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关啊,你看,这都不是幻觉,那人真的死了,而且你也差点一命呜呼了,我说了不要听医生的,你还以为你王叔在害你?”老王坐在我的床头叨叨着。
确实,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我就没出现幻觉,说明我还是被鬼缠身,那么我还是随时都有危险。
“可是我现在只有这么点钱,怎么办?”
“想办法促啊,问你家里人要啊,难道你家里人还会眼睁睁看着你受折磨?”那老王说着话,眼里还闪烁着光。
“这种事谁会信啊?”
“你不会骗啊,你自己的命重要还是这点钱重要?”
“当然是我的命重要了。”
“那不就行了嘛。”
虽然老王有些不靠谱,可现在也许只有他能帮到我。老王见我开始打电话借钱才放心的走了。
最后我连哄带骗也就促了两万七八,我叫来老王与他商量着。
老王揭开我床的一角坐下,听到我只借了近三万犯起了愁。
“这……”他只说出了一个字便又止住了,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似乎是在做思想斗争。
“小关,是这,咱们叔侄一场,我再向我那朋友求求情,让他给你少点,我再给你添点也就差不多了。”
“好好,谢谢王叔。”
“也甭客气,咱事不宜迟,你先去取款,咱们就明天晚上做法事吧,我那朋友今晚就到,我晚上去接接他。”
“好嘞王叔,不过我转给你不就行了。”
“我这年纪大了哪懂手机,而且我那朋友比我还老古董,只认现金。”
听他说完我便下楼取了款,老王将我拉进无人的厨房接了钱。
“记着,这事谁也不要说,要是告诉了无鬼神论者,会触怒神灵。这两天也哪都不要去,一定要把觉睡饱,做法事时要是没有精神很容易失败,鬼就喜欢钻没有精神,意志不坚定的人的空隙。”
“好的王叔。”
我这两天是足不出户,吃饭也让吕工给我捎带。
第二天傍晚,我觉得精神饱满,来到老王这屋叫他,他不在。我给他打电话也没接,我想可能他下去吃饭了。
我也有些饿了,去食堂吃饭,碰到了一位工地上的人。
“唉!这工程恐怕是开不了工了,这不死了一个人,起了连锁反应,现在领导全被查了,可能都要进笼子里了。”那工友跟我撇着。
“什么?这工程不开工了?”我诧异的问着。
“工程肯定还是要继续的,就是所有承包的单位要换掉了。”
“怎么会这样?”
“我们都准备撤了,不开工不干活就没钱,呆在这干啥?对了,你们应该比我知道的要早吧,这事还是老王前天告诉我的,还说他昨天晚上的车票。”
“什么?”我惊的跳了起来,差点没将桌子翻过去。
“你干什么呢?老王走了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你和他一个宿舍会不知道?”
“我,他欠我的钱还没还。”我也不敢将那事乱说,怕惹了笑话。
“那就别想要喽!”那工友笑着说道。
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这个老王果然靠不住,怪不得要现金,现在连证据都没有了。
这两天我郁闷的窝在宿舍,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只抽烟。同事们也都接二连三地离开,最后宿舍里只剩下我跟吕工,他也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
“小关,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变成这样了?”
吕工提着饭过来给我,顺便问着。
“唉!我不想吃饭,干脆饿死算球。”
“快点吃吧,不吃饭怎么行?”吕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着。
我这才揭开饭盒吃起了饭,边吃这泪珠子还往下掉着。吃到一半我向吕工讲述着来龙去脉。
“你说,这钱我该怎么还?”
“小关,当时我还劝过你,不管你遇到的是幻觉还是真的,总之那老王肯定不能信,他不是个好东西。”吕工也是叹着气。
“我该怎么办呐?”
“要是你没钱吃饭早说啊,咱俩关系挺好的,我还能眼睁睁看着你饿着?”
“谢谢你啊,吕工!”
“也别因为这点打击就颓了,你才二十出头,时间还长着呢。”吕工说着想了想,又继续说,“这样吧,我今天晚上的火车,等会就得走,我这给你留下四百块钱,完了你先好好收拾一下在买票回家吧。”
“唉!吕工,太谢谢你了。等我回去我把钱给你转过去。”我手里拿着钱发着抖,能感觉到脸上已汇成两条小溪。
吕工也离开了,整个宿舍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起身收拾衣服,将我的东西往包里塞着。
“砰!呼呼~”
这一声响将我吓了一跳,我出了卧室瞧着,原来吕工走时没关好门,被大风使劲掀开。
我过去关好门,回去继续收拾东西。
忽的背后一阵凉风掠过,这阵风吹的我汗毛直立,我总觉得有人在后面盯着我。
“谁?”
我快速转身,没有人,刚准备继续收拾,眼角却瞥见有东西跑到另一个屋子去了。
我慢慢的往另一个屋子走去,我探出头朝里看着,那是一件白色的体恤在空中手舞足蹈,仔细一看,原来是挂在了墙上的钉子上。应该是被风带进这个屋子的。
为了保险起见,我去楼下买了几片安眠药,以助睡眠。
果然吃了安眠药,躺下没多久便来到梦中。
我又见到了婆婆,她站在远处望着我,我想找她问清楚,害我的女鬼到底是不是她。可任我在怎么追,距离却无法缩短。
当我停下的时候她却消失了,我原地转了两圈,想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忽然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扭头看去,是那个纠缠我的女鬼,她的脸有些模糊,还往下掉着小水泥块。
我吓得坐在了地上,我颤颤巍巍的问着:“你,你是谁?你是我婆婆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向我走来,我想逃,却不能控制四肢。她弯下腰,将手伸到我两眉之间。
“啊!”
我大喊一声直直的坐了起来,这才发觉原来是梦,惊得我浑身是汗,还隐约觉得眉心疼。我来到洗手间,看着镜子,我的眉心有一个指头印,我心里暗自叨叨着,难道那女鬼刚才又来了?我打开水笼头洗了把脸,回到床上,现在是没有一丝倦意,灯也不敢关,我闭着眼睛逼着自己去睡觉。
“滴答,滴答!”
水笼头似乎没关严实,可我不敢下床去关。我将剩下的那两片安眠药吃了下去。
“噼里啪啦!”
刚躺下又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这声音似乎是从洗手间里传出来的,镜子好像跌落在地上碎掉了。
“砰!砰砰!”
我的房门被大风吹开,可我不敢下去,甚至都不敢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