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都不友好,及其不友好!
绝对是让琼姬骗了!
张自封双手被金丝禁锢,被人架着站在城墙边的一栋矮楼入口处。什么情况?到现在他还没有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抱膝蹲在路边好好的,他等着人来接,低头数着雨水激荡,眼前出现一双破坏涟漪的紫金长靴,头也不抬很识相的往旁边挪。
继续书水滴
那双靴子追着他视线走,再次踩破水纹,张自封鼓起嘴巴再次往旁边挪动。对方再踩!张自封再挪这次脚步不停,学着螃蟹走路横走,有本事你追着我跑啊!
紫金靴始终保持占据他视线以内的挑衅姿态,跟着张自封跑动。街面雨水飞溅,行人纷纷侧目,俩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对面张老财扶着额头不忍直视这个画面。
“下雨灌进脑子了吗!俩个颠货!发神经也要注意场合!”张老财挡住脸免得被人认出来,其实大可不必,看热闹的见到那紫金靴真人的衣物都很识趣回避。
两庭嘛再神经也是正常的
张自封是被惹急眼了,终于抬头要看看是哪个憨货在这消遣他!
“你……”张自封刚想说什么被紫金靴正主的那张脸震到。
白!特别白!张自封以为你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皮再次确认。
这一路张自封不是没有见过美人,肌肤吹弹可破如白玉无暇这些词用在她们身上都不过分。各有各的美艳,倔强如眉间柳美是美藏着危险,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你一刀。冷艳如常似秋冰山美人,但是性情上总归是差一点。
说起来这两个女人都是坑他坑的不轻。
但是像眼前这个白的通透的女子,立刻把那俩女子压下去。不是说容貌皮骨,美人在骨不在皮道理他不是不懂,胜在耐看!
也不能说张自封没有定力,陈清源原本底子就好再加上常年修行,跟着两庭来回奔波身上自然而然透漏的气质与众不同。
“像是家乡的白偖花啊,带着香气……”张自封感觉鼻头有些冰凉,伸手触摸想是房檐滴下的雨水。
下意识扭头向上看去,一大盆水花倾泻而下。
“哪个家伙这么没有公德!”张自封浑身湿透,发丝打乱贴在脸颊上,骂骂咧咧站起身。
“哈”陈清源嗤笑出声,雨水顺着头盔边缘滑落,点点滴滴落进积水。
张老财放下手臂正好看见这一幕,他还不知这幕在张老财看来是怎样一番风景。
被淋个通透的年轻男子站在房檐下不知所措,一身劲装洒脱女子捂着嘴轻笑。都是在最美好的年纪,秋雨晚风街上灯火连绵,红塔灯烛胜却人间风景。
“郁都今天格外的有温度啊,雀儿叫的不是没有道理。”张老财双肩上下抖动,让衣物更加贴身,或许是真的感到自己老了。心中感叹不已,正想吟诗留个佳话好去跟老友吹嘘,下一幕发生的事让他惊掉下巴,兴致全无。
“我就说两庭全是不解风情的王八蛋!”
只见陈清源反手把张自封撂倒,还不忘脚踹他一脚,嘴里叫嚷道。“把你的度牒交出来,臭小子,我怀疑你蓄谋不轨。”
就这样张自封反抗不得被拘到这里
“大姐,你这样可是不地道啊,我是受害者。”张自封甩甩头发,使劲冲着队伍前面喊。
陈清源仿佛没有听见,站的笔直等着矮楼里的人开门,刚才就是她趁着张自封没有反应过来掏出金丝将对方捆上。
“兄弟别喊了,让我们那位黑脸听见,你可落不了什么好。”旁边架着他的守卫好心提醒,嘴角冲着前方努动。
“黑脸?这没有黑脸啊?”张自封停下挣扎动作,疑惑不已看向旁边这位好心人,自己这是遇到老前辈了?
“呐!就你喊的这个。”守卫冲着前面微微努嘴道,以为对方找不到正主。“那可是郁都有名的黑脸女修罗。”
“怎么会!这位白着呐!”张自封摇头表示不相信,女修罗?开玩笑,自己身体里就有个真的,我拿出来显摆了?
“你刚来估计不知道,那位看着白,心可黑着呐,手段更是残暴。”守卫压低声音靠近张自封耳边说道,看来黑脸女修罗他还是惹不起,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真的假的?”张自封心里有点动摇,自己是什么体质,碰到的女的都是这样。
“不是这样你怎么会让我们哥俩架着?”另一边的守卫同样压低声音,进入讨论当中。“我看你也不是敢范什么大事的人?能被这位提过来的大奸大恶那都是小事,瞅着兄弟你这面相不像啊。”
“大哥你算是明白人,我今天刚来,还没有怎么着先是被人淋了一身水,紧接着就莫明奇妙被拷到这。你评评理大哥,抓谁也不能抓我啊!该抓那个随便泼水的!”张自封真感觉自己遇到好心人,赶忙解释。
“能不能放了我?”
