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沐雪？”盯着老者身边的那道倩影，秦默有些呆住了。
难怪了，难怪自己之前总能感觉到一股陌生的熟悉感。
这个看上去儒雅随和的白衣老者，不正是勒青域的域主，魔女的爷爷吗？
“你们妖族若是就此退去，我可以不追究什么。可倘若执迷不悟，后果还请自负！”正当秦默发愣时，白衣老者已带着魔女，出现了他们身前。
“李叔叔，你没事吧？”一声轻呢响起，将秦默从九天之外给拽了回来。
李靖笑着摇了摇头，只要能活着，一切都好说。
“这是爷爷亲手炼制的归元丹。”魔女还是有些不放心，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递给了李靖。
秦默呆呆地看着这一幕，默默地散去了巨人身，偷偷地咽着口水，一副孤楚可怜的模样。
李靖笑着瞥了秦默一眼，很是善解人意地向魔女夸起了秦默：“这次多亏秦默了，要不是他，陈塘关早就没了。”
“啊，想起来了！哪吒已经安顿好了，叔叔你不用担心哦。”魔女猛地提高音量，像是想起了件了不得的事情。
“……嗯，好。”李靖有些尴尬，但既然开始夸了，就一定要夸到底！
“秦……”
“李叔叔。要不我先扶你回陈塘关休息吧？这里有爷爷一人顶着就够了。”魔女想都没想，直接打岔着。
“够了！”一个气息有些不稳的声音兀然响起。
就连正在谈判的饕餮及老者双方，都好奇地扭头看向了秦默。
秦默尴尬地挠了挠头，一时没忍住就……
“我……我先回陈塘关了啊。”秦默被盯得有些发毛，如“站”针毡。
“等等！谁允许你走的？”老者有些玩味地笑着，低喝了一声。
“沐雪，你先带你李叔叔回陈塘，这边我来处理就好。”老者向李靖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好！”魔女乖巧地答应了一声。要是搁在平时，她或许会向爷爷撒下娇，可现在这种非常时期，作为一个“识时务”的小仙女，她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
“喂，你干嘛非要撞我一下？很疼的，你知不知道！”秦默委屈巴巴地揉着胸口，险些就要哭了出来。
魔女充耳不闻地向前走着，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好了，你走过来就不疼了！”老者向秦默招了招手，语气中显得颇为无奈。
秦默眼皮一耷，嘴角抽搐了下。
我走过来就好了？敢情您还会变魔术的？
我要是信了你才有鬼哦，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这爷孙俩，简直就像一个模板里面刻出来的一样。
“一年之后的今天，会在这里举办一个资格争夺赛。既然你们妖族也想进入神陨之地，那就凭实力来争取。不过之前谈好的条件，还要再增加三成。”看着终是不情不愿走过来的秦默，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接着和饕餮“讨价还价”着。
饕餮跟穷奇对视了一眼，就他们目前的境遇来说，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虽然被老者疯狂地压榨着，但也只能忍气吞声地应承下来。
“好了。此处也不是你们可以久留的地方，走吧！”老者大袖一挥，心满意足地下了道逐客令。
饕餮和穷奇也没脾气，领着剩下的妖怪们扭头就走，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喂，老头，既然你早就到了，为何迟迟不肯出手？”秦默双手插兜，神色复杂地看着老者。
目送着渐行渐远的妖怪们，老者沉默良久，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饱含深意地看着秦默说道：“果然被你发现了。不过，你真的认为，单凭你的一击，就能杀掉敖兴了吗？”
秦默一愣，可还是瞬间反应了过来。难怪敖兴会死得这么干脆，半点挣扎都没有过的。
“你知道，妖族这次为何会如此疯狂地进攻陈塘关吗？”老者眯起双眼，一副无所不知的模样。
“因为有他们想要的东西？”秦默也觉得很反常。
妖潮的出现，根据史料记载，是妖族缓解生存压力的一种自我调节方式。
明面上，他们一直打着“攻占陈塘关”的旗号，可实际上，只不过是让那些元寿将近的妖怪出来送死罢了。
在这数万年的时间里，人类由最初的恐惧到适应，再到逐渐把妖潮当成一种新颖的试炼方式，却从未出现过，像这次妖潮般，制定了如此周密的计划来攻打陈塘关。
“不知你刚才是否感受到过一种叫作‘气运’的东西？”老者的眼神微微闪着亮光，有些兴奋，又有一些渴望。
秦默懵逼地摇了摇头，气运啥的不懂，但要说运气，偶尔还是会有点的。
“看来，只有真的晋升到宙宇境，才有那么一次机会能感受到。想当年，我其实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哎，算了，不提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了。”老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没事我走了啊！”秦默朝老者摆了摆手，啰哩八索，啰哩八索的，耳朵都快生出茧来了。
“哦？你不想知道他们这次的目的吗？”老者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不想，再见。”秦默毫不犹豫地朝着陈塘关内走去。
“……”
老者有些尬住了，现在的小年轻啊，哎，浮躁！
“沐雪，秦默说他喜……”
老者清了清嗓子，正要朝着陈塘关大吼一声，发现情况有些不对的秦默，赶忙跑了回来。
“靠，老头，你别瞎嚷嚷。”秦默满脸通红着，看上去有些慌张。
“啊？我只想感慨一下现在的小年轻都挺爱装逼的。你这小子，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啊！”老者不明所以地上下来回看了看秦默，满脸的睿智。
“我……我喜欢装逼，碍着你什么事了？”秦默有些傻了，这剧本好像有些不太对啊！
“哦，也是呢。不过说到气运，其实也可以称之为晋升大罗神仙境的资格。”一看秦默又回来了，老者得意地一笑，赶忙引回了正题。
“资格？那不是历代的魁才拥有的吗？”秦默某些头疼，只好顺着老者的意思往下说。
“哦，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打比武招亲那会儿起，我就发现你小子很不一般，来历也挺神秘的。”老者声音微沉，听在秦默耳中，却有种悚然之意。
“我……我就是知道了，怎么了？”秦默理直气壮地回应着。
“呵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会多问你什么。只要你的身子正，就完全不用担心影子歪。”老者乐呵呵地看着秦默，还是太年轻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