,《乘归燕》里,如果能让观众更直接得感受到她的童年就好了……”
许久,季兰杦才掀起眼帘视着流水的小溪,沉缓着声音回道。
“如果每个角色都这样,那么这片子就要拍到明年下半年,当然,这并不代表我不认同你这个想法”
谢雨顿时眉展开来,眼里终于有了光芒:“是吧?学长您也觉得该这样吧?青葵这个角色虽然对推动主线的意义不大,但是她太有灵魂太能让人记住了,乔晨枫这一生陪伴他的女人无数,但青葵,真真是最让人心疼的那个……”
“你似乎……”
他忽略了一点,一直以来只知她入戏很快很容易进入状态,但如果不容易出戏,就一定会对以后所接的角色都有致命影响,这是所有新晋演员的通病,也是弊端。
‘出戏’这种事他轻车熟路,可她呢……
他该怎么帮她呢。
半晌,谢雨垂着脑袋继续说道:“可能是我自私了,我也只能和您说说而已,具体的还得听尼龙导演安排,他让怎么拍就怎么拍,我会按照他的要求尽量做到最好,绝不会拖他后腿,也,也不会拖您的后腿……”
尾音落下,季兰杦目光变得有些紧涩起来,说道。
“你不曾拖谁后腿,当初都是我的气话,快点忘记”
谢雨偏头问道:“气话吗……”
她当初可是很当真,扎扎实实气了自己一场,痛了一场。
谁知那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似乎在逃避什么她有些看不懂了。
“明日我们陪奶奶去趟庙堂,她在我面前提很久了”
谢雨有些惊讶起来:“又是庙堂?”
“怎了”
季兰杦低声一问,谢雨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枚名叫‘赐生’的手镯,又赶忙将手腕往身后摞去:“噢没,没什么”
谁知这不经意间得举动被季兰杦尽收眼底,倏地,两人抬头四目相对,眼神里有羞涩也有光辉。
谢雨涨红张脸率先别开了头,而那位视她的眼神依旧,一字一顿缓声说道,他说。
“一起去吧,庙堂”
一时间,男人嘴里的‘庙堂’竟被他说出了‘婚礼殿堂’的感觉,这种感觉巨奇妙,像经了场让人贪婪得梦般。
过了好些会儿,谢雨缓过神来突然唤住了他。
“学长”
“嗯”
季兰杦轻声应道,谢雨接着问道:“您家楼道里和那些房间里的油画,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啊?”
可能是她这问题突然,所以季兰杦沉默了很长时间,不过最终还是回答了她,他说。
“我母亲……”
谢雨顿时被惊得不小:“伯,伯母?哇她好厉害啊!我还以为是哪位著名画家画得呢!”
季兰杦接着沉声缓道:“你隔壁向阳的那间屋子,就是她的画室,但我不希望你去打搅,她也怕人打搅”
谢雨一听,立马挺直腰杆说道:“噢这个!学长您放心,我绝对不会随便进那画室的,不过学长,您能告诉我伯母她作画有多少年头吗,感觉是专业级别的噢不,就是大师级别的啊”
季兰杦埋头回道:“从我懂事开始就一直在作画,偶尔会开画展,她的艺名你应该听过或者见到过”
“是,是吗?”
谢雨正在脑子里快速搜索着答案,季兰杦突然冷不丁一道:“脖子让我看看”
于是被他成功带跑偏的谢雨有些懵道:“嗯?脖子怎么了吗?”
季兰杦视着她轻声道:“看看愈合得怎样了”
谢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子,笑道:“没事一点都不疼,应该是好了吧,对了学长,我怎这两天都没见着抓我那只猫了?”
话锋又是一转,季兰杦目光变得有些沉暗起来,回道。
“被我关兔棚里了”
谢雨一大眼一小眼起来说道:“兔,兔棚?那它吃什么啊?您有没有给它喂吃的啊”
季兰杦快速回道:“吃草”
“……”
“没给它投毒是我仁慈义尽,过来”
季兰杦话说一半突然一把将她搂向自己,谢雨惊道:“学长!”
“别动”
见那白皙的肌肤上抓痕差不多已经愈合,季兰杦这才将她放回了原位,说道。
“不要掉以轻心,这两日依旧忌辛辣,虽然很辛苦,但也是为了避免后面的麻烦事”
他不惊岁月得声音落下,谢雨望着那张侧颜有些痴迷起来。
阳光的照耀下,那张冷逸得脸庞边缘泛着一层朦胧的光芒,就像雪峰之巅一枝淡雅得昙花。
忍不住多看了很多眼,心动了很多次……
望着望着,内心深处仿佛有个声音在对她呐喊着。
快告诉他吧,快对他诉说你的情怀吧,就一次,认真的告诉他吧。
“学,学长,我可以对您说一句话吗?”
季兰杦起先有些微愣住,侧头快速视了她一眼,回道。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