“那兄弟你真是不凑巧,运气够背的。城里还有相熟的人吗?”最开始的守备低声询问,同时不着痕迹的跟另一个人打个眼色,心里想这个土包子。
“有的!有的!就是……”话还没有说完张自封就已经只能张嘴发不出来声音了,意识到自己说不出来话心知不妙。
“你们在干吗?”陈清源说着走近三人,手指法诀捏动,面容不善瞪着俩个守备。
“没有,没有。”守备齐齐摇头,额头的冷汗直冒。
“打主意打到我带来的人身上了,怎么还想着从这头肥羊身上捞一笔?”陈清源手指摩擦剑柄,周围气场如坠隆冬。
“不敢不敢不敢。”守备二人赶紧低头抱拳,弯腰埋住脑袋。
“赶紧滚!”陈清源脚尖用力地下石板开裂,直径开裂到守备二人脚下,守备身躯微震身躯弯的更低,保持这个姿势急忙退走。
“小子,在郁都不要相信任何人,那俩个家伙看似好心其实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等到他们套到想知道的,你那些朋友少不得花费银子。”陈清源斜眼看着还在挣扎的张自封,出声提醒道。
“@#¥%@#¥%¥”张自封微微愣住以后,嘴型已经变成家乡方言开骂。
“嘴巴干净点!”陈清源轻皱眉头,抬起手掌轻拍张自封额头。
“要不是你我能在这!”张自封气鼓鼓的瞪着陈清源,心里已经骂道对方好几辈往了。
“原来是个憨憨,真不知道你能在这里活多久。”陈清源好似看透张自封心里所想,笑骂出声。
“以防万一我亲自送你下去,这种待遇可遇不可求哦。”陈清源走到张自封身边站好,完全不顾及对方感受。
张自封很应景的翻个白眼,心里想好像我们很熟一样。都到这份上了倒要看看你准备把我送到哪里去,反正琼姬那个小鬼见不到我肯定会派人找,就当陪你玩玩。
“准备好哦,以后咱们会经常打交道的。”陈清源红唇轻启,说了句让张自封感到莫名其妙的话。
张自封满脑门子黑线,梗着脖子斜着脑袋活像只斗鸡,看傻子一样看着身边这个女人。会跟你打交道个鬼哦!他才发现这个女人身高只比他低一线,好闻的香气钻进他的鼻孔。
“味道倒是不难闻,越闻越像家乡那边的味道。”张自封心中泛起涟漪,隐藏最深处的回忆泛起心头,强行压下去。
“来了!”陈清源低吼出声,伸手跨住张自封胳膊,弯腰右手压住头盔。
“什么啊?什么来了?”张自封不明所以向前看去,队伍最前面矮楼青铜大门突然打开,乳白色的粘稠液体喷涌而出,急速包围住队伍两侧。
“恶心!恶心!什么玩意啊!@#¥@”张自封跳脚想要避开,可是手臂被陈清源死死按住动弹不了。环顾周围都是乳白色一片,液体顺着墙壁流淌到众人脚下,张自封很嫌弃想要躲开结果被旁边陈清源按死不能动,任由液体淹没到小腿。
“这…………”张自封心里还没有吐槽完,脚下传来拉扯感,上身向后仰,瘫倒在白浆当中。
张老财坐在距离矮楼不远的摊位旁,手举着碗撑住膝盖。看包裹着队伍的乳白色液体急速退回到青铜大门内,连人带物吞噬而尽,街面演武场干干净净,完全没有之前人踩踏过的痕迹。
张老财很配合大口喝下冒着热气的热汤,故意把声响弄得很大,努力平复下心态,告诫自己不能落井下石。
“看了好些年溶狱吞人,不管哪次看都让人很有食欲,谁吃饭能有这么干净,啊~舒坦。”张老财放下碗冲着摊主喊道。“掌柜的再来一碗,TNN的真是饿。”
“哎!这就来。”摊主是个讲究人,别看是满头银发动作迟缓,可是这衣衫是干净的很,店里也收拾的一尘不染,丝毫不像是个吃食酒铺。
“我上次给你拿的药还有吃吗……”张老财的后面的声音被夜晚的风声打断飘散,顺着风灌进溶狱大门。