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成一刻都不敢停下来,尽量掩饰着自己的气息,甚至连体内已经亏损的真气与灵力都不敢去恢复,他怕一旦引起天地波动,便会暴露位置,他并不认为人间皇帝会忍下这口气,也不得不承认,这位人间皇帝还不是现在的左成所能匹敌的。
越靠近南方,越感觉炎热,方圆几里已无花草树木,坑坑洼洼的路走的格外艰难,不多时,左成停下了脚步。
放眼望去,是一片金色的汪洋,南方以南,终南山后,葬神沙漠。
葬身沙漠曾是一片生机勃勃的草原,草原上生活着兽族,时代的变迁,沧海桑田,终究化为一片无情的沙漠。
曾经有一只怪鸟,那只鸟不知从何处而来,又即将飞向何处,只是飞了很久很久,永远不会为周围美丽的风景停留,它飞过了历史的长河,空间的永恒,那时候人族还并非万物灵长,但已经有了妖族。
曾经的草原上有着一颗红色的树,那只鸟似乎飞的累了,最终栖息那棵树上,树前有条小河,不知流了多久,又将流向何处,无情的时间摧毁着这美丽的一切,昔日清澈的水面已不复存在,潺潺的水声也已如同无数块碎石摩擦滚动的声音,让人听了觉得烦躁。
树上那只鸟也不知何时消失了,留下了一颗朱红色的果实。
这片被天抛弃的地域,没有阳光,没有雨水,就连雪都不会降下。
那颗果实毅然存活在这恶劣的环境之下,直至今日。
这一切的一切被一位妖族的大智慧者记载了下来,写在了一本书里,书里写的是古老的妖族语言。
空气相当稀薄,左成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此时才注意到,离自己不远处有着一位身着青衣道袍的中年人正盘膝而坐。
见那人似乎是在修炼,左成也没去打扰,旋即看向那棵已经枯死的树,树上结着一颗朱红的果实。
沙地微微潮湿,左成低下头,注意到脚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碎石,随时上还沾有些湿泥。
这时,那青衣人站了起来,走向左成。
“年轻人,你不应该来到如此危险的地方。”
左成看了他一眼,行一礼。
“多谢前辈告知,天下那么大,自然要多走走多看看。”
闻言,青衣人也不多说,提起天地灵气,一道庞大的力量席卷着整个沙漠,最终锁定那颗朱红色的果实。
青衣人知道,想要穿过这条河,必须先解决这颗莫名其妙的红色果实。
左成站在青衣人身旁,将怀中的小蛮紧了紧。
然后他看向那条河。
走了过去。
那青衣人脸色瞬变,这年轻人是在找死吗。
一股压力袭来,左成开始大喘粗气,这股莫名的压力不难猜,是来自身后那位青衣人的。
忽然,又是一道压力加身,左成不由得身子都矮了半分,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却没能染红这片沙地。
“砰!”
像是两块石头撞击的声音,那碎石滚动的频率越来越急,左成脸上露出痛苦至极的神色。
那不是两块石头撞击的声音,而是左成的腿。
这条河很宽,水很浊,看不清楚水里有着什么。
左成毅然使用了最极端的方法。
这是很笨的方法,也是最简单的方法,不可否认,对于目前的左成来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那便是踏过去。
傻人有傻福,左成并不知道那位强大的中年人其实是想穿过这条河,也不知道在平时,穿过这条河难如登天,而偏偏,趁着那颗朱红色果实与青衣人争斗时,让他钻了个缝。
就在这时,来自朱红色果实的压力越来越强,左成急忙从戒指里拿出龟壳,一道红光激射在龟壳之上,那龟壳开始动荡,摇晃的越来越厉害。
青衣人见状,脚伸出。
一踢。
先前在左成脚边的那颗碎石以光速般的速度向着那朱红色果实激射而去。
朱红色果实猝不及防,前有狼后有虎,最终归于平静。
龟壳反弹的伤害打在朱红色果实身上,中年人也趁机将其击败。
结界消失,果实的颜色都淡了几分。
那青衣人费时几年,也终于抵达河对岸。
他想了想,对着那龟壳喊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叫赵无极。”
说完,朝着沙漠深处遁去。
收好龟壳,左成站起身来,急促的呼吸着此间稀薄的空气,也没在意刚才那人的离去,看向枯树上那颗颜色淡去的果实,走了过去,伸出一只手,想要将其摘下。
因为他认出了这个地方,所以这个果实也自然是那个果实。
关于这个果实的信息莫老也不是很了解,所以他也不知道,听莫老的描述,那只怪鸟,倒像是百鸟之王,神兽凤凰。
这也让左成心里生出一丝希望。
相传凤凰五百年自焚为灰烬,再从灰烬中浴火重生,循环不已,成为永生,得其一滴凤血,可长生延寿,任何伤病都能痊愈。
起码这颗果实证明着这片大陆曾有凤凰的足迹,小蛮这恐怖的伤势也有了一线生机。
朱红色果实离树,那颗吊了一口气存活了万载的枯树也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彻底失去了生机,化作了大自然的尘埃,与沙漠融为一体。
南行的路不会因为这颗朱红色的果实而改变,也不会因为这恶劣的环境而退缩,体内的水灵在此地发挥不了任何的作用,沙漠中没有水,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左成想了想,将小蛮放下,盘膝而坐,已经熟记在脑海里的太玄经修炼起来不再那么麻烦。
就这样,靠着太玄经体内的一口真气不灭,左成继续着南行的路,大自然最恶劣的环境之一沙漠,其中有着无法估量的危险,身后吊着的尾巴怕也不敢轻易踏足,所以左成的速度慢了下来,时不时驻足修炼着太玄经,确保自己不会死在沙漠之中。
但世事终究无常。
半个月后,望着眼前的这位蒙面黑衣人,左成有着头疼,这人还真是能追,居然在偌大的沙漠中还能找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